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勾結

更新時間:2013-7-28 23:54:18 本章字數:11464

皇宮內,荀墨予一臉冷靜的跪在皇帝的寝宮外面,太子此時也跪在旁邊。愛殘璨睵大殿外面,跪下着的是文武百官!

內宮皇後及妃子們脫下華服,全部都換成了喪服!

荀墨予那冷戾的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太子,太子面色哀恸,眼底卻有着深味意長的寒意!

皇後一身葛麻素服,臉上的珠釵步搖也已經全部缷下,一張風華猶存的臉上泛着冷冷的威嚴,皇帝駕崩之時,只有雲貴妃呆在身邊,雲貴妃不過是一個已故将軍的遺女,家族地位也低下,想來最好拿捏!

皇後的目光掃過帝王寝宮外的那些文武百官,陰郁的臉上泛着的寒意。雲貴妃跪在皇帝的龍榻前,悲傷不已!

而雲貴妃身邊的宮女卻戰戰兢兢的跪在皇後的面前。

皇後緩緩而道:“本宮晌午過來,皇上還跟本宮說過幾句話,精神明顯很好,怎麽去突然去了?今天一整天都是雲貴妃伺候的吧。”

雲貴妃低着頭,“皇後娘娘,皇上突然賓天,臣妾也沒有想到,臣妾也萬分的傷心,心想要是能陪着皇上去了便好!”

皇後冷哼一聲,看了看還擺在玉石桌上,宮女沒有收拾下去的藥碗,走了過去,端起了藥碗,聞了聞,心底劃過一絲狠意!雲貴妃沒有子嗣,是必定要随葬的!

雲貴妃嘴上雖然說不怕死,可是心裏卻非常的膽怯。

皇後識人無數,很快就将雲貴妃臉上的懼意看在眼底,很快便有了主意。

莊貴妃和五公主剛剛走到正殿,便被幾個內侍局廠衛給擋住,那些太監們一個個的陰陽怪氣,眼底露出殺氣,将莊貴妃和五公主團團圍住,內侍局的掌事崔慶細聲細氣的開口:“莊妃娘妨,皇上突然駕崩,皇後覺得可疑。便派人查出,此事也莊妃娘娘有關!”

五公主的臉色一變,“你們胡說,母妃一直擔心父皇,自父皇生病之後,母妃便一直吃齋誦佛,祈禱父皇能力好起來,又怎麽會謀害父皇,依本公主看,你們分明就是狗仗人勢!趁着父皇剛剛賓天,來對付母妃!”

莊貴妃拍了拍五公主的手,這些年來,她倒是把五公主養得乖張了,遇事沖動,不動腦子,想着皇帝能活很久,至少能活到替五公主找到合适的驸馬!

“是皇後派你們過來的吧!皇後還說了什麽?”莊貴妃是順德帝生前最得寵的妃子之一,再說上她還有東齊皇宮的血統,那身份不比謝皇後差。

謝皇後這麽急着想除去自己,估計着是怕東齊的勢力會牽制她南楚謝氏的勢力。

崔公公冷道:“無論如何,皇上駕崩,此事也莊貴妃脫不了幹系!等皇上的後事一處理,太子登基,新皇自會替莊妃娘娘主持公道!”

“公道?”莊妃淡淡的笑起來,絕色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宮裏也有公道嗎?”況且皇上還不在了,她在南楚沒有任何的勢力,就只能跟着皇上殉葬了!?

五公主見自己的生母還這般的鎮定,緊張道:“母妃,這分明就是皇後要陷害你,故意做出來的一場戲!”

莊妃又何嘗不知道?皇上一死,皇後就會大力的除去所有的眼中釘。好加固自己的地位,等新皇登基的時候,完全架空新皇的手裏的權力。

崔公公臉色不變,語氣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恭敬:“莊妃娘娘,皇後吩咐,您還是回您的绮夢宮吧。”

五公主卻急道:“不能!”

莊妃拍了拍五公主的手,示意五公主冷靜,自己則轉身往绮夢宮的方向而去!她想用不了一天,她的绮夢宮就會變成冷宮!

謝皇後命人拿出皇上的遺诏,讓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将遺诏念出來。太子登基,提謝國公監國!

荀墨予安靜的跪在石階下,聽着那所謂的遺诏,唇角微勾,卻是看了一眼,此時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太子顧庭。

太子很想沖上去,說遺诏上面根本就不是這麽的!旁邊荀墨予的聲音帶着幾分輕緩的安定,“切莫打草驚蛇!”

太子咬了咬牙,忍了下來。

帝駕崩,舉國哀悼。

帝都城裏的守衛也漸漸多了起來,越雲嬈的馬車趕至城門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顧源坐在馬車內,神色很郁悶暴躁,好像也知道發生一些什麽事情。

越凜探查回來禀報,“三小姐,城裏已經全部被屬于王朝軍隊的青羽軍控制,事情一出,城門就在第一時間關上,看來我們是進不去了!”

越雲嬈的神色雖淡,不過卻從她眼底看到了幽幽的寒光。剛剛出事,城門就被關上了,難道有人一早就預想到了?

鳳七一身整潔的青袍坐在車頂,目光淡淡的盯着緊閉的城門,城牆上大批披甲的士兵,士兵們一個個的臉色冷肅,鳳七慢吞吞的言道,“看這架式,很早就已經有人将今天的一切都布下了。我可憐的荀師兄,不知道你在城裏怎麽樣了?”

越雲嬈慵懶的目光瞟了一眼鳳七,“他如果還在宮裏,那怎麽辦?”

越凜的臉色一變,想到之前老侯爺曾經說過,皇帝若是賓天,荀府必定不複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幸運,三小姐洽巧今天出了城!

“三小姐,奴才想城門關閉,只是暫時的,過了今晚,明天城門肯定就會開了。”越凜的神色肅靜,緩緩而道,“到時候,只怕是只許進不許出!”

鳳七拍着胸脯,慶幸道:“還好我們在城外,若是三小姐一直還在相府,只怕不會這麽簡單了!”

越雲嬈突然起身,從車上下來。顧源一臉緊張的看着越雲嬈,“小姨……”

寧芯抱着小世子窩在馬車內壁,小心翼翼的看着越雲嬈,“三小姐,我們不能進城了嗎?”那她藏的糕點怎麽辦?

“越凜,你留下來保護小世子,鳳七陪我進去看看!”越雲嬈的目光望向高高的城牆,以她的輕功,跳上去有些困難,不過有鳳七在,應該是沒有問題,等那些士兵不注意,便飛上去,她身上的藥粉不少,對付幾個沒問題。

鳳七連連搖頭,“不行啊,三小姐,城裏如今這麽危險,謝氏一族和函王府肯定一早就坐不住了,荀墨予兇多吉少,你進去也無濟于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着,等到明天看看情況是怎麽樣的!”

荀府肯定是保不住的,不過以荀墨予那奸臣的能力,保命出城倒是可以!

越雲嬈早就料到只人皇帝不在,荀相府也會跟着不在,倒是沒想過這麽快,所以她才會把佃租的農田全部都送給百姓們!難道荀墨予之前就說過,如果荀府抄家,她會怎麽樣?她替着抄家的時候,将農田送給百姓,也給荀府積了一項不少的功德,這事只怕很快就會傳開,荀墨予之前那些不利的言論,只肖這一項,便可頂消大部分。

荀墨予此時還被困在宮中,并不知道自己的相府已經被顧世子帶着人去抄家了,無非就是以荀相在位其間,蠱惑君王,殘害忠良的罪名,皇帝剛剛駕崩不到三個時辰,荀相府所有的人便全部被函王府打入了天牢!

顧世子一臉冷肅的坐在馬背上,初秋的狂風吹起他那身墨袍,像一只夜色裏巨大的黑鳥,男子身後是大隊的青羽軍隊,荀相府的牌匾被人砸下,扔到了地上。府裏的男男女女發出一聲怕驚惶的尖叫,四處亂竄的丫環奴才被那些一身青甲的士兵看到,士兵手裏的長刀一刀砍過去,斷手斷腳斷頭的不斷。

青羽軍的副将韓複帶着押解的荀府女眷和二房三房的主子過來,言道:“世子,沒有見到丞相夫人。”

顧世子的目光在那幫人身上一一掃過,眼底泛過一抹失望,本想能看到她,結果沒有看到。

“搜!”男子冷冷的開口。

荀府的老夫人和二夫人已經吓得臉色慘白,頭發也是淩亂不堪,眼前這個坐上馬背上的男子,一身冷冽之氣,讓人覺得一股壓迫感壓抑過來。

二老爺和三老爺則是吓得跪在了地上,苦苦的求饒,他們也曾經想過皇帝一死,荀府将不複存在,只不過一個個的貪圖享受慣了,也沒想過事情會發生得這麽的快,二老爺甚至還在城外布置了莊子,想着哪裏皇帝一死,他就馬上搬到城外的莊子裏去!若是以往二老爺肯定不在府中的,越雲嬈送了二老爺這麽多的美人,又新娶了羅靜怡這個小老婆,二老爺這兩日規矩的留在了府裏,誰想到發生這樣的變故!

青羽衛搜查了整個相府,沒有找尋到越雲嬈的影子,韓複更是一臉的惶色,“世子,莫非這丞相夫人一早知道消息,已經離開了?”

羅靜怡本來躲在丫環的身後,此時一聽到丞相夫人,突然站了出來,驚惶的說道:“我,我知道丞相夫人去哪兒了!”

顧世子的目光朝她望過來,眼底有抹輕蔑之色,冷道:“你知道?”

羅靜怡趕緊點頭,“我,我知道。請世子看來我提供丞相夫人去處的份上,饒過我。”

顧世子定定的看着她,眼底一片陰戾,俊朗的臉上布着寒霜,沒有回答羅靜怡的話。

二夫人一聽羅靜怡這麽一說,明明心裏緊張得要命,也沖了過來,跪在顧世子的馬下,緊張道:“賤婦也知道少夫人去了哪裏?請世子高擡貴手,放過賤婦,賤婦的父親是臨安節度使。”

羅靜怡又搶先前:“民女是小渝羅家的小姐,與荀府沒有一點兒的關系,請世子放過民女!”

于是二房和三房的老爺和夫人一個個的開始求饒!

顧世子手裏的長劍挑起羅靜怡的下巴,冷道:“你說!”

“丞相夫人出城收佃租了!和府裏的總管一起,想必這個時候,應該快回來了。”羅靜怡言道。

顧世子收回了劍,劍上有女子下巴上劃出的血滴,男子嫌惡的看了一眼,用自己的劍殺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只怕會弄髒了他的劍。

“全部押下去,明日午時處斬!”男子淡淡的開口,說得雲淡風輕,仿若剛剛輕易斷掉的不是幾十口人命,而是幾十口牲口。

羅靜怡的臉色一白,急道:“世子,民女真不是荀府的,請世子放過民女,民女的父親是上渝城的首富,以後……”

二夫人見羅靜怡如此的敝清和荀府的關系,冷道:“妹妹,你不是幾天前就已經嫁給我家老爺當小夫人了嗎?怎麽能說自己與荀府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呢?”

羅靜怡突然站起來,撿起地上的一把斷刀,朝二夫人砍過去!“若不是你和那個越雲嬈設計,我又怎麽會被這麽老色鬼占了清白的身子去?”

二夫人的臉色一變,“小羅氏,你可別胡說!你自己爬上老爺的床,還怪得別人,我看在這府裏,最讓人讨厭的人就是你,沒爬上丞相的床,就想方設法的爬上丞相的叔叔床!本夫人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麽不要臉的!”

老夫人此時已經吓得兩眼渙散,喃喃自語:“果然是報應到了,二十多年了。”

荀家二房的大小夫人當着這麽多青羽士兵的面,争得面紅耳赤,羅靜怡手裏的斷刀已經劃破了二夫人的臉,二夫人原本就不算太漂亮的臉,頓時醜如鬼魅,一把手使勁的掐着羅靜怡的喉嚨。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過來勸阻,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還在開始起哄,覺得兩個女人争風吃醋打起架來還看是不要命。

荀府當夜被抄家,在荀墨予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天下腳下的勢力,只有謝氏和函王府的最大!

此時被困在宮裏,只要謝皇後一句話,那他也肯定沒有生路可逃。荀府一出事,荀三潛入了宮中送信,此時皇宮的守衛全部都集中在了皇帝的長壽宮中,此時已到深夜,狂風呼嘯,吹過長長的宮闕,宮中的四處已經挂了白幔,似濃厚的墨色中閃耀的銀練。

荀墨予一身如皎月般的白袍,站在殿前,同樣雪白的銀發被風吹起,絕色的臉龐閃爍着一片冷冷的寒光。

身後的荀一和荀二都沒有開口,他們都知道此時皇後留下荀相在宮裏的目的,暗處都是內侍局的人,荀府的暗衛藏在隐蔽之處,等待着随時可反擊。

“主子,奴才剛剛聽到回報,說相府被函王世子帶人抄了!”

“嗯,他們也享受了這麽多年窮奢極侈的生活,我也算還了大老爺的一份情了!”荀墨予緩緩開口,這個時候還沒有等到顧世子過來,唯一可以證明的是,嬈嬈不在相府。

他一早便已經讓人暗中保護嬈嬈,如若相府一出事,就事先帶着嬈嬈出去,而且相府還有秘密的地道從中離開。

荀一開口道:“看來老夫人他們是逃不過了的。”

荀墨予對後院的女人一直都縱容,老夫人和各房老爺夫人吃的用的,那奢侈程度都比得上皇宮的貴妃了。他也不急,想必天一亮,謝皇後肯定得能他一個交代。

荀二有些驚惶,“主子,我們現在怎麽辦?”

荀墨予走入殿內,靠在殿內的軟榻上緩緩而道:“還能怎麽樣?嬈嬈既然沒事,我也很放心,不如先睡上一覺再說。”

皇後想要打倒他,就先拿他的家人來開刀,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一點,他以前沒有家人,現在卻只有嬈嬈!嬈嬈沒事,府裏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的人生死,又關他何事?

顧世子聽荀府二房的大小夫人說越雲嬈出城了,如今發生了這麽大事情,城門又關了,他之前關城門,就是為了防止越雲嬈逃出城外,現在看來,不是天意,還是越雲嬈幸運,竟然逃脫了這一劫。

“明天一早開城門!只準進不準出!”顧世子冷冷開口。

副将韓複聽此,恭敬的遵從。

又聽世子說道:“将荀府抄家,滿門抄斬的布告貼到皇城門口!”他就不相信,越雲嬈看到那些布告不會回城!

越若清聽說荀府抄家的時候,沒有越雲嬈,臉色倏然一沉,手裏的參湯也打翻在了桌上,氣呼呼道:“她居然不在?!讓她逃了,真是可惜了!”

丫環巧蘭小心翼翼道:“世子說明天開城,将荀府的布告貼出去,再加上荀相現如今還被困在宮中。”

巧蘭也是聽青羽衛中一個自己的老鄉說的,越若清看出她機靈,又懂得查顏觀色,便将她一直留在身邊。“世子沒有第一時間抓拿荀相?”

所以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皇帝一死,那些與荀相關系親密的大臣一個個的被抄了家,以各種罪名!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巧蘭戰戰兢兢的開口。

越若清站了起來,她的肚子如今已經顯形,她一雙手緩緩的撫摸着小腹,眼神一片陰郁,“世子回府了嗎?”

“世子現在在書房。”丫環恭敬的言道。

越若清披了件薄紗的披肩,朝院外走去,好不容易等到荀府倒臺了,越雲嬈的好日子也應該到頭了,那天回門,看到荀相對越雲嬈寵愛有加,讓她心裏瘋狂的妒忌着,為什麽什麽好的東西,都在越雲嬈的手裏。

顧世子正坐在那裏,手裏拿着的是一個用一根紅線系着的鈴铛,鈴铛上刻着一個隸書的小字,“嬈”!

那時候,越雲嬈将他送的鈴铛不動聲色的扔入水坑裏,自從祠堂大火之後,她的性子仿佛像變了一個人,對他簡直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如今趁着荀墨予落難之際,将雲嬈妹妹搶過來!

越若清在丫環的攙扶下走入書房,“世子。”

顧世子臉上劃過一抹惶意,趕緊将手裏的鈴铛握入手心裏,目光冷漠的看着越若清。

越若清明白,若不是因為她腦子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只怕顧世子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既然如此,她也不屑,她的目的不是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帶給她的一切權力地位!她可以不要愛情,她一定不可以不要地位!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位置,雖然還一直沒有爬上世子妃的位置,但她絕不灰心,她要的不再是這個男人的憐憫,而是他手裏的顧世子裏手裏的兵權。

“清兒,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睡下?”顧世子禮儀性的上前,将越若清扶過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越若清慢慢的撫摸着小腹,那裏面正孕育着函王府最尊貴的子孫,她現在有的是資本,就差一個契機!“世子這麽晚了,也未睡,清兒怎麽可先睡下?”

“清兒是有身子的人,這麽晚還未睡覺,小心對孩子不好。”現在在顧世子的眼裏,這個女人除了可以給他提供各種點子,便是這肚子裏的孩子了,他深知她現在的能力,是不能動的。

越若清卻很想知道剛剛顧世子這麽驚惶的藏下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像是女子玩的小玩意兒,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還是有很大的氣憤的。

“清兒今天白天都睡了一整天了,到晚上自然就睡不着了,況且太醫也說,讓清兒多走動走動,對生産有好處!”越若清那張長着褐斑的臉上泛着清柔的笑意,只是這張臉此時太過難看,這笑意也顯得難看了。

越若清先前還在苦惱懷孕時的這張臉,如今也漸漸想通了,既然她得不到的幸福,越雲嬈也不可以得到!

越若清又緩緩而道:“世子既然處理了荀相府的家眷,為何不一舉将荀相給拿下!反而是将他困在宮中?”

顧世子眸色寒冷,“荀墨予手裏的先帝禦賜的免死令!”不僅如此,宣城的宣侯也派人過來保荀墨予,這讓他覺得很是奇怪,荀墨予何時跟宣侯有關系了?

“那世子打算怎麽辦?如果荀相沒有那免死令,是不是就可以抓拿他了?”越若清緩緩而道,目光閃了閃,“聽說三妹妹一直還沒有找到,我看荀相對三妹妹及寵愛!只要用三妹妹來威脅荀相,想必荀相定得交出那免死令!”

顧世子也是這麽想的,只是越雲嬈現在不知所蹤,他本可以派人暗殺荀墨予,可是許多次了,不僅沒有暗殺成,反而損了他不少的精銳兵将。而如今荀墨予困在宮裏,更加不方便下手,朝中這麽多大臣見着,雖然那幫大臣都很痛恨荀墨予,但函王府若是用暗殺的方法對付擁有免死令的前朝寵相,只怕會讓衆朝臣覺得函王府心機不純,連先帝的免死令都不放在眼裏,更加對先皇不放在眼裏。又讓人覺得函王府想奪了太子的權力,自己登位!

“丞相夫人今天一早就離了城,事情一出,本世子便派人關了城門,現在她應該知道城裏發生的事情了!”顧世子皺眉,心心戀戀想着的女子,明明就可以得到的,卻不在城內!

越若清若有所思,眼底更是閃過一絲狠毒之色,“這麽說來三妹妹是不會回城了?世子,清兒有個辦法,只是……”

“只是什麽?清兒想說什麽便說吧。”顧世子言道,想到越若清行事起來,也确實有幾分的狠意。

“不如利用越侯府,将三妹妹給引出來,清兒知道這麽做興許大逆不道,不過為了世子,相信爹爹也願意受些委屈!”越若清陰郁的說道。

顧世子喜歡太聰明的女人,當然也不喜歡太狠毒的女人,如今留越若清,也不過是看在她還有地用處,至于與越若清之間的男女情事,此時便是一丁點兒也找不到!他只把她當成一顆可用的棋子而已!

“若是對付越侯府,想必太子妃一定會出面,到時候不一定要等到越雲嬈出現。”顧世子開口。突然薄唇微勾,泛着殘暴冷戾的弧度。

越若清卻道:“只要此事跟父親商量一下,父親是願意受些委屈的,到時候世子可以承諾給父親更大的好處。”越侯府畢竟是越若清的娘家,她也希望自己的娘家地位更高一點,她這樣對顧世子說,正好一舉兩得!

顧世子突然站了起來,叫上随從牽馬過來。“清兒,你先回去!”

“世子,這麽晚了,這要是去哪兒?”越若清疑惑道。

顧世子淡淡開口:“越侯府!”想來越侯也是很願意犧牲一個女兒,換來自己的仕途無量。

越若清冷笑,在丫環的攙扶下走出書房,心底冷冷的想道:越雲嬈,你絕對想不到,是你最親的人,将你推入地獄!

第二天一大早,越侯府便被大理寺卿給勾結奸相的罪名滿門打入大牢。

太子妃聽到此事,臉色一白,疾步從太子府出來,朝宮中而去,太子此時還有宮中,越侯府獲罪的事情,想必還不知道。謝皇後将越侯府滿門打入大牢,這目的無非是想讓她這個太子妃沒有後臺,一個沒有後臺勢力的太子妃,對太子來說,沒有任何可鞏固地位的王牌。

太子妃剛剛進了宮門,但聽到亘長的鐘聲傳來,先帝賓天,太子即位處理先帝的後事,宮中的奴才已經從崇陽門外跪了一地!

文武百官時候在朝陽殿內跪拜新皇登基!謝皇後坐在太子的身側,讓太監宣讀了先帝的遺诏!

順德帝傳位于太子顧庭,順德皇後德娴兼備,策封皇太後!謝國公作為國舅,被封為丞相!

太子聽了那遺诏不由得皺眉,先帝遺诏明明是廢除丞相,設內閣的。看來謝皇後已是将那遺诏改得面目全非了。荀墨予之前曾說,不可打草驚蛇,太子咬牙,忍了忍。

只不過聽到謝國公嫡女謝明珠鐘靈毓秀,才德無雙,特策冊為後的話,頓時臉色一冷,站了起來!

“母後,朕的太子妃越雲朝乃越侯之女,先帝在位時,也曾經說過,越家嫡女才華兼備,娴德無雙,可為後!”顧庭突然站了起來!臉上有着初登帝位的威嚴!

謝皇後如今是皇太後,她緩緩的從簾幕後面站出來,“越家勾結奸臣,殘害忠良,已被函王世子抓拿下獄,她沒有資格當皇後!”

皇太後的話字字冷厲,語氣裏帶包含着不屑,又接着說道:“謝國公府忠心為皇上,謝小姐更是鐘靈毓秀,才德無雙,策封為後,可更加鞏固皇上在朝中的勢力!”

顧庭臉色一惶,皺眉看着謝皇太後,果然是如此,他咬了咬牙,開口道:“如今先皇剛剛賓天,納後之事等過了先皇的孝期再作議定!”

皇太後突然臉色一沉,想不到顧庭會來這一招,可是他說得又于情于理,令她沒有反駁的餘地,想不到剛剛登基,這個顧庭就開始不聽她的話了!頓時覺得心裏升起一股怒氣,果然不是親生的,便再怎麽的也養不親!

沈禦史趕緊上前言道:“皇上說得有道理,先帝自古就看重孝道,納後之事,臣覺得理應等過了先帝的孝期再作商議!”

“臣等也覺得有道理!”

“臣也覺得!”

……

底下的大臣紛紛附和,倒是給了皇太後臺階下,皇太後心裏不舒服,不過還是皺眉言道:“雖說皇上孝順,可這後宮不可一日無主!”

顧庭想到荀墨予與他根本合不來,若不是因為越雲朝姐妹的關系,他們肯定連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荀墨予所說的利用先帝的孝期未過,宮中不可辦喜事,就連民間,一年內也不得辦喜事。想不到還真将皇太後所說的事情給擱置了下來。

“後宮鳳印,可先交由貴妃掌管!”顧庭一身龍袍,目光炯炯,初初登基,臉上的威嚴還是有的。“朕覺得越雲朝可為貴妃!”

越雲朝此時已經被人領進了大殿,一身孝服的女子,一步一步走入殿內,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卻絕色異常,頭上只簪一朵素色的白花,目光沉靜,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大氣與委婉!

“臣妾見過皇上!”女子的聲音不卑不亢!沉穩十足,竟然不輸于龍座旁邊的皇太後。

皇太後皺眉,越雲朝太過耀眼,就算是個貴妃,以後難保也會将謝明珠的光華掩蓋下去!不可不除!

皇太後言道:“越雲朝是罪臣之女,怎可為貴妃,看來你替皇上生過皇子的份上,哀家特許你往進清冷宮裏,一輩子無憂。”

顧庭卻皺眉,“母後!越侯府之事,還在查!連大理寺卿都未斷案,母後怎可妄自下了定論!朕覺得越雲朝可為後!母後既然不同意,朕策封為貴妃也不行嗎?難道朕連策封一個妃子的權力都沒有嗎?”說着顧庭一拂長袖,氣呼呼的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這個皇帝,不如讓給母後去當吧!”

皇太後見顧庭發脾氣,而且還似乎有些不可理喻,想到之前已經讓過他一回,這回可是絕對不能再讓顧庭如願,而底下又有這麽多的文武大臣盯着,皇太後也不能保證那些大臣表面不說,一個個的又不一定全部都忠心于謝氏,萬一傳出她後宮幹政,左右皇帝的決斷,到時候定是萬人所指!還會被其他的國家嘲笑!

皇太後氣得臉色鐵青,緩緩而道:“皇上,哀家只是擔心越雲朝一個罪臣之女,留在後宮,會養虎為患。”

顧庭冷道:“朕相信越雲朝!”他走下臺階,走到越雲嬈面前,将她扶了起來,“朝朝。”

越雲朝面色如常,淡淡而道:“皇上,臣妾不敢!”

顧庭拉住越雲朝的手,對底下的朝臣宣道:“朕策封越侯嫡女為皇貴妃!掌管後宮的鳳印!”

皇太後見不慣越雲朝那沉穩的模樣,氣得不輕,揮了揮手,對身邊的太監言道:“将鳳印先交由皇貴妃暫時保管!”

皇太後說得暫時,只有孝期一過,謝明珠自會為後,到時候再把鳳印接手,處置越雲朝!

越雲朝一直沒有提越侯府受冤一事,新皇登基,各地的藩王和郡侯還有各聯誼的國家都會過來朝賀!

荀墨予一直被困在宮一處安靜的院子裏,聽着朝堂中發生的一些事情,男子鳳眸慵懶,而越雲朝卻靜靜在站在外面,“荀相,如今源兒在嬈嬈那裏,我也很放心,今日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太後很不滿意皇上的所做。不過既怒又沒有辦法!”

荀墨予言道:“我沒看到阿源跟你一起,就想到他一起跟嬈嬈在一起,而且嬈嬈到現在還是安全的!至于你那越侯府,我想貴妃娘娘還是先不要插手!”

越雲朝知道今日大殿上的主意,多必是荀墨予授意顧庭的,不然越雲朝此時就已經在冷宮了!

“謝太後如今只是在試探,想要徹底的左右皇上,架空皇上的權力,還需要一些手段!我想她若是知道我們見了面,只怕我在宮中也呆不成了!”荀墨予呵呵的輕笑起來。

“荀相,本宮一直知道你是不凡人,如今卻願意屈身困在宮中,這到底是為何?”越雲朝疑惑不已!

“等待一個時機而已!”荀墨予目光盈盈,泛着如春日般的光華,俊美無鑄的臉上,有着堅定的光芒。

越雲朝突然覺得此時的荀墨予,身上散發着一種睥睨天下的威嚴來,比顧庭更勝了許多,如果他當上皇帝的話……越雲朝趕緊搖了搖頭,拂去腦子裏奇怪的想法,“嬈嬈比以前懂事許多了,我倒想她帶着源兒遠遠的離開,不要再回來。”

“貴妃可真是會說話,她遠遠的離開,那我怎麽辦?”荀墨予挑眉,邪邪的笑了起來,“她當然會牽着我一起離開。”

荀墨予将身家性命全部都交到了嬈嬈的手裏,只是嬈嬈現在還不知道,以嬈嬈的性格,遇到這種事情,絕對不會自行逃命去的。她表面上雖然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在她心裏只要有一丁點兒的地位,她都會全力以赴!`

越雲朝嘆了一口氣,“荀相就不擔心嬈嬈萬一進城被函王府的人抓到了怎麽辦?”

荀墨予此時也很擔心,卻還是淡淡的笑道:“我還是很相信嬈嬈的!”再說荀府的暗衛大部分跟在嬈嬈的身後,他只剩下一小部分在他的身邊。

他手裏的先帝禦賜的免死令,但這免死令只可免一人的死,他心裏擔心顧世子會利用嬈嬈,逼他交出那塊免死令!

越雲朝一身華貴的宮服,此時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兒的欣喜,雖說貴為皇貴妃,她本應是皇後的身份,卻因為家族的薄弱勢力,不得不被皇太後壓制。

“其實越侯府本無辜,荀相既然可以給皇上拿主意,可不可以想個辦法救救越侯府?”越侯府畢竟是越雲朝的娘家,又是嬈嬈的娘家,荀墨予既然娶了越家的女兒,也應該想個辦法救救越家才對!

荀墨予卻微微皺眉,“貴妃覺得顧世子抓了越侯府的人,當真是想治罪嗎?越家的二小姐可也是函王府的側妃。”

越家二小姐若是有心,自然會救,況且越二小姐還懷了函王府的子嗣!

越雲朝臉色一沉,似乎電閃火石之間,有道驚惶的光芒從腦子裏一閃而逝!或許這其中越若清也提了意見,又或許自己的父親和函王府勾結,想引嬈嬈回城?!

而此時越雲嬈已經帶着寧芯和鳳七在城門開啓的第一刻進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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