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碎骨!粉身碎骨!”一連串地強力粉碎咒,将右邊整排的包廂,向後依次炸毀。
“納威。”躲在左面空包廂裏的格羅夫,接着爆炸聲的掩護,小聲呼喚隊友。
“我在。”納威立刻回應,格羅夫頓時放心一半。
“我在包廂左牆上留了洞,人跑到右邊包廂,那個笨蛋炸錯方向了。”納威低聲說着。
這時,隊內頻道裏傳來泰瑞的聲音:“我就位了,大家準備。”
“好。”
“好。”
在食死徒炸掉右邊最末端的一個包廂的同時,泰瑞立刻下令了:“行動。”
“——旋風勁掃!”納威撲出包廂,擡手流暢施咒。
魔咒帶起的烈風,席卷着滿地木屑殘渣,撲向食死徒們,所以人都轉頭去應對。為首的食死徒立刻揮杖:“——盔甲護身!”
在這個空檔,藏身于車尾包廂行李架,對自己施了幻身咒的泰瑞,果斷從食死徒後面包抄,三支小型昏迷藥劑甩出手。
食死徒們感到後面有東西襲來,下意識的使用了盔甲護身。昏迷藥劑撞上護身壁界,頓時破碎,麻醉的迷煙擴散開來。等食死徒們反應過來要抵擋,已經太遲了,旋風咒卷着迷煙,頃刻之間把三人都迷倒了。
“這……這也太容易了……”納威呆呆地說,“好強悍的昏迷劑,為什麽那天我們對付帕克的時候沒這麽有效?”
“快走吧,特瑞西說因為追求速效,昏迷時間很短的。”泰瑞催促,他的幻身咒已經消失了。在所有小組中,防禦人員都至少會一種護身咒,而輔助人員也都至少會一種隐形咒。泰瑞的幻身咒并不怎麽熟練,剛剛他也是試了好幾次,才險險在食死徒打開包廂之前,成功隐形的。
格羅夫率先撤出,同時将傳話耳換到右耳,向哈利彙報戰果。納威還有些發呆,剛剛倒在地上的人,對他施了鑽心咒,這對納威是個不小的震撼。
正是納威這小小地發呆,救了泰瑞一命。當新的食死徒從後面的車廂進入時,納威果斷地一個絆腿咒絆倒了泰瑞,泰瑞反應也算及時,抽出迷霧球,看也沒看,反手向後扔,然後連滾帶爬地往前跑。
他跑得還不夠快,被迷霧困住的食死徒,很快發現,這種迷霧用咒語驅散不了,當下向前方密集掃射。迷霧裏閃過一陣陣咒語的火光,幾個切割咒擊中了泰瑞的腿和胳膊。
納威急忙上前扶住泰瑞,連拉帶扯地把他帶出食死徒的攻擊範圍。此時格羅夫發現不對,已經又折回。納威拿下了泰瑞的随身包,把泰瑞交給格羅夫,同時詢問:“第七車廂走完了嗎?”
“沒,”格羅夫面色沉重地搖頭,“車廂發生騷亂,所有人都在搶路出去,一團糟,救援也被堵在第六車廂過不來。”
納威回頭看看漸漸消散的迷霧,和迷霧裏的幾個黑影,深吸一口氣:“我再拖延一段,你們快組織人撤。”
格羅夫點點頭:“當心點,記得我們怎麽打贏帕克的嗎?”
“我記得。”納威閉眼,再睜開時,有一種決絕的明悟,“他們用鑽心咒害了我的父母,既然命運安排我們會面,那我報仇的時候到了。”
“不行就求饒,哪怕是食死徒,也不會輕易殺死小巫師的,保住性命最要緊。”泰瑞推開格羅夫的攙扶說,“格羅夫留下來幫納威,我去疏散第七車廂。”
納威并未反對,他将抽出的白鮮,遞給泰瑞,然後示意他趕快離開。
“你也小心。”格羅夫說。
泰瑞背對他們揮揮手,走出第八車廂。
納威抽出興奮藥劑,和格羅夫一人喝下半瓶,然後将自動旋爆球取出,遞給格羅夫,沖他豎起大拇指:“沒有輔助人員,我們的王牌就交給你了。”
格羅夫也豎起大拇指,兩人對擊一拳。然後格羅夫用魔咒擊碎了一面車窗,身手敏捷的翻窗而出。
納威舉起魔杖,對着第一個跨出迷霧的食死徒,再次出手: “——旋風勁掃!”
魔咒帶起的烈風,再次席卷着滿地木屑殘渣,撲向食死徒的眼睛。食死徒立刻揮杖:“——盔甲護身!”
這次,強大的護身咒語完全吸收了納威的旋風咒。但納威沒有退讓,再次出手,依然是:“——旋風勁掃!”
這次有了防備,食死徒根本不把這個小小的咒語當回事,直接迎向烈風。
攻擊主力,要全力注意敵人的弱點。
納威腦海利閃過特瑞西的原話,眼睛死盯着食死徒的一舉一動。食死徒舉起手,從他的起手式,納威判斷出他是要使用同樣的旋風咒,抵消掉這個咒語。納威果斷再次出手,補上一記:“——火焰熊熊!”
風卷烈火,越燃越旺,破壞力頓時指數級上漲。
“雕蟲小技。”食死徒的耐性到了極限,他召喚出一股清水,滅掉了火焰,然後只身穿過旋風,任憑旋風裏的雜屑在他的身上撕開幾條口子。
防禦主力,要盯緊對方的每一次進攻。納威默默背誦着标準程序指南。
食死徒已經舉起魔杖,對着納威。
進攻也是防禦的手段之一。納威嘴裏默念的同時,着食死徒的手腕,施了蜇人咒:“——蜇人無形!”
食死徒也再次出手:“——鑽心剜骨!”
納威看着他的蜇人咒先一步擊中,鑽心咒因為發射角度微變,只是擦過他發尖,納威面不改色地繼續完成他的攻擊步驟。
“——旋風勁掃!”
“哼。”食死徒對于納威不閃不避頗有些意外,但是看到納威繼續使用毫無攻擊力的旋風咒時,又不禁嘲諷出聲:“讓開,留你一條小命。”
納威可不管他的威脅。食死徒不攻擊他,正好給他一絲喘息的餘力。
他算計着時間,第三次旋風咒出手:“——旋風勁掃!”
“不知死活。”食死徒終于惱怒了,每次旋風咒裏,夾雜的碎屑都給他添了幾道不痛不癢的口子,螞蟻咬到人,不痛,但是很煩人。
“——鑽心剜骨!鑽心剜骨!鑽心剜骨!鑽心剜骨!”
納威憑借自己的反應能力,避過一道鑽心剜骨,但是剩下的幾道,結結實實地擊中了他。他感到自己在抽搐,倒在地面上的臉,紮進了許多木屑。但是納威感覺不到疼痛,他知道他就要休克了,但是……還不能。
納威使勁将臉往木屑上壓,臉上的疼痛先刺激到他的神經,然後所有的痛覺都回來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人碾碎了。那種被灼燒痛到極致,演變成針紮一樣地尖銳疼痛,蔓延到納威的每一根神經。
納威眼角的淚水已經在地面聚成一小窪,臉上的鮮血又将淚水染成一汪深紅。
但納威的淚,不是因為疼痛。
他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們曾經,也這樣折磨過我的父親和母親。
納威在淚水和血恨中艱難擡頭,他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幾個食死徒正向他逼近。少了輔助人員,頂上去的格羅夫此時終于就位,食死徒們也終于查覺了身後的異常。
但是已經晚了。
納威三個角度各異的旋風咒,聚集到車尾,形成了小心旋風。借着迷霧的掩護,旋風壯大成形,又在格羅夫的推動下,形成了強大地龍卷風,一路撕扯着車廂的車皮、座椅,聲勢浩大地卷向食死徒。
食死徒紛紛施咒抵擋,龍卷風在幾個食死徒的拼死抵抗下,被快速削減。在這個空檔,納威艱難地拿出緊縛球,輕輕推動,滾到幾個食死徒腳下。食死徒們正在專心對付龍卷風,根本注意到納威的小動作。
未知的進攻手段和敵人的輕敵,永遠是制勝的法寶。納威死盯着那顆小球,在食死徒應付棘手的龍卷風時,小球漸漸裂開,黑色的絲線緩緩伸出,纏住每個食死徒的鞋面、褲腳。
咧嘴笑的動作,讓正受鑽心咒折磨的納威抽痛不已,但是他絲毫不介意。疼痛,到了極限,也就是疼痛了。他要笑着看他和格羅夫配合,贏下全世界。
龍卷風不會讓成年巫師喪命,但是被飓風卷到空中撕扯一遍,也不是什麽好受的事。幾個食死徒聯手化解了這個小小的危機,卻意外看見躲在龍卷風後面的格羅夫,居然也不避不讓地直直站在車尾。
納威似乎看到了那天,他們小組在有求必應屋,迎戰拉文克勞的帕克時的情景。
同樣的戰術,那天,他和格羅夫聯手炮制了一場龍卷風,這是實戰小組曾經訓練過的。風力攻擊不像其他攻擊,不致命,但是對于任何人來說都不好對付。這是最好的拖延戰術,要是三個小組配合,可以連着排出十幾個龍卷風,恐怕實力最強的食死徒都不能輕易化解。
面對小巫師,成年巫師總是會輕敵,輕敵,就意味着可以做小動作。如果泰瑞在,局面要容易得多,不過眼下,他們兩個人也成功了。
緊縛球的絲線比蜘蛛絲還輕薄,等到食死徒們反應過來,已經回天乏術,絲線在攀到食死徒的頸部時,瞬間爆裂出無數帶鋼刺的黑色藤蔓,将食死徒團團裹縛。
這是特瑞西和赫敏,由變異魔鬼網的啓發,研究出來的煉金制品。壞處是它不像魔鬼網那樣,會自動尋找活物綁縛。所以,在觸發綁縛之前,要讓引導絲線充分覆蓋被縛的目标。這在實戰裏面很難,必須做得很隐蔽,而且目标活動範圍不能太大,否則絲線會被拉斷,整個緊縛球就被廢掉了。
和帕克對敵的那天,納威、格羅夫拖住對手,制造旋風擾亂視聽,泰瑞趁機使用緊縛球,成功捆住了帕克,不過……
正像那天帕克很快掙脫了捆縛一樣,食死徒們也很快回神,從一開始的措手不及,紛紛掙紮脫困。
這個時候,要麽趕快逃走,要麽趁敵人沒有完全脫身,補上最後的一記必殺。
此時站在車尾的格羅夫,輕輕甩出自動旋爆球,旋爆球在食死徒們的頭頂炸出一片“白霧”。仔細觀察就能看清,這團“白霧”并不是水霧,而是許多細如絨毛的小針。
為了避免大範圍誤傷,針霧是定向的,只會往流血的傷口鑽。從緊縛球裏掙脫的食死徒,早被束縛藤蔓上的鋼刺劃得,渾身是小傷口。
“白霧”像是被吸引一樣,從每一個破損的傷口,鑽進了食死徒的身體。每根絨毛一樣的細針,都是浸泡過強效迷藥的——這是體內注射型迷藥,比不上昏迷藥劑起效快,但是效果非常強悍。
食死徒看着白霧像安裝了定向器一樣,紛紛湧入他們的傷口,逃跑、魔咒,都沒有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霧,被他們吸收完。然後食死徒們在湧上的昏眩中,踉跄幾步,直到倒下時,都還沒反應過來。
就像那天的帕克。
特瑞西和赫敏的煉金物品,都是他們的原創武器,從未在魔法界流通使用,第一次中招的人,都是同樣的不解又不甘地倒下了。
格羅夫邁過昏迷的食死徒,走到納威身邊,拉他起來:“特瑞西的最強迷藥,二十四小時不服解藥,他們這輩子醒不過來了。”
納威笑了一下,滿臉又青又腫又是血,慘兮兮地,但是眼睛卻驚人地發亮:“我們放到了三個食死徒。”他含糊地說。
沒等他們高興起來,地上昏迷的人突然有了動靜。兩人一驚,看過去,一開始被泰瑞用小範圍昏迷藥劑藥倒的那幾個食死徒,居然已經開始蘇醒了。
“見鬼!”格羅夫咒罵了一句。
“別擔心,第八車廂的英雄們!”
随着一聲呼喊,格羅夫、納威回頭一看,泰瑞領着哈利、特瑞西、赫敏、羅恩,齊齊趕到。
“剩下來的交給我們。”哈利接着說道。赫敏立刻扶過納威,把他往前面的車廂帶過去。
哈利、特瑞西、羅恩,三個人排出戰鬥序列,魔杖對準了蘇醒中的食死徒們。
哈利手指摸着右耳說:“所有戰鬥單元彙報情況。”
“第一組彙報:所有在校學生清點完畢,二十人昏迷,三十六人負傷,無人失蹤、死亡,所有非戰鬥人員,均安全到達前三節車廂。”
“第二組彙報:負傷人員治療情況良好,沒有人有生命危險。”
“第三、第四彙報:前節三車廂布防完成,全體就位。”
“第六組、七組彙報:車尾包抄完成,全體就位。”
“第八、第九組彙報:兩翼包抄完成,全體就位。”
“很好。”哈利杖尖冒着火光,對着第一個睜眼的食死徒,一個無聲昏迷咒,食死徒沒機會看清現狀,又倒地了。
哈利怕不安全又連續補上三個昏迷咒,确保食死徒不會中途醒來,嘴上繼續道,“指揮權現在移交給赫敏,所有人員聽赫敏調配。敢來劫霍格沃茨特快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赫敏立刻接手:“戰鬥标準包無限量供應,後方支持全開。大家注意安全,不行就用迷藥頂上。四方收攏包圍,全換上遠程攻擊,把來襲者留在霍格沃茨上!”
與此同時,魔法部神秘事物司,食死徒中的精英死忠,正和布下天羅地網,等着他們光臨的傲羅生死交戰。魔法部外圍,還有同來守株待兔的鳳凰社成員。
神秘事務司裏,所有人都殺紅了眼。預言球近在食死徒眼前,但是忽然,所有食死徒行動一致地,開始撤退。
魔法部外圍,食死徒已經和鳳凰社已經交火。魔咒紛飛中,鄧布利多出手的第一個魔咒,就被人擋了下來。
鄧布利多看向來人,正是和十二年前,分毫不差的那張臉。深紅的眼睛,蒼白的面孔,平靜地語調,卻深深地鑽入每個人的耳朵:“我回來了,鄧布利多。”
所有鳳凰社成員不約而同的停滞了一下,然後,鳳凰社的士氣一落千丈。
“湯姆。”鄧布利多也看着他,“你今天的舉動,真是個愚蠢的計劃。”
“不,恐怕你理解錯了。”伏地魔慢慢地說,“我知道,你清楚我對我忠心的屬下們的安排;我也知道,上一次我抓出來的,并不是食死徒裏真正的叛徒;我更知道,神秘事務司裏的那個預言球,除了預言裏提到的人,其他人都拿不走。”
鄧布利多皺起了眉頭。
“我不那麽忠心的屬下,自然也有他們的妙處,對付一群學生,也并不需要多麽高深的魔力,不是嗎?”
鄧布利多臉色劇變,舉起魔杖,但是伏地魔先他一步,施下了反幻影移形咒。“不要急着走,我們隔了多久沒見了?”
鄧布利多二話不說,一甩魔杖,發起了攻擊。巨大的石頭栅欄拔地而起,将伏地魔鎖在裏面,伏地魔抖抖魔杖,将地面的一塊石子,化為石劍,然後一劍砍在栅欄上,栅欄瞬間粉碎。
“你太急躁了,又老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游刃有餘地說,“你看,我想和你敘敘舊,你也不肯了。既然你想走,那就走吧,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着,他又揮揮魔杖,取消了反幻影移形咒。不過,他取消的不僅僅是他布下的咒語,還有整個魔法部的反幻影移形網。鄧布利多立刻反手恢複了反幻影移形網,但是短短一瞬,通過黑魔标記的控制,所有食死徒都成功出逃。
魔法部裏,傲羅們正對着撤退的食死徒緊追不舍,但一出了神秘事物司,所有食死徒居然全部幻影移形,消失了。
留下了同樣傷亡慘重的傲羅們,含恨扼腕。
“你不會成功的,湯姆。”鄧布利多搖搖頭,揮揮手,鳳凰社的人員開始撤退,而食死徒也不緊逼,紛紛收手。
“我已經成功了。”伏地魔的語氣十分愉悅,和鄧布利多陰沉的臉色比起來,形勢實在不容樂觀。
在魔法部的傲羅沖出來之前,伏地魔帶着食死徒全線撤離,只給鄧布利多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的救世主,你的王牌,現在已經被我掌握了。很快,鄧布利多,很快,十二年來折磨着我的仇恨和報複,都會被我一一實現。”
鄧布利多疲憊地揮揮手,對身後的鳳凰社成員說:“這次行動終止了。”
“鄧布利多,除了什麽事?”盧平緊張地問,他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剛剛伏地魔提到了救世主。
“盧平,你跟我一起去收拾殘局吧。”鄧布利多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個懷表,輕輕念咒:“門托斯。”
懷表閃過一陣藍光,變成了一個門鑰匙。
盧平伸手接過,肚臍被猛勾住的感覺之後,他發現自己來到了霍格沃茨特快上。奇怪的是,列車已經停運了。
車廂內部一片戰鬥之後的狼藉景象,越往前走,車內景象越破敗,到了第八節車廂,連車皮的頂蓋都被掀掉大半,更別說無一完整的座椅了。
盧平越走心底越絕望,而鄧布利多卻越看越疑惑,為什麽一路走來,一個傷者也沒有?
等到進到第七節車廂時,兩人都驚呆了。
車廂內的包間被拆了一半,十幾個食死徒昏死在地上,被捆得牢牢地一字排開。十幾個小巫師圍坐一團正叽叽咕咕着。
“……美女和英雄啊,納威,你這下要火了!”羅恩叽叽咋咋的聲音最明顯。
坐在人群外圍的哈利,心不在焉的玩弄着胸前的挂墜。他的角度正對着鄧布利多這邊,他第一個發現趕來的校長和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興奮地沖他們揮揮手:“萊姆斯!鄧布利多教授!”
人群呼啦啦地炸鍋了,小巫師們都站了起來,各個興奮得面紅耳赤,叽裏呱啦說成一團:
“我們贏了食死徒!”
“麥格教授在前面養傷!”
“弗立維教授也是!”
……
哈利興沖沖地走過來,得意地說:“教授,我們統計過了,食死徒一共逃走了不少,我們抓到十八個,沒有人死亡、重傷。”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鄧布利多教授低下頭溫聲問。
“赫敏指揮的。”哈利指向赫敏。
赫敏紅着臉說:“是特瑞西的指導方向非常正确,才會這麽順利。”
“指導方向?”鄧布利多看向特瑞西。
“戰争說到底都是財力比拼,只要不吝啬錢財,拼命往裏砸就對了。”特瑞西說着,所有在場的小巫師,都是各個戰鬥單元的指揮和主力,大家都認同點點頭。
“魔藥當水喝,煉金制品一個勁兒的砸,所有人都在魔咒攻擊範圍外,遠距離圍攻。食死徒準備不足,雖然逃走的很多,但是至少,我們護住了自己和全車的同學。”哈利說完,又補充,“我們發現食死徒裏有個女的,特瑞西就……給她灌下了超級改良迷情劑,她,咳,一睜眼就看到了納威。”
衆人已經開始竊笑了,哈利還是堅持一本正經地說完:“納威讓她通過黑魔标記,給伏地魔發出‘行動成功’的信號,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成功了。”鄧布利多教授低低地喟嘆道。
哈利又問:“教授,戰争的開局,是我們贏了嗎?”
“你們贏了。”鄧布利多教授看着哈利的眼睛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柔軟情緒。
“吼吼吼,歡呼吧!”
“幹的好!”
“勝利萬歲!”
……
魔法協會會員們彈冠相慶,勝利的消息,通過傳話耳,瞬間傳遍整個霍格沃茨特快。
“盧平教授,我們贏了。”哈利高興地沖盧平揮手,看見盧平教授神色有異,他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麽了,萊姆斯?”
盧平教授兩步上前蹲下,難以控制地抱住哈利:“我以為你……我是說,勝利萬歲。”
沒人想到,戰争的開端,布下天羅地網的魔法部,卻輸得一敗塗地;而緊靠着一群小鬼指揮、幾乎無人防禦的霍格沃茨特快,卻打出了一場漂亮的、珍貴的列車反擊戰。
☆、113星夜璀璨
鄧布利多教授和盧平教授在聽哈利講完整個過程後,開始手收拾殘局。他們很快發現,魔法協會會員這次确實做得非常出色。
協會把未受傷的人,安頓在第二到第五節車廂。因為協會過去舉辦的所有活動,從搭建場地、裝飾細節,到安排入場,都是活動申請人親自參與布置的。這種赫敏、特瑞西有意引導的、對會員個人組織、應變能力的訓練,終于派上了用場。
哈利在戰鬥結束後,下令讓大家把車廂包間改造成通鋪,安撫受到驚吓的同學們。各個負責人們立刻行動。短短時間,四個車廂的包廂都被拆了,兩排鋪得雪白的長長通鋪貼着窗戶并列拉開。原來包廂椅子的坐墊都被拆下來,改成了床墊、窗簾改成了毯子。
相熟的小巫師們,擠在一起,分享一張毯子。赫敏細心的組織人備下了熱水,送到每個人手裏。要是有人覺得不舒服,可以到作為臨時治療室的第一車廂,會一點醫療常識的協會會員,可以提供一些常用的魔藥。
第一車廂除了傷員,還有不少志願過來幫忙的人。不少高年級生都到了這裏,說到照顧傷員,還是年紀大一點的學生比較有經驗。有的人是準備考過N.E.W.T s後,進入聖芒戈從事醫療行業的,這時候幫上了不小的忙。
麥格教授很快也在學生們的治療下醒來。因為不知道會被困多久,在蘇醒的麥格教授的允許下,魔法協會征用了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零食餐車。特瑞西做主,給每個人分了一小塊巧克力。特瑞西一直堅信甜食是世界上最能給人安慰的東西,這條準則似乎在很多人身上都行得通。有了熱水和食物,大家的情緒很快被安撫下來。
鄧布利多教授抵達霍格沃茨特快,更讓所有被襲擊事件吓壞的小巫師,統統放松了緊繃的神經。不少擠在一起抽泣的小巫師們,聽到校長抵達的消息,齊齊放聲大哭,或者跪地祈禱,感謝梅林沒有抛棄他們。
列車載滿乘客停在中途,怎麽護送大家安全離開還是一個大問題。鄧布利多教授查看了列車的情況,引擎已經被破壞了,怎麽讓列車發動起來還是個大問題。
最終,在這天黃昏的時候,魔法部派出傲羅,将受傷的人接到了聖芒戈。剩下的學生,只能先在在傲羅的團團保護下,在列車上暫時渡過一夜。等待列車修理好後,再啓程送他們回家。
魔法協會布置的簡陋通鋪,用來過夜并不舒服。不過受驚吓的小巫師們,還是在不算柔軟的通鋪上,蜷成一團入睡了。當然,還有失眠的、激動的、精力過剩的人,以魔法協會會員為主——經歷了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戰鬥,勝利的喜悅、後知後覺的害怕、參與其中的自豪……在這個簡陋的夜晚,大家睜着眼睛,輾轉難眠。
哈利、特瑞西、羅恩、赫敏,已經忙碌了一整天,等到終于停下來,發現滿滿當當的四個車廂通鋪,已經沒有空餘的鋪位了。
哈利四人相互看看,幹脆離開了空氣不怎麽流通的車廂。夜晚星光璀璨,圍繞着小巫師們休息的車廂,還有不少站崗值夜的傲羅們。星光下依稀能看到他們堅實挺拔的身影,讓看到的人都倍覺安全。
“好冷。”羅恩一下車,就在夜晚涼氣的侵襲下,凍得全身汗毛直立。
“生堆火吧。”特瑞西說着,對着堆在列車兩邊的、拆下來的包廂座椅揮揮魔杖,“——廢木頭飛來!火焰熊熊!”
篝火生了起來,哈利又把壞椅子變成幾張懶人沙發,四人先後躺下,放松繃緊酸痛的肌肉。火光吸引了值夜傲羅的注意,不過大家對小巫師們的舉動都很寬容。領頭的是唐文先生,他笑着看過來,在和哈利目光對上的時候,遠遠地沖他們揮揮手。
“知道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什麽嗎?”羅恩把手枕在頭下面,惬意地說,“黃油啤酒!”
“噢,這個時候來一大杯黃油啤酒,那就太完美了。”哈利感嘆着。
“其實,”赫敏有些猶豫,但她很快下定決心,對自己做了個鬼臉,爽快地說,“車上是有黃油啤酒的,我放在第一車廂,第一個行李架上面。”
三個男生立刻蹭起來,對視一眼,咧嘴笑開。
十分鐘後。
哈利四人每人手裏端了一大杯黃油啤酒,在熊熊篝火地映照下,他們手裏握着的,更像是閃動的金子。
“第一杯酒總要敬點什麽。”特瑞西說。
“敬勝利!”羅恩脫口而出。
“敬魔法協會!”特瑞西說,“我們這次幹得真漂亮!”
“敬所有參加戰鬥的人!”赫敏說,“我們都是英雄。”
“敬……”哈利想了一下,高高舉杯,“敬今夜,還有今夜以後,即将到來的風暴。我們會贏到最後的!”
呯——
四只酒杯在空中相撞,漾出的酒液落在篝火裏,引起一陣撲騰的火焰和火星。在火光裏,四人大大地灌下一口啤酒,然後哈哈地笑出聲。
“嘿,哈利,你們在幹什麽?”
四人聞聲回頭,開見霍格沃茨特快的車窗都打開了,窗口擠滿了小巫師。大家被火光吸引,互相呼朋引友,一起趴在窗前,好奇地看着霍格沃茨風雲四人組的動作。
“你們在慶祝嗎?”
“為什麽不叫上我們?”
“你們偷喝酒!”
“我們也要!”
……
四人相互看看,聳聳肩。然後哈利大手一揮:“想慶祝的都來加入吧,我們可以把篝火再生旺一點。”
伴着全車人的歡呼聲,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大的篝火晚會開始了。或許不能叫晚會,因為這一夜沒有音樂、沒有食物,只有羅恩的精彩故事下着黃油啤酒,但是篝火直到天亮,都沒有熄滅。
這一夜,盧平教授、鄧布利多教授默默地透過車窗,注視着聚在一起,徹夜歡慶的小巫師。他們還都不知道,今天在魔法部發生了什麽。而值夜的傲羅們,在金妮教大家合唱《特快戰鬥曲》的時候,大多都跟着哼哼了幾聲。
第二天,會修理列車的人,終于來了——大名鼎鼎的煉金術師,尼克?勒梅。特瑞西和赫敏聽到消息,扭頭就往車頭跑。
哈利也想跟去看看,做出魔法石的人,到底是長什麽樣子的。不過,他和羅恩被絆住了——《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麗塔?斯基特和魔法部第二批救援同時抵達,點名要求采訪他們。
“采訪?”哈利有點無措,連忙拉住特瑞西,“我們該說什麽?”
“随便說吧。”特瑞西忙着脫身,不怎麽誠心地說。
“她要是問到我們怎麽組織協會作戰的,我們要怎麽回答啊?”羅恩也有些困擾,“如果老老實實地交代,我們是怎麽瞞着魔法部調查員、違反臨時禁令,偷偷訓練,我們會不會因此被抓到阿茲卡班?”
“那就別說實話,你不是很能編故事嘛。”赫敏也心不在焉地說,眼睛直往車頭瞟。
“那該怎麽說?”哈利問,“不是經過訓練,用什麽解釋我們成功組織起反攻的?”
“呃,救世主振臂一揮、大展神威,助手羅恩帶領全車學生前赴後繼?”赫敏看着羅恩,“你昨晚是怎麽說的?今天再說一次吧。”
說完,她揮揮手,招呼着特瑞西一起直奔車頭。
“嘿,別丢下我們!”哈利沖他們高喊。
赫敏遠遠地吼了一句:“我們還有很多關于魔法石的問題要問,錯過這次機會,你知道去哪兒找隐居的尼克?勒梅嗎?”
哈利只好看着羅恩:“這次靠你了,羅恩,把故事編圓一點。”
“我,”羅恩抓抓頭,“好吧,交給我吧,你別怪我編得太離譜就是了。”
霍格沃茨特快事件發生的當天,根本沒人注意到小巫師們的遭遇。各大報紙都被魔法部受襲的報道擠滿了。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
魔法部部長福吉在破爛的魔法部大廳,發表了臨時講話,要求魔法界民衆保持冷靜。魔法部擊退了神秘人和食死徒的第一次進攻,就還會擊退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全面勝利。在這個艱難的過程裏,魔法部會盡力保證所有人的安全,新的戒備措施很快會被執行。
有些報紙依然在指責,福吉之前對于鄧布利多發出的、神秘人歸來的警告的漠視。但是擊退食死徒進攻的功績,還是為福吉贏得了聲望。越是艱難的時候,民衆越渴望一個英明的領導人的保護。“初戰告捷”的福吉,顯然保住了他的地位。
直到哈利他們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過夜的時候,國王十字車站,等待接放假學生的家長們,才終于遲鈍地意識到,不僅魔法部,連霍格沃茨也牽扯到這次食死徒襲擊事件中。
哈利、羅恩接受采訪的時候,也根本不知道神秘人現身魔法部,已經在魔法界引起的巨大震蕩。兩人口無遮攔的胡編一通,在別有用心的麗塔?斯基特的妙筆下,這篇報道的題目,變成了——
《活下來的男孩慷慨陳詞:“我将擊敗神秘人、拯救魔法界”》
“你看看,你說的是什麽話?”回到家後收到報紙的赫敏,一通電話打到艾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