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6小夕
回廊破舊，菜花飄香。
這處回廊外的空地原本應是所謂的花園，只因包拯節儉公孫策出主意改為了菜地，開封衆人吃上了自個種植的新鮮的時令小菜。
包拯、展昭等人慢慢順着回廊向前方停屍小院走去。
包拯忽然出聲問：“展護衛周游江湖見多識廣。你說這人如何能一分為二在兩地？”
展昭翹着嘴角道：“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那曹永和王虎不就是一例麽？”
“展護衛所言甚是。”包拯點頭問公孫策道：“公孫先生飽覽群書博古通今，可有不同見解？”
公孫策道：“回包大人，如展護衛所言人有相似，可這相似卻仍是有不同。學生倒是正猜想那莺莺有位雙生姐妹。”
包拯摸着胡子想了會道：“若是相似之人為何會冒充莺莺嫁給趙明？若是雙生姐妹為何無人知曉？”
展昭手指擡至臉前搖了搖道：“興許都知道，只是沒人告知包大人。”
“展護衛一語中的。”包拯笑道轉頭道：“王朝馬漢。”
“在。”王朝馬漢齊聲抱拳低頭道。
包拯吩咐道：“王朝馬漢你們二人且詳細去城中打探五年前至今日那劉家莺莺的事。”
“是。”王朝馬漢并肩離去，走遠後互相就一會晚飯是否有肉吃的問題議論了起來。
包拯幾人繼續前行好笑搖頭道：“今晚廚房應做些葷菜了。”
公孫策視線掠過白中透黃的片片菜花道：“這菜花長得不錯。”
展昭調笑道：“想吃，就告訴王廚娘晚上做不就好了，何必在此饞兮兮的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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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一合扇子道：“學生是在與展護衛商量，要知道展護衛可是得罪了丁姑娘，要與我們一同吃飯呢。”
展昭摸摸鼻子：哼哼！不就是沒去相親麽？這幾日如月姐竟然不給做飯了，如月姐忒小氣。
張龍皺眉似有殺氣道：“展兄到底何處得罪了丁姑娘？”
展昭貓眼瞪圓道：“張兄還不了解如月姐？”
張龍不吱聲了，他其實還……真不了解丁如月。
青竹貼着小院外牆邊種了一圈，院內停着的紅木大棺材隐隐的被遮掩着。
張龍趙虎分離在門口兩側。
包拯、展昭、公孫策進了小院。
紅木棺材橫躺在小院中央，玉兒端着放有公孫策那身古怪白色衣裳迎了上來道：“公孫先生。”
小夕正将消毒用的幹草自藥盒內取出有些忐忑偷瞄着棺材。
展昭閃到了小夕身前揉了揉小夕的頭頂道：“公孫先生，你怎麽讓小夕過來了？！”
小夕被揉的緊起了小臉卻沒有躲，只是仰着臉看展昭道：“展大哥，是我要過來的。”
“哎呀！是小夕自個要來呀？那一會可不要吓得哇哇大哭哦！”展昭只有考量道。
公孫策張着手臂讓玉兒套衣服，插言道：“正因為歲數小才應該多學些。付諸于實踐才是醫之所道。”
包拯道：“小夕與公孫先生不同，小姑娘家略學些醫治病痛的醫術即可。”
“包大人，小夕以後要當厲害女神醫。”小夕臉紅紅道，将驗屍所需的工具箱搬到了棺材旁。
公孫策道：“說的不錯，不愧是我公孫策的徒弟。”
包拯自知失言道：“公孫先生包拯失言了。”
公孫策道：“無妨。”
展昭打趣道：“哎呀呀，小心眼的某人怎麽就變大方了嘞？這太陽要從西方升起了不成？”
這時，趙虎端着放有證物的托盤進了來，看了一圈只有玉兒那邊有張石桌子能放東西便過了去。
五日前玉兒聽聞趙虎去碧翠家提親心裏別多難受了，明明是平日最愛與其吵嘴的人，可為何聽聞他要去親了會氣惱，聽聞沒提成會開心呢？
玉兒問了公孫策，公孫策只說：“若他提親的對象是你呢？”
玉兒聞言心亂跳臉通紅惱道：“公孫先生！”
公孫策狐眼狡黠：“玉兒有答案了呢。”
玉兒邊為公孫策穿衣裳邊斜着趙虎，臉燒起來道：“趙虎你那碧翠姑娘什麽時候出嫁？”
趙虎愣了下露出虎牙道：“反正比你早。”
玉兒氣的咬牙道：“你個趙虎真是惹人厭！”
“我哪裏有玉兒姐姐你讨人喜歡，玉兒姐姐那是人比老虎兇……”趙虎環胸準備繼續反擊，只是手帶下了蓋着托盤的白布。
銀色剪刀暴露在了下午不甚濃烈的陽光下反射出晃眼光芒。
小夕不幸被晃到好奇湊過去“咦”了聲道：“這把剪刀真漂亮，比鐘愛繡花的三姨娘的還漂亮。”
展昭心裏閃過什麽追問眯眼道：“繡花用剪刀？！”
小夕點點頭吶吶道：“是、是啊，剪刀是剪線的。”
公孫策穿好了衣裳示意趙虎開館。
趙虎雙手推開棺材蓋子，在看清裏面的情況後雙眼驚訝的退了一步。
婦人靜靜的躺在棺材內很漂亮，若沒有青白的肌膚、側脖頸猙獰的傷口的話。
公孫策沒皺一下眉，動作熟練的檢驗開來。
玉兒湊到展昭身旁道：“這有雕花的小剪刀是專門為繡花的小姐們準備的，平日裏往小包裏一裝随身帶着，輕便的很。”
展昭與包拯對視一眼。
兩人心裏同時猜測道：莺莺帶着裝有剪刀（兇器）的繡花小包到了後花園，遇到了賊人糾纏了起來，糾纏間莺莺被賊人用剪刀殺害。
包拯道：“展護衛可記得小芽的證詞？”
展昭笑眯眯道“小芽說莺莺在前往花園前在繡花。”
包拯點頭。
“啊！”小夕的驚叫聲使得衆人看向她。
莺莺脖頸猙獰的傷口衣裳上大片大片幹枯的血跡不斷的喚醒着小夕腦海深處的記憶。
凄慘的血色情景不斷回放：衆多黑衣人從天而降的，火焰不斷竄起吞噬，平日裏欺負過她、幫助過她、漠視過她的人們不斷的倒下，血噴灑而下淋在她的臉上身上，大片大片的血合着火光染紅了整座南宮世家。
小夕似是再次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夜。
小夕雙眼睜大看着棺材內死去的莺莺，不斷的後退着。
“小夕？”展昭蹙眉，蹲下身雙手扶住後退的小夕的雙肩，将小夕掉了個抱在懷裏。
公孫策停了動作與展昭交換了眼神。
展昭捏着小臉笑嘻嘻道：“小夕知道怕了吧？”
包拯道“展護衛，小夕還小，害是自然的。”
玉兒道：“怕的話就去玩吧。”瞪着“你趙虎很閑的！”
趙虎無奈上前牽起小夕道：“走！趙虎哥領你去玩！我們不理他們。”
小夕走後，包拯嘆氣道：“到底是誰做下這般慘絕人寰之事。”
展昭緊着鼻子道：“武林盟已下了通緝令追查血洗南宮家一事，只是至今江湖上并沒有傳出兇手的半分消息。”
公孫策完成驗屍換回了衣裳消完毒後道：“兇手犯案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怕是沒人用心去查。”
包拯點頭道：“公孫先生所言甚是。不知結果如何？”
包拯眼中悲憤的轉移了話題，展昭二人明白皇上為此事專門召見過包拯，包拯想查差不得，二人體貼的将注意力轉回了莺莺一案上。
公孫策道：“死者衣衫散亂卻無被侵犯痕跡應是死前掙紮所致，除側脖頸傷口外再無外傷可認定側脖頸傷為致命傷，死者大半衣衫染血指甲中有泥土應是死後爬行求助最終失血而亡。”
公孫策看着屍體遲疑道：“不過……”
包拯問：“不過什麽？公孫先生盡管說出來讓包拯聽聽。”
公孫策道：“一般人情急殺人時都是刺紮對方的胸膛或腹部而非側脖頸處。學生懷疑者兇手莫不是高于死者的男子，可又覺得這傷口方位有些刁鑽。”
展昭貓眼眯起道：“傷口的疑惑先放放，我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吳富貴和小芽都在說謊喽！”
包拯沉吟道：“展護衛所言甚是，莺莺并非是在小芽、吳富貴一前一後到達花園的期間被目睹殺害，應是被殺死後很久才被發現。”
包拯看公孫策皺眉道：“公孫先生，這二人為何說謊？先生可有猜測？”
公孫策狐眼不懷好意的瞄着展昭道：“回包大人，學生雖不知，可學生卻有個探知因由的法子。”
展昭炸毛：這狐貍又想吐什麽壞水？！
包拯立刻道：“公孫先生請說。”
公孫策道：“展護衛聰明伶俐輕功卓越，潛行探查最為适合不過呢。”
包拯道：“此法雖不合禮法，但不失為好法子。”
包拯歉意道：“展護衛可願前往？”
展昭貓眼瞪公孫策湊近小聲：“公孫！也太記仇了吧？我不就是在房頂散步的時候不下心瞧到了你的秘密麽？至于嗎？”
公孫策笑的美豔道：“包大人等着你回話呢？”
包拯目光包含期待。
展昭洩氣道：“回包大人，我願前往。”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白五爺出境，敬請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