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玩物還想全身而退?
寧折沒想到,給他準備的衣服竟然不是那些像雉雞一樣的,只有件白襯衫配西褲,他穿上去,尺碼正合适。
以往他也常常穿襯衣,但此刻他照照鏡子,覺得不知道哪裏還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即便穿着襯衣,看起來也像個撈仔,真神奇。
大宅裏他跟那些男孩女孩一起擠在一個屋子裏洗漱換裝,其他人都如霓虹閃爍,只有他如一道突兀的黑白山水,一道道不屑或厭惡的眼光掃射到寧折身上,他這身裝扮仿佛大寫的三個字——“不一樣”,他是Lisa剛簽的新人,只因為是Alpha,輕輕松松就搶了頭牌的位置,其餘人自動将他排擠了出去。
寧折看到了那些眼光,只是渾不在意。
他們覺得他還不配站在撈仔的隊伍裏,而他卻覺得自己已經是了。
女孩們還在化妝,屋子裏很擁擠,有人在抽煙,寧折穿過人群的縫隙擠到角落,那裏有一扇小小的落地窗,外面還有個只能容一兩個人站立的小陽臺。
在這間巨大的豪宅中,這樣的屋子應該是工人房吧?臨時給他們當了梳妝室,寧折推算。
從飛機上下來時人有些昏沉,沒看清這屋子的構造,此時寧折站在陽臺上,看到的不是椰影海灘,而是筆直如刀砍的懸崖峭壁,這是房子的背面。
腳下翻騰着洶湧浪潮,馬拉什海峽的浪狠狠拍到懸崖上,粉碎,再回歸海裏。
只一眼便令人暈眩,難怪沒人出來。
寧折站了會,夕陽在背對的另一側,他看到眼前一大片海水漸漸暗了下去,熱帶特有的瑰麗天空變幻了很多種顏色,最終也暗了下去。
阿ken在屋子裏叫所有人出去,寧折回到房間內,跟着人群朝前走。
Lisa在她的房間分派任務,有一些已經有金主預約,她直接把名牌和房號給到他們,讓服務生帶他們去,有一些沒得到預約,她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對這些男孩女孩來說,跟每天在夜場工作沒什麽不同,只不過這裏的獵物更有錢,更無法無天。
最後剩下寧折。
Advertisement
Lisa交給他一塊手牌,看起來心情很好,笑起來眼睛夾在肉縫裏:“是大客戶,客人的資料我必須保密,能透露給你的,對方是首富級別的客人,好好招待。”
“好。”
寧折接過手牌,上面是一個房間的名字:哈姆雷特。
寧折記得這個故事,關于複仇。
同樣有一個服務生帶他去房間,寧折出了Lisa的房門,才發現夜幕降臨後,縱情聲色的party已經開始了。
很多很多如他一樣的年輕男女,從衣着上就能分出到底是金主還是撈仔,原來這世界有很多個Lisa,每一個lisa今晚都帶了她的誘餌們過來,等着獵物上鈎或主動撲火。
樓下的海灘正在進行一場瘋狂的狂歡,DJ打出狂躁的音樂,男男女女們在音浪、酒精和夜色的掩蓋下,每個人都露出野獸的一面。
雙眼朦胧,彼此撕咬。
寧折站在樓道口,遠遠看着出了神,服務生碰了碰他的胳膊:“先生,客人還在等着。”
他轉頭,雙眼都似失了焦,又過了會,他點點頭:“走吧。”
這間屋子太大了,他跟着服務生穿過一條又一條走廊,下樓,又上樓,一路上他默默記着房子的結構和來時的路,還是不免有些混淆。
躁動的狂歡聲遠了一些,他站到一間房間門口,上面用黃金鑄刻着幾個字,哈姆雷特。
服務生敲了門後就退下了,裏面響起踢踢踏踏的走動聲,有人來開了門。
寧折看到了一個極其,極其肥胖的omega女人。
Lisa已經是他生平見過的最龐大的肉體,而眼前的女人幾乎是一個半Lisa。
胖女人迅速掃描了他一番,伸手将他抓了進去。
房間門在背後“嘭”地關閉,胖女人松開寧折的領口,他站穩後,才看見這是一間碩大的房間,裏面不止一個人。
還有兩個人,現在加上他自己一共有四個人,但他覺得這件碩大的屋子很擠。
三個山一樣的omega女人,一眼望過去白花花的。
抓他進來的胖女人手中拿着一柄金漆紙扇,一邊扇一邊繼續打量他:“聞名不如一見啊,寧大公子。”
說着朝他伸出手背:“現在認識下,我叫katy。”
“Mia。”
“Ally。”
另外兩個女人各自報了名字,三只光潔白胖的手伸到寧折跟前,指尖傳來她們去掉阻隔劑的信息素味道,混雜在一起,并不好聞。
但寧折已經懂行了,他做出紳士狀,單手背後,另一只手輕輕擡起眼前的一只手,在手背上親吻了下,溫柔的眼神看着對方,做出意亂神迷的樣子,輕聲說:“Katy。”
放下,拿起另一只親了下:“Mia。”
最後一只,“Ally。”
三個胖女人一同發出尖利的鳥叫般的笑聲,Katy朝他的領口塞進去幾張紙幣:“你很好看,也很乖,雖然瘦了點,但我們喜歡。”
Mia把他推到沙發上,三個女人圍過來,三雙眼睛中都閃爍着詭異的興奮,七嘴八舌地說:“你爸爸很有本事,憑他一個人就搞垮了亞聯邦大半個金融圈,你是他的兒子,你看起來也很有本事,但是是跟你爸爸不一樣。”
她們的手在他身上亂摸:“你真的是Alpha嗎?怎麽這麽乖,也好軟哈哈哈哈。
““放心,我們不是亞聯邦的,我們是澳聯邦的,對你沒有仇恨。”
“我們非常非常有錢,只要你今天晚上聽話,這些錢都是你的。”
Katy一邊說一邊瘋了一樣在房間撒錢,紙幣如雪花般到處飄散。
“都是你的。”
她們說:“我們都是被标記過的Omega,不能真的跟你發生什麽,但是,玩玩還是可以的,不是你玩我們,而是——反過來,你明白?”寧折抓了一些紙幣抱在懷裏,做出十足乖順的樣子,他想朝他們笑,阿ken說過,只要他笑,就什麽都有了,但他笑不出,然後他選擇做出十分委屈悲傷的樣子,把自己縮緊:“我好害怕,為什麽所有人都欺負我,你們也是!”女人們更加尖利地笑起來。
她們說:“哦寶貝,快給我看看,他們怎麽欺負你了?在哪裏?嗯?”“是不是這裏?”女人們的手撩開襯衣伸了進去,她們扯開襯衣扣子:“小可憐,還是粉色的,怎麽有人舍得欺負你?嗯?”寧折忍不住朝沙發深處縮,女人們追着橫過來,小山一樣的身軀壓上沙發,幾近塌陷,寧折滿眼都是肉,白的,堆疊的,泛着冷膩的光,混着濃重的香水脂粉和信息素味。
“但是我們也想欺負你,怎麽辦?”Mia說着,手指勾了勾寧折的胸口,跟着她們一齊笑起來。
她們湊近壓迫着他:“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讓我們聞聞,嗯?怎麽是花香,什麽花?怎麽會有Alpha是這種味道?”Katy拉開其他兩人:“急什麽,別吓着他,讓他緩緩。”
寧折趁機說:“我陪你們喝點酒吧?”然後拼命從兩座山中擠了出來:“我幫你們倒酒。”
酒櫃在房間的一角,寧折走過去,一邊問:“要喝什麽?紅酒還是威士忌?”“威士忌。”
她們喊道。
寧折比了個手勢,拿出一瓶酒打開,分別倒進四只杯子裏。
然後很不經意地從褲袋裏掏出一只膠囊,擰開後灑進三只酒杯。
好險,他想,幸好沒被她們摸到口袋裏這個東西,但他還是算漏了,沒想到竟然來了三個,而他只帶了一只膠囊。
三杯酒分別放到三個女人身前,他端起酒杯舉到半空:“很高興和姐姐們認識,希望你們今晚能滿意,能開心。”
然而卻沒人跟他碰杯,katy似乎不滿意,金扇連續煽着,吵着說:“燈太亮了,太亮了,你去幫我們調暗一點。”
她指着寧折。
寧折點頭,起身看了看,燈控開關在門的旁邊,他走過去關了頂燈,只留下角落的一圈燈帶。
女人們總算滿意了,杯中酒一飲而盡。
寧折觀察她們,他用的藥是特制的,寧震慈有各種各樣的藥,他弄到這些并不困難,正常來說,一分鐘之內她們就會有反應。
肚子痛,頭暈,狂瀉,嘔吐,然後昏睡過去,并且還會不記事,過後根本記不得發生過什麽。
一分鐘過去了,女人們沒什麽反應。
寧折的手默默握成了拳頭。
不知道為什麽,她們好似也在打量他,問他有什麽感覺,一杯酒而已,寧折沒那麽快醉。
“來,繼續喝!”他主動又加上了酒:“今天姐姐們怎麽開心怎麽來。”
女人們嫌這麽喝沒意思,她們要玩游戲,劃拳輸一場脫一件衣服。
寧折點了點頭,沒問題。
但他沒想到女人們說的脫衣服是只脫他的衣服,才玩兩局,他周身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酒已經喝過很多輪,寧折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期待的藥性終于開始發作,Ally覺得頭有些暈,還沒站起來已經倒在了沙發上,并且不自覺嘔吐起來,Mia和Katy想要去扶她,卻發現自己也站不起來,三座山一樣的女人終于開始自顧不暇。
寧折一張張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幣,還有她們堆在床頭,準備一會跟他好好“玩游戲”的一大摞錢。
“你!你搞了鬼!”三人中勉強清醒的katy氣喘籲籲地朝他吼道。
寧折冷眼看着,什麽也沒說,這場藥效徹底過去後,她們根本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麽。
他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對勁,胸腔的心跳得格外厲害,頭暈冒汗,周身開始發熱發紅,如烙鐵一般。
這些女人,她們給他也下了藥!一股陌生的,寧折從未體驗過的洶湧情欲從小腹往上一路竄了過來,雪白的臉剎那間變得通紅,眼睛如充血一般,雙腿卻發軟,似有千斤重。
Katy狠狠盯着他,帶着嘲弄:“已經做了玩物,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寧折狠了狠心,放下了錢袋子,拼了全力咬牙站起來,踉跄着扶着牆壁往外走,走到門口不過十幾步路,他已經全身流汗。
拉開門,外面的走廊彎曲如蛇一樣,在他眼前交疊起伏,他知道自己正在産生幻覺,周身汗如雨下,他咬緊嘴唇,努力找回一點清醒,扶着牆朝他記得的路走去。
作者有話說:明天易先生出來封面大圖發在了微博,@加油啊少女我不是職業畫手,非常簡單潦草的塗成兩個人形而已。
分了兩個版本,大佬版和小混蛋版,有一點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