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春游那天分明天氣并不是很熱,但夏聽南整個人卻被曬得通紅,回家後強烈要求老母親給自己買一管防曬霜。

夏媽勉強同意,因為夏聽南的确被曬黑了一圈,尤其是領口袖口,膚色對比尤其明顯,但其實夏媽心裏也不是很在意,因為夏聽南只要別在太陽下亂晃,過段時間也就白回去了。

夏聽南想的可不是白不白的回去的事情,而是現在她變黑了的事實,于是接下來幾天,她偷偷用夏媽的粉底遮蓋自己驟變的膚色。

然而天氣太熱,每次夏聽南的臉才過了半天就被汗浸得十分斑駁。

這樣的情況被班主任發現,夏聽南又被班主任拉去談話,談話的中心主題就是夏聽南還是個學生,學習才是重心,不用這麽愛美,這麽早就用上化妝品。

十分苦口婆心,十分恨鐵不成鋼。

夏聽南被講得委屈,晚上就翻到徐秉然房間抱怨這個事情。

徐秉然捏着她的臉仔細看了看,然後皺起眉。

“你塗那些東西,洗幹淨了嗎?”他看到一些細密的小疙瘩。

夏聽南愣住,瞪大眼睛說:“我就用水洗的。”

徐秉然去徐媽房間裏拿了瓶洗面奶,讓她用洗面奶重新洗臉。

衛生間裏的白光把人照得很亮,夏聽南這才心驚膽戰地好好洗了一次臉,對着面前鏡子三百六十度看了一遍,“我的臉不會爛吧?”

“不會,下次別用亂七八糟的東西。”他靠在門上看着她。

夏聽南點頭。

徐秉然問夏聽南有沒有決定好要去哪裏。

夏聽南差點把這事兒忘了,她想了想,遲疑道:“要不然,去吃火鍋?”

徐秉然想起上一次吃完火鍋咳嗽了一個星期,果斷地搖頭:“不吃火鍋。”

夏聽南愁死了:“我真想不出來去哪裏玩,別讓我想了,你給我個痛快吧。”

明明是她想陪徐秉然散散心,為什麽要她來決定去哪裏?

實際上徐秉然哪裏都不想去,他只覺得疲憊,無論是學業上的事情還是家裏的事情都壓得他喘不上氣。

夏聽南看到他眉眼間的疲憊,試探地問:“你最近睡得好嗎?”

徐秉然沉默地搖頭。

他最羨慕夏聽南的一點就是她的睡眠質量,不管什麽時間,只要躺下就可以睡着,睡着了就不想醒來,而他已經失眠很長一段時間。

黑白分明的眼睛下面泛着淡淡的青,徐秉然不算特別白,但也不黑,這樣的青色在皮膚上有些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憔悴。

“你高考壓力這麽大?”夏聽南想了想,說:“要不然明天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徐秉然安靜了兩秒,語氣有點微妙:“你陪我嗎?”

“嗯。”

話雖這麽說,但徐秉然不确定自己晚上都睡不着,白天是否能睡着,尤其有一個話多到離譜的夏聽南在旁邊,他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睡着。

周六的時候,夏聽南拿了一袋零食,還有游戲機到窗口。

夏聽南伸長手臂把東西遞給他,“你先幫我把東西拿過去,我再爬過去。”

他真情實意地問道:“你為什麽不走正門?”

夏聽南:“………………”

最後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徐家的正門,遇到徐媽還打了一聲招呼。

徐媽:“來找秉然玩啊。”

“對,阿姨,我先進去了。”

“那個……”徐媽欲言又止,“沒事了,你去吧,要什麽吃的喝的再和阿姨說,我不打擾你們了。”

“好的,謝謝阿姨。”她扯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徐秉然房間的設施很齊全,有衛生間,有電視電腦,徐秉然怕她無聊,還把徐爸送的樂高拿出來,拿出來的時候表情還有點嫌棄,也不知道想到了夏聽南以前取過的哪個名字。

夏聽南面無表情:我是真的不喜歡搭積木了……

于是徐秉然又把樂高放了回去。

天氣逐漸轉涼,已經是不用開空調的季節,大概是這幾天要準備期中考試,徐秉然的精神更差,眼睛裏的紅血絲都出來了,還偶爾咳嗽。

夏聽南看着心情很複雜,她連忙過去把徐秉然推到床上。

“你到底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你昨晚沒睡嗎?”

徐秉然:“睡了,被冷醒了。”

夏聽南:?

“被子太滑,掉在地上了。”

夏聽南不放心地靠過去摸了摸徐秉然的額頭,“徐秉然,你有沒有感冒發燒?”

徐秉然悶悶地咳嗽了兩聲:“沒有,就是喉嚨有點癢。”

陽臺的窗簾厚重,合上後密不透風,她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一杯放在徐秉然的床頭,一杯遞給徐秉然。

“你先喝一點再睡。”

徐秉然接過來,半阖着眼喝了半杯,依舊無精打采的樣子。

“好了,你睡吧,我在你房間玩會兒。”她把他手裏的杯子放在一邊,然後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

然而徐秉然躺在床上,半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裏的事情太多,纏成一個死結,他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入手的點解開這個結。

夏聽南緩慢地拆了一包薯片,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想起,她驚了驚,不敢再吃。

徐秉然冷不防開口:“你吃吧,沒事,我睡不着。”

夏聽南轉過來看他:“怎麽還是睡不着?”

涼風習習,室內昏暗,這種氛圍她都已經産生睡意了。

徐秉然不知道怎麽和她解釋發生在他們家的事情,越簡單的事情反而越複雜,而夏聽南是個簡單又開心的小孩,他在很多時候不希望她接觸到這些。

“夏聽南。”

“嗯?”

“過來和我聊聊天。”

夏聽南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幹脆掀開徐秉然的被子躺了上去。

徐秉然皺了一下眉,沒說什麽。

“你過去一點。”她說。

雖然徐秉然的床很大,但只有一個枕頭,她把徐秉然往床裏面推,然後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徐秉然枕頭的另外半邊。

夏聽南實話實說:其實我真的想睡了。

徐秉然:豬。

夏聽南無語:你好幼稚……那你別和豬睡在一個窩。

徐秉然動了一下身體,面對着夏聽南側臉上的頭發,忽然吹了一口氣。

夏聽南耳邊的碎發被他吹起,帶來一陣癢,她縮起脖子蹭了蹭耳朵。

她小聲說:“別鬧。”

徐秉然看着她小巧的鼻子說:“夏阿姨說的是讓你別鬧。”

夏聽南撇嘴:“我可沒鬧,是你上來就兇我。”

徐秉然沉默了一下,“對不起。”

夏聽南也側過身面對徐秉然,發現兩個人離得有點近就往後移了移。

但徐秉然的枕頭有點高,她的頭移出枕頭找不到着力點,忽然向後倒去。

一條修長且富有肌肉感的手臂快速地伸了過來,牢牢地扣住了夏聽南的後腦勺,把她帶了回來。

“別後退。”他看着她。

夏聽南愣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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