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線蠱王
陳弘笑道:“小荷,你太天真了。我早就想過了,蕭羅淵費盡心機把我們送到5號地球來,絕非只是為了滿足她表妹所謂的好奇心,他一定有着我們所不得而知的、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呆在這裏,如果祿祿無為,就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只有變得強大,才能有實力跟他對抗。”
蕭小荷想起自己中毒一事,覺得他說的倒也有些道理,道:“照你這麽說,那我們要是隐姓埋名呆在這裏,豈不更安全?”
陳弘道:“隐姓埋名又如何?我們在來之前,不是被他們用所謂的醫學方法,對我們的身體作了一定的調整麽?他們極可能會在我們身體裏安裝追蹤器什麽的,令我們避無可避。”
“不會吧?”蕭小荷之前一心想着蕭宇珏早晚會過來接她的,自己只要能安然無恙地留在這裏,等着他來接就是了。現在,她的信心也有些動搖了,她想起秦莳秀是藥仙子的關門弟子,也許對于人的身體異常,會查得出來,忙道:“看來,我得找我現在的娘給我仔細檢查下身體才行!”
陳弘道:“沒有用的。我早就想到了這點。這次我去醴州辦事之所以花了這麽多天,就是為了這個。”
蕭小荷關切地問:“是沒查出問題來,還是查出問題卻解決不了?”
陳弘道:“當然是後者!給我檢查身體的是一位隐姓埋名的醫壇聖手,他是我父皇在江湖上的好友。我父皇得知我在峨山打怪失了全部功力,特意讓我去找他,讓他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盡快恢複功力。我就趁機讓他幫我檢查了身體。他查出,在靠近我心口的某根血管裏,有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小黑球。由于它所在的位置特殊,稍有不慎,就會令我殒命。醫壇聖手說,只有用法子引了這黑球到胸口以外的位置,他才能安全把它取出來。可他這幾天用盡了方法,也不能引得小黑球從胸口處往其它方向走,所以,我胸口的小黑球,現在還在。”
“太可怕了!”蕭小荷聽得心驚肉跳,也沒心思跟陳弘多談了,急着要找秦莳秀想辦法,道:“陳弘,你先不要太擔心。我馬上就去找我現在的娘檢查身體去。要是我的情況跟你一樣,我就讓我娘盡快幫我想到解決的辦法。我自己也會努力想辦法。如有好消息,我一定立刻通知你。”
陳弘早就聽說秦莳秀是一代奇女子藥仙子的關門弟子,心中對她的本領也抱有一線希望,忙道:“好,那你快去吧!”
蕭小荷急急進了宜春居,一見面就苦着臉沖秦莳秀道:“娘,完了,完了,我要死定了!”
秦莳秀感到莫名其妙,關切地問:“絲兒,好好的,你這是怎麽了?”
蕭小荷道:“我剛剛去見亦珑師兄,他告訴我,他查出來,當初那個在峨山的怪人不但奪去了他的全部功力,還趁機在他的心口處下了個奇怪的東西。他這次去醴州,就是為了這事。可惜,那奇怪的東西太厲害,連他父皇一位堪稱醫壇聖手的江湖好友,都沒辦法取出。我想,那怪人既然對他下奇怪的東西,只怕也在我不知不覺間,對我下了奇怪的東西。娘,那你說我不是死定了麽?”
秦莳秀擔憂地道:“那你快到床上躺下,我給你好好檢查一番再說。”
“好。”蕭小荷也顧不得害羞,趕緊脫下外衣,只留着小衣,乖乖地在床上躺好。
秦莳秀解開蕭小荷的小衣,直接探手到她心口把脈。
少頃,秦莳秀的神色就凝重了起來,沉聲道:“果然有東西。”
蕭小荷雖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還是被吓得臉色煞白,她小心翼翼地問:“娘,是什麽東西?你有辦法取出來不?”
秦莳秀慎重其事地道:“先等等,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再說!”
她順着蕭小荷的心口,又仔細檢查周圍的其它脈絡。
不一會兒,她驚呼道:“天,這裏有好幾個東西!”
“啊?”蕭小荷始料未及,幾乎要絕望了:陳弘體內才一個東西,尚且取不出來,她體內這麽多東西,豈不更慘!
秦莳秀索性将蕭小荷全身脈絡都做了全面檢查。
好在,其它脈絡裏并沒有什麽東西了。
她回過頭來又仔細研究在蕭小荷心口處發現的幾個東西。
這些東西中,有一個是花生米大小的小黑球,另有三個是黃豆大小的盅蟲。
小黑球不知是什麽東西,剛好附在蕭小荷心口的大脈上,不好取,那三只小盅蟲,秦莳秀倒是有辦法取出。
她把情況跟蕭小荷說明了一下,然後,決定先給蕭小荷驅了蠱蟲再說。
她從懷裏掏出一只帶有小孔的小金盒,又打開小金盒,用頭上的的銀釵,自裏面挑出一只金色的、長得像鈎蟲的細長蟲子。
蕭小荷看着心裏發怵,疑惑地問:“娘,就這麽個軟軟細細的東西,你确定它能驅了我體內的蠱蟲麽?”
“當然能。”秦莳秀信心十足地道:“這可是普天下最好的蠱王了,是我師傅藥仙子留給我的最寶貴的東西。當初我師傅彌留之際,要我在萬藥門門主和這只金線蠱王中二選一,我毫不猶豫地就選了它。要不,還輪得到弄璋的母親餘無瑕來繼續萬藥門門主之位?”
“哦……”蕭小荷沒想到這麽個難看的蟲子還這麽大有來頭,不由多看了它幾眼。
那金色的細長蟲子被秦莳秀的銀釵挑着,身子一卷、一卷地,在她們說話間,已像蛇一樣将釵子纏得緊緊的,只擡了頭在左右晃動着。
再一細看,它的頭頂居然長着兩只突出來的金色小眼睛,一眨一眨的,泛出詭異的幽光,實在駭人。
秦莳秀把它輕輕地放到了蕭小荷的心口。
蕭小荷對它驅蠱蟲的方法很好奇,強忍住心裏的害怕,緊緊地盯着它的動作。
但見,它頭先朝她心口脈管處探了探,才把身子迅速從銀釵上滑了下來。
随後,它用頭往她心口脈管處微微一頂,她尚未感覺到疼痛,它就已然鑽了大半個身子進去!
“啊……”蕭小荷沒想到會是這樣,吓得驚聲尖叫,下意識擡手就抓向心口,試圖把它從脈管裏給扯出來。
秦莳秀飛快攔住她,解釋道:“絲兒,它是進你脈管裏去吃那些蠱蟲,不要怕。”
蕭小荷急切道:“娘,不行,不能這樣。萬一它不吃那些蠱蟲,或者吃了那些蠱蟲,便直接鑽我脈管裏不出來了,怎麽辦?”
“傻丫頭,”秦莳秀覺得她的擔心很可笑,擡手摁了一下她的頭,解釋道:“你忘了,我可是這只金線蠱王的主人!我已經養了它近二十年,我要它做什麽,它就會做什麽,不可能出任何差錯。”
“哦,那還好。”蕭小荷有些将信将疑,但金線蠱王此時已經進入了她的脈管裏,就留了個細細尖尖的小尾巴在外面,她就是想抓,也抓不出,只能等它出來。
少頃,金線蠱王果真身子一抽一抽的,慢慢從蕭小荷心口的脈管處,主動退了出來。
秦莳秀早有準備,一只手用銀釵挑了它仍放回金盒裏,另一只手則沾了些銀色的藥粉,敷在蕭小荷心口被它咬傷的脈管處。
做完這一切,她又再細細探了探蕭小荷心口的脈管,才放心地對蕭小荷道:“好了,絲兒,你心口脈管裏的三只蠱蟲,已經全部被我的金線蠱王給吃掉了。”
蕭小荷立時高興起來,道:“娘,既然它這麽厲害,那你幹脆讓它再幫我一把,把那個花生米大小的小黑球吃掉吧。”
秦莳秀卻皺起眉頭,無奈地道:“不行。它只吃蠱蟲和梅花的花蜜,你脈管裏那顆小黑球不是蠱蟲,更不是花蜜,它不可能吃的。”
蕭小荷不死心,又撒嬌道:“娘,你不是說它很聽你的話麽?你是它的主人,你只讓它做一次它不喜歡做的事情,難道也不行麽?”
“唉,不行。它是蟲子不是人,凡事只會按它自己的喜惡來,誰也勉強不了它。”秦莳秀也迫切希望能把蕭小荷脈管裏的小黑球給弄出來,可她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解釋道:“絲兒,你脈管裏那個小黑球我查過了,并沒有毒性。像這種既沒毒性又不是蠱蟲的東西,就算留在那裏,也沒什麽關系呀。你先別着急,來日方長,娘一定會想到其它的好辦法幫你把它取出來的。”
“好。”蕭小荷意識到自己有些太急切了,感到很是不好意思,道:“娘,剛剛我太較真了,對不起。”
“傻丫頭,母女之間有什麽對不對得起的,要這麽客氣幹什麽?”秦莳秀嗔怪地看了蕭小荷一眼,替她系好小衣,蓋好被子,叮囑道:“金線蠱王雖然很小,但它咬傷的地方到底是你的心脈,我剛剛上的藥,至少要五個時辰才能令你的傷口完全愈合。在此之前,你不要亂動,乖乖躺好,我沒讓你起來,你都不能起來。”
“好。”蕭小荷乖乖答應。
秦莳秀又道:“閉上眼睛。你知道,睡眠是最好的療養,娘要看着你睡了才會離開。”
蕭小荷立刻閉上眼睛,心裏暗暗數着數來強迫自己入睡,以便盡快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