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很愛我 【一更】他永遠不會主動去哄……

夏青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 臉色不太好。

“怎麽了,不舒服嗎?”聞笙問道。

周謙能進來畫展,說明和這裏的主人關系不錯, 夏青樹沒說在衛生間遇到了變态,只說喝了冰飲料,有些不舒服。

聞笙給他倒了杯熱水,小聲同他耳語,“你要不舒服我們先走吧。”

夏青樹點點頭。

聞笙溫柔地說道,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不喜歡。你等我一下,我和主人說兩句話, 馬上就走。”

“笙哥,不怪你,這裏挺好的,畫也好看......我......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夏青樹說道, “你有事去忙,我坐一會兒就好。”

夏青樹捧着熱水,坐在畫廊中央, 看着周圍人來人往, 那種被癞**纏上的惡心感總算消退了一些。

聞笙往洗手間的方向走過去。

過了一會兒, 他似乎聽見勸架吵鬧的聲音,他對這裏不熟, 不敢亂走,怕走掉了一會兒聞笙找不到人。

約摸十來分鐘,聞笙回來了。

“青樹,可以走了。”

回來之後,聞笙戴了副銀邊眼鏡。

“咦。”夏青樹指着他的眼鏡, “有點好看。”

“我喜歡你的欣賞水平。”聞笙溫柔地笑起來。

夏青樹仔細觀察,聞笙戴上眼鏡的時候,溫煦的眼眸被覆蓋,抿着唇的時候,有種薄情寡義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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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同聞笙并肩往外走去,坐上車的時候,夏青樹發現他的手背有些破皮,好像那種擊打了硬物留下的痕跡。興許是拍戲留下的。

“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味道不錯。”聞笙啓動汽車引擎,“我們再坐一坐,飯吃了送你回家?”

聞笙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

“好啊。”夏青樹點點頭,他也有些餓了,“上次是你請我,這次換我請你吧。”

夏青樹心想,可以帶聞笙去“治愈house”,他們走後門進去,讓夏老二給他們留一個包廂,不會被人圍觀。

“我爸開餐館的,我打電話讓他留位。”夏青樹見對方有些疑惑,解釋道,“我養父。”

陳七夕第一次介紹夏青樹的時候,說他一直在國外,聞笙第一次聽說他還有個養父,還是開餐館的。但他并沒有表現出詫異,笑着應了聲“好”。

夏青樹剛拿起電話,就接到了李秘書的電話。

李秘書有些急:“夏同學,你能不能來公司一趟?”

夏青樹小聲拒絕:“李哥,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能不能改天?”

李秘書頓了頓,換上了非常焦急的口氣,“夏同學,麻煩你馬上來一趟好不好,老板出事了!!”

夏青樹小聲問道:“出什麽事了?”

李秘書在那邊支支吾吾,沒說清楚,只說是隐私,十萬火急,非常之嚴重,讓他趕緊過去。

挂完電話,夏青樹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笙哥,臨時有點急事。”

聞笙體貼地笑道,“去吧,下次再約。”

“好,下次我請你吃大餐。”

夏青樹離開後,聞笙在車上獨自坐了五分鐘,目光一直盯着他離去的方向。

畫廊裏,周謙坐在夏青樹坐過的位置上,嘴裏咬着夏青樹喝過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他的嘴角有傷,好像是被硬物砸出來的,還在滲血。

不知道想到什麽,就算扯着傷口,他還是在笑。

一只手揣在褲兜裏,摸摸索索的,不知道在搞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畫廊的人越來越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謙站起來,準備離開。

忽然,一個麻布口袋罩到他頭上,他的喉嚨被繩索勒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對方力氣很大,拖着他往衛生間走去。

周謙覺得,自己要死了。

陳志宇的工作一向很忙,除非工作原因,一般不會參加畫展、品酒會之類的應酬。

因此當吳淺夕将畫展請帖送來的時候,他沒怎麽在意。

吳淺夕是陳志宇的小學同學,兩人關系不錯,高中的時候,吳淺夕出國了,好幾年沒聯絡,去年陳氏集團中标了都市博物館的修建工作,正好和吳淺夕的公司有合作,因此又熟絡了起來。

吳淺夕不是專業畫家,第一次辦個人畫展,需要有人來撐場面,給陳志宇打了好幾次電話,陳志宇還是沒有出現,他很生氣。

畫展快結束的時候,吳淺夕打電話給陳志宇興師問罪,“嗨喲我的大忙人總裁,你答應了來我的畫展,人呢?”

陳志宇捏着電話,臉上毫無波動,“說完了?我有會。”

吳淺夕哼了一聲,“什麽會?”

陳志宇冷聲道,“挂了。”

吳淺夕:“橋頭麻袋!陳志宇,我們好歹幾十年的朋友,你多說兩句話會死?”

陳志宇:“會。”

他點開手機,準備挂掉電話,吳淺夕大叫道,“人家聞大影帝只和我見過兩面都來了,還帶了個漂亮的小朋友捧場,你作為幾十年的朋友,也太絕情寡義了吧!”

聽到“聞大影帝”幾個字,陳志宇按到紅色符號的手指松了開來。他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帶了誰?”

吳淺夕:“不認識,第一次見,好像叫什麽樹,長得很漂亮,聲音很甜,皮膚白白的,聞笙護得很緊......唉,我拍了視頻......”

陳志宇冷淡道,“發給我!”

挂上電話,陳志宇點開視頻,臉色越來越冷。

視頻拍攝的是畫展情況,角落裏,夏青樹和聞笙站在一副花裏胡哨的畫作面前,聞笙不知道在說什麽,夏青樹歪着頭在看畫。

............

作為總裁大秘,李秘書每天要開的會也不少,他正在主持一項招投标會議,忽然被老板給叫了出來。

李秘剛跨進總裁辦公室,就遭到陳志宇嚴厲地質問:“李秘,吳淺夕畫展你為什麽不事先為我安排?”

聽陳志宇那個口氣,李秘還以為自己給公司造成了上億的損失,聽到只是畫展的事,稍微松了一口氣。

“老板,我收到之後問過您,您說不去的。”

“你什麽時候問的?”陳志宇又問。

李秘書翻開記事錄,“這周星期一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每周這個時段,李秘會安排好老板一周的行程。

陳志宇沒有說話,他将老板椅轉向落地玻璃幕牆,中間停頓了好幾分鐘,才問道:“我都沒有去,夏青樹為什麽會去?”

李秘書:“??”

他怎麽知道,他又不是夏青樹?!

李秘書低着頭,看不到老板的表情。但是這種無理取鬧的責罵,跟他家裏面那個一言不合就吃醋的發妻可太像了。

李秘書掐指一算,夏青樹不但去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去的。

樓下的會議等着他發言,這周的工作堆積如山,做不完又要熬夜,李秘書很急。

他試探着回了一句,“也許他是知道您也收到了請帖,想和你偶遇,才去的。”

陳志宇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偶遇能營造出一種特殊的宿命感,我以前追我媳婦的時候也經常刻意制造偶遇。”

“是嗎?”陳志宇的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但聽在李秘書耳朵裏,依然冷硬。

“是的,肯定是。”李秘書又道,“我猜他還是和別人一起去的。”

陳志宇冷眼看過去,點了點頭。

yes,猜對了。

李秘書有着豐富的看文經驗,立刻開始現場直編,“夏同學偶然得知了吳先生的畫展消息,知道您也收到了請帖,他和吳淺夕不熟,沒有拿到請帖,于是和友人一同前往,希望和您來個偶遇。”

陳志宇繃直的嘴角漸漸展開,不屑地哼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有什麽根據?”

李秘書心裏一個大艹,他為了一年七位數的年薪瞎瘠薄現編的,毫無根據。

老板不愧是老板,被愛情沖昏了頭,依然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找他要證據。

夏青樹這樣做的原因沒有找到,老板現在還是單身的原因倒是被他發現了。

老板啊,談戀愛不是閉門造車,需要實踐的。

不過這話他不敢對着老板說,還得現場再編,“老板,我現在給夏同學打個電話,說您找他,他肯定馬上離開畫展,立刻趕過來。”

陳志宇恩賜道,“你打吧。”

李秘書心中暗道,夏同學,對不起了,你考慮一下我們老板,他雖然腦回路清奇了一點,自信得過頭了一點,還算得上一枚高質量霸總。

挂完電話,夏青樹答應馬上過來,陳志宇繃直的嘴角終于往上勾出一絲淺顯的幅度。

“你在這裏等着。”陳志宇說道,“要是說的不對,扣半年績效。”

李秘書:“......”

夏青樹一只腳剛從車裏跨出來,就有工作人員在門口守着,将他帶到總裁辦公室。

工作人員對他恭敬異常,恭敬的同時又有一些急切。

夏青樹心裏咯噔一聲,以為陳志宇出了什麽大事,結果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看到陳志宇好端端地坐在辦公桌旁看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遇到了難題,他的臉有些臭,看到夏青樹進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睨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轉回到手裏的文件上面。

招呼也沒打一個,明顯的冷落。

李秘書站在陳志宇旁邊,低着頭,臉色蠟黃,趁着老板不注意,偷偷給夏青樹遞眼色。

“志宇哥?”

夏青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過去。

因為走得急,他的臉蛋紅撲撲的,最紅的還是嘴唇,瑩潤着水光,紅得誘人。

陳志宇捏了一下手心,崩緊的面部肌肉舒展開來,裝模作樣地放下手中的文件。

“志宇哥,你怎麽了?”

陳志宇擡起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不答反問,“你去哪兒了?!”

夏青樹愣了愣,一臉懵懂。

李秘書低頭咳了一下。

夏青樹回過神來。

約會被中斷,他其實不氣,但是他一片好心匆匆趕來,對方什麽事都沒有,面對他的關心不但不回應,還氣勢洶洶地質問,是個人都有脾氣。

夏青樹脫口而出,“你兇什麽?”

他的語氣不硬,咬字很軟,就算是質問,也是毫無氣勢,中間還藏着一些委屈。

陳志宇臉上的氣勢如山洪傾瀉,瞬間崩塌。

“......我,我沒兇。”

夏青樹瞪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卷翹的長睫微微顫動。

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相信沒有。

李秘書咳了一聲,“夏同學,老板剛剛在兇我。”

夏青樹垂下眼簾,似乎相信了。

“老板,我先出去了。”李秘書心想,老板,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你有什麽事?”夏青樹坐到陳志宇對面的沙發上,小聲小氣地問道。

陳志宇看了一眼李秘書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秘書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還沒有交待清楚就敢離開?!

他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夏青樹以前一直都是怯生生的,說話軟軟的。

什麽時候膽敢在他面前發脾氣了?

更奇怪的是,有人沖着他發脾氣,他竟然也沒有生氣。

“你叫我過來幹什麽?”夏青樹嘟着嘴,粉嫩的嘴唇微微地張開,吶吶地表達着不滿,“叫我過來,又不說話。”

聲音細細的,明明是在吐槽,卻又好像在撒嬌。

陳志宇回過神來,指着桌上一瓶藥膏,“我腿痛,沒人擦藥。”

夏青樹眨巴兩下大眼睛,“哦”了一聲。

既沒有主動要求幫他擦藥,也沒有關心他的病情。

看來氣得不輕。

陳志宇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有些無措,他想把李秘書召回來,又怕李秘書搞得更糟,最後,只得裝作腿傷很痛,憑着拙劣的演技嚎了幾聲,夏青樹終于朝他走了過來。

夏青樹把藥膏拿在手裏,蹲到他面前,仰起小臉看他,“這藥有說明嗎?”

陳志宇目光有些閃爍,“沒有,和上次擦背的藥膏一樣。”

陳志宇腿上的石膏已經拆了,紗布也取了,細長的小腿上還有些淤青。

夏青樹将藥膏抹到手上,化開之後揉了上去。

軟若無骨的小手觸碰的一瞬間,陳志宇覺得腿麻了,像觸電一般,仿佛腿上的皮膚都不是自己的了。

為了不失态,陳志宇不敢分心,全身緊繃着,腳趾抓緊,牙關咬緊。

被夏青樹擦藥,好像是“上刑”一般,上的是電刑,小腿好像接上了總開關,酥酥麻麻的癢意至小腿蔓延全身。

夏青樹低着頭,半蹲着,認真地揉着淤青。

陳志宇一低頭,就看見他毛茸茸的頭頂,兩個旋兒。

聽說兩個旋兒的人,脾氣很倔。

這個小朋友,看着性子軟,倔起來的時候很難哄。  ??這個念頭忽然冒出來的時候,陳志宇大吃一驚。

他為什麽要哄?

明明就是夏青樹喜歡他?!

他永遠也不可能主動去哄他!

好不容易擦完藥,陳志宇終于能放松了。他故意找了些話題,逗着夏青樹說話。

等夏青樹多說幾句,看起來不生氣之後,才哄着問道,“青樹,你下午去哪裏了?”

夏青樹手上黏糊糊的,他扯了一張濕紙巾擦手,擦完一張之後,手上還有藥膏的味道,他在考慮要不要去洗手間洗一下手,随口答了一句,“沒去哪裏啊。”

陳志宇蹙了下眉,明明就是去畫展了,還不肯承認。他說話的音量不自覺拔高,“我再問你一遍,你下午去哪裏了?”

說完之後,他也沒有想過自己站在什麽樣的立場問這個問題。

他推着輪椅,移到夏青樹面前。

他原本性格就冷淡陰郁,冷着臉的樣子,有些滲人。

輪椅移到夏青樹腳邊,沒停,直直撞上膝蓋,把他撞到沙發上坐着。

夏青樹被他搞得一愣,手裏的濕紙巾掉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剛好和陳志宇平視,“......你剛剛問的什麽,我沒反應過來?”

“你下午去哪裏了?”這是他第四次重複這個問題,有些焦躁的情緒。

夏青樹坐在沙發上,翹起腳,輕輕在輪子上抵了一下,将輪椅推開,小聲說道,“看畫展。”

陳志宇冷哼一聲,語氣淬了寒冰一般,“和誰?”

他操控着輪椅,再次上前,雙臂撐在沙發扶手上,将夏青樹禁锢。

夏青樹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逼問自己,态度惡劣,還這麽咄咄逼人。

他憑什麽啊?!

自己剛剛還幫他擦藥。

眼眶一紅,漂亮的眼睛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他咬着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一張小臉泛着冷白的光。

“......和一個朋友。”夏青樹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道,“我和朋友出去......你為什麽要管?”

懷崽跑路後我成了萬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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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很愛我 【一更】他永遠不會主動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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