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意地回頭去看杜維,嘴唇卻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他的身體一僵,接着就快速地回頭,裝作無事地吹起了口哨,只有耳垂變得通紅,剛剛那是……杜維的唇?

杜維看着眼前這個裝鴕鳥的人輕笑出聲,直笑得林立都快冒煙了。

“那些聖甲蟲甩掉了沒?”做得好林立,他偷偷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贊,畢竟人一談到正事,就嚴謹了起來。杜維無奈的笑了笑,回頭去看,并沒有發現那些小可愛的身影,“估計是甩掉了。”

林立依言側耳傾聽,确實沒有再聽見那嗡嗡地煽動翅膀的聲音了,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跑下去,別的不說,就腳上的噴射鞋可堅持不了。

既然想到了,他就問:“你這鞋子還可以支持多久?”話音剛落,這東西就像是得了哮喘病一般,噴射出的火焰變得斷斷續續起來,速度也慢了下來。

“親愛的,你稍稍降低高度。”杜維提醒:“我想就算不回答,你也該知道答案了。”林立無奈,他發現自己确實有一點烏鴉嘴的天賦,稍稍有些不開心,可轉念一想,如果可以去詛咒某些令人不開心的對象也是蠻帶感的。

比如那個叫艾文的,這麽喜歡勉強別人,說不定哪天就被強了,爆出一朵小雛菊來~

最後鞋子徹底耗廢了,林立脫下它,杜維靠着晶壁。等林立向他走了過去,杜維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不再像是個鬼,稍稍有個人樣。

“你怎麽樣了?”林立扶起他,将他的手挂在肩膀,帶着他往前走。對于杜維這值得慶幸,林立不高,他比杜維矮了一個頭,他拄着林立簡直不能在順手了。他整個人将林立包了起來。

對于這樣的事實,林立只能憂傷地呵呵了。

結果事實再次證明,林立是個倒黴蛋,所有跟着他的人都會一起倒黴。

他們所走的甬道一眼看去沒有盡頭,偏偏這個時候他們想起了食物和水。這些救命的東西都在杜維的終端中,而終端……打不開了。

該死的,林立抿了抿嘴,長時間的精神集中和由于緊張導致的出汗失水令他十分口渴。他斜眼看了杜維,對方發白的嘴唇也是起皮幹澀。就是了,杜維只會比他更加得需要水,他再次掃過對方的左手,被不跳纏繞挂在胸前。

可惡,林立想要為他做點什麽卻發現他什麽都做不了。

“親愛的。”杜維叫他。

“什麽事?”林立随意回答,他看着四周,仔細看着那晶壁內部,既然前路已經無望,那就另辟蹊徑。

“你唱首歌吧。”杜維撒嬌。

“什、什麽。”林立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了,轉頭去看他。但看到對方那真摯的眼時,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這不過是一個小要求罷了,林立鼓勵自己,滿足他也是應該的。不過唱什麽好呢?

他陷入深思,眼前出現一卷畫面,是那樣的熟悉。

那是一個純白的世界,所有的東西都像是閃着耀眼的光,白得刺目,四面都是牆壁卻沒有門如同一個牢籠。

這裏……林立的血液沸騰,腦子一片空白,眼中有着無盡的恨意。

而他的身前有一個女人,她有着長長的及地的黑發。那顏色是如此的純粹,在雪白的空間裏是這樣的美麗。她的衣袖像是很長遮住了她的手。

林立睜大眼睛,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女人的臉,但就是覺得這是一個很美很美的人。

“我們為什麽要呆在這裏?”林立聽見自己問:“爸爸呢?爸爸去了哪裏,為什麽不來接我們?”

女人沉默許久,然後彎下了身伸出手,輕輕摸着林立的頭:“我們在這裏等他好不好?”這時候,林立才看見對方的手腕上有一條深紫色的鎖鏈,那東西是這樣的醜陋,如同一條猙獰的蛇,盤踞在她那雪白的腕間。

這東西是,林立瞳孔緊縮,他之前遇見的那晶壁非常相似!

可現在他腦海中想的不是并不是這個,當提到父親時,他心中像是有着深深的厭惡和痛恨。不,絕不——

他想要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恩,好。可媽媽,我不喜歡你手上的東西。”女人笑了笑,拉下了袖子,将他抱到自己腿上輕輕看着前方喃喃:“等他啊,我給你唱首歌吧,唱完了你爸爸就回來了……”

突變

林立突地一抖驚醒過來,他的身體還在前進卻有些發涼。他從來沒有回憶起如此深刻的感情,哪怕是之前關于杜維的會議也只是讓他害怕而已。而這情感,那恨意此刻萦繞在他的心間,但無從發洩只能演變成身體的輕顫而已。

她是誰?我的母親?她為什麽在哪裏?手腕間的又是什麽?他回想着那深紫色材質的水晶鐐铐,顏色如夢,可再美麗也不過是禁锢自由的産物。

林立忽然向着晶壁走去,他之前雖然觸碰,不過此時心中卻升起一個念頭不斷提醒他遠離這東西。

“林立,你怎麽了?”杜維疑惑地問:“就算不想唱歌,我還能逼你嗎?”林立沒有回答他,已經近了,他伸出手緩緩碰上晶面,霎時指尖一痛,他反射地收回手,指尖朝上,那上面有點點焦黑,如同被灼燒了般。

可心中的痛處永遠比身上多出了千百倍,杜維猛地拉起他的手:“這是怎麽回事,不過就是輕輕碰了一下就……你之前不都沒有事情的嗎?”

對啊,他這就是觸碰了下,那麽一直帶着鐐铐的她又是什麽樣的感受?

“林立。”杜維抓着他的肩膀将人轉了過來,眼對眼地說:“你、到、底、怎、麽、了?”林立陳默地看着他,氣氛凝滞。

又有誰可以想到最終打破這壓抑氣氛不是他們兩人而是危機?

當那如同死神號角的振翅聲再次響起,兩人都收斂情緒警惕了起來。

“陰魂不散的東西。”林立小聲罵了一句。那聖甲蟲不應該是昆蟲而是哺乳類吧,屬狗皮膏藥種的。他火氣上冒,只想回頭将那玩意炸得幹淨,但現在不生氣仍性的時候。再說他的想法沒有執行能力。

林立壓抑着怒火,杜維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微微提醒:“走吧。”

他便帶着杜維繼續前進,起初那聲音弱不可聞,明顯處于極遠的地方,而不到一會這聲音就大了許多,這說明蟲群已經追了上來。林立看着杜維虛弱的臉:“你恢複的如何?可以一起跑嗎?”

“不到百分之一。”杜維笑了笑,臉上盡是傲氣:“要是怕,你自己先走吧。”

林立看都不看他就松開手,杜維臉色一變握緊了刀。而最終林立只是半彎下腰:“快點。”然後他小聲嘀咕:“說出這樣的話不就是激我,裝什麽大義凜然,嘶,無論幾次都是一樣,真重……”

可惜他就是一個戰鬥力為五的渣,哪怕再這麽努力世界也不會發生奇跡。當然就算是有,也不會期待奇跡會落在他的身上。

身後的振翅聲越來越響,夾雜着衆多細小生物爬過地面的微響。林立再次湧起對力量的渴望。要是有了力量他們就不會被一堆蟲子碾得跟狗一樣逃竄,他就不會在螢火之森因為終端的損壞而失去記憶,更不會讓他的……受苦,而無法解救,無法報仇!

透明的晶壁有着微弱的光,暗淡不清,一如他們的前路。林立開始大口喘氣,汗水沿着眉尖落在地上,肺部痛得像是要裂開,而蟲群已經趕上來了。

要結束了嗎?林立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視線模糊之間有人穿着白衣款款走來。要是何遠在這裏他一定會大喊:“卧槽,這人真裝逼,遭雷劈的!”

可林立不會,他可以對親近的人肆無忌憚,說話百無禁忌,對愛慕的人沉默不語,只用行動表示,但對于陌生的人他一如自己的表情——沉悶無趣。

他擡起手擦掉眉眼間的汗水,汗如雨下,這只是個單純的詞語,只有真正試過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此時這個穿着白襯衫黑色褲子的人已經越過了他們。林立只看見他的背影,有着和杜維相似的黑發。

無數蟲潮糾結在一起,撞擊着他們的口器蜂擁而上,猩黑的眼看得人心慌。而那人只是從終端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圓球。他将這球輕易地丢在了地上,兩者相觸之時閃出了耀眼的紅光。林立用手遮擋着眼,從指縫中看去,那黑球以改變了形态。

驟然膨脹的表面有着無數凸起的零件在變化,偶爾露出的表面上有着火紅色的符文纏繞在其間,尤其是接近底部,那複雜的紋路看得人頭暈。

這是——林立睜大眼,穿着白衣的少年走上前,斜靠着火紅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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