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二日
◎他日日夜夜想到骨子裏。◎
吃完晚飯回到家, 葉瓊不在,兩人也不用再跟偷情似的等到半夜,一進門, 陸行嶼直接将人扛回了自己房間。
“我睡衣——”
“穿我的。”
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反正陸行嶼特別愛看她穿自己的衣服, 尤其是襯衫, 長出一截的下擺下,兩條腿纖纖玉細的,稍微晃一下都打眼勾人得要命。
将人放下後, 他轉身去了衣帽間,拿完衣服出來, 溫書念已經進了浴室,門沒關,衣服也沒脫,只是解開了吃飯時紮起的長發,輕輕梳着。
接過他手裏的衣服, 溫書念将人往外推了推。
可惜她那點力氣,男人佁然不動,懶洋洋地靠在洗手臺旁, 抱胸看着她:“不一起洗?”
“不要。”她拒絕, 見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現在要洗的話,我回我自己房間洗。”
說完,抱着衣服, 悶頭要往外走。
陸行嶼握住她手腕, 輕輕掐了下她鼓起的腮幫子:“別生氣, 我出去就是了。”
“沒有生氣。”她小聲反駁。
“好。”陸行嶼也不和她争辯, 不緊不慢地走到門邊,替她帶上門時,壓在門把上的手又頓了下,“你好了嗎?”
“什麽?”溫書念不解,但看着男人唇角扯起的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猛然反應過來,臉不由得發燙,“陸行嶼!”
“我就是關心問問,”他偏了偏頭,混賬地輕笑出聲,“所以好了嗎?”
“沒有!”
“行,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
“......”
因為信口胡謅的一句謊,溫書念在浴室磨蹭了快一個小時,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出去,男人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手肘往後靠着沙發,擡起頭,兩人目光正好撞上。
她心虛地裹緊浴巾,眼神閃了閃,往床邊走:“那個,我洗好了,你進去洗吧。”
陸行嶼淡淡“嗯”了一聲,撐着手臂起身,不過沒往浴室走,走到了她面前,寬大溫熱的手輕輕握住她大腿。
溫書念吓了一跳,丢掉正在擦頭發的毛巾,拍了拍他不老實的手:“陸行嶼,你——”
“你坐到我衣服了。”陸行嶼無奈地松開手,笑了聲。
溫書念往旁邊挪了挪,這才發現他的睡衣浴巾都被自己坐在屁股下,趕緊站起來。
“幫你吹頭發?”
“不用。”
陸行嶼看她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也不勉強她,拿起自己的東西,屈指輕輕敲了下她額頭:“溫書念?”
“嗯?”
“我又不欺負你,不用這麽防着。”
“我沒有。”
“行了,趕緊把頭發吹幹,別感冒了。”他說着,轉身進了浴室。
溫書念将頭發擦到半幹,才慢吞吞地走到床頭櫃前,吹風機應該是放在裏面,然而當她拉開下層的抽屜,一盒盒包裝未拆疊放整齊的東西讓她目光滞住。
黃金持久,超薄體驗......她随便翻了幾盒,發現款式還不盡相同。
這男人,在家裏準備這麽多輔助作案工具,還說不欺負她!
溫書念砰地一下把抽屜關上,頭發也不想吹了。
她倒要看看他房間裏到底還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這麽想着,她立刻開始行動,先是把兩邊的床頭櫃都看了一遍,除了些日常小用品,沒有其他的,對面的書櫃上,也全是排放得秩然有序的書和資料,還有一臺不太用的電腦。
他工作都是在書房居多。
溫書念抱着最後一點好奇心,走進衣帽間,沒記錯的話,那裏有個很小的保險櫃。
他的密碼都不複雜,無非就是自己生日,兩人在一起的紀念日,她試了兩次,開了。
沒有想象中華貴的珠寶,也沒有滿滿的現金支票,而是一個長方形的鐵盒子。
他不會把安全套藏在盒子裏吧?
溫書念也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離譜到了,趕緊打開盒子,事實證明陸行嶼比她想的聖潔多了,裏面是一本高中的語文必修三課本。
然而當翻開扉頁,看到上面自己的名字時,她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了,飛快往後翻了幾頁,上面筆記的字跡都是自己的。
這是她的課本?!
當初高考完,大家的書丢的丢,賣的賣,教室垃圾桶旁更是堆滿了各種試卷資料,任誰也不會注意到自己少了一本課本。
她拿出那本課本。
底下是她們班的畢業合照,陸行嶼當年沒回去拍,不在照片裏,往下還有一張活頁的同學錄。
她當初發出去唯一沒收回的那張,原來他沒有扔,姓名,電話,郵箱......每一處信息都認認真真填了,只有愛好那劃了一道斜杠。
溫書念翻到背面,寄語也沒落下,黑色筆墨清晰暈染開四個字——來日方長。
彼時,少年的字比不上現在的好看,但筆鋒已經初具風骨了。
心突然酸酸脹脹的,她又拿起最下面折成小信封形狀的一張紙,小心翼翼地拆開。
第一行“給十八歲的溫書念”幾個字映入眼簾:
溫書念,不出意外,當你看到這封信時,高考應該已經結束,先祝十八歲的你畢業快樂,然後我有一點心裏話想對你說。
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
大概是從第一次打照面,你和你同學從我身邊經過,我一眼就記住了你,說起來我自己也覺得荒唐,我本來覺得一見鐘情都是騙人的狗屁,但老天偏偏讓你出現了,打破了我固守十幾年的想法。
不過老天還是眷顧我的,讓我們文理分科分到了一個班,有幸和你朝夕相處,你看起來膽子有點小,性格也有些慢熱。不過後來我發現這都是表象,你也會發脾氣擺臉色,沒有說這不好,我覺得這樣的你特別真實可愛,只是你哭起來真的挺讓我心慌的。
可能我不會哄女孩吧,我以前也從來沒哄過女孩,你是第一個,應該也會是最後一個。我爸說了,做人要從一而終,感情也是。還有就是除了你,我想象不到自己還能喜歡上別人。
所以,溫書念,看到這裏,你要不要試着給我一個機會?
和我在一起,以後你想去哪上大學,我都可以去那個城市陪你,有我在,不會有人敢欺負你。
我會尊重你,保護你,你生氣的時候,還可以任由你出氣。當然我不會随随便便惹你生氣,我身上要是有你不喜歡的地方,你告訴我,我會努力改正,朝着你理想的另一半靠近。
說的好像太多了,沒關系,承諾你可能會覺得虛無缥缈,但我會用時間和行動來證明。
溫書念,我是認真的。
希望你十八歲後的每一天都是嶄新美好的,也希望你嶄新美好的未來裏有我。
——十六歲的陸行嶼,寫于家中,深夜。
泛黃的紙張證明它已經塵封太久,十六歲意氣風發的少年最勇敢最熱烈的心意沒能如期被他心心念念的十八歲的少女看到。
而是在八年,将近三千多個日夜後,被二十六的溫書念意外打開保險櫃,才終于得見天日。
心口的酸澀翻湧成眼淚,滴在信紙上,暈開了少年的字跡。
溫書念趕緊捂住眼眶,不想讓它再被破壞分毫。
外面傳來男人叫她的聲音,她手忙腳亂地将東西放回鐵盒裏,關上保險櫃。
腳步聲越來越近,溫書念抹幹眼尾的水跡,深呼吸了幾口,确定看不出任何異狀,轉過身。
陸行嶼剛好找進衣帽間,看到她頭發還濕漉漉地披在肩上,眉心皺了皺:“頭發怎麽沒吹,不是和你說——”
話沒說完,腰間一緊。
溫書念撲進他懷裏,腦袋往他胸口埋了埋,小聲嘀咕:“我沒找到吹風機。”
“就給你放床——”溫香軟玉在他懷裏打了個噴嚏,陸行嶼低頭瞥了眼她光着的腳丫,一把将人抱起,“算了,還是我給你吹吧,你要找吹風機怎麽找到衣帽間來了?”
“衣服不舒服。”
她嬌氣,襯衫穿着睡覺可能确實不舒服,這下肩膀背上還被長發暈濕了。
“等會兒給你換一件。”
陸行嶼把人抱回床邊,吹幹頭發,還是決定去她房間給她拿平時穿的睡衣。
回來時,溫書念已經窩進了被窩裏。
“關燈。”她小聲要求。
陸行嶼知道她是害羞,不想光明正大在自己面前脫衣服,伸手滅了燈。
房間霎時陷入黑暗。
“換吧,看不見。”他将睡衣放到她枕頭邊,自己懶洋洋地靠着床頭半躺下。
然而剛象征性地閉上眼,懷裏突然一沉。
他摸到滿手的滑膩才猛然反應過來什麽,睜開眼,盯着坐到自己腿上的人:“溫書念——”
聲音被柔軟的唇堵住,沒有技巧,她只是含着他的唇,胡亂地輕咬着,但還是瞬間點燃了他血液裏的溫度。
他呼吸粗重地捏着她下巴,往後退了退。
她卻不要命地往他腿心坐。
深到差點抵進去的緊.窒讓他額頭的汗往下滴,掐住她的腰:“溫書念,你——”
上面沒穿就算了,下面居然也——
溫書念被他禁锢得動彈不得,壓着濃濃的鼻音,輕聲嗫嚅:“你不想嗎?”
他不想?
他日日夜夜想到骨子裏。
“你不是還沒好?”他喉結吞咽着。
“好了,騙你的。”溫書念難受地扭了扭腰,“你快點。”
陸行嶼被她催得眼睛都要紅了,但害怕再次弄傷她,指尖還是在她脆弱的腿間流連了許久,進去時也格外小心。
但也只是起初,後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在她身上自制力本就薄弱得可憐,更別提她今晚還特別乖巧地迎合,受不住了也只是小聲地啜泣,連撓他一下都沒有。
最後一次釋放時,陸行嶼低頭去親她。
溫書念意識渙散地去抓他的手,碰到他小指上融進體溫的戒指,手指插入他指間。
“下次...給你換個新的。”她翕了翕唇,嘀咕了一句。
但因為聲音太輕,嗓子又啞得厲害,陸行嶼沒聽清,輕啄着她唇角再問時,人已經累得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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