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3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過得十分平和，齊念大少爺心情過度到平穩期，每天上學放學的陪伴也逐漸習以為常，和梁小霖關系前所未有的融洽。
齊念不想把梁小霖逼得太緊，他看得出對方是在一點點适應和習慣。
梁小霖的高一第一學期以拿到第一名的成績單而告終，他對自己近乎滿分的卷子還是有些不滿意的地方，批批畫畫總結了許久。
同班同學都是領了成績單就匆匆離校，負責成績統計的梁小霖留到很晚。
老師叫到辦公室，從信封裏拿出為他争取到的第一份獎學金。
兩千元對于許多人實在不算多了，可是梁小霖卻覺得格外開心，這個數額于他而言不少了，他回家就當給媽媽的新年禮物吧。
兩千元，足夠解決兩個人寒假春節的所有開支，算是緩解很多負擔吧。
他相信努力總是有回報的，所以他才那麽拼命的用功，那麽堅韌不拔的面對所有挫折，就是因為他告訴自己，我沒有退路，所以不能失敗。
“媽，我回來了。”梁小霖輕輕推開裏屋的門，映入眼簾的媽媽歪斜在床上的身子和疲勞的神态，“媽，你怎麽了……”
“沒事，有點頭暈……”母親楊茹睜開眼睛，目光迷茫一會兒虛弱的笑笑，“小霖，不是放寒假了嗎，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她最近經常頭暈，有時還會無意識的昏倒，身體簡直越來越遭。
梁小霖拍了拍母親消瘦的肩膀，遞過一杯溫開水：“今天學校要求統計分數，以後我要是晚些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他不會告訴媽媽，前幾天他放學已經去各種小餐廳找工作了。
環境不好工作繁重，他都可以次之考慮，他已經不能再讓母親一個女人支撐整個家了。
想打工并不容易，梁小霖年紀太小，不到十六歲的年紀讓別人紛紛顧慮。
可以說他是很幸運的，有老板人很善良，讓他在一家燒烤店謀到了服務員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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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是我的獎學金，有兩千塊，您以後身體不好就請假，別為全勤獎金硬撐着。”
楊茹看了看信封很欣慰：“小霖好厲害，年年都是第一名，媽媽一定會供你上最好的大學。”
廚房臺子上的盤中盛着簡單的菜色，梁小霖又洗了蘋果切成小塊給媽媽端過去。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着晚飯，時間晚了，夜空承載着一派安寧祥和。
母親看着懂事的孩子很欣慰，勾起唇角摸了摸兒子細軟的頭發。
“多吃點，多補充營養才能長高，我們小霖長得多俊俏，以後一定讨女孩子喜歡。”
梁小霖牽牽嘴角，無聊的想，若是媽媽知道自己現在正被一個男生追求會做何感想。
他趕緊把這個念頭驅逐出腦海，他媽媽最讨厭同性戀的。
媽媽忽然提道：“小霖，最近也不見那個叫齊念的同學來找你了，你們不是挺好的麽，還是說又鬧了別扭？”
梁小霖僵了一下，随即假裝輕松道：“他眼界很高的，我又無趣，他怎麽可能喜歡跟我做朋友。”
母親捋捋他的頭發：“怪不得，你這段時間都不怎麽開心。”
梁小霖忙否認，說給媽媽也說給自己，“怎麽會，他只不過說一個朋友而已。”
“可是你已經有好久沒交到朋友了。”母親嘆口氣，“你大概自己感覺不到，上學期有一段時間，你的情緒很樂觀開朗的。”
梁小霖愣了愣，很多改變是無形的，可能自己覺察不到，但變了就是變了。
不可扭轉，不可回避。
正如齊念在他心裏埋下深沉而美好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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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齊念被拉去海濱度假，不能時刻看見可愛寶貝自然遺憾，于是離開之前匆匆上門道個別，敲開門卻只有梁媽媽一人在家。
梁小霖的媽媽很熱情的接待他：“小霖出去開藥了，他不會太晚回來的你先坐下等他吧。”
說完轉身去廚房洗了水果給齊念端上，顯然很重視兒子為數不多的朋友。
“謝謝您，今天真是打擾您了。”齊念充分發揮良好的教養。
“哪裏，最近小霖真是麻煩你了，每天都打擾你到這麽晚……”她在齊念對面坐下，親切的道着感謝。
齊念有點懵，只得不動聲色的聽着。
“小霖現在也不知幹嘛都學到那麽晚，多虧了你每天晚上陪着他，要不然他那麽晚回來我也不放心啊。”
“哦。”
“謝謝你給他補習口語，我們家請不起家教，他的英語确實一直是弱項。”
齊念大概明白了整個借口，了然的笑了笑道：“我從小在美國長大英語還是沒有問題的，您就放心梁小霖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梁大班長當着全校做的英文演講就是美國人也會贊不絕口。
楊茹洗了水果又給齊念倒了一杯水：“齊念，小霖這孩子性格是內向了一點，但是他很善良也很可愛，他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很為他高興。”
“他有什麽話總是不愛說出來，我是他媽媽很多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你多包容他一點……”
齊念道：“我能冒昧問一下，梁小霖是不是小時候遇到過什麽打擊才會這樣？”
楊茹頃刻間尴尬萬分，神情僵着不知如何回答，剛欲開口大門就被打開。
梁小霖看見齊念臉色立刻變了，微微颦起眉頭問：“你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嘛，反正你每天也是要來我家的。”齊念促狹的眨眨眼睛。
梁小霖抿了抿嘴唇啞口無言，轉而拎着塑料袋說：“媽，你今天都沒怎麽休息我沏好藥給您端過去。”
楊茹笑了笑：“那好，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想出去也可以，藥我自己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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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霖急急忙忙的拉齊念出門，壓低聲音問：“你沒告訴我媽我打工的事吧！”
齊念搖搖頭：“我哪這麽無聊。”
漂亮男孩兒松了一口氣，又聽對方說，“不過我不贊成你打工，你年紀太小了，又要用功學習又要賺錢怎麽受得了。”
梁小霖無所謂的搖搖頭，有點累得蹲在地上。他穿着短款的外套襯出優美的腰|肢，下身的牛仔褲包着漂亮的臀|線和腿|形。
齊念連這麽看着他都覺得自己可以化身禽|獸。
他跟梁小霖平行蹲下，順着纖細的腰摸了摸又停在挺翹的臀上。吃足了豆腐然後假裝賣乖：“你太瘦了，這裏應該有點肉才對。”
梁小霖懶得理他，一動不動的沉默，大少爺只好繼續唱獨角戲：“我下個星期要去旅游，嗯，跟你說一聲，我會拍照給你看的……”
漂亮男孩兒終于回頭看他：“去哪裏旅游啊？”
“馬爾代夫。”混血帥哥眨眨眼睛，“你要去嗎現在準備還來得及。”
梁小霖哦了一聲搖搖頭，半天才說了一句：“還不如去東北看冰燈呢，這個季節那裏會下很多雪。”
“下雪？”齊念莫名其妙的重複了一遍，一時沒反應過來，“難道你特別喜歡下雪？”
“江南很暖和的，有雪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雪花。”梁小霖解釋道，“大家都說下雪很好看，可是每次我在電視上看都會覺得悲傷。”
“我們就像雪花，生命轉瞬即逝，溫暖會使我們粉身碎骨，只有在最嚴寒的對方才能奢望活過一個冬天……齊念，你對于我來說就像溫暖，我不害怕生命短暫，因為誰都如此，但是我害怕你。”
齊念看着他說不出的心疼，伸手摸摸他軟軟的碎發，凝視着他精致的臉龐。
他看上去那麽美好恬靜與世無争，像個孩子一樣擁有最純潔無瑕的面孔，心裏卻有那麽多的脆弱和不安。
齊念想了很久才開口：“飛蛾撲向火焰會滅亡的，這世界上也有很多生命的時限不過短短幾天，但是它們都很積極的活着。”
“那是不一樣的，”梁小霖輕輕說，“愛情并不是非有不可的。”
齊念語塞，這同樣是他不久前的想法，只是瞅着身旁細致的男孩子，他說：“可是所有遇到過愛情的人都是很幸運的。”
任憑誰在這個時刻都會覺得，青春真的是最好的年華，實在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