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有你的世界
巴基的臉色明顯黑了一圈。
寶寶喊得更起勁了：“爸爸爸爸，巴基叔叔為什麽看起來生氣了？”
斯蒂夫：“……”
“這是你……和卡特探員的女兒？”巴基說完這句就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巴基此刻的表情複雜極了，驚訝、懊惱、糾結、失落、黯然……還有更多其他的情緒，至于寶寶說的生氣，斯蒂夫還真不太能出來。
“當然不是。”斯蒂夫否認道。
巴基皺了皺眉，“所以……你管你的女兒叫卡特？”
什麽情況？
斯蒂夫總覺得巴基醒來後整個人都不太對勁，從他的話能夠聽出他記得自己，也記得卡特，也就是說，這和他昏迷之前的失憶狀況又有點不同。
寶寶眨巴眨巴眼睛，大聲說道：“我的名字是爸爸給我起的呢！”
但在斯蒂夫的耳機裏，卻聽見女孩是這麽說道：“斯蒂夫叔叔，巴基叔叔看起來好像還記得你，趁着他的大腦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無法完全控制自己情緒的時候，我們測試一下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啊，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在吃醋啊？”
斯蒂夫：“……”
女孩明明是自己想看熱鬧，把水攪渾了自己在岸邊圍觀。
不過……巴基真的是在吃醋嗎？
但莫名的，斯蒂夫覺得心跳好像有加快的趨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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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醒過來的時候，大腦還是暈乎乎的。
耳邊聽着男人和另一個軟軟的童音在說着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別的沒怎麽聽清，最清楚的就是斯蒂夫喊小朋友卡特。
渾身都又疼又脹的，眼睛睜不開，巴基下意識地思考着自己的境況，不過任憑他怎麽想，卻想不起自己受傷的原因。
大腦中閃過無數熟悉的畫面，但畫面中的主角大多數只有一個。
而那個人，在巴基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要說巴基的經歷，很簡單卻也很複雜。
那年在火車上從懸崖掉下來被救，接受訓練過後除了殺人，被消除記憶，再去殺人，記憶再次消除……就這麽一直雙曲循環，如果不是斯蒂夫的出現的話。
這些年巴基根本如同行屍走肉，他沒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
就像一臺會執行任務的殺人機器。
因為被強制洗腦，他對這些任務根本沒有記憶，但他執行的任務，卻每一個都幾乎足以影響世界。
這些事情，無論是巴基還是隊長，都并不那麽清楚。
這一刻的巴基的記憶其實很零碎，沒法拼起來。
在他僅有的記憶當中，有也只剩下一些關于隊長的事情。
比如巴基記得他對斯蒂夫某種不能說的感情。
他也記得斯蒂夫說過：“……我是你的男朋友啊。”
巴基疑惑的看着一大一小。
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這人明明對他說是他的男朋友，卻給一個自诩是他女兒的小女孩取名卡特？
巴基記得卡特探員是誰，那是一個漂亮自信、沒有任何人敢小看的女士，也是斯蒂夫曾經喜歡的人。
這是餘情未了？
以前的斯蒂夫并不是同性戀。
巴基愣了愣，好像是這樣的沒錯。
大腦裏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讓他頭疼欲裂，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 ☆ ☆
斯蒂夫小心翼翼地說：“巴基她不是我的女兒，她與卡特探員沒有關系，她姓卡特只是巧合。”
巴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斯蒂夫不确定對方是不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冬兵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可是渾身無力的感覺讓他連投入思考的狀态都相當的困難。
他好像是同斯蒂夫一起掉落懸崖。
好半晌，巴基才問道：“我們一起從懸崖掉下來了嗎？你為什麽說我終于……記起來了？”
看着明顯處于混亂狀态的男人，斯蒂夫不知道應該怎麽對這人說。
寶寶則賊兮兮在耳邊給他分析：“看起來巴基叔叔一定是只有和你在一起的記憶。他以前肯定一直暗戀你，從他的表現看來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他認為自己已經和你在一起，斯蒂夫叔叔你看他還記得卡特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又以為我是你和卡特阿姨的女兒，他大概還覺得卡特阿姨已經離開你了，以及他有可能會認為你不喜歡他。”
斯蒂夫：“……”
所以他現在應該搞清楚，巴基到底記起來多少才對。
不過……女孩為什麽這麽肯定這人暗戀他呢？
“什麽都知道”的範疇，難道也包括情感八卦？
斯蒂夫打定主意：“巴基，你能跟我說說你記得的嗎？”
巴基眉頭禁皺：“所以我之前……失憶？”
在說到自己失去記憶的時候，巴基腦中又閃過了一些驚悚可怖的畫面，漫天的血污，一些陌生人痛苦扭曲的表情，還有死前瞪大眼睛驚恐怨毒眼神……
冷汗迅速爬滿了巴基的臉頰，将金棕色的頭發糾結成一縷一縷的。
巴基的神色急轉直下，他的臉色看起來竟然蒼白得像是鬼一般。
斯蒂夫試着用手在巴基的眼前晃了晃，但男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突然，巴基用受傷的手狠狠地往自己腦袋上砸。
斯蒂夫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巴基的手臂，阻止了他自殘的舉動。
“住手，你做什麽？”
巴基顯然很痛苦，他的唇瓣發顫，只有一些模糊的呓語聲。
沒有辦法把大腦中的畫面敲掉，巴基找不到宣洩的渠道，他也控制不住暴怒的情緒，破壞周圍一切的想法塞滿了他整個大腦。
下一秒，巴基開始破壞他能觸碰的東西，身上還連接着的儀器都被他扯掉了。
斯蒂夫三兩下制住了失控的冬兵，而寶寶則趁着男人被隊長鉗制下，迅速地給他來了一針鎮定劑。很快，巴基安靜了下來，但他并沒有昏過去，只是睜着眼睛看着寶寶和隊長。
“巴基？”
“斯蒂夫？”
巴基的聲音裏，滿滿都是對他的信任。
莫名的，斯蒂夫覺得兩人好像回到了，他們可以互相把後背留給對方的曾經。
巴基真的對他成為冬兵以後的事情沒有記憶了嗎？
“我掉到懸崖下，是你救了我嗎？”巴基的聲音氣若游絲。
斯蒂夫分明感覺到心裏尖銳地一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