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斯福傳》,感覺今天和昨天沒什麽不同,直到電話意外響起。

他第一反應是鬧鬼,因為他都想不到會有誰給他打電話,結果一看來電顯示。

的确是個意想不到的人。

莫咨堯。

“喂。”周子明接起電話,口氣并不好。

莫咨堯在那停頓了幾秒鐘,還是輕笑了一聲,“聽到你聲音,應該是還好。”

周子明不耐地轉過頭:“還好?我像是還好嗎?還是你不知道我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了?”

“……對不起。”他用沉重而鄭重的語氣說。

“對不起什麽?”

“……你變成這樣,我要負很大部分的責任。”

“那警察怎麽沒有把你抓走?”周子明把他的話直接怼回去。

“對不起。”沒有任何說服力,好像莫咨堯除了這幾個字什麽都不會說了一樣。

“……”周子明嘆了一口氣,“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背,弄成今天這樣,我誰都不怪。我只是很氣,你為什麽不來看我。”說到這裏,他幾乎有些哽噎。

其實,他何止恨莫咨堯,那段無人問津的歲月裏,他把所有人恨了個遍,可惜他最恨的也是他最不敢恨的,最沒有資格恨的。

莫咨堯顯然沒想到周子明會這樣說,幾乎是卡了六七秒,“你出事沒多久,店就被抄了,家裏讓我躲一段時間,”他停下,有些費力地說:“又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等我忙完去醫院找你的時候,你已經出院了。”

“當然出院了,留醫院幹嘛?我家老頭子又不給我出錢,我躺裏面燒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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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那你現在在哪?”

“我還能在哪?誰還會照顧我?”

莫咨堯知道周家對周子明的态度,答案并不難猜,“李虔?”

周子明也百感交集:“……是啊,除了他還能是誰呢。”

莫咨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他還是喜歡你的。”

“喜歡?”周子明解嘲地笑笑,“沒那麽簡單。畢竟是我先對不起他。”

說到這裏,莫咨堯遲疑地開口:“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嗯,什麽事情。”只要不提李虔,周子明就會很輕松,對莫咨堯猶豫的事毫不在意。

“……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像是一個世紀那麽久的緩慢和煎熬:“白露死了,是自殺。”

周子明的手再也握不住手機,一切聲音和畫面都顯得無意義。

他摸着自己的頭,覺得自己的心在痛,眼淚也在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要哭喊出聲,問問這天為什麽要帶走白露,他從輪椅下跌落,要捶捶這地,為什麽将她掩埋。

為什麽……

痛苦充斥着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經,在他身體裏蔓延,他幾乎要跳動起來,只為逃離那股無以言說的悲傷和絕望。

白露……

……

白露是何其人也?

這麽說吧,每一個男孩子都有第一次愛過的人,而白露就是周子明的夢,她寄托了他所有關于美好的幻想,盡管他從未擁有過她。

周子明第一次遇見白露時,他才5歲,白露是他哥哥周子皓的女朋友,他當時在客廳裏玩,只記得她穿白裙子,那時,尚未萌發愛慕之心,只當她是一只路過的紙飛機。

沒多久,他哥哥坐飛機失事死了,哥哥和白露的影子就一同在年幼的他的心中消退。

直到13歲那年,家裏人帶着他給周子皓掃墓,他一眼看到了立于青松綠柏下的白露,那個時候,她23歲,本應該是女孩子最好的年紀,卻穿得像一個未亡人,當她哭起來,像一朵潔白的花在風中顫抖。

最初的好感大概起源于此。

那就是,白露和其他所有的女孩子不一樣。

她大概是花和月光做成,那麽地脆弱,那麽地愛哭,卻又美得讓人憐惜。

周子明、孫天一他們兩個年紀青青的愛慕者,整天往白露的花店跑,借口說要幫忙,其實不過想多看她幾眼。一個暑假下來,學習成績沒有什麽長進,和花有關的知識倒是學了一大堆,

但是她怎麽把孩子的愛情放在心上,只把他們當作弟弟,況且她心裏一直還愛着一個人。

他們兩個都沒有得到她,也就正常地上高中,考大學,和各自的父母争吵,有時也邂逅幾個青春靓麗的同齡女孩。

只是,白露卻還是像白月光,遙挂在他們心窗,揮之不去,令他們魂牽夢繞。

莫咨堯也是白露衆多的追求者之一,周子明和孫天一為此還差點和他打了一架,結果三人最後竟成了朋友,可組合失戀陣營同盟。

在周子明19歲的那年,白露嫁人了。

他們三個在酒吧讨論要不要搶親來着,商量了半天都沒有結論,去到了婚禮現場,一看見新郎,周子明一把扯住兩個朋友,帶着他們徑直離開。

倒不是因為新郎高越多麽有錢,有權有勢,讓他們自慚形愧,知難而退。

而是,他的眉眼太像周子皓了。

這個名叫白露的女人,至死忘不了自己的初戀,哪怕穿着婚紗嫁給一個死人也在所不惜,這是極度的浪漫和瘋狂。

他們不是輸了高越,而是輸了白露,輸給了周子皓。

誰能贏一個死掉的人。

平心而論,至少周子明不能。

所以,他放下了白露,遇上了李虔,接受了李虔。

不過,故事卻未就此結束。

他和李虔的婚變,起因在于,某天,莫咨堯告訴他,白露回國了。

年少的愛戀又一次回魂,白月光浮出水面來,他雖然有意保持清醒,但是在出去玩的過程中,還是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一個神似白露的女子的調情。

最慘烈的是,這一幕被李虔盡收眼中。

李虔去拽周子明的手,還打了上來勸說的莫咨堯,周子明忽然從那個慚愧得無地自容的人,變成了護衛朋友的人。

“對于你來說,婚姻到底是什麽?我又是什麽?”李虔冷笑着離去。

這是他們感情的第一次破裂。

第二次仍然由白露引起,盡管她從未有意置身局中,但就是牽動了所有人。

那時,李虔和周子明的關系剛好有所緩和,兩人約好假期一起出去玩,周子明就失約了,因為他接到孫天一的電話,白露被高越這個人渣男家暴,他要去殺了他。

周子明去阻止孫天一,幸好未釀成大禍,只不過難道持刀行兇,有意傷人的罪告。

也是在那一天,周子明在李虔眼中看到徹頭徹尾的失望。

“你為什麽騙我?”

“事出突然,沒來得及和你商量。”

“……你們一早探明了路線,準備了工具,是事發突然?”

“……李虔,我不想說這些了。”

“那你想說什麽?”李虔咄咄逼人,“你愛她嗎?”

他的目光如霜,容不下任何謊言的污垢:“……以前愛過。”

“那現在呢?”

周子明只覺得疲憊,不想再說:“……你別逼我。”

“你愛她嗎?”李虔執意要問出一個結果。

真話還是謊言,什麽又是真話,什麽又是謊言,周子明的心很酸:“我……說不清楚,她是我從小到大的一個夢,我不知道,李虔,真的。”

他想表現脆弱來獲得李虔的諒解,但是李虔卻把它當作一個肯定的回答:“那你為什麽要和我結婚?僅僅一時沖動嗎?”

“不是的。”周子明喊出來。

李虔卻苦笑着搖搖頭:“周子明,你不覺得自己太無恥了嗎?你的心到底是怎麽樣的?到底分給了多少份,給多少個人?”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我?”

他閉上眼,不去面對周子明凄涼的目光,“所有事實都擺在我面前,你要我怎麽看你。”

周子明恨他的冷漠,恨他不理解自己,“既然你已經不再相信我,那就離婚吧!“

李虔看着他,極力壓制自己的痛苦,将身體震動減少到最低,好久才下定決心,給出一個回答,“好,我這個籠子适中是管不住你這只鳥的,我們分開。”

就這樣,為白露出頭這件事,最後演變成一個惡性的陰謀,導致了李虔和周子明、白露和高越的離婚。只是當時,他尚且認為,至少有一個人能夠幸福。不會是他,也應該是白露。

……

回到現在。

他趴在地上,聽到手機那邊的傳來莫咨堯焦急的聲音。

“周子明,你沒事吧!周子明?”

“……”強忍着哭音,他問道:“白露……”連說起這個名字,都覺得撕心裂肺,“她是怎麽死的?”

“……在你哥哥的墳前,吞安眠藥。”莫咨堯有意結束這個話題,“周子明,你聽我說,不要太難過了,這也許對她是最好的結局。她喜歡的那個人,永遠不會回來了,她沒有辦法擺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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