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生病 挂急診
由于季星碩來辦理入住的時候, 沒有絲毫的避諱，大刺刺的直接走正門，被許多人都看到, 而這其中就有影組裏的人。
大家對季星碩是男主這件事早有耳聞, 畢竟以後同在一個劇組拍戲, 沒必要藏着捏着, 林導說話間就沒有刻意隐瞞過。但季星碩已到酒店這件事還是在群裏引發了一波轟動與探讨。
究其原因主要是季星碩的粉絲是真的多，光影組內部就隐藏了數不清有多少個, 大家又都知道微信群裏只有季星碩的助理小方，沒有季星碩本人，讨論起來就更加肆無忌憚。
還不到六點，林導在微信群裏吆喝讓大家一起去吃飯了，早幾天就通知過，開機前一天到的人都聚一聚，影組出錢, 大家提前認識認識。
吃飯時間到，大家都紛紛從各自房間下來酒店大廳, 大家等人到得差不多, 大家成群結伴一起走。
陸燦燦下來大廳後, 就和自家工作室的化妝師們站在一起，正逢春節又在進組之前沒安排別的事，她們早早就來到廣城，在廣城四處游玩了一周。
幾個女孩子都很熟悉，不停講着話, 陸燦燦心裏想着事，興致不高，便只聽她們說。
聊着聊着, 她們的話題聊回到了今天的飯局上。
其中一人摸着自己的肚子問：“還要等誰啊，我肚子好餓！”
“……季星碩？”
“對的吼，季星碩還沒來呢！我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能跟他一個影組，圓夢了圓夢了！”
“我也是！超喜歡他，我看他電影長大的！”
“……請問姐姐你幾歲？人家季星碩今年才三十剛到，不要把人家說得七老八十了似的！”
“我十九啊！第一次看他電影就喜歡他，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啊！！不是看他電影長大的是什麽？？！”
……
類似于這樣的讨論時有發生。但到離開酒店出發去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失望的發現季星碩依然沒有來。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不遠，是一家在當地挺有名氣的特色菜館。
因是提前預定，在就餐高峰期菜館裏依然給影組提供了一個大包間，擺了四張大桌子，共可容納四五十人。
包間大，但影組去的人也多，嘩啦啦來一群人，四張桌子就全滿了。
菜品很快便端上來，就在這時，包間裏迎來一位本以為今天不會來的人。
季星碩在前領着小方大步流星從包間門口走進來。
他帶着口罩，沒有什麽表情，整個人看起來疏離又淡漠。
“季星碩！”包間裏不知道誰喊了他一聲，季星碩轉頭，他沒有看到喊他的那個人，視線卻落在了人群中的陸燦燦身上，片刻後，移走。
林導伸手招呼他讓他過去，待他走近後，林導：“不是說身體不舒服？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飯還是要吃的，難得林導請客。”
季星碩淡淡笑說一句，接着伸手取下口罩，露出他那張帥絕人寰的臉，現場登時聽到好幾道抽氣的聲音，被林導聽見，忍俊不住，笑了：“能讓圈裏人都驚為天人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在外貌方面的贊美，季星碩聽得太多了，他笑了笑，沒有反駁。
林導讓人在他們那桌加了椅子，将季星碩安了進去，同他們一起坐。只是這樣小方就剩了下來，實在太擠安不下人了。
小方當即擺手，“林導不用擔心我，我自己随便找個位置坐。”
小方在這裏除了認識陸燦燦也不認識其他人，他自然而然跑到陸燦燦那桌去，陸燦燦見他朝這邊來的時候，便已經伸手喊了服務生加座位了。
小方一來就有現成的位置，受寵若驚道：“還是燦姐疼我！”
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背脊骨發涼仿佛被什麽盯上，擡頭一看，正對上他哥幽幽暗暗沒什麽情緒的冷眸，他太了解季星碩了，心裏知道，他碩哥現在只怕是對他羨慕嫉妒到極點了！
來之前還受到打擊癱在床上一蹶不振，卻又舍不得不來。
這讓他如何吐槽是好呢？
一桌子的人都不知道原來陸燦燦與小方竟然認識，待小方坐下來，都熱情主動的與他聊天，全程沒有冷場過。
飯後，一幹人再走路回去。
季星碩走在人群當中，倒也不十分打眼。
陸燦燦原本和大家一起走，但她不想與誰聊天，走路悠閑腳程又慢，于是慢慢就落了單。
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走來了一個人，她快他就快，她慢他就慢，她納悶轉頭，看到帶着口罩的季星碩也轉頭看她。
“燦燦……”
季星碩低聲喊她的名，陸燦燦疑惑挑眉，季星碩緩緩對她說道：“我回去的時候，把你今天和我說過的話都仔細想了想，你說得沒錯，以我們現在的關系，當做普通朋友來交往，是最好的。”
陸燦燦詫異于季星碩竟然能這樣快速的想通，略感不可思議，但眼下他能這樣當然是最好的，兩個人以後還要在同一個劇組工作，弄得太尴尬對彼此都不好，陸燦燦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在想要不要和林導說換個人化妝，雖然做不到貿貿然離開劇組，但是給男主化妝換成給女主化，還是有了操作的餘地的。
不過現在季星碩能自己想通，那就另當別論了。
夜晚的涼風吹散了人心底那股躁意，路燈下，前面長不見底的路讓人心情放松，走在這樣的路上，現在陸燦燦正感覺自己的內心格外的平靜與溫柔。
她嗯了一聲，轉頭對季星碩露出笑顏，說道：“你能想明白最好了。”
後來，她便是和季星碩這樣并肩走回去的，不想從前，也不去想以後，什麽也不想。感覺竟意外的好，可見，人的一切煩惱，都是來源于想得太多。
只是，現在陸燦燦是覺得兩人維持普通關系挺好，到第二天電影開機，她就知道，普通朋友這四個大字，到底是有多坑了！
日常工作抛在一邊暫且不提，就說說私底下，每到吃飯的時候，季星碩便會拎着飯盒主動去找陸燦燦，陸燦燦原本以前在劇組都是和小姐妹們一起吃飯，結果他一次兩次都拎着飯盒去找她，搞得她那些小姐妹們全都無心吃飯了，只一心看他，敏感一點的，就一心看他，和她。
搞得陸燦燦不得不将吃飯時間挪出來，讓他不要再來找她一起吃飯，他還挺理直氣壯的：“你不是說當朋友一樣交往嗎？朋友之間坐在一起吃個飯又怎麽了？”
歪理邪說一大堆。
明明有助理，可卻偏偏不用，就愛使喚她。
脫了衣服，就扔給她拿。喝過了水，水杯直接塞給她。化完了妝，要整理一下衣服，開口閉口“燦燦”“燦燦”的喊，使喚她使喚得十分得勁兒。像類似的事情比比皆是，做得順手得很。
陸燦燦要是抗議，他便會扔出一句，都是朋友，互相幫個忙而已，你也可以找我幫忙呀！你不願意找我，那是你太見外了！
陸燦燦覺得自己被朋友這兩個字給坑了，仿佛自己挖了個坑，接着跳下去，将自己活埋。
而且季星碩這個人，他特別會撒嬌。
他雖然經常試探陸燦燦的底線，在陸燦燦的底線上一路狂踩，但是一旦陸燦燦有生氣發火的征兆，他立刻就偃旗息鼓了。還會主動給陸燦燦端茶倒水求和好，直到陸燦燦氣消後，又故态複萌，磨人精都沒有他會磨！
人就是這樣，一旦退讓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陸燦燦陸燦燦底線一再被他拉低，最後都近乎等于沒有了。
現在劇組裏都知道季星碩和陸燦燦關系好，但是又誰都不會懷疑他倆有什麽。
因為季星碩和陸燦燦把什麽都擺明面上，讓人就生不出半點他倆有暧昧的想法，即使有人懷疑什麽了，季星碩也會立刻澄清說他和陸燦燦之間就是朋友，讓人別亂說。
那義正言辭的模樣，幾乎讓所有聽他說話的人都信了……
如果被他們知道陸燦燦和季星碩曾經的關系，怕是要大吃一驚。
驚聲疾呼：“怎麽可能？！！”
他們明明只是兄弟？？！
兄弟是不會吃兄弟的醋的，但是季星碩就會經常給自己灌點醋喝。
所以說什麽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季星碩就是擺在那兒的最大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說他改了，他是改了，大方向上他放手了，且他也管不着了，不是男女朋友，也沒那資格，但這都不妨礙他吃醋。
每每陸燦燦拿起手機和人聊微信的時候，他就像個檸檬精一樣，酸得不行。
——陸燦燦至今未通過他的微信，不管他如何使出渾身解數，就是不加。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現在他看到陸燦燦手機都眼饞。
就在第數不清多少次想将魔爪伸向陸燦燦手機——
“你幹嘛？”
被陸燦燦拍了手之後。
季星碩哼的一聲，當作無事發生，扭頭走了。
他有一幕雨天在泥潭與歹徒搏鬥的戲，在今天中午等來了雨，馬上就要拍。
其實很多演員在這種時候都是要找替身的，嫌髒嫌累，可季星碩不會找，他拍戲從頭到尾都很少找替身，幾乎全都親力親為，可以說是難得的敬業了。
大雨中，季星碩和歹徒的扮演者在泥潭中翻滾，撕扯，揪打。
拉扯間，拳拳到肉，聲聲入耳，力度和爆發力十足。
劇本裏，主角因身份限制，朝九晚五的社畜，身體沒有得到足夠的鍛煉，才開始是不敵歹徒的，被歹徒壓着打，後來因地理優勢，尋到時機，反敗為勝。
因林導精益求精，這一條重拍了許多遍，拍一遍要重新化一次妝，換一次衣服，來來回回弄個好幾十分鐘，光這一幕戲就拍了一整個下午，來回的磨，拍完之後，感覺季星碩都廢了。
不僅渾身都是傷，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都沒以前那麽帥了。
因淋了太多雨，夜裏，季星碩發起高燒。
在整個劇組，小方最信任的就是陸燦燦，他一個人搞不定季星碩，趕忙給陸燦燦打了電話。
兩個人連扶帶抱，将他弄去醫院。半夜挂的急診，人什麽時候生病都不能受自己控制，夜裏醫院也有很多的人，挂號排隊拿藥比比皆是。小方跑上跑下的去拿號看診，陸燦燦就将人扶到一旁角落處的長排椅上坐着。
他面色潮紅，額頭滾燙，連意識都有些模糊。
出門便給他帶了口罩，但似乎使得他更加難受，有一點點呼吸都使不上來的感覺，呼哧呼哧的。
為了讓他能舒服一點，她将他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燦燦……”
頭往陸燦燦的頸間鑽，他意識模糊間，靠着熟悉的人，還以為是在兩年前那時候，感覺難受的時候，索性伸手環抱住陸燦燦的腰。
“燦燦，我生病了，好難受。”
又感覺自己有點像做夢，好像印象中很多生病的時候，陸燦燦都不在他的身邊，他自己一個人，很孤獨。
然後就抱得陸燦燦更緊了。
陸燦燦看他實在難受，就讓小方買了一瓶冰水給他冷敷額頭。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終于叫到季星碩的號。
兩人合力将他送去看醫生，醫生看了以後，讓他去住院輸液，又給開了藥，等将季星碩好好安置在病床上，已經是淩晨四五點鐘。
這個時間點，回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陸燦燦索性讓小方回去給季星碩拿一些住院的必須品，他這昏昏沉沉的，說不準什麽時候能回去，季星碩平時最愛幹淨，醒了肯定要鬧着洗漱換衣。
住的是單人間，陸燦燦也折騰了一夜，趁着季星碩輸液期間，她躺在沙發上閉眼睡覺，也睡得不很熟，因為随時要注意季星碩的藥水是不是輸完了，讓護士及時更換。
生病住院，這本是極為尋常的一件事，除了焦慮和熬人，陸燦燦和小方都沒覺得會怎麽樣，可他們卻沒想到，到了早上，微博都因為季星碩生病這件事快癱了。
起因是一個夜晚同樣挂急診的小姐姐，她在急診大廳拍到幾張照片，就是坐在角落的時候陸燦燦讓季星碩靠着她休息，還有站起來的時候，季星碩整個人都環着他，如大型犬直接挂在她身上的那些。
這個小姐姐就是一個普通路人，她也不是季星碩的粉絲，她就在深夜急診看到這一幕，順手一拍，又順手一發。
表達了對生病的這個男的有這麽一個漂亮小姐姐照顧的羨慕之情——
【深夜破防了！！！咳嗽的第二十五天，實在不行了，肺都快給咳出來了，睡不着覺，話都快說不出來，深夜出來挂急診，結果看到以下這幕，深夜狗糧來一波~~我是真的羨慕，這麽漂亮的小姐姐，這個小哥哥應該也不差的吧，雖然帶着口罩，臉又老埋着，可是看着就感覺好帥！！PS：我感覺這個小哥哥長得好像季星碩，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同樣的感覺呢？】
附了兩張照片。
一張坐着，一張站着。
她原本粉絲數才只有兩百多，因為這條微博，一夜之間漲粉十餘萬，因為有人發現，她這兩張照片上的男的，不是長得像季星碩，而是他真就是季星碩！！
路人看不出來，只覺得長得像，可是真愛粉都是火眼金睛，更何況第一張照片坐着的是拍的兩個人，但站着那張，其實有三個人！還有個小方也入鏡了，只不過他在遠處正朝着陸燦燦他們這邊走過來，拍下來就是很小的一點，不注意就會被忽略。
又因為這個小姐姐的發微博的時間很妙，正好是半夜，正常朝九晚五的人全都在睡覺，以往季星碩一旦有什麽傳聞出來，就會被公司控評，或者直接聯系當事人撤銷，但是這一次他們根本都未曾發現，第二天醒過來，事情就已經發酵。
粉絲一開始還是很理智的，看到季星碩生病，而且還有小方陪在身邊，并沒有和發微博的小姐姐想得一樣，只是對季星碩生病這件事感到十分心疼。
[昨天夜晚睡覺前就看到《兇徒》官博感嘆我碩碩的敬業，大雨中拍肉搏戲拍了整整一個下午，沒想到淩晨就看到他去挂急診，真的心疼！！！]
[打戲是真的打，看這張站着的照片，碩碩的額頭都青紫的，臉上帶着口罩看不見，但肯定也十分精彩。]
[小姐姐應該是助理什麽的吧，小方不也在身邊的嗎？看我碩病成那個樣子，扶都扶不住，除了抱着還能怎麽樣？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深深的羨慕嫉妒，今天又是化身檸檬精的一天，今天是想化身擁抱我碩的小姐姐的一天！]
[黑子們都退散吧，我碩前不久在電影節采訪裏才說是單身，這個小姐姐肯定不是和他有什麽親密關系，奉勸碩粉們都理智一點，咱們非官宣不不約。]
[非官宣不約+1。]
[我檸檬+1，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我嫉妒是真的啊！啊！真的難受！！為什麽不是我！！]
[嗚嗚嗚嗚嗚，心疼我家碩……]
[為什麽要這麽敬業，為什麽不用替身？半夜病得站都站不穩去挂急診，太讓人心疼了！]
[建議劇組以後都配兩個醫生，早點預防，就什麽都不會發生。]
……
才開始季星碩住院挂急診，粉絲們一水兒的心疼，自發控評，倒是沒讓事情發酵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
直到有一個挂着劇組燈光師的紅V跳了出來，陰陽怪氣說了一句話——
[呵呵，真是心疼你們這些粉絲，就算偶像結婚生孩子，也永遠是最後知道的那一個！]
這句話自然是引來無數粉絲對偶像的維護回踩。
然後，這個紅V又說了：
[照片裏的那個女孩，總之和季星碩關系匪淺，具體什麽關系我不能說，我怕工作不保，他們那時候壓根就不遮掩的，屬于半遮掩狀态，我們業內人士大都知道，經常互相探班還在同一個劇組裏同進同出，只要稍微用心挖一下，都能挖到，我沒有必要撒謊。不過聽說他們兩年前就分了，至于現在為什麽會在一起，大概舊情複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