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chapter 66
這年的除夕在二月初就帶着讓人揮霍的喜悅來臨,家家戶戶籠罩在團圓的幸福中,無比歡樂的團圓氣氛彌漫在每一盞燈背後。
記得小時候和媽媽一起過年,每個除夕放下生活壓力的笑聲是歲月裏最柔麗的記憶。
而現在時過境遷,換作愛人陪着自己,沙發上那個帥氣到不行的男人捋了捋自己栗色的碎發,不時投向自己的眼神柔情滿溢。
除夕當夜央視春晚在巨大液晶屏上放映着,梁小霖正把一個個水餃盛出來端到電視前去吃。
主持人穿着最喜慶的服裝用最歡快的語調迎賀新春,懶洋洋躺在沙發裏的齊念忽然問:“為什麽說今年是龍年?”
梁小霖一邊摘圍裙一邊覺得好笑,“你在中國呆過這麽長時間都不知道十二生肖嗎?”
齊念盯着電視臺上的吉祥物無辜道:“平常很少有人這麽說啊。”
梁小霖把盤子放到茶幾上,擺好一雙筷子一副叉子,然後才正經解釋:
“十二生肖是中國歷法的習俗,每個月都對應一種動物,就類似于西方的十二星座。”
“哦。”齊念把注意力放到一個小品上,滑稽的用叉子戳起一個水餃放進嘴裏,半天才問:“那你是什麽動物的?”
“羊。”
齊念玩味的瞅着他笑,哄孩子似的捏捏他的臉:“嗯,乖乖的軟軟的,又白又可愛,還真像你。”
“我是羚羊好不好。”梁小霖拉下了臉,不高興的往他嘴裏塞了個餃子:“好好吃飯,吃東西時不可以講話!”
齊念笑眯眯的嚼完嘴裏的東西:“那我是什麽動物的?”
“你比我大不到一歲,所以也是羊。”怕他再借題發揮,梁小霖違心胡說。
齊念半真半假的眨了下長睫毛,笑得更有深意:“原來我們從出生就這麽有緣分,來,小綿羊,給老公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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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可愛老婆攬到腿上任其下手,齊念很認真的問:“小霖,你覺不覺得咱們在一起很多年了?”
可愛老婆歪着頭糾正:“是認識很多年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分開的時間長好不好。”
“那三年什麽都不算,只是讓我了解有多愛你。”齊念寵溺的吻吻他,“而且我有預感,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梁小霖笑得純美,把一輩子都沒展示過的活潑俏麗全部留給齊念。半掩半開的眼簾輕而易舉的達到魅惑,斜靠在他胸膛上特別柔順。
午夜十分,情人私語柔膩到極致。外面煙花四起,美麗的五色煙火點亮天闕,明滅有致,錯雜的色彩映在愛人完美的容顏上。
旖麗的吻,磨挲着敏感點的手,瘦瘦的軟下的小身子,睡衣半褪曲線誘人,腼腆羞澀卻不推拒的漂亮臉龐。
齊念哪裏會忍,褪盡衣衫把寶貝老婆壓在身下。
然後下意識的翻找特意藏得無處不在的杜蕾絲,寶貝老婆煽動着睫毛攔住他的手。
“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用……”
齊念愣了一下。從十六歲就熟知梁小霖身體的他自然很清楚,倔強小孩對防護措施特別執拗,每次自己忘記都會鬧好大一陣別扭。
“真的嗎?”
他不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把細碎溫存的吻烙在白皙的脖頸上,手上極其娴熟的挑逗,梁小霖很快只剩急促的喘息和意亂情迷的點頭。
用最喜歡的體位進入,親眼看着愛人隐忍脆弱的神情,近乎貪婪的一寸寸深入。
“新年快樂。”梁小霖睜開黑白分明的眼睛各位認真。
“嗯,”齊念加速身下的沖刺,瞬間讓寶貝消音,“以後每年我們都會這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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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二天,早早起床的梁小霖就看到床頭櫃上的驚喜。
梁小霖知道齊念喜歡制造浪漫,可當他真的拿起枕邊飛往江南的機票時還是感動到眼眶潮濕。
齊念促狹的揉揉他的頭發:“幹什麽這個表情,我聽公司有人說過,春節要回老婆家探親,咱們正好故地重游。”
梁小霖點頭,假裝沒意識到他經常流露出想念的心情。
江南跟北京的冬天一點也不像,樹葉還是綠色,溫度根本不用裹羽絨服。
插着兜走在老舊熱鬧的街道上,兩年的時光已經在日新月異的發展下改變太多,然而人們的記憶總是靜止的,不知不覺中把我們推向記憶中最柔軟的角落。
似水流年中熟悉的老舊路口已經煥然一新,連同那些美好抑或是疼痛的足跡一并埋葬。
在人的記憶裏,那些綿長的甜蜜或許誘人,但它們可能并不是你最懷念的;反而是零散的短暫的瞬間,最讓我們牽腸挂肚。
在某個街頭被牽起的手,在哪棵樹後烙下的輕吻,在幾段路上許過的永遠,都是記憶中熠熠生輝的片段,足以在寒冷的夜晚溫暖心房。
這裏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記憶。
第一個躺在酒店的房間裏睡得很不踏實,翻來覆去幹脆起來,梁小霖從齊念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輕輕退出房間。
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刻鐘,然後打車到了母親的墓地去。
“媽,好久沒來看您了,”梁小霖輕輕說,“我和齊念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有太多阻礙擺在面前,但是我離不開他了。”
伸手撫摸墓碑,把白色小花編成的花環放在前面,真摯的鞠了個躬。
他欠母親很多事情,重病時還讓她傷心欲絕,這些已經無可彌補。
“我會變成令您驕傲的兒子,幸福快樂,做個堅強自愛的人。”
梁小霖盯着遺像上母親年輕的笑顏:“媽,請祝福我們吧,希望您在天上可以保佑我們,一直一直走下去。”
墓地裏空無一人,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他陪着母親呆了一個小時,最後輕聲道別。
離開墓園才發現齊念臨時租的跑車停在門口,只手托腮吸着不知第多少根煙。
“我只是睡不着……沒想吵醒你所以……”梁小霖有點尴尬的解釋。
“趕快回去吧,該凍壞了。”
齊念習慣性的把自己的外套搭到他肩上,看到梁小霖的表情寵愛的笑笑,“別跟犯了錯的小動物似的,咱們都有權利擁有自己的空間,我只不過怕你太晚出危險。”
剛剛在墓地裏忍着的眼淚盡數流出,微冷的冬夜有個依靠的懷抱特別踏實。
“你都來了,要不要一起進去看一眼?”
“你就不怕你媽媽不接受我?”齊念愣了一下開玩笑。
清亮的眸子微微笑:“我喜歡的人我媽媽總會接受,更何況是相伴一生的愛人。”
站到楊茹的墓碑前,齊念是前所未有的虔誠。
這麽多年過去了,齊念有些理解了楊茹對這段戀情的極力反對,逐漸也明白當初梁小霖多麽矛盾的支撐着岌岌可危的心理負荷。
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全心全意的希望他有個平靜安穩的生活。
說白了還是不安感,那個時候自己給梁小霖的只能是激情,卻無法許給他未來。那是誰都會懼怕的變數。
“阿姨……我是很認真的愛您的兒子,我今生非他不可,請您把他交給我,信任我,讓我給他最美滿的幸福。”
“你怎麽跟提親似的?”梁小霖眨着大眼睛戲谑他。
齊念挑眉:“難道不是嗎,我還準備向你求婚呢。”
梁小霖明顯僵了一下,“還結婚呢,你現實一點好不好。”
齊念忽然很溫柔很溫柔的問:“結婚怎麽不現實,如果我現在求你嫁給我你會同意嗎?”
梁小霖永遠無法抗拒他的柔情,對着黑白的遺像,終于露出一點點開心的神色。
在江南的幾天假期讓梁小霖身心愉悅了不少,當初一心想考到首都,如今卻覺得故鄉大概永遠牽腸。
昔日散步過的林陰道,上學路上的早點探鋪,打工過的小小咖啡廳,無一不牽動舊時心緒。
接下去的幾天到很多熟悉的地方轉了轉,包括相識的美術館,包括高中校園。物是人非,也總有不變的印記。
校門口幾棵古老的樹木依舊蒼翠,游蕩在昔日校園勾起許多酸甜苦辣。
教過梁小霖的老師不在校園裏,轉了一圈就在曾經經常來的天臺上坐下。
齊念說:“如果沒在學校裏認識你,我這一生的憾事就是沒有機會追你。”
梁小霖彎着漂亮的眼睛,饒有興致的詢問:“當初你為什麽會追求我,我對你态度又疏遠又惡劣,你怎麽會一根筋的喜歡我呢?”
齊念笑而不答,只道:“因為我們是命中注定的呗。”
梁小霖顯然不滿意,翹起嘴巴轉而欣賞藍天白雲。
“孩子氣。”齊念把他抱到懷裏,“我要是說情不自禁你會不會比較滿意?你總是問為什麽,可是愛情哪裏來得這麽多理由,你能說出你現在為什麽喜歡我嗎?”
梁小霖樂了出來,掐着他的臉竊笑:“臭美,誰喜歡你了。”
緊接着腰部一陣要命的癢,梁小霖被撓得受不了只好柔柔的軟下。
“好啦我哪有這麽不知好歹,你是第一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對我那麽好的人,我這麽可能不動心。”
第一次總是人們生命中最珍貴的,但往往相伴着最多的苦澀。
因為初次,所以新奇、懵懂和純情;因為初次,所以直白、魯莽和粗暴。
只是這一切都無損彼此完美的笑顏,那些珍貴和苦澀,都是跨越時間長河中的碎金,在深邃的時光隧道中閃閃爍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