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顯鐘看了對面那倆人一眼。來的這兩個人都是圈內的，都跟他和陸益卓關系都不錯。也都心裏明明白白的，不會多嘴問什麽不該問的。
他又端着盛着啤酒的紙杯，湊過去跟他們兩個碰了一杯。因為今天他不想喝高或者喝醉，所以簡單的向侍應生點了幾瓶易拉罐啤酒。
他看着牆上挂着的時鐘顯示的時間，心中估摸着陸益卓已經下班了，正往這邊趕。
這回的酒吧不是有間，而是另一家市中心鬧市區的一個。人流量也不算少，會玩的人也是能玩的挺嗨的。
魏顯鐘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來接通。裏面赫然是陸益卓的聲音。
“魏顯鐘，我到了。你們在哪個房間？”聽那邊聲音特別吵，魏顯鐘隐約知道這是已經到主廳舞池那邊了。
“你原地等着吧，我下去接你。”魏顯鐘故意聲音提高了兩度。
“還下來接我？魏顯鐘你真當我是好久沒泡夜店了，還需要你來帶？”陸益卓笑着，聲音跟以前沒什麽不一樣。魏顯鐘聽着也樂了：“那你坐電梯上二樓就行了。我還懶得下去一趟呢。”
陸益卓上了二樓，經樓梯轉角站着的服務生指引，一轉了彎就看見了倚在那包廂門前的魏顯鐘。
魏顯鐘一眼看見陸益卓，就沖他招着手。陸益卓一走近了，魏顯鐘就拍着他的肩膀：“陸益卓你可不好請啊。聽說最近前幾次有哥們兒約你出來，你都一律推脫。”
陸益卓把魏顯鐘的手一撥拉：“最近公司事多，我忙着吶。推脫這不也得看情況。”
魏顯鐘笑着說：“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會推掉我的約。這也不用說的這麽明顯吧。”
“滾蛋。跟他媽誰學的這麽貧嘴。”陸益卓的本意其實是說，不想跟那些不太熟的中年人喝酒賭博棒子老虎雞。這下子被魏顯鐘這麽一玩笑，氣氛也給說開了。
其實這就是上回，他在有間因為何清羽揍人那事之後，頭一回見面。
那晚上鬧的事說大不大，說小倒也不小。畢竟宜昌的總經理陸益卓，在這個圈裏也算是小有名氣。那晚圍觀的人中也有事兒精，這麽一傳十十傳百的，大家也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所以這也是陸益卓不願意出來的一個原因。要是別人問起來就忒丢人了，陸益卓也實在懶得提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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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晚上這一趟是魏顯鐘來打電話約，而且聽他說叫來的都是這玩得來的朋友。自己也有了點孤寂，就決定過來放松一下。
一進了包廂裏面，就看見屏風隔斷隔着兩個屋。正對着門的稍大點的空間裏沒有人，屏風那邊倒是人聲喧雜的樣子。
魏顯鐘把門帶上，沖着裏面喊了一聲：“哎陸益卓來了！”
裏面就有凳子拖拉的聲音，有四五個人從裏面出來，但是并沒走出來，只是在門口打着招呼：“益卓來了啊。好好玩好好放松。”
陸益卓客套的回應着：“大家都在啊。好久不見了。”
這麽你來我往的寒暄之後，那幾個人就又進了裏間。外面只留下陸益卓和魏顯鐘兩個人，兩個人并排坐着。
“來點兒啤酒？”魏顯鐘從桌子下面儲物櫃拿出個紙杯，問一邊的陸益卓。
“行，稍倒點吧。”陸益卓把身子往後靠了點。
“最近都在忙什麽？這都是快十月份了，靠近年底了。公司的事還很忙？”魏顯鐘為他倒了一紙杯啤酒，斜着眼看陸益卓。
陸益卓就接過來那一次性紙杯：“就是快到年底了才忙。什麽職員考核高管進階的，還要着手質量檢測那方面，一堆事兒。”
“也是。”魏顯鐘雙手握在一處放在膝蓋處。
陸益卓吸了口啤酒，雖然這天有點涼，但是一口喂了進去只感覺味道很爽。于是嘴邊溢出一聲由衷的嘆息。
喝了幾口之後，他才轉過了頭來看魏顯鐘。“老爺子明年要把你調到分公司上班？”
“可不是。”魏顯鐘打電話時候就有說這個事，“說有董事一直說我占着高位不幹實事，我爸就說要把我整到下面開始實打實歷練一下。”
“那群老頭事多不多。”魏顯鐘看了陸益卓一眼：“不過我爸的命令我可真不敢違了。”
“說實話，魏顯鐘，你說那群董事說的是不是實話？”陸益卓笑了下，開了個玩笑。“你這一年還不如去年，正經去上班的天數有多少？”
“哈，行我沒你那麽有上進心。棄了家裏的企業還要自己去創事業。行了吧？”魏顯鐘根本就沒想搭理他這一腔，随口一答。
兩個人随意扯了會兒皮。過了一會兒，魏顯鐘總算插進了話頭。
“我這也好久沒機會正經問你，你對林真還有沒有那個心？”魏顯鐘點燃了一支煙，問着陸益卓。
“兩個月之前，想複合的心是肯定有的。”陸益卓答着：“可林真那個性子，那個事之後，我真的是明白了。我們倆在一塊根本就不适合。”
“就算我低頭去找他，我們倆也再沒什麽可能。”
魏顯鐘其實對他們倆這個事，完全就是個外人的立場。并不是想管，純粹是因為跟陸益卓關系鐵，才把這當成個閑事問一問。
“其實是你說了半天，卻還沒回答我問的問題。我是在問你，對林真是個什麽心兒？”
陸益卓沒看魏顯鐘，低頭手裏轉着打火機。轉了幾圈才回答：“我還愛他，沒一點改變。”
“那何清羽怎麽回事？”魏顯鐘不經意問他：“你跟他睡過沒有？”
陸益卓心說，早就和他睡過多少次了。嘴上只是輕回了句：“嗯。”
魏顯鐘又笑了一下：“那陸益卓，我倒真有點看不懂你了。”
“看着你真是一點都沒用心。那天晚上卻跟發狠了似的，打起人來吃起醋來手一點都不軟。”
陸益卓也哈哈笑了兩聲，“那只算我一點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怎麽挑人也沒看清楚？不挑個身家幹淨的，挑了個往出來賣的。你知道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怎麽傳。”魏顯鐘遞過去一根煙，替陸益卓打上了個火。
“說你為了一個鴨，把自己給陷進去了。活脫脫一個笑話。”
“我怎麽不知道。咱們這圈裏就他媽有這種操.性的人，找幹。那回事之後，我沒跟那男的見過一次面。實在嫌髒。”陸益卓說起這話來沒一點心虛。他明明招惹何清羽之前，就知道他的身份。現在為了那點自尊，卻又要撒點謊來圓這一連串的事。
魏顯鐘想着那何清羽的模樣，只想起了他動人的眼睛，和沒帶一點心眼兒的話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回。想問的話遲遲問不出來。
“想問什麽就問。魏顯鐘你裝那樣給誰看？”陸益卓笑着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樣。
魏顯鐘也笑了，這才問出口：“那晚上我有跟何清羽聊了幾句。只相處了那麽一會兒，卻看着他的眉眼特別眼熟。”
“尤其是側面，還有背部。再就是整體的氣質。”
“你也看出來了。”陸益卓沒一點猶豫，只把這事當成笑話。“那男的特像林真。只要跟林真關系不錯的，一看那男的就能有這種感覺。”
“你跟他玩了這麽久，就是因為這個？”
陸益卓又是連猶豫都沒有：“你說這話我都嫌惡心。明話說吧，即使是找一個替身，替身也絕對不會是何清羽那個樣的。”
“懦弱沒主見，沒有一點個性只知道順從。魏顯鐘，這種人我都從心底裏看不起。”
何清羽下了班，在公司門口的公車站牌前站着。要等的公車來了，他卻沒有往上面坐。
手裏握着手機，又往陸益卓手機裏打了一通電話。又是正在通話中的狀态中。
何清羽這回算是才确定，陸益卓這肯定是把自己拉進了黑名單裏。
距離上次酒吧那事已經好幾周了，何清羽一直想找機會跟陸益卓解釋。可是他從來不接電話，短信發了也沒有回過。
他心裏肯定是着急的，不想讓一個誤會真的落得個陌生人的結果。周末去找陸益卓的公寓找他，也從來都是不在。
何清羽現在想着，或許那是陸益卓其實在，但是故意不開門。
他不願意錯過什麽東西，尤其是已經把陸益卓放在了比較重要的位置。
他媽最近的情況不錯，很穩定。今晚跟父親打個電話，讓他多待會兒陪會他媽好了。何清羽決定騰出個時間，去找陸益卓把話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文案裏的那句話出來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