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住院

前腳我爸剛走,後腳打人的就來了,進來的時候大搖大擺的,我眯眼瞧了瞧,他衣服換了,手上也空着,身後還跟着兩保镖,生怕我打擊報複似的。

他沖我打量了幾眼,随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後,他朝兩保镖擺了擺手,讓人出去了。他靜靜的看着我,似乎等我開口。

我扭開了頭,不願搭理。對這病痨,我已經當瘋子處理了。

五分鐘後,在我的無視下,他氣息變了,漸漸急促起來。

“你……你是不是還不知錯,還覺得我錯打了你?”終于,他怒目圓瞪,撐着椅背站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我冷笑一聲:“沒,侄子知道錯了,裴叔打得對……”

這世上,和誰過不去,也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我服軟不是因為我怕他,就一瘋子,你還和他計較什麽,認了呗,免得人家惦記。

他看着我,嘴裏噗哧噗哧的,要是多兩截胡子,一定能飛起來。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柏柏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他一跺腳,拿我沒轍。

我挑了挑眉,沖他特友好的糾正道:“辛柏不是瞎子,就一近視眼,裴叔,您老搞錯了吧?”老……老……老不死的。

他沖上來想甩我巴掌,我反應快,加上原本就防着他,所以一手就攔下了,還不忘死死的拽住了他手腕。

“裴叔,其實之前你打我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看……”我眼神游移在他的手腕上,啧啧兩聲道:“多漂亮的手,跟個女人似的,不,比女人還漂亮,裴叔,用來打人太可惜了……”我知道他聽不得這個,所以,故意的。

下一秒,他另一手甩了上來,我措手不及,臉頰上多了個五指山。

“下流!”他的臉色白裏透紅,血色極好。

“這就叫下流?”我啐了一口,怒了,“老子下流的那招還沒使呢!”說完,我使了招猴子偷桃,拿住的時候,我其實特自在,上輩子那玩意我看都不要看了,就一發育不良的豆芽,還是個沒毛的,用行話說就是青龍。

“看見沒有,這才叫……媽呀……”我這話還沒說完,床邊的那人就像瘋了似的撲了上來,對我拳打腳踢的,見我擋,他還用上了扯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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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你有完沒完啊?”我受不了了,忍不住一手掐住了他的腰,趁他吃痛的時候,翻個身狠狠将他壓在了床上。

一氣呵成。

“瘋子!”我朝他噴了一臉的唾沫,準備惡心死他。

果然,他好像我殺了他老娘似的,一臉的憤恨。

“看什麽看,再看我也是一帥哥!他媽的,不就摸了下你小鳥,用得着和我拼命嗎?”我一臉的流氓氣,還對他龇了下牙。

“你……你……”大概是氣壞了,他胸口開始不正常的律動,好像上了發條,上上下下特別快,沒過一會,還翻起了白眼。

我一怔,拍了拍他臉,“喂,你沒事吧?”下一秒,我從床上跳了起來,直沖門外,叫道:“醫生,有人休克了!”

将裴蕭棟送進搶救室後,我和兩保镖坐在了門外的長椅上。半個小時後,出來一白大褂,他拿下口罩朝我和兩保镖問了句:“家屬在不在?病人這病得簽字……”

兩保镖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說了話:“家屬不在,不過兇手還沒走,就是他把我們老板給氣成這樣的……”說着,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我胳膊。

我急了,踮起腳尖就叫道:“他媽的老子天靈蓋還是裏面那人破的呢,前因後果你怎麽不說說清楚?”

白大褂擡起手,指了指拐角處的投幣電話,平靜道:“刑事糾紛請打110,我這邊就問家屬現在聯絡得上嗎?”

兩保镖對看一眼,搖搖頭:“小少爺去支援山區了,老板曾經打過電話,不過沒通,一般都是小少爺打回來的……”

白大褂兩手一攤:“那現在怎麽辦?你們這誰說得上話?”

兩保镖沉默了。

“我,我簽字,倒了八輩子黴了!看什麽看,等你們家少爺回來發話估計裴蕭棟早就進棺材了,到時候這責任誰擔?你還是他啊?”教訓完兩保镖,我對白大褂道:“醫生,他是不是要做什麽手術,有沒有生命危險,要是一個不巧吧嗒了,這責任算誰的呀?”

白大褂翻了個白眼:“先生,你是哪只耳朵聽見我說要手術啦?病人現在病情平穩,不過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先去挂號簽字,然後去住院部付費……”

兩保镖頓時松了口氣。

“這麽麻煩啊……”我皺了皺眉,指着兩保镖指使道:“喂,沒聽見醫生說要去挂號嗎,還愣在這裏幹嘛,再看你老板也不會蹦起來!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我是說簽字,不過我沒錢,你們老板是睡走廊還是病房,你們兩個商量商量,反正我不急……”我坐在長椅上,腿一抖一抖的。

半個小時後,裴蕭棟的病床按在了我房內。原因很簡單,我進來的時候裴蕭棟給我住的是單人房,在醫院裏屬于五星級,等保镖去挂號了,醫生告訴他現在病房只有十人一間的,保镖跟在裴蕭棟身邊日子也不算短,知道老板不喜歡和別人一屋,商量了半天後,一群人馬就把裴蕭棟推進了我房裏。

白大褂說病人要休息,大手一揮全趕了出去,輪到我的時候,我指了指頭上的紗布,一個蹦極鑽進了被窩裏。

白大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出去的時候幫忙帶上了門。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轉頭看了看隔着不遠的病痨,郁卒了。

***

半夜,我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走動的聲音,揉眼一睜,吓得差點蹦起來。

病痨站在我床邊,慘白的面色在月光的襯托下,好像七月的厲鬼。他安靜的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我握緊拳頭,以防不測。

片刻後,我動搖了,伸出一手捅了捅他腰側,他仍是沒動,眼睛眨也不眨。

“裴叔?”

他沒應我。

“病痨?”

我沖他招了招手。

“瘋子?”

我拍了拍他兩頰。

“變态?”

我拉了拉他奶頭。

“SM狂?”

我扯了扯他豆芽。

五分鐘後,我明白一件事,這病痨夢游了。

翻了個身,我蒙頭不理他,繼續睡了。

第二天醒來是被吵醒的,我呻吟一聲,頭痛得厲害。

一旁裴蕭棟正在大聲呼喝,鬧着要下床,兩個年輕的護士面面相觑,沒過一會其中一人奔出去找了白大褂。

“吵什麽吵?”我臉色很臭,下床去了廁所。出來的時候,我看見裴蕭棟正在收拾衣物,他看也不看我,徑直想要從我身邊走過。

我轉了轉眼珠,一腳橫了過去。

下一刻,病痨摔了,倒地的時候把我也扯下當了墊背,一瞬間,我下面鑽心的疼,表情像抽了筋一樣扭曲。

媽的,我低頭一看,他的……大腿不好不死的撞在我命根子上,廢……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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