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⑩章
“啊！我的曳曳！”郗詩的一聲怒吼險些把房子震塌，作為白祈曳官方粉絲後援會的一員，她當即按亮手機，看看會裏的小夥伴們有沒有知道內情的。
宋虔來看了新聞也十分意外，她記得下午的時候這兩個人還生龍活虎的，沒想到轉眼間就出了車禍，也不知道傷的重不重。又想到白祈曳下午拍攝時對她的特殊“照顧”，她瞬間就又不那麽好奇了。
齊寧軒主演的那部電視劇恰好剛剛播完，宋虔來無事可做，幹脆上床睡覺了。她剛睡下不久，只聽郗詩的一聲尖叫在客廳響起，然後便傳來低低的哭聲。
若不是有前一聲尖叫，宋虔來險些以為這房子鬧鬼，她嘆了口氣，認命地披着衣服下了床。
客廳裏燈光大亮，郗詩坐在沙發上抱着手機哭的花了臉，宋虔來見此心裏一咯噔，在她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郗郗，你為什麽哭的這麽傷心啊？難道是……”宋虔來頓時往非常壞的地方想去，“難道是白祈曳出車禍死了？”
誰成想本來哭的正歡的郗詩突然炸毛一般止了哭聲，有些激動道：“呸呸呸，虔虔你胡說什麽呢！”
“難道不是嗎？”任誰看了她這麽個哭法，準以為是死了人。
“當然不是，我們曳曳好着呢！”郗詩說完把手機塞到宋虔來手中，“曳曳剛剛發了微博報了平安。”
宋虔來看了一眼，白祈曳果然剛剛發了一條微博——我沒事，抱歉讓大家擔心了。
“那你為什麽哭的那麽傷心？”宋虔來把手機遞回去，有些不解地問她。
“我這是喜悅的淚水！曳曳沒事，真是太好了。”郗詩摸了摸眼角，眼睛通紅像兔子一樣。
宋虔來頓時無語，剛剛害她以為事情有多嚴重來着。她看着郗詩的臉，沒忍住問道：“郗郗，若是白祈曳哪天發布了戀愛消息，你是不是要出家做尼姑了？”
郗詩吸了吸鼻子，然後奇怪地看了宋虔來一眼：“我為什麽要做尼姑啊？
宋虔來長籲一口氣，看來郗詩還不是無藥可救，然後便聽郗詩繼續道：“戀愛又不是結婚，還可能會分手的。”
“啊？！”宋虔來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那他要是結婚了呢？”她不會說要等着人家離婚吧？
“結婚？”郗詩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重複了一遍後突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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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虔來等了好一會後，以為她不會回答了，想回屋接着睡覺，郗詩卻突然開了口，聲音裏不知為何有一絲落寞：“若是曳曳真心喜歡，我們當然要祝福他。”
宋虔來看她這副模樣，突然勸道：“郗郗，白祈曳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你不要因為這些不實際的事情傷心難過。”
郗詩知道宋虔來是好心，卻還是向她強調道：“我們曳曳是最好的！”
“行，行，白祈曳最好。”宋虔來哪裏有心情大半夜的和她争論這種事，當即投了降。嘴上這樣說，她心裏卻不由地想：就白祈曳那奇葩，不知道以後誰會倒黴嫁給他。
正在留院觀察的白祈曳，在安靜的病房裏，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第二天起床後，宋虔來特意觀察了郗詩一番，發現她身心一切如常，終于悄悄松了一口氣。
上午的時候，郗詩和宋虔來各拿了一摞包子鋪的傳單，在包子鋪兩邊的路口給過往行人發傳單。
郗詩那邊路口人流量大一些，她先發完後過來給宋虔來幫忙。兩個人傳單發的差不多的時候，一輛白色SUV在宋虔來身邊緩緩停下。
面前的車窗緩緩降下來，宋虔來和郗詩向車內看去，發現是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孔。郗詩還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人，宋虔來已經認出她來——是白祈曳的經紀人，金舒。
“宋小姐現在有空嗎，我想和你單獨聊聊。”金舒坐在駕駛位上，對宋虔來說道。
宋虔來看到金舒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白祈曳車禍重傷需要很多錢做手術，金舒這會過來催她還錢了？早知道這麽着急被催債，她當初就不應該在協議上乖乖簽名字。轉而又一想：看白祈曳昨天晚上發的微博，不像是重傷的樣子啊！
郗詩發現金舒是來找宋虔來的，趕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宋虔來，用嘴型無聲問道：這人是誰啊？
宋虔來同樣無聲回道：債主。
郗詩馬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伸手接過宋虔來手中沒發完的傳單，說道：“有空，有空。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們進店坐着說吧。”
此時包子鋪裏最後一桌客人剛剛結了賬出門，店裏十分安靜，宋虔來和金舒坐在了靠牆邊的桌子前。
郗詩給二人端了水後就一直站在收銀臺後假裝在忙，其實早就把耳朵支起來，全神貫注地聽着他們說什麽。
郗詩并不是特別想偷聽別人的談話，只是她知道宋虔來欠了人家不少錢，遇到上門讨債的人，多少還是要小心些。看宋虔來那清瘦的體格，她怕宋虔來被人完虐，連剛剛端過去的水都只是溫的——萬一宋虔來被潑，也不至于燙到人。
金舒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率先開口問她：“昨天晚上，祈曳和大鐘出了車禍，這事你知道嗎？”
宋虔來本來想點頭，畢竟她從郗詩那裏知道了這件事，但轉而一想，若是一早知道還不去看望人家也太不厚道了些，便趕忙搖了搖頭，末了驚訝道：“怎麽會這樣，他們還好吧？”
金舒聞言笑了笑，“沒什麽大事，祈曳手臂有輕微的擦傷，大鐘稍微嚴重一些，腿骨折了。”
“他們在醫院嗎，我去探病會不會不方便？”宋虔來問金舒。
“宋小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祈曳已經出院，大鐘還留在醫院觀察，不過并無大礙，我此番前來，也是因為這件事。”金舒笑得很真誠。
宋虔來眨了眨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件事是什麽事？
“祈曳由于性格的緣故，很少能遇到合适的助理，大鐘是唯一有毅力留在他身邊這麽多年的人。如今祈曳身邊只有大鐘這麽一個助理，但是大鐘的腿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大鐘恐怕要休息三個月。”
宋虔來聽到這裏，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金舒接着道：“通過接觸，相信宋小姐也知道祈曳追求完美的性格，我們公司目前沒有适合接替祈曳助理崗位的人，重新招錄需要時間，想問問宋小姐是否願意暫時頂替。”
宋虔來臉上沒什麽表情，卻暗自腹诽道：追求完美？真是會給白祈曳臉上貼金，那明明是挑剔事多好不好！說難聽點，就是個事兒逼啊。問她願意不願意，她自然一萬個不願意。
沒等宋虔來開口，金舒又接着開了口：“大鐘曾經與宋小姐有過兩次接觸，他覺得你能勝任這個崗位，在醫院特意向我推薦了你。我考慮之後覺得這個提議不錯，若是宋小姐答應，待遇可以一切從優，而且我想，這對你的債務也是有利無害。”
落在嘴邊的拒絕頓時氣短下去，宋虔來有些動搖，“白祈曳他會答應嗎？”
“祈曳那邊宋小姐不用擔心，對于助理這件事，我會說服他的。”
金舒見宋虔來十分猶豫，又說道：“宋小姐可以考慮一下，明天下班之前給我答複就好。”
宋虔來點了點頭，然後将金舒送出了門去。
郗詩見宋虔來有些垂頭喪氣地進了屋，趕忙快步走過去，陰測測地說道：“虔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宋虔來內心十分糾結，見郗詩表情可怕，趕忙将之前的事情經過大致說給郗詩聽。她說完之後，郗詩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恨鐵不成鋼道：“虔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為什麽不趁機會以身抵債！”
宋虔來下巴險些驚掉，沒想到郗詩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以身抵債？那我還要不要活了？！”
“那可是白祈曳！國民男神白祈曳！萬千女子的夢中情人白祈曳！”郗詩有些激動，“我要是能嫁給他，簡直死而無憾了！虔虔，你快去問問，我替你以身抵債行不行！”
宋虔來嘴角一抽：“你要是了解白祈曳就會知道，他要是入夢，那這夢簡直就是噩夢。”
“虔虔！”郗詩有些不滿，“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曳曳！”
宋虔來人在屋檐下，只得妥協：“那我不說了。”
“虔虔，我們說認真的。”郗詩突然正色起來，“姜藝娛樂的待遇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裏的待遇可比我這包子鋪好多了，你要是真心想賺錢，去那絕對比在外面打工好得多。”
“哦。”宋虔來有些心不在焉。
“哦你個頭啊！虔虔，這機會簡直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啊，你放心去當你的助理，你的房間我給你留着，需要的時候就回來住，我不收你錢，只要你經常給我說說曳曳的消息就好。”
宋虔來擡頭，這是派她去當卧底去嗎……
“虔虔，不要考慮啦，你就答應吧！虔虔！”
宋虔來被郗詩晃得有些頭暈，想到她的巨額欠款，感覺就更暈了，再一想到她丢掉的電池，簡直險些暈倒。
權衡許久，宋虔來在郗詩殷切的目光下，終于艱難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