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情所困

蘇喜跟在楊玥的後面,氣喘籲籲卻又不敢休息。只能抹抹額頭的汗水,還好現在是晚上,沒有太陽。

這個楊烈怎麽回事,做什麽事都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永遠也猜不透他下一步的動作而無從防備起。爺也真是的,跟個小孩子鬧脾氣。多大了?自己把人家氣得跑出門,還讓我來跟着。為什麽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都讓我來做…

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楊烈滿臉淚痕,“笨蛋龍辰!傻瓜龍辰!讨厭!”

罵了一路還是不解氣。究竟是哪裏招惹他了,為什麽總和自己作對?都已經和少主成親了,還想怎樣?難道連待在少主身邊這最後的要求都不給自己嗎?可惡!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少主的弟弟。雖然不是親的,可是能夠感覺到少主真心對待自己,像親人般--話雖這樣說。可是,真的喜歡待在少主身邊的感覺,是駕臨在親情之上的感覺--這一切都是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小烈,你在哪兒?”

少主人那麽好,好人終有好報。龍辰讓人讨厭,卻是處處為了少主,是自己的刁難--是自己看不慣少主那麽愛他、護着他、想着他…

“小烈?”

不順眼,很不順眼。在沒出現龍辰之前,少主一直都屬于自己一個人,完完全全的。不再想,跪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任憑淚水狂流。

“小烈?你在哪兒?”

今天是點燈節,流傳很久,不過只是民間的節日,不能載入史冊成為正式的節日。即使如此,百姓們還是會在這一天點上一支燈籠挂在自家門前。希望遠方的家人能夠看到燈光,平安的回到家裏。

現在天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正是挂燈籠的時間。楊烈所在的橋,附近的燈籠一個個都挂了起來。“娘,把燈籠再挂高一點,這樣爹才看得到啊!”

“好,挂高點兒。”婦人踩在高板凳上,挂好燈籠後小心地下來。“好了,快許願吧!”

“嗯!”小女孩雙手合十,虔誠地朝着紅燈籠閉上眼睛。“燈籠啊燈籠,我希望爹能夠回來,陪着我還有娘,永遠不分開!”睜開眼,“娘,今年爹會回來的對不對?”

悄悄地抹過眼角,“是啊!今年就回來了。外面風大,我們先回屋吃餃子好不好?”

“好!最喜歡娘做的素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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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挂燈籠是為了祭奠亡靈,婦人不願女兒傷心。只盼望丈夫的魂靈能夠在夢中與女兒團聚。當年的王爺龍睿與丹夷國打仗周旋了三月,雙方死傷慘重,很多人留在了那片戰場,回不來了--

在燈火的映照中,楊烈趴在橋欄上看湖水。這麽多年過去,只有這水還是一樣流過四季不停息。因為附近的燈光,湖水有了顏色,緩緩流動帶走每一秒。

楊玥着急地四處尋找,在十字路口選了左邊繼續找。有了光,調了焦距,前面的橋上不就是小烈嘛!在橋邊買了一個燈籠,走到楊烈的後面。手中的石子驚起浪花,也拉回了楊烈的視線。

“小烈,這個送你。”

依舊溫柔的笑和話語,“少主--少主!”

抱着懷裏的大孩子,拍拍他的背。“好了,不要再一個人跑出家了。我很擔心,今天找你的時候,我一直都害怕你出什麽事。看到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擔心?少主說擔心自己?“少主,你不生氣嗎?我害你走了這麽遠的路。”

“說什麽傻話,擔心都來不及,怎麽會生氣。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人。所以,別再讓我這麽害怕了,好嗎?”

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對楊玥這麽重要,“嗯!”狠狠地點了頭。

“看你哭得跟花貓似的,快回去洗臉!”

“嗯!”拿着燈籠,不想離開楊玥的懷抱。

雙手叉腰的蘇喜只想好好吃飯,苦命的奴才--

江湖上的事情永遠都是喜新厭舊,楊安淮年輕時與妻子創立的揚門與張凜風的張派是當年武林中的兩個霸主,一直持續到去年。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楊老爺解散了揚門,安心地在家裏做着藥草生意。張派則是改朝換代,張莊主自願下位順便削了兒子張琛的位置。如今也是在家中安享福樂,生意全數交由張琛打理。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合和美滿。

皇城中的大戶人家,都是靠生意維持府中的運作。張莊曾是武林中以兵器傲視群雄,如今也是靠兵器支撐着這個家。張琛每日都會在自家的店鋪待上大半天,管理着兵器的原料、打造等過程。

拿起制作好的一枚飛镖,金屬的兩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手感上的察覺,“這是誰負責制作的?”

“少爺,是剛來的新人。以前也是幫別的鋪子打造各種兵器,我看他幹活挺認真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告訴他飛镖的邊要薄如紙片,這個東西客人是不會要的。讓他重做。”

“是,少爺。”放下飛镖,“對了,少爺。您前日要的礦石,我已經命人從咱們的鐵礦運回來了。您要看看嗎?”

“嗯。最近天氣也熱起來了,讓礦中的廚子多做些消暑的吃食給工人。”

“小的知道少爺的擔心,已經吩咐下去。每年都是這個時間,您就放心吧!”雖然這孩子太過嚴厲,不過心腸倒是極好。從來沒有工人抱怨過生活,“少爺,還有這個月底也該發工錢了。賬本已經算好,您過過目。”

走向賬房,書案上的茶點早就備好。

“少爺,您先等等,小的去給您拿賬本和原石。”

“張伯。”

“少爺,還有什麽吩咐?”

“月底工人們拿工錢的時候請個大夫為他們檢查一下身體,張莊是不會用病人的!”

“明白了,小的這就去吩咐。”還是那麽刀子嘴豆腐心。

忙完一天的事情,來到自己的天水鄉。“少主!”

“我已經不再是你口中的少主,找我什麽事?”

張琛背對大街,那麽不願看自己嗎?“沒什麽,只是--張公子近來可好?”

“我很好,沒什麽事我就進去了。”

看他始終都不願看自己,張威無話可說。只能命令手下跟自己離開。

在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天字一號房中,張琛一口口地喝着嗆人的烈酒。只有這樣才能懲罰自己,卻還是抵不過心中的苦。他很明白,那個人不是環烈,只是很相似,太相似。脾氣一模一樣,喝下一杯烈酒。張琛嘲笑自己,明明眼睛告訴了不是他,卻還是管不住心的想--倒在酒泊中,閉上眼睛,“小烈…”

環烈躲在樹後看張琛着急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在這兒呢!”

“小烈!”三作兩步跑到樹後抱緊環烈,“小烈,我以為--以為--”

什麽嘛,這麽不經吓。“好了,我只是懲罰你遲到而已。看你着急的樣子就原諒你了!”

“對不起,小烈。家裏有點事情,所以才耽誤了。既然你不生氣了,那我們就去游湖吧!”

“好啊!我還準備了綠豆糕哦!”

“走啦,小貪吃鬼!”

船只撐到了湖中心,張琛放下船槳。“小烈,你怎麽一直吃,不怕鬧肚子嗎?別吃了。”

而環烈聽了這句話後更加地窮兇餓極,恨不得将一包袱的吃食全都塞到嘴巴裏。

“小烈,你中午沒吃飯嗎?沒人跟你搶,慢點兒。”

“水爍美人,泥不救時馬!”

“你啊--”為環烈遞過水囊,擦掉嘴邊的渣屑。

太陽逐漸落下,兩人回到岸上。“小烈,今天我還有重要的事,就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嗯!”微笑送走張琛,突然發現地上有個玉佩。“現在他都走遠了,下次還他吧!”放入懷中回府。

作者有話要說: 淘氣包楊烈,腦子裏盡想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明明楊玥都是有夫之夫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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