第5章 工作

夕奈選擇讓五條悟和伏黑惠送她去附近的另一家醫院,一方面是做戲做全套,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址,她由衷的希望今天的事情就此翻篇。不過她當然不會真的去看病,等五條悟和伏黑惠一走,她也扭頭就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的少女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郊區,她要去找愈史郎。

夕奈實在太窮了,舍不得打車,于是她準備……跑着去。

等走到人少的地方後,少女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及腰的長發瞬間暴漲至小腿,本來修剪的整整齊齊的圓潤指甲也瞬間長到了誇張的長度。

瓷白的肌膚上,紅色的妖異紋路浮現了出來,像是某種藤蔓攀附在少女的身軀上。随着紋路出現,那雙黑白分明的貓兒眼也像是被滴入了墨水一般,黑色從中心蔓延開去,将所有的純白吞噬,夕奈輕輕眨了下眼,血紅色的瞳仁取代了原本的黑瞳。

這是夕奈的鬼化狀态,如果五條悟此刻還在的話,他一定第一眼就能确認夕奈絕對不是人類。

鬼化後的夕奈身體素質直接發生了質變,她向着目的地全速跑去,整個人都化成了殘影。

從市區到郊區,開車一個小時的路程,她愣是花了二十分鐘跑到了。

……

東京,郊區。

夕奈看着眼前熟悉的別墅,解除了鬼化狀态,重新變回了人類少女模樣,她也不喊人,直接自己翻|牆進去。

別墅客廳裏漆黑一片,不過夕奈可以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鬼的夜視能力都很好,畢竟曾經是只能出現在黑暗中的生物。

說是客廳其實不太合适,因為這裏已經被主人改造成了畫室。實際上整棟別墅裏,除了一間卧室外,所有的空房間都被改造成了畫室,每間房間裏都挂滿了主人的畫作,而每幅畫上的人又都是同一位女性,這樣的場面看着其實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夕奈倒是對此接受良好,甚至看着畫作上的美麗女性,忍不住發自內心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美好的東西。

“愈史郎,晚上好呀,我來看望你了。”少女眉眼彎彎的朝着客廳裏正在作畫的少年打招呼道。

“別想跟我借錢。”愈史郎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頭都沒回一下。

夕奈瞬間鼓起了包子臉,“不要這麽無情嘛,幫助一下自己可愛的妹妹怎麽了?”

“從出生年月算起,你比我大少說一百歲。”愈史郎無情的指出事實。

“我變成鬼的時候只有十七歲,所以我永遠都是十七歲。”夕奈理直氣壯的反駁道,堅決不承認自己已經是兩百多歲的老妖怪了。

“你是不是又被炒鱿魚了?”愈史郎沒有繼續跟夕奈争論這種沒營養話題。

“恩。”夕奈悲憤的點點頭,忍不住開始跟愈史郎倒苦水,“我跟你說哦,我又碰上讨人厭的鹹豬手大叔了……”

因為平時都是一個人住,夕奈大抵還是有些寂寞的,每次來找愈史郎的時候都會顯得特別話唠,一開始倒苦水就沒完沒了。

說到一半,她還自己去冰箱裏拿了袋血漿喝。

愈史郎聽的額頭青筋直跳,他就搞不明白了,活了幾百年的鬼怎麽能混的這麽慘,打工上百年,至今沒點存款,沒有一份工作幹的超過三個月,隔三差五要來他這裏蹭血漿喝,偶爾還會因為交不起房租露宿街頭。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有點複雜,他倒不是不能養對方,畢竟他們其實算得上是家人,彼此唯一僅剩的家人,不過……

他嘆了口氣,想到珠世大人離開後的那幾年,夕奈整天半死不活的将自己關在家裏的樣子,覺得還是得給對方找點事情做,為生存打工就不錯,現在的夕奈可比當時活潑多了。

“對了,愈史郎,你知道咒靈嗎?”夕奈已經從被炒鱿魚的事情說到了晚上遇到咒靈的事情。

“咒靈?你遇到咒靈了?”愈史郎微微皺眉,關于咒靈他倒是知道一點,他跟夕奈這個天天打工還賺不了多少錢的貧困人口不同,他是非常有名的畫家,名下資産不少,跟一些達官貴人也有點交道。

“恩,今天晚上我去醫院偷,呸,買血漿的時候遇見的。本來我都看不見那個叫咒靈的怪物,但它聞起來好好吃,我沒忍住,吸收了一點,後面就看得見了……”夕奈簡單的講述了晚上發生的事情,最後不太高興的抱怨道,“可惜最後來了兩個奇怪的人類,他們将咒靈殺死了,我都沒能吃到。”

愈史郎聽的直皺眉,想了想還是警告道,“那些人是咒術師,你別跟他們接觸,被發現鬼的身份就麻煩了。”

“我不會跟他們接觸的啦,這次是意外,不過咒靈真的好好吃,感覺跟稀血一樣。”夕奈說着忍不住吧唧了下嘴,顯然是真的饞的厲害。

她跟愈史郎不同,愈史郎只需要非常少量的人血就能活下去,而且随着時間流逝,口腹之欲越來越弱,基本上不餓的時候甚至都沒興趣喝血,現在也就一周進食一次,一次一袋血漿。

夕奈就完全相反了,可能是體質的問題,她的食量需求非常大,一天三袋血都還會感到餓。倒不是必須進食,實際上哪怕一年不進食,她也死不了,只是會餓的難受。

“那東西不是人類吧,我應該可以吃吧?”夕奈不确定的向愈史郎征求意見。

“你要是遇見了可以吃,但給我小心點,要是被發現了,我是絕對不會管你的!”愈史郎沒好氣的說道。

“放心啦,我會很小心的,你看我什麽時候被人抓到過。”夕奈笑的很自信。

愈史郎嘴角抽了抽,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他私底下給夕奈擦屁股的事情可不少,就夕奈一直去偷血漿的那家醫院,就是他插手打點過的,不然哪家醫院會放任自己血庫裏的血隔三差五被偷啊。

他偶爾也會反思一下,夕奈活了兩百多年了,還這麽一副蠢而不自知的模樣是不是自己做的太多了。

夕奈在愈史郎這裏優哉游哉的喝了兩袋血漿後就被趕走了,最後也沒借到錢,但她死皮賴臉的打包帶走了冰箱裏剩餘的全部血漿,能夠支撐一段時間了。

這才是少女過來的主要目的。

……

夕奈一直以來做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服務員之類的,餐廳服務員,咖啡店服務員,甜品店服務員……總之就是各種服務員,因為這些地方最喜歡聘用她這樣青春靓麗的少女,借此吸引更多的客人,也沒有學歷的要求。

其實就夕奈個人而言,她并不是很喜歡這類工作,因為很容易遇上鹹豬手客人,而且工資也不高,她更想去做體力活,比如工地搬磚,又比如港口卸貨。

講道理,就她這個身體素質,只要她想,她可以一個人幹十個人的工作量,分分鐘賺大錢,然而工地不要她,港口也不要她。

所以,少女在找了一天的工作後,最終又是被一家甜品店收下。

夕奈有些心塞,她已經預見了未來,碰上鹹豬手,打傷客人,被炒鱿魚……這就是她逃不出的命運嗎?

甜品店的店長是個看起來很儒雅的大叔,他倒不是看夕奈外貌出衆才聘用的她,本來他更傾向于招個力氣大點的員工,不限男女。不過後面看夕奈這麽個小姑娘大夏天的為了工作奔波,心軟了一下,就選擇了夕奈。

夕奈當天下午就開始了自己的工作,都不需要多加培訓,服務員的工作她很在行,畢竟都幹了上百年了。

日子又恢複了平靜,夕奈雖然還惦記着咒靈,但一直沒遇到,她也沒辦法。別看東京的咒靈算多的,但實際上大部分普通人終其一生都不會遇到咒靈。

“是夕奈小姐嗎?我是警視廳刑事部的警官目暮十三,有起兇殺案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當一位模樣和藹有些胖乎乎的警官帶着幾名警員走進甜品店的時候,夕奈正在打掃衛生,她愣了一下,還是如實的點了點頭,“我是夕奈。”

兇殺案?

她怎麽會跟兇殺案扯上關系?她可沒忍不住去吃人。

夕奈忍不住皺起漂亮的眉眼,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我能問一下是怎麽回事嗎?如果現在就去警局的話,我需要跟店長說一聲。”

“你在四天前的時候,應該曾經打傷過一個名叫佐藤郎的男人,那人死了。”目暮警官沒有隐瞞。

他這麽一說,夕奈立刻想起來了,佐藤郎不就是那個被她打斷八根肋骨的鹹豬手嘛,居然死了嗎?她有些震驚。

只是八根肋骨而已,不至于就這麽死了吧!

“我能問下他是怎麽死的嗎?不會是……”夕奈緊張的詢問道。

“死因确定是他殺,不是你之前造成的傷。”目暮警官看得出來少女的擔憂,貼心的解釋了一句,“不過因為你們曾經起過争執,按照規定,我們還是需要排除你的嫌疑。”

他其實個人确信不是夕奈幹的,畢竟佐藤郎的死狀非常慘烈,大半個身子都仿佛被野獸撕咬過,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一個普通女孩子做得到的。

“那就好。”夕奈着實松了口氣,跟店長說明了情況後,配合的跟随目暮警官回到警局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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