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十裏紅妝,風光大娶,(1)
更新時間:2013-7-16 11:32:38 本章字數:14119
越凜又道:“薄公子是幫着荀相的,還有鳳将軍。愛咣玒児不過薄公子卻與函王世子鬧得很僵,函王府給薄公子施壓,不過薄公子是皇上親定指定的護國軍師,雖然頂着壓力,但函王府也不敢硬來,薄公子只是在朝堂裏被群臣孤立了而已,薄公子支持荀相,卻又對荀相表現的很疏離,連鳳将軍都沒搞明白。”
“表哥應該是為了我吧。”越雲嬈苦澀的一笑,站了起來。
鳳七見越雲嬈出院,趕緊跟了上去:“三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鳳七帶你出去,反正也有好多天沒有去商鋪裏看看了,再加上兩個月的帳沒去收了。哎……”
越凜微微皺眉,“三小姐,侯爺吩咐,三小姐應該呆着院子裏等着荀府的人過來迎親。”
“又不是沒定日子,你緊張什麽?反正不是今天,三小姐出府散散心又怎麽怎麽樣?”鳳七輕哼,拉着越雲嬈飛躍上了牆角。
越凜嘆了一口氣,也跟着追了上去。
寧芯擡頭看了一眼,又埋頭吃東西,然後對守在院子外的幾個嬷嬷言道:“三小姐早上起來,覺得不太舒服,怕是染了些風寒,現在已經睡了,沒事就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三小姐,知道嗎?”
那幾個嬷嬷都是下等的粗使婆子,寧芯卻是三小姐身邊的大丫環,而且是唯一丫環,對寧芯也有幾分敬意,聽了寧芯這麽一說,當然個個就更加的謹慎。
鳳七帶着越雲嬈來到了城裏最大的一家烤肉館的門口停下,自豪道:“三小姐,你看我這烤肉館不錯吧,全是正宗的山林野味,用最原始的方法做出來的,深受城裏百姓的喜歡。生意好得不得了!”
“好像東西還挺便宜的。”越雲嬈喃喃道,将牆上挂着的菜牌一一的看過。
“薄利多銷嘛,再說城裏的權貴怎麽會吃這些山野粗粗做出來的東西,他們吃的那些山珍海味,都是府裏的廚子精挑細選的。”鳳七果然是不喜歡與權貴之間打交道,就連商鋪也只針對普通的百姓和江湖人。
越雲嬈在一張桌上坐了下來,對鳳七的行事作法,實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普通百姓和江湖人有什麽錢?虧你還把菜色弄得這麽便宜,都不知道你到底賺不賺錢,開店不打算賺錢,你不如去開慈善館去。”
“三小姐,那些權貴毛病太多,我店裏請的都是爽朗口快的人,萬一得罪了不好。”鳳七皺眉。
“我教你一個辦法,讓那些權貴自願舔着臉跑到你的店裏來吃東西,而且那賞錢還不少。”少女狡黠一笑,淡淡的梨渦映出。
“鳳七覺得自己沒這麽大的野心,只想脫離将軍府,有口飯吃,不會被餓倒就好了。對了,三小姐,鳳七也當了你這麽久的侍衛,你也沒給鳳七工錢。”相反還從他的手裏坑走了不少的錢,那幾千兩的銀子,可是他收了名下所有商鋪兩年所賺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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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凜之前跟我說現在朝堂的局勢很詭谲,荀墨予雖然有皇上交待處理國事,可是卻被百官所孤立,那些大臣們好不容易才逮到了可以聯合對付他的機會,又怎麽會放過?”越雲嬈若有所思的開口。
“師叔他是自作孽,非要當什麽丞相,就算他不當丞相,朝廷裏也沒人敢輕看他,他卻要故意敗壞了自己的名氣。”鳳七哼道。
越雲嬈皺眉,覺得鳳七似乎還隐瞞了一些什麽,想來是鳳七不願意說的。她也不再追問,拿起了桌上了一張畫紙,還的筆墨畫了幾筆。
畫上的是一個驚豔絕絕的男子,男子的臉上泛着邪邪的笑意,而手裏卻端着一個盤子,笑意盈盈。越雲嬈畫完,在那張紙上寫下幾個字,荀相烤肉,歡迎品嘗!
“啊?”鳳七迷惑不已。
“荀墨予代言的,你還怕沒人來吃,你把挂在桌上的這些牌子收了,換成我教你的那種菜譜,記得要弄兩份,見到普通的百姓和江湖人就拿出那份價格便宜一點的。要是遇上權貴就拿出那價格高出十倍的給他們點,我保證不出一個月,保你賺得盆滿缽滿!”越雲嬈放下筆,将畫遞到了鳳七的手裏。
越凜站在一旁,嘴角微微的抽搐,荀相烤肉,朝中那些大臣早就想吃荀墨予的肉了,突然有這麽一家敢明目張膽的打壓荀墨予,他們能不來嗎?求也要求着吃那肉,雖說那不是真正的荀墨予身上的肉,可是那些對荀墨予有恨的人,也會把那肉當成荀墨予的,狠狠撕碎咬開。
“好!就聽三小姐的!”鳳七哈哈大笑起來,總之能讓荀墨予不好過的事情,他都不會放心,難得和三小姐合謀,荀墨予對三小姐那是寵到骨子裏,不管三小姐做什麽荀墨予欣喜,這下鳳七也沾了三小姐不少的光。
吃了些東西,鳳七又說城裏最大的勾欄館綠幽樓有一場歌舞,不如去看看。
越凜看了看天色,覺得鳳七這是故意要帶壞三小姐。
越雲嬈想到越凜跟她說過,越若清經常去的地方就是綠幽樓,綠幽樓是娼妓館,裏面各色各樣的什麽樣的人都有。
越若清倒是不忌諱,私會的地方就是妓院,私會之餘還做些妓女和嫖客一見面都會做的事情,越雲嬈覺得自己又開始邪惡了。
她一身男裝,此時坐在綠幽樓的雅間裏聽着琴,看着美女跳舞,那鋼管舞被妓子們改良過來,放蕩又惹火,而且還演變成了脫衣舞,當中領舞的舞妓每跳一圈就脫下一件自己身上的衣服,到最後越脫越少,全身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褲,那些眼熱的男人就會等不及的撲過來将她們壓下,然後狠狠的發洩着欲火。
而此時這些舞妓已經舞到只剩下最後庶遮羞的布片了,見坐在位上的越雲嬈沒有一點動靜,個個都驚愕不已,不知道要不要把最後的肚兜給扯掉。
越雲嬈身邊的越凜只是紅了臉,沒有任何的表情,鳳七撇嘴,覺得是胭脂俗粉,俗不可耐,當然他也沒有興趣。
“不如一邊跳,再一邊把脫下來的衣服穿上如何?穿好了再脫,如此循環就可以了,本少爺有的是賞錢給你們,你們還愣着做什麽。”越雲嬈懶懶的開口。
于是那些舞妓們又開始跳了起來,脫衣穿衣,再脫衣穿衣,跳了一個多時辰,個個跳得腿軟腳軟,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申令着。
撫琴的琴妓也撫得十根手指頭紅紅的,更是想要口吐白沐。
可是那聽琴和觀賞舞蹈的公子卻歪着頭,在一邊睡得正香甜,口水還流成了一條線。越凜被壓着一只胳膊,鳳七側讓越雲嬈抱着一只手臂,反正兩個侍衛都在翻白眼,三小姐不醒來,他們也不敢動。
隔壁的雅間傳來男女交合傳來的聲聲叫喊聲,兩個侍衛的臉就更加紅了。
這妓館的隔音故意弄得不好,就是想故意引人好奇,刺激着進來消費的那些貴客的感官,此時那叫聲此起彼伏,啪啪啪的連那撞擊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女聲不停的叫着不要,卻又更加放蕩的叫出聲來。
越雲嬈卻突然醒了,眨了眨眼睛,“哇,聲效真好,雙立體音。對了隔壁那對什麽時候開始的。”
越凜好不容易才抽出手,撫額,“三小姐你可矜持一點,來娼妓館已經是不對了,現在又在這裏讨論妓女和嫖客之間發生的關系,就更加不對了。”
鳳七說道,“大概二十個數之前吧,我才數到二十九,正想數三十,結果隔壁那男人的聲音就停了,似乎是瀉了。”
“噗!”這麽短,越雲嬈一臉的黑線。
越凜趕緊上前道:“三小姐,奴才還是趕緊送您回去吧。”
鳳七也實在不是個好東西,居然跟三小姐說這麽淫穢的事情。三小姐年幼不知,鳳七卻是個男人。
“行了,那就回去吧,看來今天越若清沒有過來,不然我倒是想看看她和顧世子是怎麽做那事的。”還不知道顧世子自從得了女人懼怕症,對越若清是否還如以前一樣迷戀呢。
終于肯走了,越凜松了一口氣。正想開路離開,走到走廊的一處,突然從雅間裏傳來越若清的聲音。
越雲嬈的腳步明顯一停,微微一笑,原來是在這裏,早就來了。
越凜又開始覺得心底有抹寒意襲來了。
鳳七倒是興致勃勃的,拉着越雲嬈閃過了旁邊的雅間,開始貼牆偷聽。
有冷冷的男聲傳來:“什麽時候的事,多久了?”
柔弱的女聲,帶着幾分委屈的味道,聽起來硬是楚楚可憐:“大夫說已經有三個月了,可能上回在皇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世子。只要清兒能夠生個小世子,王妃就不會再這麽看清兒了。”
“是我的?”顧世子冷冷的開口。
越若清的臉色一變,“當然是世子的。”
“很好。”顧世子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皇宮那次便有了嗎?
“世子,你在想什麽?”越若清疑惑道。
“沒什麽,清兒你回去吧。明天我派迎親隊伍到越侯府來接你。”顧世子緩緩開口。
“可是荀府娶越雲嬈也是明天,越雲嬈還真是跟我作對,到時候荀府的隊伍肯定會弄得很大,而我卻只能悄然無息的用一頂小轎子擡入函王府。”她真的很不甘心。
只是似乎顧世子并沒有在聽她說的話,男子的心思一心都在越雲嬈的身上,既然越若清已經懷了身孕,又是皇宮那次懷上的,算算那次越雲嬈也在,顧世子冷冷的陰笑着,雲嬈妹妹,就算荀相那老家夥不介意你清白之身,願意娶你,就是不知道你若一早與人暗結珠胎,荀墨予願不願意養你肚子裏野種呢?
接下來的安靜了很長的時間,越雲嬈見沒東西可聽的,才緩緩的離開了綠幽樓,明天還真是一個讓人不敢掉以輕心的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寧芯便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三小姐,不好了。/”
“今天我大喜的日子,你這樣冒冒失失的跑過來說不好了,是不是想讓我嫁不出去呀?”越雲嬈皺眉,她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起床氣還沒有發洩出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奴婢今天早上出府買東西的時候,聽到了外面的傳言,說三小姐已是不清之身,還暗結珠胎,只是荀相不知道而已,昨天府裏請來的那個大夫也當場作證,說給三小姐把脈,三小姐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還給三小姐開了保胎的藥,後院倒掉的藥渣也被人偷偷的拿走,證實是保胎的沒錯!現在弄得滿城風雨,要是被荀相知道,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派出花轎來迎娶。”寧芯開始哭了起來。
“昨天那個大夫不是給越若清把脈嗎?”真是有意思,越雲嬈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到底是什麽樣的手段,讓那大夫指鹿為馬來着?明明暗結珠胎的是越若清,卻将矛頭指向了她。
“侯爺很生氣,說如果荀府的人沒有過來接三小姐,就将三小姐趕出府去,派發到外莊,一輩子不能回府。”
“侯爺前些日子還極力想阻止我嫁給荀墨予,怎麽這下又這麽迫不及待了?”越雲嬈搖頭,她都稱自己的父親為侯爺了,可想而知是對自己的父親有多麽的失望。
“函王府的花轎過來迎娶二小姐,熱熱鬧鬧的在身後跟了一群的人,世子還親自過來迎接。”寧芯心底不服氣,覺得三小姐怎麽總是有這麽多的磨難?
“是嗎?”不就是想羞辱她嗎?越雲嬈坐在梳妝臺前慢慢的梳着頭,那些原本替她打扮的婆子丫環一個個都跑到越若清的院子裏去替越若清打扮去了。
沒想到要離開侯府了,越若清還來弄這一套,讓她難堪。真是頑強!
荀三從牆外飛了進來,恭恭敬敬道:“主母,主子說請你放心,外面那些謠言,主子已經查清了,絕對不會讓人有損到主母的聲譽。”
越雲嬈眸色微微一閃,“他是怎麽處理的?”
“這個……”荀三吞吞吐吐,“等下主子過來,主母就知道了。奴才還有事,先走了。”
鳳七站在一旁呵呵的笑:“三小姐,荀墨予他能怎麽處理,不過是知道了有人放出謠言毀壞三小姐的名節,他就将三小姐那肚子裏莫須有的孩子給認了而已。”
雲嬈庶姐,越若清剛剛被函王府的小轎擡出府,便看到荀相府的迎親隊伍,十裏紅妝,全城百姓朝拜,那是一場無比盛大的迎親手筆,而一身大紅喜服的男子穩穩的坐在當頭的馬上,嘴角總是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張俊美無俦的臉龐與生俱來的是一股貴氣,只怕連太子都不及半分,那剪裁得體的喜服熨貼在男子的身上,更加讓人覺得風神俊逸,絕世無雙。
越若清掀開車簾,看到了車外荀墨予的風姿,從未想過,原來荀相的真正模樣是這樣,成熟大氣的俊臉,眼底總有一抹笑意,仿佛一見到他,旁邊的顧世子都覺得黯然失色了一般。
越若清狠狠的咬着牙齒,原以為搶了越雲嬈的東西,越雲嬈是嫡女,她的東西都是好的!越若清那争強好勝的性子,是不允許一個草包過得比自己好。
越若清的心底又不平衡了,荀相的風姿勝過天人,比顧世子好了不知多少倍,不過現在後悔也不是時候,難怪在皇宮宴會的時候,荀墨予會這麽看重越雲嬈,而越雲嬈卻沒有反感,原來是一早就知道荀墨予的容貌。
顧世子心裏也恨恨的,荀墨予故意做出這麽大的架勢,十裏長街,那一身紅紅的隊伍,如一條紅練般,簡直比娶皇後都要隆重,偏偏身體抱恙的皇帝還親自出了宮已經去了荀相府等着荀墨予将越雲嬈迎娶進來。
“荀相。”顧世子冷笑。
荀墨予淡笑,“顧世子好巧!”
兩男相遇,又都是迎娶越侯府的女兒,一個娶的是傾國傾城的嫡女,一個娶的是鋒芒畢露的庶女。
哪裏巧,分明就是故意的,顧世子娶越若清雖然也用了大手筆,那架式用的是娶側妃的架式,普通的老百姓也是驚豔的,可是這個荀墨予卻偏偏與他作對,讓他難堪。
現在還有誰知道他顧世子納妾?在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們眼裏,只有他荀墨予娶妻。
越若清氣得整個臉都扭曲了,不小心絞碎了手裏的喜帕。
馬背上兩個風姿态綽然身影擦肩的時候,顧世子突然冷道:“荀相還真是大度,不僅不介意雲嬈妹妹曾經是我用過的女人,而且還願意替本世子養雲嬈妹妹肚子裏的孩子。”
本以為荀墨予會大怒,結果他只是輕輕一笑,蠱惑不已,“只要是嬈嬈肚子裏懷的,當然就是我的孩子。所謂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自己養,如果送給別人去養,你說萬一那個人是你的仇人,仇人把你的孩子養大,然後讓他來殺你,你說怎麽辦?”
“荀相果然是舌粲蓮花,本世子自愧不如,不過雲嬈妹妹她性子看似冰,其實很火,特別是伺候人的時候,簡單是跟只火辣辣的小妖精似的。”
荀墨予不緊不慢的說道:“顧世子還是趕緊走吧,否則就過不去了,想你只納個小妾而已,随随便便走個小路就可以了,皇上今早已經下了旨,讓全城的百姓讓開一路道來,如若有人搗亂本相娶妻,那可是定斬不饒的。”
顧世子氣得臉色極青,再怎麽羞辱下去,也覺得無趣,而荀墨予分明就是油鹽不進。看來雲嬈妹妹真是好手段,讓一個男人如此的癡迷。他看了一眼小轎裏的越若清,突然覺得很陌生,不想親近,如果是雲嬈妹妹便好了。他當時一定是中了越若清這個賤人的蠱惑,所以才會對雲嬈妹妹惡語相向,甚至還退婚。
越若清也是看着長長的迎親隊伍心裏很難受,到了函王府,連拜堂都沒有直接從後院的小門進的,這種恥辱,讓越若清終身難忘!而且由于當天也是荀相娶妻,又有皇上在場,文武百官為了讨好皇上,就算怎麽讨厭荀墨予也會過去祝賀。
反倒是函王府顯得冷清了,好像越若清的到來就這麽悄然無息一樣,顧世子将她接回王府,甚至連看都沒有過來看她一眼,就把她安置在偏殿的小院裏。
越雲嬈不知道越若清的處境,卻十分的清楚自己的處境,她剛剛穿着一身繁的新娘禮服出了府門,荀墨予那熟悉的氣息就撲面而來。男子邪魅的輕笑聲傳來,一彎腰就将女子打橫抱起,“嬈嬈,我終于把你接出越侯府這個人間地獄了,以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天堂。”
他沒有用花轎,而是直接将她抱到了馬上,坐在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纖腰,策馬緩緩的前進着。
那隊伍拖了好幾條街,硬是讓全城的百姓大開了眼界。
人群裏一個清俊的身影遠遠的望着馬背上的一對新人,眸間有着淡淡的憂傷,公子突然轉回了樓裏,坐在桌前慢慢的喝着酒。
鳳将軍呵呵的笑着,“荀相都娶了三十多個了,這回應該不會再遭毒手了吧。”
薄敬一身風塵走了過來,“少爺,暗處的殺手全部讓荀相府的暗衛處理掉了。”
鳳将軍好奇的看過來,“薄公子莫非也知道荀相娶妻會遇到的危險?不過那危險都是針對新娘的。”
“嬈嬈這麽聰明,應是不會有事的。”薄羲松了一口氣,終還是不放心她,原本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荀墨予既然是真心對嬈嬈的,又怎麽會讓嬈嬈受到傷害呢?
“越三小姐是薄公子的表妹,薄公子表妹如此的愛護,很難讓人不想歪,想來薄公子與越三小姐認識的時間應該比荀相長,本将軍看薄公子對越三小姐情深,為何薄公子事先沒有先向越三小姐提親,反而讓荀相搶了先?”鳳将軍見薄羲只是默默的喝酒,不僅呵呵的笑着。
“表妹之前與顧世子有婚約,薄羲看表妹對顧世子一往情深,心想着只要表妹開心就好。後來顧世子退婚,我也過來探望過表妹,想安慰她。結果卻是晚了一步。”薄羲喝得有些微醉,目光也漸漸有些醉意的迷離。
嬈嬈,以後只能是他的表妹了嗎?只要嬈嬈真正的開心,那他只要這麽遠遠的看着她便好,從少年到白頭,他會把這份情意埋藏在心裏,像就埋藏一壇陳醞一樣,時間過得越久,這份深情就會越濃。
“明天我們就要回軍營了,只怕薄公子以後再也見不到越三小姐,正好今天越三小姐大喜,薄公子又是朝中重臣,理應去荀相去道聲喜的。”鳳将軍開口,目光突然瞟向一個熟悉的聲音,一拍桌子大叫道:“鳳七!你給老子站住!”
然後鳳将軍從二樓的窗戶處跳了下去。
鳳七吓得不敢回頭,一瞬間便鑽入了迎親的隊伍裏,該死的老頭子,沒事天天逼着本少爺做什麽?本少爺娶不娶妻,上不上戰場,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鳳将軍在人群裏找了大半天,沒有尋到鳳七的影子,再加上明天就得離開臨安了,那夜家的小姐夜海棠還一直呆在将軍認裏等着鳳七,鳳将軍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安置夜小姐才好。
鳳将軍一離開,就只剩下薄羲一個人坐在二樓獨飲,那些在越侯府和嬈嬈相處的片斷總是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來,像只毒蟲般啃蝕着他的腦袋,想着用酒精來麻痹,結果那些片斷越發的清晰。
他苦笑,“嬈嬈,真希望一輩子就這麽陪着你,一世無憂,歲月靜好。”
“少爺,你喝多了。/”侍衛薄敬小心翼翼的言道。
薄羲揮着青色的袖子,“今天嬈嬈嫁人,我高興,多喝幾杯而已,沒事的。薄敬,你先回府拿份禮物送去荀相府,就說我薄羲祝荀相和荀相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子孫滿堂……”
說到最後,心既然隐隐的痛了起來,捂着疼痛不已的胸口,趴在桌上閉上眼睛輕輕的喘息着。
想到他手把手的教她撫琴,下棋,陪她賞花,從日出到日落,想到她在茶莊的時候唱歌給他聽,那可愛的模樣,像誘人的水蜜桃般,讓忍不住的想要去采撷。
那些異域單調的語言,他雖然聽不懂,可大概也能猜出幾分,他記下那些音調,還特意請百曉生去翻譯,原來是外朝高麗的語言。
“在彼此的手心畫漂亮的塗鴉,不要看別的地方,不管別人說什麽,都是你的,不要跟別的女人說話,我是你的,拉勾約定……”
耳邊歡快的樂聲一波一波的鑽入耳朵,伏在桌上的公子,身影讓人覺得越發的孤寂無助。
鳳将軍轉回來的時候,看到醉得一塌糊塗的薄羲,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處,直教人生死相許。”
吩咐手下人過來将薄公子送回府,他才大步的朝荀相府的方向而去,畢竟是一國之相,鳳将軍雖不喜荀墨予的行事作風,可是又不反對。朝廷的大臣們個個都知荀相奸佞,卻不知道真正的奸臣卻表面忠誠,一副大義凜然。
拜堂的時候,由于皇上在場,荀墨予也顯得異常的欣喜,那些禮節幾乎都與藩王娶妃相比美了。
越雲嬈累得不想動了,大叔抱她回了新房,輕輕的吻了吻少女的臉頰,“嬈嬈,等我。”
說完便已經走了出去招呼那些百官。
越雲嬈懶懶的躺在床上,看着滿目的紅色,腦子突然反應了過來,原來自己已經嫁人了,前世沒有享受過的,這一世算是補償給她了。
她輕輕的撫摸着男子剛剛輕吻過的臉頰,能感覺到淡淡的暖意襲來。
寧芯見越雲躺在床上,吓得趕緊将越雲嬈拉了起來,“三小姐,這樣不好,您還是坐起來吧,萬一被人看到,又要說閑話了。”
“我餓了。”越雲嬈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從早上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喝,太折騰人了。
“奴婢也餓了。”寧芯嗡嗡的說道。
越凜遞上一包糕點,默默的退了出去。寧芯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越凜了,每次她嘴饞的時候,他身上總會掏出東西。寧芯是吃貨,誰給她吃的,她就覺得誰對她最好,誰就是好人。
前堂突然傳來一聲喧嘩聲,刀劍的聲音也跟着傳了過來,越凜臉色一變,人已經沖了出去。
越雲嬈粗粗的吃了兩口糕點壓了壓肚子,對于外面的突發事件,還是等越凜探查回來再說,再說成個親,把她累成這樣,還不能吃飽肚子,心情就不會好,心情不好就想砍人。
越凜很快就回來,臉上有着濃濃的寒意,“三小姐,前堂有一隊黑衣刺客行刺,好像目的是皇上。荀相已經派人應付了,只怕那些殺手個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還有好幾個大人都受傷了。”
“我的琴在哪兒?”越雲嬈站了起來,摘掉了頭上的喜帕,一身火紅的霞披,如玉般傾國傾城的臉蛋,臉上哪裏還有那樣疤痕,此時的這張臉可以說是天下無人能及。一颦一笑都泛着萬千風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越凜天天看着她,此時也被她的驚豔迷得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當初大小姐越雲朝被人稱為南楚第一美女的時候,三小姐還很小,卻也能看出以後那絕色的容顏來。現在一身大紅喜服的三小姐站在這裏,只怕連太子妃都會遜色幾分。
越侯府裏最漂亮的小姐,嫁的是南楚最權傾朝野的荀相,而且荀相還有另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身份。
函王府世子不識寶,既然硬生生的給退了指腹為婚的親事。
寧芯将“松雨”抱過來,“三小姐,我們真的能出去嗎?只怕不好吧,那邊荀老夫人和二夫人她們個個等着三小姐出醜呢,奴婢也在荀府住過幾天,勉強知道些荀府內院的事情。”
越雲嬈接過琴,腳下一步,那抹鮮紅如血的身影已經掠出了牆頭,朝前堂的方向而去,荀墨予,我會讓你知道越雲嬈并不是只能在你的羽翼下安然的只求一世的安穩,而是可以替你阻擋那些兇猛的妖魔鬼怪。可以成為你的最重要的一部分,與你并肩。
荀墨予一身火紅擋在了皇帝的身前,那些刺客的劍一波一波的朝他刺過來,他身上的傷口剛剛複原,此時經過激烈的打鬥,似乎又裂開了,胸口那抹暗紅的色彩,刺痛了越雲嬈的眼。
那些刺客分明就是沖着荀墨予而來的,又故意做出行刺皇帝的樣子,那些來祝賀的大臣吓得躲在了荀府侍衛的身後,個個一臉驚惶,臉色蒼白。
“護駕!護駕!”安公公扯着公鴨般的嗓子大聲的吼着,全身都吓得顫抖不已,鳳将軍最後趕來,正好碰到了有刺客行刺,他提着手裏的長刀也沖了過來,擋在了皇帝的前面。
皇帝蒼老的身子搖搖欲墜,剛剛養好的臉色被這麽一驚吓,又露出蒼白的病态來,安公公趕緊扶着他,“皇上,皇上,您小心,有荀相和鳳将軍在不會有事的。”
那些刺客差不多有一百來人,而且每個人都身手都不凡,下手也絕不留情,荀府的侍衛很快就感覺到了壓力。
荀墨予抿唇,如鮮血的紅唇微勾,泛出一抹冷冷的寒意,這些刺客背後的指揮者是想引出荀墨予隐藏在身後的勢力,墨璃軍的事情,極少有人知道,背後的設計者也只是猜測,如果這個時候荀墨予招出墨璃軍來阻擋,那麽就被落下私藏軍隊在府的罪名。但凡朝廷的大臣,可不可以在帝都城裏留下大量私軍的,就連鳳将軍回府,也只是單獨一人,軍隊不會帶回來。否則就會被人說成叛逆,有謀逆之心的臣子,是萬萬不可以留的。
暗器撲天蓋地的襲過來,荀墨予急急的抵擋着,鳳将軍手裏的長刀也舞得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突然天邊一抹紅影從天而降,如一道紅雲般,燦燦生輝,瞬間迷花了所有人的眼,女子傾國傾城的臉上沒有絲的瑕疵,精致得如上好的合田美玉,那抹火紅的身影更似踏着紅雲而來的火鳳凰,高貴、慵懶、冷豔、不可方物。
荀墨予的眼底有着濃濃的寵溺,溫柔的喚了一聲:“嬈嬈。”
越雲嬈眨了眨清眸,眸瞳顧盼生輝,如明珠生暈,落在了前堂的高牆之上,盤腿坐下,雪白修長的玉指輕輕的撫過琴弦。
音刃随即四處散開來,威力十足,峥峥峥的打在那些刺客的劍上,身上,刺客們被那坐在牆頭驚為天人的女子迷住,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有着多處被音刃劃出的傷痕。那些滿座的賓客看到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仿若看到九天仙女下凡,那絕色傾城的容顏,火紅的長逶迤長裙,烏黑飛揚的長發,指尖跳動的音符,都讓人深深的淪陷了下去。
荀墨予見此,邪魅一笑,飛身站在了越雲嬈的身邊,拈起屋頂一片落葉,附和着琴聲緩緩的吹奏着,美妙蠱惑的琴聲瞬間如潮水般湧出,帶着蠱惑肅殺,那些刺客不敵,有很多受了傷,卻也不再去襲擊在場的賓客,反而齊齊的朝越雲嬈與荀墨予的方向沖過來。
淬過毒的暗器如雨般灑向那對紅衣的男女,男子神色邪魅,女子表情慵懶。兩兩合作,卻又如神仙眷侶,天生一對。
那些刺客一波一波的襲擊過來,卻是一點也沒有占上風,反而漸漸的有些吃力。那邊的音律還在繼續,荀府的總管已經将賓客們安置在了在了安全的地方,皇上由于受驚,再次病倒,所以便提前回了宮。
一百多個身手一流的刺客到現在只剩下了一半不到,鳳将軍護送着皇上回宮,自然也是先走了。
鳳七見到鳳将軍離開才敢從暗處走出來,越凜冷瞠了他一眼,鳳七避開着越雲嬈和荀墨予制造出來的風刃,拉着越凜避到了角落:“阿凜,我剛剛調查到了一件事情,你要不要聽聽?”
“什麽?”越凜不喜歡鳳七這麽親密的稱呼自己,不由得皺眉。
“這些刺客好像是無影樓的,不過無影樓的樓主我很熟,夜小姐還在将軍府裏,無影樓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派出殺手下山,除非這個背後的人權力很大,又很在錢,用豐富的利益引誘無影樓的樓主替他賣命。”鳳七又接着言道:“無影樓也有二百來個殺手,其中一等一的高手也有一百多個,你看這些人,明顯有一半是一等的殺手,剛剛撲街的那些都是無影樓裏武功比較次的。不過從但凡從無影樓裏出來的殺手,就算是最差也比江湖上普通的一流殺手功夫要高!”
“那三小姐不是很危險嗎?”越凜臉色一寒,提劍沖了過去打算幫越雲嬈,那些音刀密密麻麻的飛過來,越凜便急急的閃開。
三小姐的工夫還不深,照此下去,只怕會受傷。越凜越來越心急。
一柄斷劍飛過來,越雲嬈的一只手突然一縮,皺眉,看着手背上的傷痕。
荀墨予見此,一甩袖,火紅的色彩,一道強勁的袖風掃了過來,男子突然坐了越雲嬈的身邊,一只手抓住女子受傷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