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不适合 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季淮安走了之後, 季星碩依然躺着。

別墅裏面空蕩蕩的沒有人,陸燦燦又不在那裏,季星碩就懶得回去了。

九月的天, 已經暗得比之前早很多, 季博文和龔真珍住的這套房子是在京城有名的富人區裏, 已經建了很久, 季淮安和季星碩從小長在這裏,大了以後為了有自己獨立的空間才紛紛買房搬了出去。但是約定好只要有空閑就每周末都會來這裏聚餐吃飯。

這裏每套房子的占地面積都極大, 整個別墅區一到晚上就非常的安靜,還能聽到蟲叫蟬鳴。

晚上九點的時候,龔真珍和季博文準備要回房了。

龔真珍還惦念着季星碩晚飯沒吃多少,專門讓阿姨給下了一碗面,親自端去給季星碩吃。

誰知道她才将面條端至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敲門,門卻忽然從內打開。

措不及防迎面對上, 門內外人都是一驚,特別是季星碩根本沒想到龔真珍女士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裏, 差點沒把龔真珍手上端着的面碗給撞翻, 還好身手敏捷躲了過去!

季星碩閃到門的另一邊, 順勢由間隙中大步跨了出去,而後急沖沖的就往前走,頭也不回。

龔真珍看他那樣着急,不知道他趕着要去做什麽,這時候又看到手裏還熱騰騰的面條, 趕忙喊住他:“碩碩,去哪兒呢?等會兒,把面吃了再走啊……”

女強人龔真珍女士有滿滿一腔的母愛欲往季星碩身上施展, 可季星碩卻不領情,他頭都沒回一下,大跨步繼續往前走,最後甚至跑起來,一邊跑一邊擺手:“不餓,不吃!”

龔真珍擔心他,隔得遠遠地問:“這麽晚你還要去哪兒啊?”

季星碩也越隔越遠地回:“……去找你兒媳婦!”

……

季星碩的女朋友陸燦燦目前還在深山老林裏。

仙俠劇的拍攝很依賴于景,現在很多仙俠片的取景都是由攝影棚依靠後期來完成,而林導又恰恰不喜這種揀懶的行為,他崇尚真實,認為只有真實拍攝的畫面,才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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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為了明日的朝陽,拍一幕山峰上旭日東升,男主與其他師弟妹們晨練的場景,一幹人扛着拍攝工具背着帳篷爬山上峰頂,在峰頂的一處大平臺上搭帳篷過夜。

他們上去得早,趕在天黑之前就把帳篷給搭好,劇組專門為這次在外過夜準備了全羊和品類繁多的烤串,葷素都有,權當是一次在外露營。帳篷搭好以後就把工具擺起來,火也升起來,很快烤肉的香味就在偌大的平臺上蔓延開。

這次要入鏡的演員有點多,陸燦燦和李婧兩個人都上山了,包括場務布景道具攝影還有其他相關工作人員,總共來了接近六七十人,光帳篷就搭了四十來個,下午來時還空蕩蕩的平臺到晚上熱鬧非凡。

山上溫差大,劇組有通知帶厚衣,如果沒準備有厚衣,那麽有劇組提供的軍大衣穿。确實,白天的時候都還好,一入夜,就開始氣溫驟降,大家紛紛将厚衣拿出來裹上,才能抵禦這山頂上的瑟瑟寒風。

不過這麽多人在一起露營烤肉,于這裏的大部分人來說,都不失為一件相當新奇的體驗,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着烤肉聊着天,興起的時候還要來兩首,藝人最不少的就是才藝表演,信手拈來,好玩搞怪又逗樂。

陸燦燦和藺陽李婧坐在一起。那天陸燦燦向林導推薦藺陽之後,又給林導看了照片,林導挺滿意藺陽的外形,只是沒演過戲這一點讓林導略有猶豫,但林導自己也知道,時間趕得及,想找個方方面面都合适的人是非常困難的,考慮片刻後,便說給藺陽一個機會讓他過來試一試。

藺陽原本為拍電視劇空出時間,結果電視劇黃了,這段日子也沒其他什麽事兒,得到陸燦燦的通知後,乘當天的飛機就飛了過去。

他也不是零基礎,從簽約公司以後,公司就專門有請老師磨練他的演技,而他不僅勤奮還有天分,演技雖然生澀,但的确自帶一股靈氣。

林導原本對陸燦燦推薦的人不抱什麽推薦,結果看過藺陽試戲之後,喜不自禁,當場拍板讓其留下!正好藺陽已經過來,這下連京城也不用回了,劇本給他,讓他熟悉兩天,直接便可以拍!

藺陽非常高興,比藺陽還要高興的,大概就是陸燦燦了。

她弄掉了他一個電視劇的男二,但是為他找來一部名導電影的男三。這是藺陽拍攝的第一部 戲,拍的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這之間有本質的區別,甚至直接影響藺陽以後的發展方向。

她是真的開心,終于不用對他有虧欠。

大家一起玩到十點,陸燦燦最近工作強度有點大,又爬山上來搭帳篷,實在沒什麽精力,困極了。

她原本和李婧分在一個帳篷,李婧貪玩,還沒玩盡興,壓根兒不想去睡覺,最後只擺擺手讓陸燦燦先去睡,安心睡,晚上她和其他姐妹擠一擠,就不半夜再去擠她了。

于是陸燦燦就這樣獨占一個帳篷,簡單的洗漱過後,便鑽進帳篷裏的睡袋睡覺,盡管帳篷外鬧騰得很,但一點也沒影響到她,她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露營在山頂上的劇組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昨夜玩到很晚,早上又要要拍攝朝陽,劇組裏有工作人員通宵沒睡,做準備工作,夜晚很黑,為了方便大家做事,平臺上很多地方都支起了燈。

季星碩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于黑夜中帶着滿身的朝露和濕氣,從山底一路爬上來。

幾個工作人員在那兒忙忙碌碌,起先都沒有看到他。畢竟沒誰想到竟會有人那麽不要命的在夜裏去爬山。

季星碩從階梯走上來後,先四周看了一圈,帳篷很多,但是不知道哪一個才是陸燦燦的。

正在思索之際,轉頭一看,距離他不遠處,正好有個人在那兒搬東西。

季星碩便朝着他走了過去。這個工作人員正在搬的是門派弟子們用的長劍,一把兩把拿在手上還好說,全放在一堆,搬起來別提有多費勁,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它們提起來在地上緩慢拖動。

在拖動的過程中,忽然感覺重逾萬斤的道具變輕了起來。扭頭一看,差點沒被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吓死!

“……你誰啊?!”

正好是背光看不清楚臉,可他們幾個夥伴常年都在一起做事兒,彼此都很熟悉,眼前這人一看就是個不認識的,也不知道打哪兒忽然冒出來。

季星碩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擡着東西問:“放哪兒?”

工作人員立刻回答,“就放那顆樹底下,跟我來!”

搬着東西就走,并不執着于知道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畢竟這劇組才剛開始拍攝沒多久,來來回回的都是生面孔,不認識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大約是三更半夜睡不着覺,自個兒從帳篷裏出來了。他完全沒想過眼前這人是剛從山下爬上來,夜晚爬山太危險了。

不過很快這位工作人員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眼前這位仁兄哪裏是什麽劇組裏的人,劇組中最當紅的男主角都比不上這位有名氣!

那顆大樹底下被當做專門放道具和器材的地方,為了能看清楚,專門在樹上挂了個燈,季星碩和他擡着道具走過去,在高瓦數夜視燈的照射下,季星碩長什麽樣子,就完全的一覽無遺了。

工作人員在指定的地方将東西放下,才剛要轉過頭來給幫助他的好心人道個謝,誰料到扭頭就看到一張在千瓦白熾燈底下被照得如白瓷一般如玉的臉。

嚯!

驚得工作人員直接倒退一步,用手指着他,問:“你,季星碩?!”

被人認出來是意料中的事,季星碩朝他笑了笑,問他知不知道陸燦燦的帳篷搭在哪兒?

這個他還真知道!陸燦燦作為這部電影中男主的禦用化妝師,時常都在男主身邊,人又長得漂亮,許多人都對她印象頗深。

工作人員下意識指了個帳篷給季星碩。

昨天晚上大家都在玩的時候,他就看到陸燦燦一個人回那個帳篷的。

季星碩道聲謝後,便轉身就朝那頂帳篷走過去。

工作人員一雙眼瞪得碩大,似是還沒想明白季星碩現在此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腦子一時半會兒沒能轉過彎,接着就眼睜睜看到季星碩沒幾步便走到帳篷前,貌似用手機打了個電話,接着便蹲下身找到帳篷的拉鏈拉開,然後就——進,進去了???

這時候,有人喊工作人員幫忙做事。

在劇組做事多了,劇組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演員之間是非多,他們的事情最好少管。

山頂上要忙的事情很多,這一來一回間,已經耽誤不少時間,季星碩這樣的大名人,應該不至于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而且看樣子早就和陸燦燦認識,關系還很密切,不然貿貿然進去,陸燦燦早喊了!這麽猜測着,工作人員原地等待片刻,看到帳篷那邊絲毫沒半點動靜,便不再關注那邊,去忙其他了。

陸燦燦沒想到季星碩竟然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睡夢中,她隐約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在響,還沒完全清醒,就聽到有人在拉開她帳篷的拉鏈。

她嚯的驚坐起來,便看到正從狹小的門口鑽進來的季星碩。

外面燈火通明,帳篷裏即使沒有燈也是有光亮的,即便季星碩背着光,但以陸燦燦對他的熟悉程度,還是一眼就認出是他。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可是山上!大半夜!

陸燦燦大驚,睡意頓時全部飛走,瞪大眼問季星碩:“你怎麽會來這裏?!”

又是怎麽找到她的帳篷的?

不過下一秒,她的視線就落到她的手機上,意識到剛才是季星碩給她打的電話。怕是用來确認她到底是不是在這個帳篷裏。

盡管如此,季星碩三更半夜出現,還是吓她一大跳。她很确定昨天晚上直到睡覺的時候,他都沒在。

她頓時有個極其大膽的猜測。

而季星碩在下一秒,便證實了她的猜測的正确與否。

季星碩懷着即将見到陸燦燦的喜悅與期待興沖沖進到帳篷裏來,見到陸燦燦後,三兩步爬至她的身邊,聽到陸燦燦的問題,理直氣壯來了一句:“我爬上來的啊!”

半點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陸燦燦:“……”

沒想到竟真是這樣,她又是急又是氣,頓時血氣上湧,腦袋嗡嗡的後怕不已,不由得提高了音量,罵他道:“三更半夜爬山,你不要命了啊?!”

他們選景的這座山,雖然不高,但從山底下爬上來也要至少三四個小時,她們昨天上來,一路坐纜車都花了不少時間,更別提這三更半夜的,纜車早就下班!

山路崎岖蜿蜒,就是大白天的爬山都要注意,更別提晚上,山裏烏漆墨黑一點光亮都沒有,出事率直線上升,這種情況下,要是腳底一個踩空了怎麽辦?出事了怎麽辦?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一想到季星碩可能陷入那樣的境地,她就氣不打一處上來!

陸燦燦這樣着急,沒想到季星碩壓根沒當一回事,他半夜爬山來找他,不但沒有收獲他的擁抱和感動,竟然還被罵了?

季星碩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滿心的想念和期待被陸燦燦打落回去,對自己的安全狀況毫不在意:“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裏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而且,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花錢請人帶我上來,那個人把我帶到這裏就返回去了。”

他并不傻。

怎麽會不知道夜裏爬山危險。

但他極欲想見到陸燦燦的心情,讓他一刻也不能等。

趕時間,他坐私人飛機直飛到這裏,到陸燦燦下榻的酒店才發現他們人去樓空,竟全都到山上來了,他是可以在酒店等,但他不想,和陸燦燦失去聯絡那麽久,他恨不得背上長對翅膀直接飛到陸燦燦身邊。

有錢好辦事。

他花了點兒錢給酒店,讓他們幫忙找個可以帶路的人,人找到後,沒多耽誤半分鐘就往這裏來了。

他這麽想念她,可她面對他卻只有指責,難道就沒點別的?

望着一臉嚴肅的陸燦燦,季星碩心裏心中又開始發堵。不禁冷了眉眼,原本打好腹稿有一肚子話想和陸燦燦說的,現在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不想說。

陸燦燦罵了他,結果他還這樣理直氣壯,半點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裏,心裏也氣。

花錢雇人了又怎樣,這是沒出事,出事了誰擔得起?

陸燦燦被他氣得說不出話,兩個人就這麽陷入了僵持,你也不說,我也不說,就大眼瞪小眼,彼此心裏都有怄得要死。

“算了。”

說他這麽多有什麽用?從來不聽。

這三更半夜的,她真是不想和季星碩再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沒有必要。

如果他能聽話,不那麽任性,那他就不叫季星碩了。

陸燦燦索性不再管他,手腳并用從被窩裏面鑽出來,在身上套件長羽絨服就想要往外走。

季星碩現在聽她說算了這兩個字已經有心理陰影,上次她說算了就是在半個多月前,完了以後整整半個多月都屬于失聯狀态,要是他不過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着她。

可他來是來了,陸燦燦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麽歡迎他。

季星碩拉着她,不讓走:“你要去哪兒?”

他是洪水猛獸嗎?她現在就這麽不待見他了,連五分鐘都待不了了就要走?

季星碩心中極是惱火。

陸燦燦推他的手,推不動。

她無奈得很,又拿他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在心中嘆氣,然後說道:“去給你拿個睡袋,這裏只有一個,沒有多餘的了。”

睡袋帳篷都是劇組專門準備的,帳篷全都搭在了平臺上,睡袋也多帶了幾個,防止意外。

這不,意外就來了。

陸燦燦找到後勤組,後勤組的人沒睡,通宵在幫忙搭景,她借走一個睡袋,想到季星碩那身單薄的衣服,又給他借了一件厚厚的軍大衣。

陸燦燦借了東西回去後,軍大衣放一旁,把自己的睡袋往旁邊拉一點,另一個睡袋放在旁邊鋪好。

做完這些之後,陸燦燦鑽進自己的睡袋裏,翻個身背對季星碩。

“睡覺吧。”她對背後的季星碩說。

季星碩今夜備受冷落,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腔熱情的忽然造訪居然受到這樣的冷待,他環胸看着陸燦燦為他做的一切,并不能從中感覺到絲毫的溫情,只從她的一舉一動中感覺到疏離和冷漠。

“陸燦燦,你到底想要什麽?”

半晌,季星碩問。

陸燦燦眨眨眼,再忍不住淚水掉落,她背對季星碩,忽然說:“季星碩,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在季星碩開口前,她又說:“藺陽也在我們這個劇組,是我介紹給林導的。”

季星碩沒想到陸燦燦竟然和他說這些,一時間都不敢相信,良久,忍着心被撕裂一樣的劇痛,沙啞着聲音問:“你因為他想和我分手,他就真的有那麽重要?”

“不,他一點也不重要。”陸燦燦說着,終于轉過來,她淚眼朦胧望着季星碩。這個即便生氣,即便傷心憤怒,依然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他仿佛是造物主的精心雕刻,對人間的恩賜。

“那你……”

陸燦燦知道他想說什麽,他大約是将這次争吵當做他們之間無數次中的其中一次,只要有其中一方低頭,便能皆大歡喜,繼續往前走,連之前為什麽争執都不必再提,因為那只是小事,一次別扭,發生的頻率太高了,也沒有什麽太多的理由,有時是因為被忽略心生不滿,有時只是因為吃醋。

可他們都忽略了,問題積少成多,彙集在一起,已經到了難以調和的程度。

“是我,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陸燦燦想到曾經卑微求和的自己,和這段時間離開季星碩的日子裏,天空依然廣闊,她心中升起無限的堅強與果敢,她甚至笑了笑,說,“這幾天沒有聯系,我想了很多,和你交往的這段時間,我都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我們總是不停的發生争吵,冷戰,你一次又一次拉黑我,我害怕失去你,每次都主動找你求和,每次都這樣。可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可是個女孩子啊,我偶爾也需要得到呵護和疼愛,男朋友不是更會讓着女朋友一點嗎?可是你從來就不會。”

“你可能不知道,在這段關系裏,我很沒有安全感,經常感覺我都要失去你了,你可能會覺得你對我那樣好,外在條件什麽都滿足我,除了從來不和我說對不起,其他要什麽有什麽,我怎麽還那麽不知足?沒錯呀,我就是太不知足了,以前才會想要擁有你,從而忽略了我們之間的天溝地壑一樣懸殊的差距,結果弄成現在這樣。你三天兩頭為我生氣,而我,我也累了,真的感覺很累很累。”

陸燦燦望着神情麻木冰冷的季星碩,說出一直以來,她都不願意承認的那句話:“季星碩,其實我們一點也不适合。”

季星碩安靜地聽陸燦燦說完,他難得的通情達理,也難得的沒有打斷他,他只感覺,陸燦燦每說一句話,他的心便像是在被無數只手撕扯一下,痛得無法言喻。

他沒有想到,這一兩年,陸燦燦竟有這樣多的仿佛說不完的委屈和難過。他明明是那樣炙熱的愛着她,喜歡着她,卻将她傷得這樣深。在陸燦燦說出這些委屈的現在,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恐怕無論怎麽樣,他都将再留不住她。

他回憶從前陸燦燦對他說過的那些話,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

“陸燦燦,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難道你全都忘記了?”

他眼眶中的熱意不斷上湧,啞着聲音問。

而此時的陸燦燦,在說完剛才的那些話以後,頓時有一種渾身輕松的釋懷了的感覺,淚水撲簌簌往下掉落,肆意奔湧。為以前的自己,也為她這段即将逝去的愛情。

“我沒有忘記,我全都沒忘。”陸燦燦哭着說:“但是我們真的不适合。”

“如果我改……”

季星碩想說,如果我改掉之前一切的壞毛病,不再肆意發脾氣,不再限制你交友,不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不再拉黑你,可以嗎?你能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可是,陸燦燦卻連聽完這句話,都不想了。

她打斷他的話,帶着某些讓季星碩現在根本無法理解的堅定,一邊流着淚,一邊說道:“分手吧,季星碩,我們不要再這樣繼續下去了,不會有幸福的。”

“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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