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鳶尾怒瞪着他,總覺得面前的男子不正常,沒有人會對一個陌生女子這般,她心生懷疑:“你到底是誰?”

夙璃淺笑看着她的樣子:“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想故意氣一氣女君,誰叫女君總将人往外推呢?”

“氣不氣?”夙璃欠揍的讓人想要掐死他,不故意這樣,怎能打消某人的疑心。

“不管你是誰,本君有毒,公子別盡想着靠近我,不然你會後悔的。”鳶尾挑釁的望着他。

“你就是朵帶刺的玫瑰,本公子也心甘情願靠近你,被你傷害,女君可願給我一個機會,不然,女君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本公子也有辦法找到女君,纏着女君。”夙璃望着她。

鳶尾望着他良久,随後說:“行呀!既然公子如此喜歡本君,那以後本君讓你做什麽,你就能做什麽嗎?”

“當然。”夙璃肯定說。

“那現在放開我,然後給本君燒水,本君要沐浴。”鳶尾微帶着命令的口吻。

“行,只要女君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為女君上刀山下火海,女君等着吧!我不僅會将水給燒好,等女君出來,我還會給女君煮上一份上好的美味。”夙璃說着便放開了她。

翌日,院子裏的那顆樹上,一只小鳥叽叽喳喳在那叫着,而院子裏的木桌旁,坐着倆個人,男的一身玄色袍子,女的一身白色錦袍,遠遠看去,頗為養眼。

桌上擺着幾只煮好的雞蛋,鳶尾拿起一只剝着皮,看着樹上的那只小鳥說:“你說昨日是不是這只鳥在本君肩膀上拉屎?”

“這本公子可不清楚,本公子又不會鳥語,這些個鳥在本公子眼裏都一個樣,可要本公子替女君抓來關在籠子裏,讓女君好好審問一番,女君會鳥語嗎?。”夙璃笑望着她。

“本君還沒有到要和一只鳥計較的地步,不過人可就不一樣了,要是讓本君心裏不舒服了,本君倒真可以考慮将人關進籠子裏,好好審問一番。”鳶尾望着他,眼裏帶着銳利。

“女君說的可是我,放心,女君就算是要把我關進籠中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這時院門忽然被一腳踢開,縣令千金為首,她名喚蘇蕊,後面跟着百十來號人,将小小的院落完完全全圍住。

蘇蕊邁開步伐走到倆人身旁,問:“他們呢?”

夙璃站起身來,撣了撣身,說:“你這是同本公子說話嗎?本公子又不是你家的下人,可不是給你在這守人的,人家長了腿,愛去哪便去哪了,本公子可管不着。”

蘇蕊命令:“給我把這屋子裏裏外外,還有這方圓五裏都給我搜一遍,我看他們能跑到哪去,”

院子裏一下就只剩下十名打手,他們站在蘇蕊的身後。

約莫着半盞茶的功夫後,所有人陸續回到了院落,

而人卻是沒有找着。

蘇蕊氣憤地看着他們:“要是識相的,就把他們交出來,否則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夙璃勾唇一笑,随後冷哼一聲,不再多言語,人已經走了,能奈何。

蘇蕊瞧着夙璃的模樣,眸光流轉間,忽然改變了主意,那日倒不甚注意到面前這人,如今細細一瞧,雖只看到面具下的半張臉,但是他那半張臉這樣勾唇一笑,近乎有些妖邪魅惑之感,與那種青澀稚嫩是完全不同的,這種似乎更吸引人,尤其是這玄袍之下包裹的通身氣度。

蘇蕊圍着他轉了二圈,忽說:“既然找不到那位公子,那本小姐就勉為其難把你帶回去好了。”

夙璃正拿着杯子悠哉游哉喝着水,一聽這話,差點沒嗆死他。

倒是坐在對面的鳶尾忍不住笑了笑,也好,終于可将這個麻煩給甩掉了,落得清淨。

真是沒有良心的家夥!

夙璃将院裏的打手全都打量了一遍,目測打不過這虎頭虎腦的百來號人,故說:“這位小姐,本公子已名草有主,就是我面前這位,我們如膠似漆,根本分不開,還請小姐莫要拆散我們,且小姐也不喜歡吃別人剩下的吧!”

蘇蕊朝鳶尾看了過去,上次就覺得這女子品貌不凡,她微眯起眼,這樣品貌的女子人間少有,所以這男子面具下的容貌要有多好,才能吸引得了這樣的女子,想到這,她主意更定了。

“本小姐不介意,公子不要跟着你家這位了,看她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人,公子還不如和我回去,保準讓你吃香喝辣,而不是這等粗茶淡飯。”蘇蕊說着特意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雞蛋。

鳶尾只淡淡望了一眼他,并未說話,心裏卻樂的很。

夙璃直直看着鳶尾:“可是本公子今生只喜歡她一人,別人斷入不了我的心。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小姐可莫言做那等壞人,會遭天譴的。”

鳶尾看着那雙似乎很深情的眸子,覺得他裝什麽都很像,她下意識垂下眼睫,不去看他那雙眼,她還是一句話不說,只希望把他五花大綁走才好。

蘇蕊笑笑:“你這公子,我看你這是單相思,人家根本不領情,要不就是怕了我這一院子的人,不管是那種,公子你這眼神也不太好呀!還不如跟了我的好,來人,請這位公子去府上。”

“等等。”夙璃瞧着蘇蕊那肥頭大耳的模樣,差點連隔夜飯都要給吐出來:“小姐要是執意如此,那我便只有自盡了。”

蘇蕊笑得更厲害了:“公子這種我見多了,來人,将他給我綁起來。”繩索是必備品。

鳶尾眼瞧着人被綁成了肉粽子,那雙面具下的眼睛似傷似幽怨的朝她望來,鳶尾只拿起桌上的雞蛋,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看着百來號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小小的院落一瞬間變得安靜起來,鳶尾将雞蛋吃進肚裏,覺得有點兒撐着了。

她站起身來,走至樹下,心裏忽然又不好受起來。

這人畢竟救了自己,自己是不是不能見死不救,可是他實在太過煩人,鳶尾擡頭,望着樹上那只還沒飛走的小鳥,似是自言自語說:“喂!你覺得他該救嗎?”

小鳥叽叽喳喳叫了幾聲,卻沒人能聽懂它說的是什麽,鳶尾也是笑了笑,真的被他感染了,這都和鳥說起話來了。

院子裏靜悄悄,鳶尾朝着空中一喊,一紅紗女子落入院中,雙手抱拳問:“主子有何吩咐。”

“你去山上的寺廟把芙安安頓好,然後替本尊買幾只燒鴨來,再來幾壺酒。”鳶尾已好幾日未曾沾過葷食了,畢竟每日山珍海味,幾日下來倒是有些想念肉的味道了。

“是,主子。”紅紗女子瞬間便消失在了院子裏。

不多時,鳶尾邊吃肉邊喝酒,好不滿足,喝到微醺時,拿着一只燒鴨和一壺酒飛到了樹上的枝幹上躺了下來。

抱着酒壺和一只燒鴨就這麽睡了過去,黃昏時,待她模模糊糊醒過來時,懷裏多了幾只小鳥,它們正在啄她懷裏的那只燒鴨。

她揉了揉眼,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幾只小鳥驚地飛到了更高的樹枝上站立着。

鳶尾有些啼笑皆非,這些鳥倒真是膽大包天,她把燒鴨放到了樹杈中間,飛身而下,幾只小鳥聞着味兒叽叽喳喳叫喚着啄了起來。

而鳶尾望着遠處的霞雲,發了半晌呆,自己什麽時候這般優柔寡斷了,不就是救一個人嗎?

又有何糾結的,是因為他總給她一種特別的感覺嗎?那些都只是他表面的東西吧,他會不會是那些人派來故意接近她的,他所有的一切都太過了,反倒讓她生了疑,是不是因為這男子長了一個和那人相似的下半張臉,才戴着面具僞裝到她身邊。

如若是這樣,那真是煞費苦心了,連那人他都能将他殺死,何況只不過是個相似的人而已。

她悠悠嘆出一口氣來,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她閉了閉眼,腦中出現他走時的模樣,那雙幽怨的眼裏似乎真受到傷害了。

她默了默才喊:“來人,跟我去一個地方。”到底還是做不到無視,或許就是個抽風的人,救了他以後徹底倆清吧!就當是讓自己心裏舒服些罷了。

而縣令府後院的浴房裏,夙璃被幾個男丁扔在澡盆裏全身清洗了一番,又将他面具給生生拿掉,将他關進了一間房裏。

夙璃生生忍住了所有,也不過是想試探一下那人的心,軟或硬,上輩子也不過是瞧上了那張臉,這輩子似乎什麽都變了。

發呆之際,蘇蕊推開門走了進來。在她看到夙璃那張臉的時候,瞬間就呆住了,或妖或魅,只瞧一眼就絕對忘不了,她今日賺翻了。

尤其是他周身的氣質都完全變了,似乎有點兒冷,全身透着一種生人勿近之感,飄渺的不像人間的凡夫俗子,可又确确實實是存在的,什麽叫做一飽眼福,大概就是如此了。

蘇蕊忍不住笑眯眯說:“公子,本小姐從此以後願意為了你再不碰其他人,後院的那幾名男子,我會全部遣散出去,從此以後便只有公子一人,公子覺得這樣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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