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①⑥章
白祈曳有些猶豫，葉邊成的這一部作品，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幾個實力派演員在同時争取，若是錯失，他一定會後悔。
“葉導放心，進組之前我一定會克服。”白祈曳糾結過後，已然做了決定。
“好！”葉邊成也松了一口氣，若論圈內流量與演技雙高的人，白祈曳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當第一，無論從顏值演技贊助還是口碑來看，白祈曳都是最好的選擇，之前他擔心白祈曳不會游泳，如今他能應下來，葉邊成十分高興。
二人一時間相談更歡，接近尾聲時，宋虔來終于氣喘籲籲地趕了回來。
白祈曳與葉導道了再見，然後問宋虔來：“車呢？”
“拖到樓下停好了。”明明是大冷的天，宋虔來額頭卻出了一層細汗。
白祈曳知道她這一趟沒少折騰，如今争取到了這部電影，宋虔來也算有功，他當即心情不錯地大發慈悲道：“走吧，正好待會有空，我教你練車。”
宋虔來抹了把額頭，有些不确定自己剛剛聽到的話：白祈曳要教她練車，他能有這麽好心？正想着，她跟着白祈曳朝電梯間走去。
“請等一下！”白祈曳和宋虔來沒走出多遠就被人出聲叫住。
白祈曳以為葉邊成還有事情要一起交代給他，沒想到這一次葉導卻是向宋虔來走了過去。
出于職業道德，宋虔來禮貌地打了招呼，接着就聽葉邊成問她：“你想不想演電影？”
“啊？！”這一次，白祈曳和宋虔來相視一眼一同出了聲，前所未有的默契。
葉邊成見他們二人這樣吃驚，笑着解釋道：“我這部電影裏有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角色，具體的信息現在不能透露太多，宋助理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氣質極其符合我的這個電影角色，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試鏡這個角色。”
面對如此出乎意料的情況，宋虔來十分吃驚，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白祈曳，葉邊成也順着她的目光一同看過去。
“看我做什麽？你自己決定啊。”白祈曳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想到若是在片場以演員的身份見到宋虔來，這感覺還真挺奇怪。
葉邊成見宋虔來一時間難以決定，他看了看表，說道：“我待會還有事，宋助理要是有意向，下周三上午十點準時到我工作室來，我現在有些趕時間，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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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虔來呆呆地看着葉導離開的背影，內心小劇場早已拉開帷幕——哇塞，她有沒有聽錯，國內影壇知名導演葉邊成竟然親自邀請她試鏡？她要不要試試看？萬一她一不小心成為影後，債主豚的債務就不用再擔心了！
轉而又一想——葉導的戲，即使是個打醬油的角色，都有人削尖了腦袋想演，何況看葉導的意思，這個女孩子的角色肯定不是個打醬油的，那就意味着會有很多女演員想出演這個角色，她一個半路出家只拍過包子鋪宣傳片的人可能做到嗎？
一個響指突然打在耳邊，宋虔來渾身一個激靈，轉頭看白祈曳時終于結束了思想鬥争——下周三她得去一趟試試看，萬一大運就讓她撞上了呢？
“走吧。”宋虔來愉快地決定完，腳步輕快地走在了前面，白祈曳看着她那心情不錯的樣子，一時間心情有些微妙，想到剛才答應葉導的話，白祈曳對宋虔來說道：“怪力，新片開拍之前我得學會游泳。”
宋虔來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沒禮貌的稱呼，她聞言腳步一頓，理所當然地點頭：“對哦，得學會。”
“所以你得幫我找一個有學習游泳的氛圍，但是沒有人認得出我的地方教我。”白祈曳理所當然地提出了要求。
宋虔來聽他這樣說突然雙肩一垮——為什麽放着好好的私人游泳池和專業私人教練不用？讓她找場地就算了，但是什麽樣子的算是有氛圍？論氛圍當然是人多的地方好，但是人多了怎麽可能沒有人認得出他？還讓她教，她真怕到時候自己沒忍住，給白祈曳按水裏不讓他出來……
無聲嘆氣，宋虔來心好累。
這一次白祈曳并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把車開到了公司樓後面一處封閉的空地上，宋虔來見他這樣，終于知道他說要教她學車的話竟然是認真的。
車停在空地中間後，白祈曳與宋虔來換了座位，白祈曳簡單介紹了主要操作方法，然後讓宋虔來親自試試看。
首先實踐的是倒車，宋虔來按照白祈曳教的順序逐步操作，剛覺得倒車十分簡單，就聽白祈曳在旁邊突然出聲提醒道：“你為什麽不看後視鏡？”
“啊。”宋虔來本來就有些緊張，白祈曳突然出聲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她終于将目光投向後視鏡，車卻突然向後瘋狂地倒出去，白祈曳悚然一驚，伸手拉住了車窗上方的扶手，大聲吼道：“白癡，別踩油門踩剎車！”
車突然的加速讓宋虔來更加慌張，她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聽到白祈曳的吼聲，終于松開了油門，一腳狠狠地踩下了剎車，車擦着場地邊緣險險停住。
車驟然間停住時，宋虔來和白祈曳由于慣性，後背狠狠撞在了座椅背上，頭也順帶磕了上去，一時間疼的兩個人龇牙咧嘴。
白祈曳虛驚過後本來想埋汰宋虔來幾句，但是宋虔來卻極有先見地先發制人，她弱弱地道：“我看，要麽還是別練了吧……”
白祈曳大概是和她唱慣了反調，聽她這樣說，反而俊眉一挑：“為什麽不練，就是再笨的人，這麽一對一地教也能學會，你難不成還能笨到極致？”
宋虔來自然不想承認她笨，尤其還是笨到極致這種，她也理解白祈曳想讓她盡快學會開車的心情，因此只能硬着頭皮接着練。
然後，一向覺得自己涵養不錯的白祈曳今天徹底破了功，他的吼聲久久盤旋在場地上空，讓宋虔來有了真實的3D環繞立體聲的音效體驗——
“宋虔來你眼睛散光嗎，倒正了再停！”
“宋虔來你是在爬坡嗎，我看你是想鏟地！”
“宋虔來你腦子進水了嗎，方向盤上挂塊骨頭狗都能開着車走！”
……
白祈曳以為前幾天的自己已經夠暴躁了，沒想到遇到宋虔來之後的他沒有最暴躁只有更暴躁，他擡手扶住頭，嗓子已經有些吼啞了，因為宋虔來抽風式的花式車技，他覺得被颠簸的胃裏有點惡心。
宋虔來一直默默練習沒有出聲，此時她把車小心停好，然後弱弱地問道：“我是不是又把車停歪了……”
白祈曳抓着頭發恨恨道：“怎麽會，明明是這路修的不正啊！”
宋虔來聽到這反話當即一噎，就見白祈曳轉了頭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宋虔來，你是不是對我心有不滿，想着以後用你炫目的車技和我同歸于盡？”
宋虔來覺得有委屈，明明是白祈曳上趕着主動要教她，結果卻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又不是欠罵的非得他來教，當即有些不樂意道：“又不是我求你的，你生下來就會開車嗎，開車是一天能學會的嗎！”
她本是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此時說到激動的地方，手上力道沒控制好，只聽“咔擦”一聲，方向盤被宋虔來攔腰折斷，像個孤獨的輪子一樣被她握在手中。
外面早已起了風，偶爾會傳來隐約的沙沙聲，車內落針可聞的安靜裏突然響起白祈曳咬牙切齒的聲音：“宋！虔！來！”
宋虔來雙手一抖，可憐的方向盤瞬間脫了手，做了一次短暫的自由落體運動。
多麽令人熟悉的一幕！
多麽令人痛心的一幕！
白祈曳無比心疼自己的車，這個宋虔來簡直是鋼鐵閻王，車界鬼見愁！
宋虔來心疼的倒不是車而是她自己——過去這麽久，債務竟然不減反增，讓她完全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好不好！
事已至此，兩個人都知道今天肯定不能繼續練車了，當即各自郁悶地回了家。
宋虔來難得有些心情不好，帶着身心的雙重疲憊直接回了包子鋪，想等郗詩一同回小區。
此時店裏幾乎已經沒了客人，宋虔來進了店，剛想去和郗詩打個招呼，就見有三個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年輕男人正圍着收款臺，她本以為他們是郗詩的朋友，沒想到聽過才知道，這幾個人竟然對郗詩言語輕佻，有一個年輕人甚至伸手要去摸郗詩的臉。
宋虔來氣急地走過去，竟然是三個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那個年輕人伸出的手被郗詩一把拍掉，郗詩怒道：“你們要是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
“呦，美女快讓哥幾個看看，你到底能怎麽不客氣。”個子最高的年輕人哈哈一笑，流裏流氣道。
此時郗詩終于看到了宋虔來，趕忙對她使眼色，想讓她去搬救兵，卻被那三個人發現，那三個男人轉頭看到宋虔來，一起哄笑起來，個子稍矮一些的人吹了聲口哨：“又來了一個美女，哥幾個今天豔福不淺，這包子鋪還真盛産西施啊！”
宋虔來面不改色地看着幾個人，突然對着郗詩使了個眼色，郗詩一愣，不知道宋虔來要做什麽，見她堅持地看着自己，到底走到窗邊把窗簾都拉了下來，徹底遮住了外面的視線。
其中一個年輕男人見此，嬉笑道：“還是這位美女懂事……”
宋虔來沒等那人說完話，一個拳頭招呼過去，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那個人慘叫一聲，身體竟然直直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