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突如其來的傷心

樟梧這陣日子過得很舒心,在寶貝屋的打工很順利,連帶着回到學校,看棒球部那幫家夥也順眼了不少。

晚上回家,時不時跟東雲發發信息,通通電話,偶爾說漏嘴,提到少兒不宜的內容,令學長也不生氣,讓他越發有些飄飄然,得意忘形了。

他這天提前問明了東雲的安排,知道對方也來學校參加社團活動,便想去見一見他,聊上幾句。當然,如果能讨要到親親抱抱那就更好了。

棒球部的訓練結束,他衣服也來不及換,就去了弓道部。

弓道部器材室外的自動售貨機旁,已有人捷足先登——林小太郎正和東雲說話。兩人各捧一瓶運動飲料,邊喝邊聊。

東雲身着雪白袴服,挺如松竹,對一身髒兮兮棒球服,泥猴子似的小太郎言笑晏晏,看得樟梧妒恨交加:這小子,盡會巴着令學長,不就是比我早認識一年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坐在靠牆的長凳上,伸長耳朵聽,心說,我雖然不屑偷聽,但刺探敵情也很有必要,誰讓我有這麽多情敵。

小太郎十分健談,從喜歡的飲料到家裏的冰西瓜,事無巨細,什麽都跟東雲說,東雲也不嫌煩,親昵地回應,不時捏一把他的臉蛋,或者揉揉那頭短毛,對後輩的溺愛之情溢于言表。

樟梧耐着性子聽了十分鐘,有點懷疑人生了,這麽無聊的談話到底是怎麽進行下去的,林那家夥還要在令學長身邊賴多久?

這時話題終于稍微有了一點營養,小太郎開始說棒球部裏的事,東雲問他辛不辛苦,小太郎說,“累歸累,但是很開心,感覺自己每天都有收獲!”

“那就好,改天我去看小太打球。”

“真的?太棒了!我一定努力,争取下學期進一軍!”小太郎聊到心愛的棒球就滔滔不絕,從最近的內部訓練賽到正選名額的競争,眼看又是十分鐘過去了。

樟梧實在忍受不了小太郎的啰嗦,準備過去打斷二人的談話,這時突然聽到他說,“令學長,多虧你呀!”

“多虧我什麽?”

“多虧你搞定了松,他已經很久沒有鬧事,我們部裏現在氛圍越來越好了。”

樟梧心裏一個激靈,“搞定”是什麽意思?他止住了腳步,屏住呼吸等待東雲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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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是小太鄭重的拜托,我當然會盡力啦。”

“那時我真的很頭痛,實在沒辦法,才找令學長求援的。我當時覺得自己太強人所難,居然拿這種奇怪的事拜托你,明明是我自己沒用,處不好隊友關系……”

“小太來找我,我很開心。我說過,任何煩惱都可以找我商量的。”

“嗯!令學長,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讓松對你言聽計從?”

“是小太你說的呀,我的魅力無人能擋,不是嗎?”

“是是是!我最喜歡令學長!”小太郎直接一個猛撲,抱住了東雲,又連忙松手,“糟糕,把你的弓道服蹭髒了。”

“沒關系,我們小太這麽可愛,做什麽都可以。”

樟梧渾身僵冷,背靠着牆,一點一點滑倒在地,不知自己該做何表情。耳旁似乎還間或聽見二人提及自己的名字,但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他們在說些什麽了。

原來令學長只是因為他人請求才接近自己,把他這個“不安定分子”馴服成對其惟命是從的奴隸,一切只為了給棒球部開道,讨他寶貝學弟的歡心。松樟梧是什麽樣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太可笑了,自己還在煩惱如何追求他,殊不知在對方眼中,自己只是小醜。說什麽比起溫順的小動物,更喜歡他這樣的惡犬,實質就是享受駕馭猛獸的成就感吧。

他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情,看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癡癡地迷戀他啊。

“哇,吓我一跳!松你怎麽在這裏?!”

咋咋呼呼的嚷嚷聲令樟梧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小太郎正站在他面前,詫異地睜大雙目。

東雲聞聲走了過來,見樟梧垂頭喪氣,比霜打的茄子還蔫,便對小太郎說道,“小太,你先回去吧,我和樟梧還有話要說。”

“哦,好!”

東雲用腳尖磕磕樟梧,“怎麽啦,到了弓道部卻不來見我,一個人躲在這裏偷聽。”

樟梧不動彈,也不說話。東雲又問,“是不是要我親親抱抱你才肯起來?”

樟梧擡起頭,充血的雙眼狠狠盯着東雲,“我都聽到了。所以你只是故意使手段,讓我對你死心塌地?”

東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那張俊美的臉上仍是一派從容,甚至還帶着淡淡的笑,“對我死心塌地有什麽不好?”

他仿佛在陳述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反讓樟梧不知如何作答。怒意好像撞在一團軟軟的棉花上,被對方吸收了,什麽氣也撒不出來了。

樟梧把頭埋進雙手,悶聲說,“總是被你牽着走,太痛苦了。我想放棄了。”

東雲在他跟前蹲下身來,打量灰心的惡犬。像是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扳開擋住樟梧臉龐的手,吻上對方的唇。

樟梧本來還沒有心情,但東雲的吻技太好,令他頃刻便沉醉于溫柔鄉。回想起剛才東雲說沒有人能抵擋得了他的魅力,樟梧一時惱羞成怒,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到自己腿上,反客為主,加深這個吻。

他的舌頭伸進東雲口中,侵略如火,東雲雙臂勾住他脖子,體貼地配合,唇舌激烈交纏,直至二人都氣喘籲籲,分開時唇間拉出銀絲。

東雲問,“開心點了嗎?”

這個人總是這樣,每次讓他難過之後又用蜜糖哄他高興,可恨自己偏偏吃他這一套。

樟梧喉嚨裏咕哝了一聲,盯着他的衣服,滿心不爽地說,“哼,平時那麽愛惜的衣服,就這麽被別的男人弄得到處都是泥。”

“真是愛吃醋的小狗。”東雲低頭看前襟上剛剛被小太郎蹭的泥土,擡袖撣了撣,問樟梧,“那你說,想要我怎麽補償你?”

“我一直想讓你穿這身衣服和我做一次。”

“……你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呀。”

“令學長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應該知道我就是這種貪得無厭的人。”樟梧在心裏說,最重要的是,要讓你的身上只留我一個人的味道,把那家夥的氣味完全抹消。

東雲盯着他看了一會,站起身,“到裏面來。”

這會弓道部活動早已結束,人都散了,東雲帶樟梧進了休息室,鎖門時,樟梧已迫不及待地從後面摟住東雲的腰,下巴擱在他肩上,聲音沙啞地輕喚他,“令學長。”

終于只剩他們兩人獨處,令他得以短暫獨占對方全部注意力。這樣的時光太寶貴了,樟梧一分一秒也舍不得浪費。

東雲把門反鎖好,任對方像粘人的狗狗一樣巴着自己,說道,“你想在哪裏做,沙發還是床上?”

樟梧直接把他攔腰抱了起來,“和令學長久違的親熱,在沙發上也太草率了。”

休息室裏只有一張單人床,不過這對樟梧來說已足夠好。他把東雲放到床上,脫去身上的棒球服,連同裏面的短袖衫一起,顯出遠比同齡人成熟發達的赤裸上身。

東雲背靠枕頭半倚着,眼神中流露出欣賞,直率地接納了對方挨近上來的熱吻。纖長的手指順着樟梧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游走,“看來最近訓練得很認真。”

“不是你讓我在社團好好努力的嗎。”樟梧親吻東雲的臉頰和耳朵,感受身下人因快感而輕顫的身體,低聲說道,“而且你說過喜歡我的身體,我當然會用心打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了。”

東雲被他弄得有點癢,忍不住笑,“說什麽武器,你是要打仗嗎。”

樟梧暫停下動作,專注地望着對方,“是啊,因為我要攻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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