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個人僵持着不動,白喬一看,這是藥不夠狠啊?

想到這些,白喬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可憐了幾分,哭腔也更濃了些,聲音帶着幾分忐忑的說道:“你,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想讓我當你媳婦了。”

這要命的誘惑啊!

楊五更最受不了白喬用這種帶着哭腔的聲音跟他說話了。

之前還能強行忍着,不想讓別人看不起白喬。

雖然兩個人睡在一個屋裏,別人肯定會覺得他們早就睡了。

但是他心裏有一個底線和堅持。

他是人,不是野獸!

可是,他如果真的敢睡地上,小姑娘指不定怎麽鬧呢。

明明兩個人初相識,明明小姑娘才是被撿回來的那個,但是對方已經在楊五更的心裏,理所當然的占據了主導地位。

而楊五更不僅不會覺得難受,反而十分享受。

在他的潛意識裏,甚至覺得,對方就應該如此。

“沒有。”楊五更再一次認命的表示,他并沒有嫌棄,然後把鋪蓋鋪到了床上,距離炕頭最遠的位置那裏。

如果不是火炕不能劈成兩半,楊五更可能真的想從中間劈開,然後立一道牆。

除了堅持與原則,還有他怕自己的意志力不行。

他是個男人,是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老光棍,血氣方剛,哪裏禁得住溫香軟玉主動投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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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楊五更乖乖的回到炕上睡,白喬這才滿意。

她也不是非得落地第一天,就直接睡了魔尊。

她只是不舍得對方睡地上,如今已經入秋了,涼氣已經開始從地底下往上滲了,楊五更身體再好,也受不住這樣的涼氣吧。

時間久了,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

兩個人一個炕頭,一個炕尾,暫時相安無事的躺下了。

楊五更給白喬拿出來的被子,應該是最近才洗幹淨曬過的,并沒有放置太久的黴味兒,或是亂七八糟的味道。

要說有陽光的味道,那是誇張了,又不是最近兩天才晾過的。

如今是初秋,白喬蓋的是層小薄被單,蓋多了容易熱。

被單很舊了,邊上都洗得起了毛,很多地方還蓋了補丁。

但是洗的很幹淨,又因為是楊五更拿出來的,所以白喬覺得,特別舒服。

哪怕洗起毛了,也舒服。

楊五更從躺回床上,就一直僵着身體不敢動,生怕白喬又來一出別的。

白喬倒是想啊,可是過兩天就要秋收了,正是一年裏最忙最累的時候,白喬已經折騰了他大半宿的,如果再折騰下去,明天楊五更精神不濟,掙不了滿工分怎麽辦?

自己可是外地逃荒來的,糧食關系并不好落,在跟楊五更結婚之前,根本就落不下糧食關系。

所以,全家就指望着楊五更自己掙錢了,她可能不能把這個壯勞動力給折騰壞了。

楊五更等了半天,并沒有等到白喬再有動作,反而聽到了小姑娘均勻又香軟的呼吸聲。

明明兩個人距離很遠,但是楊五更覺得,那股子說不清的馨香就像是在鼻前一般,繞來繞去的,惹得他輾轉反側,怎麽樣也睡不着。

聽到白喬的呼吸聲,楊五更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一些,還是安心多一些。

迷迷糊糊的總算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不是生物鐘叫醒了楊五更,而是……

懷裏的柔軟與馨香。

馨香???

反應過來不對的楊五更猛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手臂一動,就引得白喬不自知的嘟囔聲:“再睡會兒,再睡會兒。”

楊五更:?!

整個身體下意識的僵住了,楊五更提着一口氣往下看,然後就看到躺在自己懷裏的白喬。

小姑娘毛絨絨的小腦袋,就拱在自己腋下的位置,一條細嫩的長腿,還搭在自己腿上呢!

這……!

楊五更瞬間清醒,差點直接彈坐起來,又怕吓到白喬,強行忍住。

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和白喬是躺在炕頭原本屬于白喬的位置那裏,而他的鋪蓋,如今孤零零的放在炕尾的位置。

所以,是他半夜不做人了,滾到白喬身邊,還把小姑娘強行摟住了?

意識到這種可能的時候,楊五更直接吓蒙了!

他怎麽能這樣啊???

難道說,他光棍多年,終于憋變态了???

楊五更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整個人也不能說不好,心裏是有隐秘的喜悅,更多的還是懊惱與擔憂。

他怕白喬怪她。

晨起的尴尬,讓楊五更不好意思再攬着白喬睡了。

結果,他想悄悄起身,把白喬從自己身上弄下去,小姑娘醒了。

“幾點了啊?”白喬眼睛半睜着問了一句,然後坐了起來。

白喬身上已經沒有穿着楊五更寬大的衣服了,而是穿着他的一件白色背心。

這一早上,他原本就十分激動,如今再被如此沖擊一波,楊五更覺得自己不僅臉紅耳朵熱,整個人身上都是滾燙的。

楊五更家裏沒有手表,只有一只很老舊的座鐘。

他僵硬着脖子擡起頭看了一眼,這會兒是五點半,看到時間,他低聲的和白喬說了一句:“五點多了。”

如今夏末秋初,早上六點半左右,大隊長就會敲鑼提醒大家上工。

這個時間,他平時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因為還要做早飯,還要喂雞鴨。

“啊,那是該起了。”白喬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從腳邊那裏開始拖衣服往身上套。

楊五更根本不敢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地,像是身後有狼追似的,去了堂屋。

輪回鏡看着這一切,無奈的長嘆一聲:“白喬啊,你就不怕以後魔尊複活了,再想起這些事情來?”

“啊,這不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嗎?”白喬攤攤手,不以為意。

此時她表情無辜的很,完全看不出來,昨天晚上楊五更熟睡之後,是她色膽包天的把人給移到身邊,順便再貓進人家懷裏睡覺。

輪回鏡從前就見識過白喬的惡劣,如今覺得,從前見到的才哪兒到哪啊?

楊五更出去用涼水洗了把臉,總算是從那一片火熱裏清醒過來。

他一早上起來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從前只需要煮一點玉米粥,再摻點紅薯進去,這樣比較頂餓,畢竟他還要幹體力活,純喝粥的話,幾乎都是水分,不一會兒就餓了。

摻點紅薯,有的時候,前一天晚上剩下的窩窩頭,餅子之類的,他也可以順便熱了一起吃。

但是,因為季節的原因,再加上對于糧食的精準把控,所以夏秋這個季節,很少會有隔夜的餅子之類的。

今天早上,楊五更不能再煮一個人吃的了,他拿着盛小玉米碴子的碗,仔細的比劃了半天,盛出了合适的量,然後簡單的淘洗之後,放進鍋裏,接着洗紅薯,切成塊放進鍋裏一鍋煮出來。

像是這種煮的紅薯,自然不會去皮,畢竟打皮還會削掉不少的紅薯肉,能省就省。

他一個糙漢根本不在意這些。

只是考慮到白喬,最後一個紅薯,他到底還是拿菜刀,麻利的去了皮。

幹淨的紅薯塊扔進鍋裏,但是去掉的皮,他也沒扔,直接就這麽放進嘴裏吃掉了。

從小苦慣的了楊五更,不習慣浪費半點食物。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烤出來的紅薯皮實在是太髒了,都是鍋底灰,他其實都想撿起來吃的。

不過,他不吃,可以留着喂雞和鴨。

淘米的水也不倒掉,而是留着給雞鴨喝。

這一早上,楊五更特別忙。

但是忙中也不忘記照顧白喬,洗臉的水給打好,同時在心裏計劃着,自己最近攢點雞蛋,然後去供銷社買點雪花膏回來,牙膏應該也是需要的。

他自己就是用點鹽巴糊弄一下了事,牙刷的毛都飛起來了,還在堅持用呢。

但是,他糙,白喬不可以糙。

等到楊五更終于把家裏家外都收拾好,飯也好了,他過程中都不忘記給竈裏加兩把柴火。

早飯很簡單,玉米小碴子粥,摻了一點紅薯。

至于菜?

如今是秋初,院裏還有些青菜可以吃,到了冬日,就是蘿蔔白菜土豆。

楊五更後院有自留地,并不太大,平時種些菜,吃不完的還可以曬成菜幹。

如今還有一架黃瓜沒過季呢,不過也快了。

楊五更揪了兩根鮮嫩的黃瓜,洗好了裝進碗裏,跟着粥一起上了桌。

北方習慣在炕上吃飯,因為冬日的時候,這樣吃飯比較暖和。

所以,收拾好之後,楊五更原本還想進來,先把鋪蓋收起來的。

結果進來之後,發現白喬已經疊的特別整齊幹淨,放在炕的一邊。

看着這一幕,楊五更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心裏覺得歡喜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不知道為什麽,在他心裏,嬌嬌軟軟的小姑娘,是不需要做這些事情的。

反正,這些活他熟練,讓他做就行了!

不過白喬已經做了,楊五更總不好再把被子打散重疊,那不是找事兒嗎?

把被子收進櫃子裏,再把飯桌擺上來。

白喬正好洗了臉進來,順手把粥端上來了。

如今天亮了,光線好了,楊五更這才發現,白喬真的很白淨,白淨到不像是個逃荒的,而且小姑娘還很漂亮。

漂亮的,讓他有些不忍直視。

其實早上那會兒,他應該就能看清白喬的長相的,但是那會兒他太慌了,只想着逃,所以只是匆匆的一眼。

不像是這會兒,他想往外走,白喬正好進來,如此直面對上的沖擊來得更加的刺激。

如果不是小姑娘頭發枯黃,發尾黃到沒眼看,楊五更真的不敢相信,白喬是逃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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