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左右
第33章左右
究竟是什麽人呢?
安寧滿心疑惑地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兒。
她敢肯定,剛才石子飛過來的力度和準度,都說明對方是故意扔進來的,可倘若真的有什麽仇恨,誰又會使這麽幼稚的東西來做武器?
再回憶一下剛才的經過,她甚至懷疑,對方只是想吓她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傷害她。
把原書的相關劇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她仍舊沒有理出什麽頭緒。
難道是因為今天搶了男主的風頭,遭報應了?
憑什麽呀?難道她連做好事都不行嗎!她心中憤憤不平。
沒過多久,安平就回來了,只不過是一個人回來的。
“沒有追上嗎?”安寧不死心的往他身後看了看。
安平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聲,讓她心裏不詳的感覺更重了。
“那有看清對方長什麽樣嗎?”安寧追問了一句。
安平整個人都背過身去,支吾了半天,只說了一句:“沒什麽事,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回家吧。”說完大步走上前去,翻身上馬,馬車也跟着動了起來。
那寧看着他挺得僵直的背,直覺反常。
看他的反應,應該是見到了兇手才是,可為什麽要替對方遮掩呢?要知道安家的人除了原主,都是最實誠的,尤其不可能拿可能會威脅到她的性命的事情開玩笑,究竟是什麽人,能讓安平不惜拙劣地瞞着她,也不說呢?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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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視線,輕輕地放下車簾,她将小石子收好,這件事就暫時這麽過去了。
她相信安平是不會害她的,不管對方是誰,應該都對她沒有太大的威脅,她也不想為此去逼迫安平。
今日在顏家所見到的一切,讓她心裏的擔憂更重了。
宴席間,她曾偷偷溜到顏老爺招待馬場主顧的那間廳堂外,果然聽到裏面都在談論關外的戰争上,關外的馬匹連走私都買不到了,說明關外的異族最近并沒有撤退的打算,甚至有可能還在蓄積更大的陰謀。
對于這場讓安家遭受滅頂之災的戰争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原書中壓根就沒有細說,安家父子究竟是中了敵人的埋伏還是單純因為孤立無援導致戰死,她無從得知,只能寄希望于二皇子能夠靠譜。
有求于人,就得有誠意。
回去的途中,她又去買了幾條魚。
回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侯府的廚娘已經做好了飯菜,沈氏在門前焦急地等着她們回來。
她拎着魚匆匆進了廚房。
将買回來的黑魚掏洗幹淨,剔去魚皮,魚肉切雙飛片,再用姜絲、蔥花、青鹽、雞蛋清适量調勻,腌漬一炷香的時間。
将米煮成綿稠香濃的米粥,再放進砂鍋之中,用大火煮開,倒進腌漬好的魚片,關火,蓋上砂鍋上的蓋子,利用砂鍋內的餘溫将魚片燙熟,砂鍋的材質能夠吸附魚片蒸騰出來的淡微魚腥味,還能夠保證魚片的鮮香滑嫩。
粥做好之後,盛進碗中,再加适量的細鹽調味,撒上一點點翠白相間的蔥花,鮮美清淡,極是開胃。
“咕嚕~”
等不急的安豫跟進了廚房,看着剛出鍋的魚片粥,肚子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小姑姑,今天先生教的書我一個時辰就背完了,先生還誇我‘孺子可教’來着!”安豫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睛片刻也沒有從魚片粥上移開。
“那很不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安寧點頭贊賞道。
見她沒理解自己的意圖,安豫着急地直撓腦袋,“我一定好好讀書,不讓小姑姑失望!那什麽,讀書真是比練武還累呀……”
瞧着他冥思苦想地想着說辭的可憐樣,安寧終于忍俊不禁,将砂鍋中剩下的粥都推到了他的跟前,“那是,要不說讀書好的都很厲害呢?來,多吃點補補,一會我再給你頓一份魚頭豆腐湯,等你做完功課給你做宵夜。”
安豫瞬間心花怒放,一把抱過砂鍋,手燙得直吸氣也不舍得放下,生怕再像中午那樣被他大哥給搶走了。
安寧留下了兩份,一份裝在食盒裏送給了蕭棠,一份她親自拿托盤端着,送給了在侯府養傷的二皇子。
她去的時候,二皇子正好剛用過晚飯,看着從屋裏撤下來的飯菜并沒有怎麽動過,她心裏一陣心疼,用整根人參熬煮的雞湯、蔥燒海參、花菇扣嫩鴨,鮮筍排骨湯,碧粳米煮出來的粥,還配有五六樣小菜,四五種點心糕餅。
再看生怕把自己給看餓了,她低着頭走了進去。
二皇子仍舊坐在躺椅上,手裏拿着一本書在讀。
她打了聲招呼,輕手輕腳地将手裏的托盤放下,二皇子卻連頭都沒喲擡一下,沉着臉,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難道是心情不好?
安寧心裏暗罵自己多事,偏趕着這個時候過來。
她盡力裝着沒有察覺,笑着走了過去,歪着頭對着書名看了半天。
二皇子終于裝不下去了,啪的一聲合上書,臉色仍舊不怎麽好看,“侯府難道連教書先生都請不起了?一個書名竟然能看發半天!”
安寧裝出一臉的委屈,心裏卻放松了,肯開口說話就好了。
“連這都被殿下看出來了,殿下果然英明!”奉承話說得毫不猶豫。
“哼!”二皇子将手中的書扔到桌子上,目光轉到了她端進來的魚片粥上,“花言巧語!一整天連個人影都看不見,我還以為你已經想不起來本王了呢!”
安寧被他說得一愣。
什麽意思?
難道他心情不好不是因為飯菜不合口味,而是因為自己出了個門,沒有殷勤來照看他嗎?
還真是自我的理所當然啊!
只是一點皮肉傷,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已經有這麽多人圍着了,何必跟她計較呢?
不過這樣的話她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殿下這麽說我可就太冤枉了!”她委屈地替自己辯解,“我哪裏敢怠慢殿下,一直不都是殿下和顧世子厭煩安寧麽,我是怕打擾到你和世子才出的門。”
說完她轉身去端魚片粥,趁機把來之前才戴在手腕上的玉镯露了出來,“為了讓殿下的傷好些,我還特意去尋了幾條鮮魚,做了魚片粥送來。”
二皇子看到她手上的玉镯時,神色一愣,已經好了許多,此時見了魚片粥,臉上的不快終于消散了。
他不自在地挪開眼神,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你還戴着這镯子出門了?随手賞人的東西,并不是什麽好物,趕緊摘了,等明日本王再送你幾副好的,省得讓旁人知道了,笑話本王小氣!”
“怎麽會,只要是殿下給的,誰敢說不好?”安寧一臉認真,心裏暗道,這二皇子看來也不難哄呀。
不過她也沒打算和他走太近,畢竟以後的新帝可不是他。
她低頭去端粥,一擡頭,一塊玉佩出現在了眼前,看着還很眼熟。
“這個是父皇賞賜的,我平時都随身帶着,給你吧。”二皇子看着她,“你這麽愛闖禍,這塊玉佩或許能替你消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