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只狗引發的慘案
“楚洛……”裴譯眉頭微皺,臉上已經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淡定從容。
“哦?怎麽不叫楚先生了?你不是應該叫我楚先生,然後再找一些什麽借口告訴我,這只是個巧合嗎?”楚洛看着他,眼中全是壓抑的怒氣。
此時此刻的場景,仿佛跟那時候一樣……
“我……”
“海戈市你假裝跟我是偶遇,突然出現在公寓的停車場?謊稱公交卡是朋友妹妹給的,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當時的飯卡,有一個可以挂鑰匙圈的孔,我嫌麻煩,所以直接把卡貼剪掉了一個角?你以為你花錢讓阿南謊稱見過你,然後就能把這些破綻瞞過去嗎?阿南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難道還不清楚嗎?裴譯,你是真的把我當傻子嗎?”楚洛越說越激動,雙眼都因為怒氣而微微變紅。
“我其實……”
“當初你因為那麽一點破事兒,躲我躲到人間蒸發,幹脆連電話號碼都換了,現在又故意出現在我面前,還裝作一副跟我不認識的樣子,你到底想做什麽?是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并不是……”
“那是為什麽?你說說看。”
裴譯的手緊緊攥在身側,他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楚洛見狀,終于像是洩了氣一般,笑了笑:“這麽久沒見,沒想到裴總真是一點沒變,當初不願意解釋,現在……也還是不願意解釋。”
他将手中的體檢單塞回紙袋中,放在了地上,聲音略啞的道:“這些就當做是送給裴總的禮物,再見!”
楚洛大步離開了酒店,裴譯也追了出來:“楚洛!”
然而任憑裴譯在身後怎樣的呼喊,他都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就在他走過一個小路口時,一輛裝滿了啤酒瓶的小貨車突然從他左側沖出來,眼看就要撞上了,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攬上了他的腰,将他從馬路邊拽了回來。
伴随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楚洛就那麽撞進了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裏,耳邊是貨車司機的罵聲,身後的人緊緊抱住他,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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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喜歡你。”裴譯低聲說着,将頭埋進了楚洛的頸窩裏:“抱歉,以一個這樣的方式靠近你,但是……我不知道什麽方法才能足以讓你忘記那個讨厭又卑鄙的我……楚洛,我喜歡你。”
剛才的小貨車早已開走,楚洛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他伸手輕輕拉開了裴譯牢牢抱住自己的手,擡頭看他“你……是認真的?”
“嗯。”裴譯的嘴角染上了好看的笑,楚洛也跟着彎起了嘴角。
兩人相視而望,楚洛的一只手輕放在裴譯的胸口,面前的人輕撫他的臉,他仰着頭看着裴譯,男人好看的臉緩緩靠近。
下一秒,楚洛放在裴譯胸口的那只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拽,對着裴譯的腦袋就是一記頭槌,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不等裴譯反應過來,楚洛抓住他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看着躺在地上的裴譯,楚洛捂着自己的額頭,忍着痛低聲罵了句:“我他媽信你個鬼!”
說完頭也不回的在路邊攔了輛車,裴譯強忍着身上的痛楚,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看着遠去的出租車,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
楚洛結束了布魯魯寵物醫院的工作,跟羚一他們相互道別後,就開着車回公寓了。
黑色布加迪緩緩開進了公寓負一樓的停車場,楚洛率先下了車,随後又打開了後坐的車門,只見後坐的皮椅上乖巧的趴着一只雪白的薩摩耶。
“胖胖,今天要委屈你跟我呆一晚了。”楚洛笑着摸了摸它的頭,拿過一旁的繩給他套上。
胖胖是一名老客戶的狗,主人因為有急事,所以暫時讓楚洛照看一下。
牽着胖胖下了車,楚洛正準備按電梯,身後就響起了裴譯的聲音:“楚洛。”
楚洛聞聲轉過頭,看到裴譯後沉默了一秒,最後選擇了無視。
裴譯:“我想和你談談。”
楚洛:“我跟裴總似乎沒什麽好談的。”
電梯門緩緩向兩側打開,楚洛還沒跨進去,就被裴譯攔住了。
裴譯:“就一會兒。”
“上一次是沒被我打夠是吧?還是說,裴總想試試被狗咬是什麽感覺?”楚洛冷着一張臉,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一旁的狗子也十分給面子,雖說楚洛對他來說是個臨時的鏟屎官,也還是一邊吐着舌頭,一邊看着裴譯。
想到上次楚洛對他下的狠手,放狗咬他這種事,他完全幹得出來,裴譯臉色沉了沉,最終還是讓開了。
裴譯:“你什麽時候養的狗?”
楚洛:“跟你沒關系。”
一輛柯尼塞格緩緩開進了辛夏市有名的花園別墅區內,一個西裝筆挺,穿的十分正式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随後下來的還有一個身材健壯,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
管家出門來迎接,菲愈凡也正好從屋裏出來,身邊還跟着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一頭卷發,穿着有些寬大的白色T恤。
菲愈凡沖裴譯招了招手,随後笑着沖身旁的人說了些什麽,那人看了一眼裴譯跟淩任,随後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裴譯:“生面孔,又換了?”
“嗯,這次給我們家拍廣告的。”菲愈凡随口應了一句,便領着兩人進了屋。
整個別墅都是歐洲風格的裝飾,菲愈凡帶着兩人來到了他的書房,不過說是書房,看上去卻更像是個藏室。
一張方形的玻璃茶幾,幾張歐式的沙發,除了沙發後面的書桌上羅列着幾本書之外,兩側的牆面上擺滿了各種珍藏的酒,非常壯觀。
裴譯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菲愈凡這兒了,直接就走到了沙發前坐下,倒是淩任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酒,站在酒櫃前看了一會兒。
管家送來了咖啡和甜點,菲愈凡卻又擡擡手示意他把蛋糕拿走,畢竟裴譯跟淩任都不喜歡甜食,只不過這是應有的禮儀,所以每次裴譯來,管家還是照舊送上咖啡跟甜點。
菲愈凡漫不經心的夾起兩塊方糖放進了面前的咖啡杯裏,開口道:“說吧!來找我什麽事兒?”
裴譯也不跟他客氣,看門見山的就直說了:“我不是來找你的。”
菲愈凡:“……”
那你來我家幹什麽?參觀嗎?
裴譯:“我來找Hennessy。”
Hennessy是菲愈凡養的一只金毛,當初裴譯聽到菲愈凡叫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這人傻得在家也要這樣叫人上酒,結果就看到一只小金毛跟打了雞血似的沖了進來。
“什麽?!”聽見裴譯說是來找他的狗的,菲愈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找我的狗幹什麽?”
喝着咖啡的裴譯微微擡眼:“借我兩天。”
“借你?你要幹嘛?”菲愈凡顯然不是很願意,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兩下敲門聲,不多不少的兩下,不輕不重。
只見菲愈凡的管家牽着Hennessy走了進來:“少爺,Hennessy我帶過來了。”
自家少爺他再懂不過了,裴總來借東西,每次都是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到最後卻還是借出去了。
裴譯看到狗狗後,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走過去附身摸了摸Hennessy,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Hennessy見到裴譯一個勁的搖尾巴,就像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主人一般,沒有絲毫的警惕。
“菲愈凡,謝了。”裴譯說完,接過管家手中的牽引人,就帶着Hennessy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菲愈凡:“克叔!你怎麽就這麽把Hennessy拱手讓人了?”
克叔卻還是笑笑:“我看Hennessy在院子裏有些無聊,見到裴總應該會高興,所以就帶它過來了。”
就在菲愈凡擔心他的Hennessy會不會被裴譯無情對待的時候,一直站在酒櫃前的淩任卻突然轉身對他道:“這的酒,賣嗎?”
菲愈凡愣了愣,看了一眼淩任身旁的一瓶XO,剛才淩任似乎進來的時候就一直站在那兒了。
“換做別人的話,這些都是非賣品,但是你的話……”菲愈凡頓了頓,端起一旁的咖啡道:“你想要哪一瓶?”
只見淩任果然指了指着身旁的那瓶XO,菲愈凡不禁在心裏刷新了對淩任的認知:“沒想到你還挺識貨,這瓶可是很名貴的,價值500萬呢!行,看你這麽懂的份上,賣給你了。”
淩任二話不說,就掏出一張卡遞給了克叔:“這裏面剛好五百萬。”
克叔結果卡,随後又吩咐人幫淩任把酒包了起來:“需要我為您送到您的住所嗎?”
淩任:“不用了,我直接帶回家就好。”
克叔和藹的笑了笑,将包好的酒遞給了淩任,随後恭敬的送他出了別墅。
晚飯的時候,菲愈凡在餐桌前坐下,吃着傭人端上來的飯菜,一旁的克叔拿起桌上的紅酒為他倒上,禮貌的問道:“少爺對今天的晚餐還滿意嗎?”
“嗯,味道不錯。”
菲愈凡吃了一口鵝肝,端起手邊的酒杯晃了晃,随口問了克叔一句:“對了,淩任有說他買那瓶酒回去做什麽嗎?”
只聽克叔沉默了一秒,不緊不慢回答道:“淩先生說……是買回去做炖牛肉的。”
作者有話要說:
菲愈凡: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Hennessy: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