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吳世勳飛快穿過車流來到他面前,手裏裝着食物的袋子都被掄得變了形:“你怎麽樣了,是不是不舒服?!呀,你倒是說句話啊!”
鹿晗擡起臉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你剛叫我什麽了?”
原來聽你叫我的名字,感覺是這麽好。
吳世勳一下懵了:“什,什麽?”
沒腦容量去猜測那只鹿的二次元想法,吳世勳嘆了口氣,把鹿晗扶了起來,摘下自己的圍巾給他戴上,對方露着兩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沒關系的,不管你什麽時候停下,都能在身後不遠處找到我。”吳世勳一字一頓地說,眼神裏是抹不去的堅定。
鹿晗微微笑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世勳,對鹿哥這麽好,鹿哥真的很感動吶。”
吳世勳有些愣了:“可是……”
可是感動不是愛,我想要你的愛……
沒說出口的一句話,只來得及随着呼出的氣息糾纏在彼此的體溫中。
吳亦凡走進茶水間打算沖一杯咖啡撐過接下來的工作,跟着進來的金珉碩給他丢了一包茶葉:“你對自己也太苛刻了吧,喝點好東西吧。”
“喲,凍頂烏龍,可真是好茶,你挺會享受的。”吳亦凡調侃道。
後面的金鐘大接着說:“人家女朋友就是賣茶葉的,珉碩的好茶可是多得很。”
金珉碩郁悶地說:“再好的茶也只是用來提神的,要是碰上開一整天會我就把茶當成白開水喝了。亦凡,你說我們這些管綜治維穩的是不是‘不找虐會死星人’,人家忙的時候我們在忙,人家休息的時候我們還在忙,管得比警察還寬。”
“人家警察殉職了還算烈士呢,我們算什麽的,被群衆唾棄被世人誤會,這個部門的人真該集體改姓窦了,六月飛霜不要太頻繁哦!”金鐘大一番自嘲的話把茶水間的人都逗笑了。
吳亦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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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新部門的第二天吳亦凡就知道自己到了一個極其苦逼的地方,幹的即将是一件極其苦逼的差事,這要擱在古代,他們就是在堂上分列兩旁喊“威武”的人,必要時還得拉着擊鼓鳴冤的百姓一頓痛打。難怪這部門的人臉都長得兇神惡煞,吳亦凡摸摸自己的臉,幹久不會也變成一副兇相吧,太得不償失了。
金珉碩和金鐘大是跟他同辦公室的兩個同事,前者是個長相可愛的包子臉,後者有着八點二十的眉毛和穿透靈魂的高音,經常被要求在開會開到無聊的時候高歌一曲《珠穆朗瑪》,這三個人成了政法委最賞心悅目的一個組合,吳亦凡杯具地想着該給這組合取個名字叫“斧頭幫”還是“S.H.E”。
“我想到一個好名字。”金珉碩突發奇想,“就叫‘三帥戰隊’吧!是不是很有型!哈哈,我就是個天才!”
另外那兩帥的臉不能再臭,頂着這個神一般的名字以後還能在江湖上混嗎?!
金鐘大吐槽:“拜托這個名字比愛咳嗽還不靠譜好不……話說別人都說我跟愛咳嗽組合裏面的倩倩長得很像呢……亦凡哥你,卧槽,活脫脫就是那個隊長克裏斯啊!”
吳亦凡心說我到底進了怎樣一個奇葩的辦公室啊,長年受張藝興折磨而崩壞的節操難道真的找不回來了嗎?
一群人玩笑逗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休息夠又得投入工作當中。吳亦凡看着金珉碩交給他的一大堆案卷太陽穴又開始爆疼起來:“這是多久的案卷?”
金珉碩拍拍手上的灰說:“這才是三個月的,你要把去年一年的看完估計得花上個三五天的,沒辦法,我是個文職,鐘大又要負責征地工作組那邊的維穩,就得辛苦一下你了。”
“征地工作組?”
“是啊,鐘大命苦,跟着樸市那一組,整天東跑西跑的,群衆們也是苦不堪言……說句老實話,我也真為那些人感到可憐,這麽冷的天被鬧騰得不行……哎不說了,不談政事,不論領導,幹好工作就行了。”
Z市為求發展,引進了內地大型國企的生産線,然而新工廠的征地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廠址選在遠離城區的一個小島上,人口不多但村民特別難搞,據說是因為他們的村長比較硬氣,堅決不搬。市政府組建了三個工作組專門解決征地問題,其中一個就是市長樸允寧親自帶隊。
吳亦凡心裏有些隐隐的不安,Z市建立工廠勢在必得,但是村民的要求無法被滿足,爆發沖突是遲早的事情,尤其樸允寧處理這類事情上的鐵腕讓大家都頗有微詞……揉了揉酸痛的鼻梁骨,吳亦凡又想起到新部門報到前組織部領導對他說的一番話。
“明年3月的公選,你準備準備,組織上有意讓你上崗政法委副職。”
“可這不符合規矩……”
“規矩是人定出來的,你唯一要做好的一件事就是順利讓自己在公選中脫穎而出,記住,一定要讓自己的表現服衆。”
一想到這兒,吳亦凡冷笑,從來組織做事沒征求過本人的意見,以前他卯足了勁兒競崗,結果樸允寧一個眼色就讓自己從雲端跌落。當年樸允寧連任市長在即,為讨好相關領導,硬是讓他做了墊腳石和犧牲品,如今又打的什麽主意,吳亦凡不願想也不敢想。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吧。
張藝興還對他那個“壓倒吳亦凡計劃”念念不忘,好基友金鐘仁不忘每天一個電話問候他計劃進展。“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在好基友的鼓勵下,這位拿出了不達目的死不出恭的勁兒,刻苦鑽研,認真思考,排除萬難,勇闖革命高峰!
可是,壓倒吳亦凡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極其不科學的,張藝興痛心疾首淚流滿面,上帝老爺子你太瞎了,怎麽把這麽個妖孽放到我身邊了,我畫個圈圈詛咒你!你說我張小爺堂堂七尺男兒,也算是一身正氣剛強堅毅,攻下卞白賢鹿晗之流綽綽有餘,攻下吳亦凡嘛……難度大大滴啊——
一顆籃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了張藝興頭上,砸得他是眼冒金星涕淚橫流,把他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一點勇氣砸了個四分五裂。
“他媽的誰砸的我!”張藝興摸着腦袋怒吼,突然感到一陣妖氣浮在上空,眼前一陣暗。面若桃花的妖孽蹲了下來,以初次見面時的睥睨之姿俯視張藝興:“你發呆一晚上搞個毛線啊你!這球還打不打了!”大冬天的出來打個球容易嗎,你還來給我發呆!真想把你扭成一顆球灌籃一百遍有木有!
張藝興四十五度角可憐巴巴地望着吳亦凡:“不是我不想打,那不是根本加不進入你們的陣營嗎。”那邊那幾個平均身高一米九的漢子随時都能把我捏在手裏當成牙簽用,我是寸步難行步步驚心啊。
吳亦凡嘆了一個史上最長的氣,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今晚真是沒事找抽,誰讓自己也跟着張藝興瘋呢,說是晚飯後出來鍛煉身體,蹦跶到了這個室內籃球場。可是那個家夥根本就沒心思打球,沒多久就躲在牆角思考人生,還不如自己和幾個剛認識的球友打得起勁。
主角都不上心,這球打得還有什麽意思。
回去的路上,吳亦凡一言不發,張藝興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後,感到他身後強大的“生人勿進”的氣場把人罩得嚴嚴實實的,心裏也犯怵,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得罪了這位爺。
“吳亦凡,”想緩和一下氣氛,張藝興猶豫地開口,“要不咱們去吃夜宵吧……”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吳亦凡就像個鬼魅一樣飄到他身邊拉着他往一邊靠。
“幹,幹嘛呀……”
“噓……”吳亦凡壓低了聲音,“有人在前面的草叢裏辦事。”
“啊?”張藝興顯然還沒消化掉這“辦事”的意思,仔細一聽,遠遠傳來的喘息聲慢慢滲入了這夜的寧靜中。此起彼伏的,不大卻異常清晰的聲音,似乎在跟他們描繪着一場激烈的情事,肢體交纏,呼吸交織,一步一步地,合二為一。
野戰呢!張藝興頓時滿臉通紅,說起話來都不利索了:“還還,還不趕緊走過去,等等,等着看現場直播啊。”
吳亦凡邪邪地笑了:“就這麽走過去,我怕會把人家吓得瞬間不舉的……”一看到張藝興那抓耳撓腮的小模樣,又忍不住想逗逗他:“喲,你還挺純情的,沒看過毛片啊,其實關了畫面就跟這差不多。”
張藝興挺了挺小胸脯為自己辯解:“誰沒看過!我看過的片比你吃過的鹽還多多多……”
“我看不像,你分明就是個……”後面的詞吳亦凡沒說出來,只用一雙滿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