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02二次焚燒
茶棚這塊地應該是被惠娘家包下來了,收攤但不收東西只是将凳子擺上了桌面。展昭白玉堂和王敬一起在惠娘的帶領下駕駛着馬車到了家尋常的小戶院落。
惠娘院中種了顆榕樹,随着太陽微微偏西,樹下投了一片陰影,白玉堂将馬車停在了樹下,展昭看着這非常早的天色心裏有些不舍:難道就這樣将查案時間拖後虛度一天的時光?
“兩位老人家進屋坐,惠娘去收拾房間。”惠娘也應該是覺得王敬的目光太令人不舒服,只是低着頭沖他欠了下身便鑽入了房間。
“弟妹可要王幫忙。”王敬目光緊鎖惠娘追了過去。
“這位小兄弟……”展昭一個跨步攔住了王敬。
王敬眼中兇光一閃想要甩開展昭,卻是生生忍住了壓着怒意:“老人家可有事?”
展昭挑眉:“小兄弟你說啥?”裝着耳背揪着王敬的袖子自顧自的說着:“小兄弟一看就是個熱心的娃,我家老頭子就喜歡和人說話,不如你跟他唠唠嗑”。
王敬掃了眼房內的惠娘低聲道:“老太婆放開我!”
展昭将人拉到白玉堂跟前:“來來老頭子,你不最喜歡跟人唠嗑的嗎?這小兄弟想要跟你唠唠嗑,多好的娃啊!”
王敬看着白玉堂:“老頭快讓你家老婆子放開我。”
栓好缰繩的白玉堂慢慢轉頭:“……”
王敬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你耳朵不背吧?”
展昭沖白玉堂眨巴眨巴眼睛:你拖住他,我趁着天亮去南宮家一趟。
雖然白玉堂心裏不想和展昭分開但還是微微颔首,在展昭松手放開王敬的時候伸手拉住了王敬的衣袖。
王敬拉了幾下袖子沒拉動:“做什麽?”
白玉堂皺眉不大情願:“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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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你确定?!
展昭顫巍巍的走到收拾被褥的惠娘身邊:“惠娘啊,其實老婆子在城裏有個親戚,只是人窮不招人待見不可能讓我們住,但出于情理老婆子還是要看看他們的。”
惠娘心裏想:你家孩子死的事都沒通知你們,能是什麽好親戚,看不看又有什麽關系?但只是将被子拉平慢慢道:“老人家要是想去便去吧,惠娘……做好晚飯等你。”
展昭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其實展昭多年前闖蕩江湖不懂“盜亦有道”的時候餓暈在南宮家門口,被南宮家下人救了一命的時候去過南宮家一次,更是在那次遠遠與小夕母女有了一面之緣。所以她可不知道南宮家離得遠還是近。
展昭再次和院子中和王敬大眼瞪小眼的白玉堂告了一次別出了門。
街上行人寥寥,她仗着老人家的身份讓幾個敬愛老人的小孩子帶了幾次路,終于在太陽臨西的時候到了城東山野中的南宮家。
南宮家被大火燒毀只剩下一片廢區,漆黑灰燼中矗立着殘垣斷壁,依稀還能看到些焦黑的遺體,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景肯定會大叫着掉頭逃跑,展昭捏着鼻子在廢區中站了一會:“蛟龍說讓我去南宮門下尋,門下……應該不是說大門房門這麽簡單,可也沒聽說過南宮家開了什麽分店。”
展昭想不通蛟龍給的提示也不再糾結,只好在這一片廢區中細細尋找了起來,要知道凡是犯案總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而且小夕曾說她被暗藏的暗道送到城內,這說明南宮家地下應該有很多機關暗道,而這些機關暗道除了開啓的機關外其他隐藏在地下的部分不可能被地面的一場的火燒去。
忽然展昭貓眼一眯蹲身拿起了塊被燒了半毀的木塊,木塊上的燒痕很奇怪,她瞧着手中木塊又從身邊撿了幾塊看了看,忽然腦中一閃:這種有的地方有灰塵有苔藓,有的地方燒出的痕跡很幹淨……不就是被燒了一遍又燒了一遍的樣子嗎?!看來是有人想要徹底毀滅證據!
展昭貓眼一亮,猛地站起:“有人再次焚燒想要毀滅證據,難不成……有人在那晚的屠殺中遺落了什麽暴露她身份的東西,但東西很小……總之是沒有找到,所以才采取這種方式。”
想到此處,展昭幾個起躍落到了最左邊的邊緣處,打算來個地毯式搜索。其實也知道既然兇手都沒找到才能采取焚燒,但很多時候也是要拼運氣的。
落日前的最後一剎那輝煌,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在方圓幾千米的廢區中不斷的翻找,翻找……
惠娘家,張佩和惠娘都在廚房忙活,他們二人也算是小別勝新婚,在做飯的同時說着多時不見面的貼己話。
王敬坐着矮矮的小板凳一臉猙獰的看着對面同樣坐着小板凳的白玉堂,沖着廚房內張望過來的惠娘溫和一笑。在惠娘放心回去繼續做飯的時候扭頭:“老頭你都不用上茅廁的嗎?”
白玉堂:“無妨。”
王敬:“你無妨,我有妨!若不是……”若不是他還要在張家夫婦面前扮個善良好脾氣的好人,早就一腳将這個老年癡呆的老頭踹飛了!
“王敬兄真是好耐心。”張佩将桌子擺在了院內,并将買來現成的酒鹵肉和蒸好米飯擺上了桌。
惠娘的手藝不是非常好,只是會簡單的小炒:“見醜了。”
“娘子何必妄自菲薄,娘子做的菜是最最好的。”張佩欣喜稱贊。
桌面上簡單的飯菜冒着熱氣,映着二人含情脈脈的相處,白玉堂心中因他們二人而不得已跟展昭分開一下午的憋悶稍微緩解了些。
在惠娘的分派下,筷子拿到手的白玉堂眼眸黯淡的偏頭看了眼院門,像是有感應一般院門敲響,展昭刻意裝作老人的聲音傳來:“惠娘啊……老婆子回來了。”
白玉堂雙眸瞬間被點亮,在惠娘應聲起身前,沖到了門口将門拉開,就看到了惦念了一下午的……以上髒兮兮雙手黝黑的老太婆。
“呆……老頭。”展昭被白玉堂灼灼的目光弄得有些尴尬,往裏瞧了眼:“原來都開飯了呢。”錯身進院的時候道:“還愣着做什麽?快些吃飯不要餓到。”
關心的話語弄得白玉堂心裏暖暖的,屁颠屁颠去井邊給展昭打水洗漱。展昭站在一邊滿眼好笑帶羞的看着白玉堂,心說:呆老鼠就是呆,怎麽就喜歡主動被欺負呢?弄得我心情都……很舒暢。
惠娘:“老人家你坐,惠娘來就好。”
張佩搶走木桶:“娘子這種重活我來就好。”
展昭指指剛要裝作好人起身幫忙的王敬:“你們都太弱了,讓那個五大三粗的來就行。”
想要起身幫忙的王敬尴尬憤恨不已,扯出個露齒的猙獰容:“恩,交給我。”
展昭笑得“慈祥”:“真是個壯實的好娃。”
白玉堂聽到展昭誇獎王敬周身寒意泠然,嫉恨了:這人竟然搶奪自己對貓兒好的機會,要知道貓兒可是說要不要嫁可是看自己對貓兒好不好。最最重要的,貓兒的很多事情自然是要自己來親歷親為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