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勉強及格 你們有錢人的要求都這麽高的……
七月中旬, 陸燦燦在橫店的工作告一段落，于劇組而言，她只是個化妝師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物, 所以殺青宴她是不用參加的。
但這次在戲拍完後, 導演專門找上陸燦燦, 詢問戲拍攝完成以後是否還有別的事, 如果沒有可以殺青宴來參加一下，當然, 最好是将季星碩帶上一起。
一般殺青宴上，投資商還有其他很多重要的人物都會出席，大家都知道，在娛樂圈裏混，人脈很重要，陸燦燦如果去這一趟，對她以後的發展将有方方面面的好處。
但陸燦燦并不看重這個, 她有手藝不靠刷臉，向來覺得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這和你去參加多少次殺青宴, 認識多少投資商, 有多少人脈沒有任何關系。何況緊張的工作這麽久，難得的假期，陸燦燦和季星碩已經約定好去瑞士滑雪，即日起程。
瑞士滑完雪，意猶未盡, 又轉至馬爾代夫潛水，潛水完還去了趟普羅旺斯，薰衣草的花期已至, 一望無垠，美不勝收。
半個來月的旅程，全程乘坐季星碩的私人飛機，走哪兒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住過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宮殿，城堡，莊園，別墅，據說許多都是季家自己在國外的産業，真是讓陸燦燦見識到了資本家的豪橫。
陸燦燦每天睜開眼睛，只要負責玩就好。而季星碩除了玩之外，每天還要抽出時間處理公務，龔女士給他的那些項目，可不是簡單一個月兩個月就能完成的。有時候他晚上開視頻會議，加班到不知幾點，第二天早上還是天一亮就起床，陪陸燦燦到處去玩，可謂是非常稱職的男友了。
在國外的旅行結束之後，他們回到京城，時間已經來到八月中旬。計劃中陸燦燦九月就要進林導的電影組，這樣算下來，大約還有二十天左右的假期，她準備回家一趟。
陸燦燦是家裏的獨生女，她家在陵城，家裏有兩套房産，是早年房價還沒漲上來的時候買的，一套自住，一套出租，父母還沒到退休的年紀，都在工作，要過幾年才退休。
知道陸燦燦這次有将近一個半月的假期，陸燦燦媽媽三天兩頭給陸燦燦打電話，說想她，讓她回去。
陸燦燦是讀大學的時候考出來的，考到京城，工作在京城，經常出差，四處奔波沒個定性，真說不準什麽時候放假什麽時候工作，空的時候一年能回去個四五六次，忙的時候一次都難。
今年陸燦燦就還一次都沒有回去。
在陸燦燦回家之前，季星碩先帶陸燦燦去參加了一場慈善拍賣。拍賣會這種高端人士才會參加的活動，平民玩家陸燦燦以前只聽說過，卻從來沒有見識過，在去之前，陸燦燦都是保持一種很好奇的狀态。
她身上穿着一件衣櫃中季星碩為她獨家定制的高定旗袍，以前一直沒有機會穿，她感覺穿在身上太隆重了一些，走在路上或者逛街什麽的怪別扭的。像這樣的旗袍衣櫃中還有十來件，陸燦燦全都沒有穿過。
為自己化了一個美美的妝，打理好一切以後，陸燦燦便跟随季星碩一起出門了。
到拍賣會會場，出示邀請函之後，會有專門的人将他們引至座位，季星碩的座位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挨得近，視野極佳，算得上是全會場最好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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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拍賣會是由萬奧集團總裁夫人發起的，這些年萬夫人一直致力于慈善事業，像這種拍賣活動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結束後将拍賣會所得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
坐下後，季星碩為陸燦燦就今夜的拍賣會做了一個簡單的科普。
随後他又遞給陸燦燦一個牌子，說：“如果有看上的什麽，就舉這個牌子，随便拍好了。”
陸燦燦舉着牌子在面前反複看，沒看出什麽特別，後眨眨眼，故意問他：“多少錢都可以？”
季星碩笑了一下，說：“多少都可以，沒有上限。”
語氣過于嚣張，總之陸燦燦被他的豪橫給飒到了。
暗自撫住胸口，心說陸燦燦你可真不得了了，竟然能找個這麽帥又這麽有錢的男朋友！
當然，以上的感嘆在交往這一年半以來，時不時就會有！實在是，只要在不作的時候，季星碩這個人真的太優秀！
很快拍賣會就開始了，有錢人的游戲真是讓陸燦燦大開眼界。随便一件藏品都是上百萬的價格，動辄百萬，數百萬上千萬，這樣的加碼讓一開始拿着拍賣牌子躍躍欲試的陸燦燦迅速冷卻下來。在拍賣到第四件收藏品的時候，她直接将手上的牌子擱置了到前方的桌上。
她的動作引起了季星碩的關注，季星碩的注意力從前方拍賣品轉移到陸燦燦身上，并關心的詢問：“怎麽了？”
陸燦燦事不關己一張臉：“你們有錢人之間的興趣，我實在是不懂，我是個連房都沒有買的窮逼，這個牌子對我來說沒有用，我不配舉它。”
前三樣東西，有一件明清時代的瓷器，是個花瓶，拍到八百萬被人拿下，這一件陸燦燦還能理解，畢竟是古董嘛，拍高點價不意外。可另外兩件陸燦燦就着實不能理解了。
一件是一個小朋友的畫，據主持人講是舉辦這屆拍賣會的萬夫人孫女，只八歲的小孩，這幅畫起拍價不高，就一萬，結果開拍以後場下的人跟瘋了似的不停加碼，最後拍到八十八萬高價！
八十八萬，很多藝術家的畫都賣不出這個價，而這一副拍出高價的畫作主人，年僅八歲……
或許的确是有天賦，色彩搭配和讓人感覺很舒服，但陸燦燦瞪大眼睛努力的瞧，也沒瞧出它怎麽就值八十八萬了？
只得在心裏不停感嘆，有錢人的世界，實在太玄幻了。
或許是錢太多了以後就只是個數字，随随便便的用了就用了。
還有一件，是一個煙灰缸，成交價四百八十萬。
陸燦燦：“……”
用京城的一套房裝煙灰，會燙手嗎？？
總之陸燦燦理解不能了，并迅速定位到自己的位置，退散了。
即便花的是季星碩的錢，她也覺得她沒有這個資格，她不配！！
季星碩很了解陸燦燦，一看就知道她想些什麽，看她這雙手環胸，懶散的靠坐在座位上，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不禁笑了。
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陸燦燦不想拍，季星碩也沒有難為她繼續讓她拿牌子，不過牌子被撂在桌上，季星碩自己也沒有去拿，看着東西一件一件的被拍走，其實過程中也有幾樣連陸燦燦都覺得好的，但季星碩卻一直沒有動靜。
不應該呀，以陸燦燦對季星碩的了解，季星碩不像是這麽節儉的人呀？
在又一件感覺還不錯，以為季星碩會出手，實際他卻半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的拍品被拍走以後，陸燦燦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扭頭問季星碩：“你今天不準備拍點東西回去？”
季星碩聞言，傾身過來，對陸燦燦說：“不急，等着。”
這一等，就等到拍賣會進行到最後的環節，壓軸是一條項鏈，項鏈正中心是一顆超大的粉鑽，鑲嵌在一條鑽石項鏈上，起拍價兩千萬，每喊一次，加碼一百萬。
粉紅色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這條項鏈是真的漂亮，貴也是真的貴。
開拍以後，價格一百萬兩百萬的加上去，很快就突破三千萬。陸燦燦看得津津有味，正在猜想這條項鏈會被拍成什麽天價的時候，就見季星碩躬身拿起了一次都沒發揮到作用的牌子，舉牌——
“五千萬。”
陸燦燦倒抽一口涼氣，扭頭看向季星碩，刺，刺激！
季星碩就朝着陸燦燦眨了眨眼，微笑起來。
這花錢如流水的速度和氣魄，是何等的敗家啊……！
五千萬的價格的雖高，但顯然止不住現場大家的熱情，又經過兩次舉牌，很快價格到六千萬。這時候季星碩又舉起了手上的牌子，看他舉牌，陸燦燦就莫名的緊張，季星碩在這時候轉頭給她略帶捉狹的眨了個眼。
季星碩：“八千萬。”
一下又加價兩千萬，陸燦燦：“……”
八千萬之後，跟拍的人就直線減少，只剩下寥寥一兩個，最後，季星碩以一億兩千萬的價格，傲視群雄，拍得了這條項鏈。
拍賣會結束之後，就有專人來請季星碩去與萬總見面，萬總和他夫人是今日拍賣會的主辦人，季星碩拍下今日價格最高的藏品，于情于理，他們都要見一見的。在此人的領路下，季星碩和陸燦燦走專屬通道去後臺，萬總和他夫人早早已經等候在那裏。
萬總五十來歲，身子骨硬朗健碩，和季星碩父母是同輩，偶爾來往，他夫人氣質高雅，也與他差不多年紀，孫子孫女都有，可看起來也最多不過四十出頭。
萬奧集團成立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屈居于季氏之下，因政策方針錯誤，目前萬奧已多年未有提升，眼看已至瓶頸，甚至有倒退的趨勢，而季氏卻一騎絕塵，将萬奧遠遠甩在後頭。在外頗有地位的萬總對季家人總是非常客氣，即便是“不務正業”而去娛樂圈發展的季星碩。
季星碩作為季氏的小公子，在他大哥已經确定從政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會看清他。他們都清楚，季星碩在玩夠之後，終歸有一天會回歸正途。
“星碩。”見到季星碩來，萬總主動和季星碩打招呼，招手讓季星碩快些過去，語氣熟稔的說道：“我這兒還有一套清朝陶瓷茶具，專程給你爸留着，你爸最愛喝茶，你帶回去，給他喝茶用。”
季星碩玩笑道：“我爸那點工資，可不敢用這麽貴的茶具，會被抓的。”
這便是拒絕了。
萬總聞言，哈哈大笑：“也是，也是。他向來清正廉潔，數十年如一日，那麽喜歡茶的人，這麽多年，連包茶葉都不肯收。”
既然茶具送不出去，那人的視線便轉移到了季星碩身側：“這是……？這麽漂亮可愛的女孩，不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女朋友，陸燦燦。”季星碩便說道，接着對陸燦燦介紹這兩人：“這是萬奧集團創始人兼總裁萬總，萬總旁邊這位，是他的夫人，萬夫人。”
這兩位陸燦燦剛才都見過，拍賣會就是由萬夫人舉辦，剛才在拍賣會開始之前，他們夫妻倆還上臺致辭了。
聽季星碩這樣說，萬總面露不悅，擺手道：“喊什麽萬總萬夫人，多生分，我從小看你長大，應該喊伯伯，伯母！”
陸燦燦轉頭看季星碩一眼，季星碩朝她點一下頭之後，陸燦燦笑着，從善如流對着萬總喊道：“萬伯伯，”
再喊他身邊氣質雍容的萬夫人：“萬伯母。”
萬總終于面露滿意，錢夫人笑靥如花，誇贊道：“陸小姐太漂亮了，星碩真是好眼光。”
都是一些客套話。
季星碩卻覺得她說得很對，毫不知謙虛為何物，點頭說道：“我也這樣認為，伯母的審美也與我一樣好。”
站在他旁邊挽着他手臂的陸燦燦：“……”
知不知羞？
因萬夫人贊美了陸燦燦，季星碩心情好極了，又因季星碩松口喊了伯父伯母，萬總和萬夫人也很開心，接着又是一波商業互吹，那巧舌如簧，嘴皮子之利索，簡直讓陸燦燦嘆為觀止。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官方”的季星碩。
在來拍賣會之前他并不是這樣，他熱愛演戲，性格有點高冷，又傲又嬌要求高小脾氣還特別多，并不是什麽熱愛交際的人。
但是今天，從進入這個拍賣會開始，陸燦燦在他身邊，最直觀的感覺就是他的氣場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高遠疏淡，矜貴端方，難以親近。淡漠着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他明明長得特別好看，可這時候你的注意力卻不會停留在他臉上，而是他整個人，氣場太強了！
這就是自小出身豪門接受精英教育才有的底氣嗎？
一番商業互吹完畢，萬總提及近來發生的事，感嘆道：“星科那邊的商業城打造聽說是你在跟？那塊地皮特別難拿，好幾個企業虎視眈眈，沒想到最後竟然落在你的手上，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季星碩謙虛道：“家母曾給我算命，說我命中多貴人相助，管那塊地皮的，恰好是我大學時候的一位師哥，我只是運氣好罷了。”
季星碩端的是輕描淡寫，可這麽重要的項目，哪兒能是這點十萬八千裏的關系就能解決的？懂的人都懂。
萬總但笑不語，看面前的季星碩，心裏對季家那兩口子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季星碩的厲害從他十八九歲的時候就初露鋒芒，那時候龔真珍給他五百萬，硬是讓他賺回來一個億，只不過後來誰也沒想到他不去自家公司竟跑去娛樂圈發展，既然他要進娛樂圈，龔真珍索性開個娛樂公司丢給他打理，短短幾年又成為季氏最賺錢的子公司之一。
季氏以後傳到季星碩手裏，全無後顧之憂。不像他兩個兒子，對內打破頭皮只為争家産，對外給一個項目虧一個項目。給一個公司倒一個公司，簡直是扶不起的阿鬥！
拍賣會的主人和此次拍賣會的最大買主雙方短暫碰頭之後，萬總萬夫人要事纏身，很快就離開去了別處。
拍品會有專門的人送至家中，與萬總會面之後，季星碩沒有在拍賣會上多做停留，領着陸燦燦直接離開。
回到別墅，陸燦燦脫掉腳上穿一晚上的高跟鞋，長呼一口氣。雖然她作為化妝師應該欣賞美，但高跟鞋這種物件，不得不說，一穿腳就疼，實在太反人類了！
拍賣會場的速度很快，季星碩和陸燦燦前腳剛到家，後腳季星碩拍下的項鏈就送到了。
陸燦燦本來想先去洗澡卸妝換身衣服，看到被人送來的盒子，她走不動了。
那裏面裝了一條項鏈，價值一點二個億！很小家子氣的說一句，從出生到現在，她從頭沒有見過那麽多的錢——
“想看？”
或許是太過了解陸燦燦，又或許是陸燦燦流露出來的目光過于垂涎，季星碩将盒子拿起，三兩下打開後，露出裏面的粉鑽項鏈。
在拍賣會場畢竟隔得有段距離，哪裏有就在面前看那樣震撼，漂亮是真漂亮，熠熠發光，一條項鏈上下左右全部散發出閃閃發亮的人民幣的光彩。
連陸燦燦這種自覺不那麽看重錢財的人，她的審美觀都在人民幣的光輝下，不自覺退散。
她看這條項鏈已經不是一條單純的項鏈，它代表一點二億，它貴不可言！
可豪門繼承人季星碩卻半點不理解陸燦燦現在這種土狍子的心态，他不僅随随便便的将項鏈從盒子裏拿出來，還把它往陸燦燦脖子上戴！
他還把她推至衣帽間，讓她對着鏡子，然後問她：“好看嗎？”
戴着價值一點二億的項鏈，陸燦燦一點也欣賞不來，她只覺得脖子似乎有一千斤那麽重，都扭不動了。
陸燦燦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項鏈上，生怕自己的皮膚太粗糙讓項鏈磨損了，哪裏還有心思去想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不過季星碩也不是真要她的回答，陸燦燦什麽話也沒說，季星碩又徑自開口說道：“雖然這條項鏈并不算是最好，但它帶在你身上還算漂亮，勉強及格。”
陸燦燦：“……”
你們有錢人的要求都這麽高的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