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作品相關(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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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惜月冷哼一聲,捂着抽痛的心髒下床,一邊警惕地防備着她,一邊往門口走去。
“惜月,你要去哪裏?”沐揚跟在她的身後,焦急地問。
“我要回去找修。”夏侯惜月加快了腳步,強忍住心髒的不适,她那麽生氣地跑出來,他一定會很擔心她的,她得趕緊回去找他。
“端木兄在隔壁房間裏。”她醒過來就急着要找端木修,沐揚唇邊忍不住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
“他怎麽會在這裏?”夏侯惜月驚愕地停下了腳步。
“我師傅把你抓來這裏之後,端木兄來救你,結果受了重傷……”沐揚有點心虛地說着,但是夏侯惜月聽見端木修受傷,立即變得焦急起來,沒等他說完,立即忍着不适往隔壁的房間跑去,并沒有發現他說話的時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端木修的決定,他不想把真相告訴她,只能聯合大家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天晚上,因為氣端木修而跑出來,沒想到才剛出青樓的大門沒走多遠就碰到早有準備而來的國師,她縮手不及被擒,然後發生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了,只記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想到為救自己而受重傷的端木修,體內驀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戮意識,她想殺人,她居然想殺人。
章節目錄 第382節:那你痛嗎?
當她的手碰到房門的時候,被自己心裏驀然升起的殺意吓倒了,那一刻,她是真的想殺人。
“惜月,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跟在她身後的沐揚,看見她的手掌放在門板上,卻靜止了,不禁擔心地上前問。
“你不要靠近我。”夏侯惜月甩了一下頭,冷聲阻止他的靠近。
“你別激動,我不靠近你就是了。”沐揚望着她顫抖着的背影,心裏更加擔心了。
夏侯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體內的戾氣壓下,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她側首斜睨了一眼想要跟進來的沐揚,随即反手把房門關上,把他杜絕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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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很簡單的房間,除了基本的家具,就沒有其他多餘的擺設。
今天她醒來的時候,在她的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沐揚,他一定受了很重的傷,所以才沒有守在她的身邊。
夏侯惜月放輕了手腳慢慢地往床邊走去,越是靠近床邊,她的心就越是揪痛,痛得她幾乎不能呼吸,但是那不能阻止她的腳步,她來到床邊,看見了他從來沒有試過像此刻般蒼白的臉色,眼底下面浮現着一抹令人心痛的黑影。
“修……”夏侯惜月在床邊坐下,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蒼白灰沉的臉,當她的手指碰到他的臉時,心髒驀然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痛楚,她咬牙忍着痛楚,低聲呼喚着他的名字。
幾乎是同時,仿佛有感應般,端木修的眼睛睜開了,當他看見映入眼簾的人是夏侯惜月時,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喜悅的笑容,他想坐起來,肩膀卻被她按着。
“沐揚說你受了重傷,你別起來,你的臉色好蒼白。”從來沒見過他那麽脆弱的樣子,脆弱得讓她心驚。
端木修搖了搖頭:“他扯遠了,我沒什麽事,倒是你,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感到不适?”他的嗓音沙啞得就如七老八十的老頭,令人心疼。
“還說沒事,你看你的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對不起,是我害你受傷了,如果不是我跑出來被國師抓了,你也不會因為來救我而受傷了”夏侯惜月咬着下唇,愧疚地說。
“說起來,我也有錯,如果不是我故意要捉弄你,你也不會氣得跑出去。”端木修吃力地擡起手,她見此,立即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心疼他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哪裏受傷了?”夏侯惜月擔心地想掀開他的被子查看他的傷勢。
“我受的是內傷,看不到的,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端木修不着痕跡地用手腕壓着被子,搖頭輕笑說。
“那你痛嗎?”夏侯惜月的手掌輕輕按在他的心口上方。
“不痛。”才怪,他的心像被火燒一樣的痛。
“不知道為什麽,我醒來之後,我的心一直很痛,我見到你之後,就更痛了。”難道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他現在正煎熬在痛苦中,而她似乎是感同身受,夏侯惜月把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臉上,美眸裏閃過一抹迷茫的光芒。
章節目錄 第383節:先吻一個
“沒事的,你只是沒有休息好,乖乖回去房間休息好不好?”端木修手指撫摸着她冰涼的臉頰,輕聲哄着說。
“不要,我想留在這陪着你。”她要一直看着他,夏侯惜月立即搖頭。
“小月,你是想讓我擔心嗎?”端木修皺起了眉頭。
“不,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離開你了。”夏侯惜月猛地搖頭。
“傻瓜,我只是讓你到隔壁房間去休息。”端木修見她那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失笑了。
“我可以在這裏休息。”此刻讓她的視線離開他一會,她都覺得難受。
“你看這單人床,只能睡一個人,乖,等你休息好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是現在,你必須聽我的。”端木修板起俊臉,用不容拒絕的強硬語氣說。
“你別激動,我回去休息就是了,我晚點再來看你。”夏侯惜月沒轍,只能順着他的意思做。
“先吻一個。”端木修動了一下嘴唇,索吻。
“好。”夏侯惜月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潮,俯首在他的唇上快速地蜻蜓點水吻了一下,剛想撤退,後腦勺被他的手掌按住,四唇相接,她驚訝地啓口,立即被他的唇舌蠻橫地占有。
她只是輕微地掙紮了一下,随即手掌撐在他的身側,回應着他急切的索吻,從彼此的口中嘗到了淡淡的中藥味,在甜蜜中泛着淡淡的苦澀,但是卻無礙他們的想更深入對方的渴望,直到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端木修依依不舍地望着她臉色酡紅的臉頰,把喘息壓下,輕聲說:“去休息吧。”
“你也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我走了,晚點再來看你。”夏侯惜月把被子拉好,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開門出去。
敲門的人是沐揚,看見夏侯惜月出來,他緊繃的臉色才和緩了下來,但是夏侯惜月的臉色卻不是那麽好看了。
“剛才小厮把藥送到你的房間裏,你快去喝吧。”她真的變了,要是換了以前的她,她的眼神不會那麽銳利,臉色也不會那麽冰冷,沐揚不禁感到有些失落了。
“哼,要你多事。”夏侯惜月絲毫不領情的瞪了他一眼,才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哎,真冷漠。”好歹他為他們做了那麽多事情,就算沒有功也有勞啊,結果卻是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真是讓人傷心,沐揚看着她走進房間裏,關上門,他推開端木修的房門走進去,果然發現某人正臉色發白地揪着心口,似乎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卻連吭都沒吭一聲,他快步走過去,拿起了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巴裏。
“很難受嗎?”看着他漸漸和緩下來的臉色,沐揚輕輕地問了一句,他有點弄不明白自己,他應該讨厭端木修才是的,但是看到他難受,他卻一點痛快的心情都沒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因為喜歡惜月,就連她的丈夫也不讨厭了?這世界真的亂了。
“不。”端木修閉眼躺在床鋪上,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章節目錄 第384節:口是心非
“切,口是心非,我剛才應該那塊鏡子給你看看,你剛才痛得成什麽德行。”沐揚諷刺地說。
“少羅嗦,不用你管。”別以為他幫了他們,他就會給他好臉色看,師傅如父,父債子還。
“好吧,不用我管是吧,那我就不管你了。”他們兩夫妻還真是一個德行,他好聲好氣跟他們溝通,卻屢屢被他們潑冷水,他這是犯賤才會走上門來,自取其辱,沐揚氣沖沖地甩袖而去。
在門外,嚴雪依靠在柱子上,冷眼睨着他,語氣不善地說:“聽說,你師傅已經治好太子的病了,今晚王上設宴嘉獎他,你身為他的得意好徒弟,不跟着去領功嗎?”
聽出她話裏的諷刺意味,沐揚不禁苦笑,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那種地方不适合我。”
“哼,平時為虎作伥,現在才來扮清高,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嚴雪譏諷地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哎,其實我也不贊同我師傅的做事風格,但是他是我的師傅,有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望着她倨傲的背影,沐揚不禁無語問蒼天。
“孩子,你本性不壞,回頭是岸。”驀然,一把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把正在感慨的沐揚給吓了一大跳。
沐揚回頭,只見一名老者正被一名婢女攙扶着從他的身邊走去,但是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頓時心中凜然,這屋子裏面的人還真是神出鬼沒,他剛想說什麽,就聽見那婢女無奈地說:“老夫人,你天天都說這句話,你都說不膩的嗎?”
“孩子,你本性不壞,回頭是岸。”那老婦又重複了一句。
“天啊,這種地方真是見鬼了。”他剛才還以為那老夫人是在說他呢,幸好他沒有答話,要不然真的糗到爆了。
沐揚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知道師傅救了太子之後,在朝中的地位将會更加穩固,但是他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些功勞都是見不得光的,師傅挖了惜月的心來救太子,他的心很矛盾,不希望師傅會得到報應,但是也不希望他繼續作惡下去,再這樣下去,師傅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必然是巫族。
一一一一一
除了國師和兩名禦醫,沒有人知道太子的病是怎麽治好的,他們只道是國師在外面尋找了靈丹妙藥,把已經藥石無靈、時日無多的太子從鬼門關裏救了回來。
南越國的國王因此龍顏大悅,在太子病愈之後,設下王族最高的嘉獎宴會,宴請文武百官慶祝太子的病愈,同時對國師進行加官進爵,給予南越國最高的榮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早就料到會有這樣一天的國師,一點都不意外,也不覺得有什麽值得驚喜,只是淡定自若地應付着大家的祝賀的敬酒,在酒過三巡之後,他便以身體不适為由,提前告退。
龍顏大悅的國王,以為他是為了太子的病情奔波勞累,便恩準了他的離去。
國師手執佛塵,臉色有些嚴峻地離開了王宮。
章節目錄 第385節:去地獄問閻羅王吧
夜深人靜,寒風凜然,一頂豪華的轎子出現在大街上。
就在轎子吱咯吱咯地往前走着的時候,轎子後面,驀然一道黑影,悄然無聲地出現在夜色中,借着夜色的隐藏,乘風而至。
轎夫毫無所覺,依然安靜地擡着轎子前進,如鬼魅般的黑影,利用手裏的劍尖點地,身影輕盈地拔地而起,揚起閃爍着寒氣的長劍,迅速地往轎子裏的人刺去。
正舒服地坐在轎子裏假寐的國師,敏銳地發現了危險,手中的佛塵迅速地往刺來的劍卷去,身影立即啪的一聲大響,迅速地破轎而出。
“有刺客。”轎夫被吓得把轎子一扔,撒腿就跑。
“你是誰,為什麽要刺殺貧道?”國師的身影飄落在和對方對立的位置,對方逆着光,只能依稀看得出來,對方的身影纖細,似乎是個女人。
“道長,你真是貴人善忘,那麽快就不記得我是誰了嗎?”滲着冷意的嗓音在清冷的空氣中,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她慢慢地轉過身,臉向着月色。
只見在淡淡的月色之下,顯露出一張熟悉的蒼白臉孔,閃爍着銳利光芒的美眸,唇邊泛着嗜血的嘲弄,舉手投足間,皆是透着強烈的殺意。
“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活着?”國師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頓時吓得倒退了兩步。
“你害死了我,我現在是來找你索命的,臭道士,還我命來。”女子揚起長劍,劍如虹,人輕如毛,如閃電般向着他刺去。
“哼,你生前,我尚且不怕你,你死了,我更加不怕你,待貧道讓你灰飛煙滅。”國師鎮定下來,立即揚起佛塵和她劇鬥了起來。
頓時風塵滾滾,飛沙走石,只能依稀見到兩條人影在昏暗的月色之下,一來一往,鬥得你死我活。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空氣中傳來嘶的一聲脆響,銀白色的佛塵絲線斷裂得四處紛飛,宛如天女散花般飄落在半空中随風飄舞着,透過紛飛不已的銀絲,只見一滴接着一滴的櫻紅鮮血正無力地墜落在地面上。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面如死灰的國師,伸手抓着正插入了自己左胸口裏的長劍,冷靜地問着她。
“想知道答案,去地獄問閻羅王吧。”随着冷酷的不含一絲感情的冰冷嗓音響起,女子手肘猛地一用力,把穿透他左胸的長劍抽出,頓時血花四射,縱使不甘心,但是國師的身體還是無力地怦然倒地,夜風拂過,吹起了如墨般的青絲,顯露出一張冰冷殘酷的妖豔嬌顏。
女子上前踢了他兩腳,見他已經一動不能動,正想補多一劍,耳邊驀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剛才離開的轎夫去叫了救兵來,她剛才的那一劍已經穿透他的心肺,估計他已經活不了,女人唇邊揚起了一抹妖豔的冷笑,随即收劍映入了迷蒙的夜色中。
當救兵來的時候,只剩下倒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的國師。
章節目錄 第386節:嘴巴那麽甜
心髒除了偶然會抽痛之外,夏侯惜月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端木修的身體卻好像越來越差了,讓她擔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修,老公,老公,應該起來吃藥了。”夏侯惜月坐在床邊,輕聲喚着沉睡中的端木修,望着他蒼白消瘦的臉龐,她心酸得不能自己。
每隔一段時間,她總是不放心地摸一下他的體溫,聽一下他的心跳,搭一下他的脈搏,就怕他會沉睡着,就不會醒過來,她問過幫他療傷的長老,她說,他受了很重的內傷,誘發了他身上的咒語,所以一時半刻沒有辦法好起來,得慢慢調養。
仿佛過了半個世紀之久,端木修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已經沒有了往日意氣風發的銳利和威嚴,沉寂得令人心疼。
“今天怎麽嘴巴那麽甜,我聽見你叫我……咳咳……”端木修話還沒說完,便吃力地咳嗽了起來。
“你身子弱就別說話,你喜歡我這樣叫你,等你的身體好起來之後,你想讓我怎麽叫你都行。”夏侯惜月扶着他的上半身靠在床頭上,心疼地伸手撫摸着他的背,幫他順着氣。
“我不要等……你再叫我一次……咳……”以前她羞澀,很少叫他老公,現在有那麽好的福利,當然要把握住了,端木修撐着孱弱的身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執意霸道地要求。
“看你的身體都弱成這樣了,還那麽霸道。”夏侯惜月順着他的背,責備的語氣裏卻透着一抹心疼。
“你才發現嗎?叫啊……”端木修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說話都有點有氣無力。
“你別激動了,我叫就是了。”夏侯惜月眨去眼眸裏濕意,勉強揚起了甜美的笑容,在他耳邊溫柔地喊了一聲:“老公。”
“你以後都要這樣叫我。”她溫柔的嗓音讓他骨頭都酥軟了,他靥不知足地貪婪着。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你要盡快要起來,不要讓我擔心,好不好?”夏侯惜月央求地低聲說。
“我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你不用……咳咳……擔心……”才不過是說幾句話,他就已經生氣不接下氣了。
“好了,你什麽都別說了,先吃藥。”夏侯惜月讓他靠回床頭的枕頭上,不想讓他擔心自己,臉上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捧起藥碗,準備為他喝藥。
“嗯。”端木修半眯着疲憊的眸子,望着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心不禁揪痛着,她以為露出笑容,就能掩飾她心裏的擔心嗎?但是在他的身體好起來之前,他卻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看着她擔心自己,他懊惱自己的脆弱,更加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
“燙嗎?”夏侯惜月把藥汁吃涼,喂他喝了一口,依然不放心地問。
端木修微微搖了搖頭,柔和的眸光舍不得移開地鎖定在她的身上。
“我已經求長老,讓她想辦法聯系上火鸾,等她回來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去現代,懷希和燕十三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
章節目錄 第387節:我會在這裏守着你
在這裏,他每天都有喝藥,但是身體卻一點喜色都沒有,她決定,無論如何都要盡快回到現代去。
“嗯。”端木修安靜地聽着她說話,喝着她喂的藥汁,狀似慵懶悠然,但是彼此都知道,他的身體虛弱得如風中殘燭,不堪一擊。
夏侯惜月知道他想聽自己說話,她一邊喂他喝藥,一邊閑扯着瑣碎的小事,直到碗裏的藥汁都喝光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才不過是喝碗藥,他的臉上就已經露出了疲憊的倦意。
“睡吧。”夏侯惜月坐在床邊,撫摸着他清瘦了不少的臉頰,眼底裏閃過了一抹黯然的神情,他的情況不算太差,但是卻一直虛弱,就好像好不起來一樣,真是讓人焦慮擔憂。
“你要在這裏陪着我。”端木修握住她的手,疲憊的眼眸已經閉上,只能低聲地喃喃。
“好,你安心地睡吧,我會在這裏守着你。”夏侯惜月有些哽咽地輕點着頭,緊緊地握着他的大掌。
“好,很好……”端木修的唇邊泛着淡淡的微笑,不消片刻,便沉沉地睡去。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搞成這樣,是她害了他,夏侯惜月難過地輕吻着他的手背,看着他這樣,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哭,但是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她不能再讓他為自己憂心,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她的照顧和激勵,她必須得堅強,必須得擔負起身為他妻子的責任,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有什麽事情都只能依賴他。
“惜月,出來一下。”沐揚站在門口,壓低了聲音叫喊着。
夏侯惜月回頭望了沐揚一眼,見他的臉色凝重,似乎是有重要的話想對她說,她輕輕颔首,把端木修的手放下,幫他掖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夏侯惜月把房門小心地關好,這才緊繃着一張俏臉,冷冷地問:“有什麽事情嗎?”端木修是他師傅所傷,而他則是幫兇,別想她會給他好臉色看。
“昨天晚上,我師傅在離宮的途中,被刺客襲擊,生命垂危。”沐揚臉色凝重地望着她,閃亮的雙眸中仿佛在試探着什麽。
“是嗎?他還沒死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像他這種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夏侯惜月眼底裏閃過一抹失望的光芒。
“刺客一定以為我師傅的心髒是在左胸,他一定不知道,我師傅的心髒于衆人不同,他的心髒是在右胸。”沐揚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心漸漸地變得寒了。
“你把這個秘密告訴我,是想跟我說什麽嗎?”夏侯惜月眼眉一挑,眸光冰冷地斜睨着他。
“我想知道那個刺客是不是你?”沐揚抿唇望着她。
“哈哈……真是可笑,如果我能刺殺你師傅的話,當初就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他擒住了。”夏侯惜月諷刺地笑了。
“以前的你是不可能,但是現在的你,就說不準了。”自從她醒過來之後,她的性情完全變了,變得冷漠,變得殘酷,完全的不近人情,也只有在端木修的面前,她才是原來的她。
章節目錄 第388節:她不屑這種朋友
“既然你已經認定是我了,你打算怎麽辦,殺了我,為你敬愛的師尊報仇嗎?”夏侯惜月不屑地睨着他。
“你應該知道,我并不想與你為敵。”他對她依然有着一絲的憧憬。
“自從你綁架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注定是敵人了,不是嗎?”夏侯惜月半垂着銳眸,不悅地諷刺。
沐揚緊握着拳頭,心頭掙紮着,即使不願意,但是依然不得不說:“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說什麽,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不會再讓人傷害我師傅。”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他愛為虎作伥,她也沒道理攔住他的,夏侯惜月沒興趣地聳肩。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跟你們是朋友。”奈何,他身不由己。
“你是高高在上的,國師的高徒,我們可高攀不起。”在傷害過他們之後,才來說要跟他們做朋友,她不屑這種朋友。
“不管你怎麽想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今天,我是來知會你的,我要回去照顧師傅了。”沐揚輕嘆了一聲,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決然地轉身離開。
他居然沒死,他還真是命硬。
望着沐揚的背影,夏侯惜月的拳頭驀然握緊,清冷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暴戾的殺意。
“端木夫人,外面有人求見。”一名婢女從外面進來。
“你知道是誰嗎?”夏侯惜月斂去眼底裏浮現的殺意,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神情。
“水月城的耿少夫人。”婢女答道。
“是她,你先出去等一下,我等會兒就出來。”夏侯惜月朝她點了點頭,然後這回房間裏,在确定端木修正安穩地沉睡着,她這才放心地出去見沈驚華。
在會客廳裏,沈驚華和城主寒冽,還有雙手被反綁着的耿明珠,看到她出來,臉色驚惶。
“惜月,你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現在端木大哥的傷勢怎麽樣了?”沈驚華見到她出來,立即上前關心地問。
“有心了,修他的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只是需要點時間修養。”夏侯惜月客氣點朝她點頭,然後把目光往耿明珠望去,挑眉疑問:“這是?”
“惜月,對不起,是我們耿家家門不幸,原來你被抓的那天晚上,是她偷了我的令牌,把國師放進城裏,她把
你們的行蹤告訴國師,才會害你落入他的手裏,現在我把她帶來了,任由你處置。”沈驚華伸手把滿臉驚恐的耿明珠拽過來,把她推倒在夏侯惜月的面前。
“啊,惜月,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你原諒我……嗚……”耿明珠跪倒在她的面前,哭喊着求饒。
就是她,是她害她被國師抓走,如果不是她,端木修此刻就不用重傷得連床都起不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在背後搞的鬼,夏侯惜月的拳頭悄然緊握,冰冷的眼眸裏随即泛起強烈的殺意。
心頭驀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戮意識,她該死,如果不是她,端木修不會受傷,殺了她。
章節目錄 第389節:她應該殺了她
夏侯惜月臉上驀然浮現的殺意,讓耿明珠心都寒了,她轉向沈驚華求救:“驚華,好歹我是你的姑子,是明軒的姐姐,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死嗎?驚華,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饒了我這一次吧……嗚……”耿明珠七情上臉,哭得那個慘啊,就像死了爹娘一樣。
“你這次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了,我說過要把你交出來,就不會食言。”她也是耿家的一份子,雖然平時驕縱了一些,但是并沒犯過多大的錯誤,但是這一次,她犯下的錯誤真的沒有辦法原諒,沈驚華沉重地閉上眼睛,背過身子,表示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
“惜月,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嗚……我還沒有嫁人,我不想死……”耿明珠知道沈驚華有一副鐵石心腸,知道求她也沒用了,只得繼續哀求夏侯惜月。
她不能輕易地饒過,她該死的,她應該殺了她。
但是,她是沈驚華的姑子,她雖然說要把人交給她處置,但是她剛才也看出眼底裏的為難,她是看在端木修的份上才會把人交出來的,如果他現在在這裏的話,他會怎麽處置她呢?
夏侯惜月不斷地在心裏想着,應該怎麽處置這件事情,正當她感到頭痛的時候,心底仿佛有一把聲音在告訴她,她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無需顧忌那麽多,她頓時一愣。
“惜月,你還記得嗎,是我叫府上刺繡最好的鳳娘教你刺繡的,我是真心的想對你好,我只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大錯,請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會了。”她一聲不吭,更加讓耿明珠忐忑不安。
夏侯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耿少夫人,她是你們耿家的人,她是犯下了不可彌補的大錯,但是我們是客,我想最有權力處置她的人是當家你。”當話說出來之後,夏侯惜月莫名地松了一口氣,沒錯,她現在是可以為了一時意氣,殺了她,但是她的身份畢竟是沈驚華的姑子,等她回去之後,一定會難堵悠悠衆口,她是端木修的朋友,她不想陷她于不義。
“惜月,你不用顧忌我。”沈驚華有些驚訝地回頭望着她,就連幾乎已經絕望的耿明珠也感到愕然,怎麽都沒想到她居然那麽輕易就放過自己,不禁心裏感到慚愧。
“現在,我只想盡快讓修的身體好起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夏侯惜月微笑着搖了搖頭。
“回去之後,我一定會狠狠教訓她。”沈驚華感激的說着,轉向耿明珠沉聲說,“還不謝謝惜月的不殺之恩。”
“惜月,謝謝你,以後我一定會改過自身,重新做人。”耿明珠連忙叩頭感謝。
“我和修很快就會回去屬于我們的時代。”夏侯惜月淡笑着搖頭。
“請替我向端木大哥問好,祝你們一路順風。”沈驚華也只能祝福他們了。
“我會的。”只要找到火鸾,他們就回去了,現在端木修的身體那麽虛弱,他們也不會再去水月城了。
章節目錄 第390節: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
國師受傷非同小可,就連國王也被驚動了,他親自派了禦醫來替他療傷,親自點兵追查刺客的事情,還一天到訪了兩次,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可見國師在國王的心目中有多重要,很多人都在暗自猜測着,這次國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但是在國師府裏,卻彌漫着沉重的氣息,只因國師雖然大難不死,但是卻依然昏迷不醒,還不斷地叫喊做着噩夢。
沐揚擔心會傳出不利的消息,把所有人都撤退,只留下自己在照顧他。
夜風習習,燭光搖曳出詭異的影子。
重傷昏迷不醒的國師,做昏睡中不斷地叫喊着:“鬼……貧道不怕你……貧道要收了你……”
耳邊不斷地傳來師傅的夢呓,沐揚坐在床邊,不斷地用手帕擦拭着他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他有點不明白,他怎麽會怕成這樣,就算他真的碰見鬼了,他也不必怕成這樣的,也許,這就是做賊心虛吧。
“我要殺了你……我要你灰飛煙滅……”國師在昏迷中,依然面目猙獰。
“哎,師傅,你現在很安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你老人家就消消停,安靜地休息一下吧。”沐揚忍不住嘆息,他頓了一下手掌,剛想把幫他擦汗的手縮回來,手掌驀然一緊,卻見國師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醒過來了,而他的手正用力地握着他的手腕。
“師傅,你終于醒了。”沐揚在吓了一跳之後,臉上立即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她沒死,她不是鬼,她是死,去,快帶人去殺了她。”國師緊緊地抓住沐揚的手腕,尖銳的指甲幾乎插入他的肉裏,他瞠大了雙眸,面目猙獰地大聲說。
“師傅,你先別激動,你剛醒過來,要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情等你的身體好起來再說。”沐揚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痛,見到他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驚懼和殺意,他感到心寒。
“不行,她會再來殺我的,沐揚,你別忘記了,你的命是我撿回來的,我現在命令你去殺了她,去……”他激動的舉動牽動了傷口,但是此刻他管不了那麽多,他只想盡快把威脅自己生命的人除掉。
“師傅,你冷靜一點,你的傷口咧開了,我去叫禦醫來。”沐揚驚見他胸前的衣襟被殷紅的鮮血染紅,知道他的傷口咧開了,心裏不禁懊惱,自己為什麽要把禦醫支走,現在想找個人幫忙都沒有,只得親自去請禦醫過來。
“別走,她來了,她又來殺我了……保護我……”國師緊抓着他的手腕不放,瞳孔裏映照着驚恐的光芒。
沐揚趕緊把視線往窗外望去,只見窗外除了在夜風中擺動的樹影,什麽都沒有,他回過頭來安慰說:“師傅,外面什麽都沒有,你別擔心,這裏是國師府,沒有人可以輕易闖進來的。”
“不,她來了,她真的來了,她在對我冷笑……她真的來了……”國師越來越激動,胸前的鮮血蔓延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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