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明：我覺得你們BOSS……
電梯裏亮着的廣告屏幕上, 突然切換了界面。一陣悅耳的鋼琴聲緩緩流出，清脆自然，像是拇指大的石頭在小溪中歡快地奔騰。
徐眠星的腳步随着音樂的律動開始活躍起來。
然後, 琴聲戛然而止，屏幕裏突然顯示出“I LOVE YOU”的英文字符, 一串紅色的心形氣球随之升起。
徐眠星“哇”了聲。
不知是無意的, 還是刻意的。
如果是BOSS精心準備的, 那麽他也太會了吧。
啊啊啊！真是沒想到，外表冰冷的BOSS，竟然有一顆火熱的內心。
她突然間覺得心底暖暖的, 恰在此時電梯門打開了。
想到下午BOSS對她的告白，徐眠星突然有些羞澀。她蹭了蹭脖子上戴的白色圍巾，跑出電梯，然後一路狂奔到門外，生怕別人逮住她似的。
又像是一個剛出洞房的小嬌妻，不敢見床榻上的丈夫。
她拉開車門，坐上車，不等蘇以知開口，再“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知知, 快！”說完，她把包取下來, 放在一旁，整個人癱在後座上。
蘇以知笑了笑, 踩住離合, 轉動方向盤，還不忘調侃道：“怎麽？惹着誰了？跑這麽快。”
徐眠星一副極其不願意回答的樣子，嘀咕着：“還能有誰？”
蘇以知繼續維持着笑意：“呦！是你家BOSS啊！”
徐眠星：“……”
“不跟你說了。”
“別啊別啊！我可是對你跟你家BOSS的愛情故事很好奇呢。”
好奇又怎樣？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徐眠星拿出手機, 登錄「蜜堂」賬號，想看看小明怎麽樣了，順便跟他說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蘇以知透過後視鏡見徐眠星在玩手機，也沒再管她，安心地開着車。
“哈哈哈嗝嗝嗝……”
突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蘇以知差點沒握住方向盤。
“這是怎麽了？你家小明又發癫了？”蘇以知無語。
“胡說什麽呢？”徐眠星撇嘴。
反正，她不能忍受任何人說她家小明的壞話。
許是見到了徐眠星，小明立刻止住笑意，但嘴角怎麽都掩蓋不住的弧度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姐姐！”聲音依舊很甜。
“小明。”徐眠星問道，“你怎麽這麽開心？”
小明故弄玄虛地假裝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小明猜測，今天BOSS向姐姐告白了。所以很開心呀！”
徐眠星：“……”
這是怎麽猜到的？小明有這麽厲害的嗎？
想到這兒，徐眠星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
小明嘿嘿笑着，在心裏說道，傅明寒可真是個呆瓜。
＊
此時，傅明寒皺了皺眉。他剛剛好像隐約聽見小明在跟徐眠星胡說八道些什麽。
他打開手機，想要進「蜜堂」，卻發現出現了一點問題。
怎麽回事？
不是說，他只要點「進入實時游戲」的按鈕，就可以進去嗎？
“別白費力氣了。”突然有一個聲音說道。
不用想，傅明寒就能猜到那就是小明——另一個他自己。
“為什麽？”他問，腦海裏浮起深深的疑惑。
“別急，你現在才剛擁有我的記憶，還不能完全掌控我。”小明懶懶地說道。
“掌控你？”
“呆瓜！就是說你不能自由出入游戲啦，也不能自由控制我的思維。”小明回答完，便又問道，“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星星，你就是小明？”
傅明寒皺眉，渾身氣壓連續降低：“我沒告訴她嗎？”
他暗示的不夠明顯嗎？
“額……”小明無話可說。
這兩個人彼此之間好像有什麽誤會。
這腦袋吧……好像都不怎麽好使。
“是她自己不明白，也可能她根本就不怎麽喜歡我。”提起這些，傅明寒就有些隐隐的生氣。
不過，畢竟她沒有完全否認，他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小明：“……”
他這月老當的怎麽就那麽艱辛呢？
小明恨鐵不成鋼道：“你都擁有我的記憶了，你對星星的重要程度自己心裏沒數嗎？不管是作為小明還是傅明寒。”
傅明寒思考着，腦袋裏浮現出前段時間，他跟徐眠星之間的一點一滴。
他心裏五味陳雜，然後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好像也是。”
小明：“……”
別問，問就是他覺得BOSS的情商已經低至負數。
“什麽叫好像？真的是……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星星了。”
“唉等等！”傅明寒試圖挽留，那聲音已然消失不見。
他微微不滿地扯了扯領帶。不是說他們是一體的嗎？怎麽這會兒就不幫他了？
還有，他到底怎樣才能自由出入游戲呢？
“姐姐，我真的是猜測的。”
車裏，小明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回答道。
“難不成在我身上裝了攝像頭？”徐眠星難得不信了一回。
她真的不敢相信，小明就算再厲害，再神通廣大，總不能連她生活中的一點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尤其是像告白這種比較隐私的事。
蘇以知插了一嘴：“小明，你跟傅明寒是不是有什麽關系啊？他名字裏也有一個‘明’字。難不成你真有這麽厲害，被星星養着養着，就養出來現實中的傅明寒了？”
徐眠星皺眉。聽蘇以知這麽一說，難道……BOSS跟小明真的有某種不可言說的關系？
那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空氣中悄然變得安靜起來，就連周圍來來往往的車輛都變得恍惚。
聽到這個問題，小明也頓了下。他心裏還是挺高興的。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如……幫他們一把。
小明開口道：“是……”
誰知，他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後面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可惡！
應該是傅明寒進入游戲了。
啊啊啊！這個呆瓜！他就是有心拉紅線也不行啊！
于是——準備将“傅明寒就是小明”這一現實公之于衆的話就變成了——
“姐姐，沒什麽。”傅明寒道，“我覺得你們BOSS挺好的，是不錯的男朋友人選。”
徐眠星：“……”
蘇以知：“……”
徐眠星生生把打算跟小明商量的話咽了回去。
不過，她倒是越來越懷疑了，像BOSS這種冰山，性格開朗的小明怎麽會無條件地支持呢？
明明一個是虛拟人物，一個是現實人物，兩人的關系本來八竿子打不着，這麽說怎麽感覺好像很了解彼此的樣子。
蘇以知不依不饒：“你怎麽知道他們BOSS挺好的？”
徐眠星對着屏幕，重重地點了點頭。
“也是猜的。”
蘇以知：“……”
徐眠星：“……”
那她們買彩票的話，是不是每次都可以中百萬大獎？
徐眠星悶悶不樂地關掉了手機。
游戲裏的傅明寒不明所以。他這麽回答錯了嗎？
“知知，你怎麽想？”徐眠星說，“啊！我腦袋裏好亂。”
“不知道诶。但是我覺得怪怪的。畢竟，小明有太多例外了，我都有點搞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了。”
“我也是。唉！”徐眠星懊惱地敲了一下腦袋。
車輛緩緩停了下來。
“咦？星星，前邊好像出車禍了。”
“哦。”徐眠星興致缺缺，不是很關心的樣子，腦袋裏還在想着傅明寒和小明的事。
看其他車輛紛紛掉頭，蘇以知也想趁後面車輛不是很多的時候掉頭，免得堵在這裏出不去了。但是，她剛想轉動方向盤，手機鈴卻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顧願景的電話。
蘇以知的右眼皮突然跳的很快。她不安地接起，聲線有些不穩：“喂。”
“您好，手機主人出車禍了，現在已經被送到A市中心醫院，能麻煩您來一趟嗎？”
“知知，怎麽了？”徐眠星問。
“星星，我可能……今晚沒辦法帶你去我家吃飯了。”蘇以知已經很難壓制住情緒，“顧願景他出車禍了。”
“啊？怎麽會這樣？”徐眠星震驚道，“他在哪裏？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沒關系，我自己去就行了，這離公交車站也不遠，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蘇以知有些哽咽，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雖說，她已經跟顧願景分手多年，但到底還是有一些情分的。
“那怎麽行？”徐眠星堅持道，“知知，我們一起過去。”
蘇以知也不再拒絕，載着徐眠星一路狂奔到中心醫院。
下車後，她匆匆奔向前臺：“請問剛剛有沒有出車禍送來搶救的。”
小護士十分好心地說：“有的，在三樓搶救室，您從那邊乘電梯就好。”
“好，謝謝！”
二人坐着電梯上樓，竟然意外在搶救室門前發現了傅明寒。
傅明寒見到二人也震驚了一會兒，但這裏除了搶救室以外，沒有其他的病房或者門診，二人的來意不言而喻。
雖然，傅明寒不知道她們跟顧願景有什麽關系，還是安慰道：“放心，醫生在搶救，情況不是很嚴重。”
蘇以知：“真的嗎？”
傅明寒點點頭：“嗯，真的。”
二人都松了一口氣。
“BOSS……”徐眠星雖然也很擔心顧願景，但這麽快又見到BOSS，她還是很尴尬啊，“你怎麽會在這？”
傅明寒勾唇，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将她眼前的頭發往旁邊撥了撥：“那你呢？為什麽會在這？”
啊……徐眠星往後退了一步。
BOSS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她覺得她的呼吸已經停滞了。
“我……”徐眠星看了眼蘇以知。
蘇以知捂着嘴，邊哭邊笑：“我都快擔心死了，你們倆還虐我這個單身狗。”
“跟他在一起，不就不是單身狗了嗎？”
蘇以知：“……”
徐眠星問：“你怎麽知道？”
傅明寒笑的帶着幾分寵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
徐眠星：“……”
什麽？她很傻嗎？
“哼。”徐眠星将頭轉向一旁，“你才傻。”
傅明寒滿意地點點頭，眼神裏透露着贊許之意。
記得不久前，徐眠星在他面前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現在都會同他一起開玩笑了，看來，徐眠星已經試着接受他了。
幾十分鐘後，手術室門終于被打開。
蘇以知匆匆過去：“他怎麽樣？醫生。”
醫生是個中年人，交代道：“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沒事了，不過要再留院觀察幾天，若是沒什麽意外情況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蘇以知點頭，認真記下：“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哦，對了。”醫生繼續道，“這幾天最好有人寸步不離地照顧病人，病人腿腳有傷，不太方便。”
蘇以知臉上蒙着些紅暈，還是點頭。
這……總不能讓她一直照顧他吧。
她跟他都沒什麽關系了呀。
徐眠星跟傅明寒對視一眼。
傅明寒突然彎腰，在她耳邊喚：“姐姐。”
徐眠星：“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