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裴總挖坑埋自己
“在哪兒？”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電話那頭的人說出了地址，是在E市。
耗子：“不過你得快點過來，阿南明天就要走了。”
楚洛：“什麽時候？”
耗子：“下午一點。”
楚洛挂掉了電話，給焦遜發了條微信，便匆匆離開了電影院。
他連夜開車去了E市，根據耗子發給他的地址找到了他們所住的酒店，剛進大廳，就看到耗子似乎很焦急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楚洛：“耗子。”
耗子：“你電話怎麽打不通呀？”
楚洛：“沒電了。”
耗子：“阿南今早突然說有事，提前回去了。”
楚洛不禁皺起了眉頭，焦急的問道：“什麽時候走的？”
耗子：“大概走了有半小時了。”
來不及想那麽多，楚洛轉身便離開了酒店，耗子看着他離開的身影，不禁嘟囔了一句：“到底找裴譯什麽事啊？不是早就鬧翻了嗎？”
楚洛輾轉去了就近的地鐵站，随手就将車停在路邊，就匆匆進去了。
因為是早上的高峰期，地鐵站裏人很多，楚洛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最後終于在一個自動售票機前，看到了一個穿着灰綠色衛衣，牛仔褲運動鞋的男人。
讓他一眼認出來的，是那人耳朵後面的英文字母紋身，但為了确定，他還是拿出手機給耗子打了個電話：“阿南今天是不是穿的灰綠色衛衣跟牛仔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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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對，你找到他了？”
“嗯。”
楚洛匆匆挂掉了電話，阿南已經買好票朝他這邊走了過來，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楚洛突然就開口叫住了他：“阿南。”
阿南條件反射的回過頭，在看到楚洛後有些疑惑：“你是……想起來了，你是楚洛吧？”
“嗯，是我。”楚洛點了點頭，沒想到過了幾年，這個跟他幾乎沒有什麽交集的人竟然還能認出他來。
阿南：“真的是好久不見，不好意思，本來耗子跟我說過，你找我，但是今天老板突然打電話叫我提前回去。”
楚洛：“沒關系，我只是有點事想問你。”
阿南：“我還有一點時間，你問吧！”
楚洛：“我聽耗子說，你之前看到過裴譯，我想問……你是在哪裏看到他的？”
阿南：“裴譯啊！是在我們公司，當時看到他跟另一個人一起般我們老板新買的盆栽，現在好像是在做花草生意。”
在聽到阿南的回答後，攥緊的右手忽然松了松，最後卻又握得更緊了。
像是心上的大石落下了，卻壓得他喘不過氣。
阿南：“不過，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楚洛：“……也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那什麽……”
阿南：“嗯？”
楚洛本想問他是否有裴譯的聯系方式，張了張嘴卻始終都沒有問出口：“……沒什麽，謝謝。”
楚洛轉身離開，阿南看他越來越遠的身影，臉上的親切笑意也随之轉變成了貪婪。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你吩咐的我已經照着說了，剩下的錢可以打給我了吧？”
在回辛夏市的路上，楚洛腦海中一直都在回想着阿南說的話，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捏着在E市被開的罰單，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
他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想問問看耗子有沒有學校的電話，結果才想起來手機早就沒電了。
“算了，直接去學校看看吧！”
黑色布加迪開往了學校的方向，楚洛卻渾然不知自己被跟蹤了。
只見後面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衆，跟楚洛的車保持着距離，開車的人本來還悠哉的聽着節奏歡快的音樂，看見楚洛轉了彎兒，立馬按下了藍牙耳機，對着那邊的人道：“任哥，那人朝着紅色标記點去了。”
“知道了。”淩任面無表情的挂掉了電話，一邊拖着手中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中年男人走出了倉庫，一邊按下了裴譯的號碼：“楚洛去你以前的學校了。”
辛夏C大的籃球場內，幾個男生正在打球，楚洛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陽光剛好被他身旁的大樹遮擋，只透過樹葉，零星灑了一些在腳邊，偶爾有風吹過，戲弄般的讓樹葉沙沙作響。
“那一屆的裴譯？他休學一段時間後，就徹底退學了。”
回想着剛才從學校老師那裏得知的消息，楚洛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連大學都沒有畢業……就算是在做花草生意，還要自己般到阿南他們公司，不還是很艱苦嗎？是為了躲我嗎？是我……毀了你的前程嗎？”楚洛喃喃自語的仰頭靠在長椅的靠背上，看着樹葉之間刺眼的陽光輕聲道：“你告訴我……你到底要讓我怎麽面對你？嗯？裴譯……”
你讓我還怎麽再站在你面前，大聲質問你，當初為什麽不解釋……
“你叫我？”一張倫教分明的面孔忽然出現在楚洛眼前，吓得他立馬站了起來，結果一不小心被長椅的腳絆了一下，随後被一只手穩穩樓主：“沒事吧？”
熟悉的感覺和裴譯身上獨有的淡淡香氣，讓楚洛愣了愣，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謝謝。”
在說完謝謝的下一秒，楚洛卻又覺得奇怪，對裴譯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之前看你好像準備來這裏，就猜是不是你的母校，今天剛好路過這裏，就好奇進來看看。”裴譯說的十分輕松，臉上帶着淺淺笑意，西裝外套就那麽搭在手臂上，手中還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水，一副很悠閑的樣子。
“不過就是一個學校而已。”楚洛輕抿了一下唇，又再度在長椅上坐下，默默看着在籃球場揮灑汗水的男生們。
裴譯看了眼楚洛，也順勢走到了他身旁的位置，然而等他坐下，楚洛就忽然轉過頭來：“我有個問題想問裴先生。”
“什麽？”裴譯對上楚洛的視線，心裏繃着的那根弦終于松了下來。
稱呼從裴譯又再度變回了裴先生，就證明楚洛對他的懷疑終于解除了。
只見楚洛猶豫了一下，緩緩開了口：“裴先生……之前用的那張公交卡，為什麽貼着那樣的卡貼？而且好像用了很久了。”
“一個朋友的妹妹送的，因為有新的卡了，就把舊的硬塞給我了。”裴譯那次光顧着跟上他，卻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露了馬腳，只好随口編了個借口，這個借口也算是半真半假，淩任确實有個妹妹，這個妹妹也确實塞了張舊卡給他，只是那張卡一直躺在他書房的抽屜裏。
“那為什麽那次在我公寓樓下的停車場，裴先生會突然出現呢？我似乎并沒有對裴先生說過我家的地址……”楚洛的眼睛牢牢的盯着裴譯，這些問題已經在他心中萦繞了很久了。
“因為那次楚先生主動跟我回了酒店，害怕是別人派來的商業間諜，所以很抱歉，我确實讓人調查了一下。”裴譯說的十分從容，絲毫讓人看不出破綻。
楚洛卻仍舊不死心，繼續問道：“那此時此刻，裴先生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這？真的只是恰巧路過嗎？這個學校這麽大，為什麽就這麽巧碰到了我？而且這麽熱的天氣，裴先生就像是剛從空調房裏走出來一樣，身上竟然一點汗都沒有。”
裴譯仿佛徹底被問住了，他想了想，正準備回答，楚洛卻突然站起來道：“不管裴先生到底是想做什麽，都還請就此打住，不要再……”
“因為對楚先生産生了好感，所以就想制造些偶遇，好拉近我跟你之間的距離，很抱歉，是我太擅作主張了。”
聽到裴譯這類似表白意味的道歉，楚洛不禁有些意外，雖然之前是隐約有一絲這種感覺，但更多的時候卻覺得這個人更像是個尾行癡漢。
不，說不定這個人真的就是那種喜歡一個人就會各種監控調查對方一切的變态呢？
“很抱歉，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楚洛故意擺出一副‘很認真，我沒有開玩笑’的表情，裴譯的腦海中立馬就浮現出了微信上，那個叫做焦遜的人，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最後還是禮貌的說：“可是據我所知，楚先生似乎自從在海戈市跟男友分手後，就一直是單身。”
楚洛也知道他會這麽說，既然調查過，肯定也會知道這些情況。
“已經有在約會的對象了，只是還沒有确認關系。”
裴譯：“既然沒有确認關系，那就證明我還有機會。”
楚洛：“很抱歉，你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裴譯：“那可以說說楚先生喜歡什麽樣的，我都可以嘗試。”
楚洛一時有些語塞，都拒絕的那麽明顯了，他卻還是不肯放棄。
原來電視劇裏變态都很難纏是真的……
裴譯：“我是認真的，楚先生應該并不讨厭我對吧？談戀愛這種事怎麽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既然有兩個選擇，那不如看看哪個更好，不是嗎？”
楚洛說的認真，眼中也滿是柔情，然而這話卻讓楚洛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電視節目，就在裴譯等待着他的答案時，楚洛卻突然反問他：“可是裴先生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好像還是創建公司的時候認識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