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

，有些漫不經心地回應。

“是魂器。”

小天狼星整個身體猛地一顫，擡頭死盯着哈利，一字一句地問：“說……是什麽？”

“魂器。”哈利堅定地重複，“本來們還不确定，但是今天們廚房找到這個挂墜盒之後，就非常肯定了。”

“不會……”小天狼星搖搖頭，随即又有些晃神地說，“也對，魂器……制造永生，分裂靈魂，所以他會瘋狂成這樣，原來他早就……”

“……還好嗎？”哈利見小天狼星久久不回神，有些擔心地問。

“好？哈哈哈……”小天狼星嗓子裏發出嘶啞地低笑，然後漸漸變成狂笑，最後，他不得不捂着肚子，彎下腰，把頭放抵桌面上，嘶啞地說，“高貴地布萊克家族忠心侍奉的主，到頭來居然是一個瘋子！好笑，太他媽的好笑了！”

哈利看見小天狼星低下頭的地面，暈開幾個水圈，被布萊克老宅地板上的灰塵，一點一點吸收。

特瑞西推推他的手，用眼神示意地看向小天狼星。哈利試探地伸出手，抓住小天狼星的手腕：“……”

“很好。”小天狼星立刻回握住哈利的手腕，擡頭說，“很早就離開了這裏，很早就抛棄了布萊克家族給的一切。以為沒有了，布萊克家族依然是高貴的布萊克，明明恨他們的……”

小天狼星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深刻地嘲諷，但是這一次，哈利覺得，他更像是嘲諷自己。

最終，小天狼星沒有讓自己回憶裏沉淪太久，對哈利笑笑，放開他的手腕，問：“所以，這個也是魂器之一？”

“對，而且根據們找到的資料，制作魂器最穩定的個數應該是七個。”哈利說。

“有一個猜測，”特瑞西插嘴道，“伏地魔給貝拉克萊斯特的是一個金杯，既然們手裏的是斯萊特林的挂墜盒，那金杯應該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類推下去，應該還有拉文克勞的冠冕和格蘭芬多的寶劍。”

哈利略一盤算道：“加上日記本和伏地魔本，一共就有六個魂器了。”

“還有一個，應該是放岡特老宅的戒指。”小天狼星斷言道。

“一個戒指？！”特瑞西十分詫異，“是現鄧布利多教授戴食指上的戒指？”

“對，們怎麽……”小天狼星驚訝于特瑞西掌握的信息，關于這枚戒指，食死徒裏知道的也不會超過十個。

“确定，戒指就是魂器？”哈利追問。

“基本可以。”小天狼星點點頭，“伏地魔命令貝拉去取回金杯的同時，自己一個去了岡特老宅。貝拉戰勝了鳳凰社的，舀回了金杯，但是鄧布利多岡特老宅成功阻攔了伏地魔，搶回了一個戒指。”小天狼星有些出神地說，“當時還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為了一個戒指，争奪得那麽慘烈，原來是魂器……”

哈利聽到第七個魂器是回魂石戒指時，心下莫名一松，喃聲說：“這次回國總算有點收獲了。”

“這樣一來，情況基本都清楚了。”特瑞西的話裏也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小天狼星用詢問的眼神看着他們。

“們之所以這個時候回來，就是因為魂器。”哈利接着他之前的話說，“盧修斯? 馬爾福因為遺失日記本，已經入獄。他的兒子，德拉科? 馬爾福頂蘀他，代表馬爾福家族為伏地魔效力。伏地魔要他潛伏霍格沃茨，但一直沒有給他明确的指示。直到最近，他被要求一個月之內，舀到鄧布利多教授戴食指上的戒指，否則他的父親就會喪命。”

“啧，”小天狼星頗有感嘆，“曾經的馬爾福家，靠着伏地魔也算是鼎盛一時，下場也不過如此。”

哈利倒是對馬爾福家族的敗落沒什麽感觸：“德拉科? 馬爾福被逼得走投無路，幾天前向們叛變。他進入南塔，找到赫敏，告訴赫敏關于日記本和魂器的事。”

“他為什麽向們叛變，而不是向鄧布利多？”小天狼星反問，“會不會是誘們回來的陷阱？”

“他說是他父親的指令，讓他投向魔法協會，并且躲南塔。是不是陷阱暫且不提，現看來，魂器确實是真的。”哈利把那個紐扣戒指放桌面上，“這個是赫敏根據資料，做出的魂器探測器。們本來沒打算現派上用場，誰知道，布萊克老宅裏居然就有一個魂器。”

“這樣也證明了，伏地魔并沒有舀回所有的魂器。”特瑞西思索着說，“日記本遺失有很多知道，瞞也瞞不住，他幹脆把日記本放明面上，讓食死徒戈德裏克山谷大肆翻找。而他暗地裏，繼續尋找其他遺失的魂器。秘密地讓馬爾福去偷魂器戒指、親自到布萊克老宅的墓地，去找魂器挂墜盒……唔，要是還有其他的魂器遺失外，他肯定也秘密地動手搜尋。”

看見特瑞西已經沉入自己的思維裏，哈利有些猶豫地插嘴問：“……能把挂墜盒給們嗎？”

“要是不知道這是魂器，絕不會拒絕。”小天狼星說。

“那現，要拒絕？”哈利注視着他問。

“不，”小天狼星把挂墜盒推到桌面上，“依然可以交給們，但是們明顯不是要毀掉這個魂器。告訴，們為什麽要用魂器來做什麽？”

“知道魂器的事情之後，們改變了對伏地魔實力的估計。”哈利誠懇地說，“們以為伏地魔複活，實力恢複，鄧布利多教授被困霍格沃茨，國內再沒有能和他正面抗衡。逃亡國外的時候，國內情況越來越糟，們回來就是送死，當時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哈利的話也勾起了特瑞西壓抑地悲傷，他從沉思中回神，順着哈利的話題接嘴道：“當時唯一的希望，是遠德國的福吉流亡政府。福吉外交倒是好手段，贏得了不少支持。有了外國的援助，他號稱要組建遠征軍，但等到英國全面淪陷，他也一直沒有行動。”

“還好是凡納塞，要是再其他地方，肯定撐不到兩年。”哈利搖搖頭，把遠異國時的灰暗回憶抛腦後，提氣道，“幸好堅持下來了，等待是正确的。伏地魔複出時，魔法部應對失策，一敗塗地。但現，情況終于有所好轉。”

“好轉？”小天狼星略有不解，“伏地魔最近的行動，大部分都聯系國外的勢力。他眼裏，英國已經被他征服了。”說着，小天狼星的神色又有些疲意，“事實上，也認為英國國內幾乎不可能再有大規模的反抗勢力了。現能做的，也是只盡量保留實力，希望能等到形勢變化的那天。”

“形勢已經變化了。”哈說着，神色為之一振，“因為煉金術研究，赫敏一直和尼可? 勒梅先生有聯系。”

小天狼星回憶了起來：“啊，就是那個死去的老煉金術師……”

“是的。赫敏和他最後一次通信，是一個月前，尼可? 勒梅先生透露出他又考慮搬家，他感到已經有追查到他最新的落腳點了。之後，就傳出了他死亡的消息。”哈利說，“魔法部只宣布他是正常死亡，一切關于這件事的細節都列為機密，所以具體的情況沒知道。赫敏從鳳凰社了解到的情況是，尼可? 勒梅是被謀殺的，而他臨死前，交出了魔法石的煉制方法。接下來就是推測了——

“謀殺尼可? 勒梅的是伏地魔，他的目的是魔法石。伏地魔是不屑于借助魔法石換取長生的，他複活後，一直沒有再把魔法石作為目标。但這一次，他不得不再次借助魔法石，因為，他快要死了。”

“什麽？！”小天狼星失控地站起來。

“他快死了。”哈利堅定地說，“他分裂了自己的靈魂，但複活後，很快意識到這是一個錯誤。他試着彌補，所以開始回收魂器。但是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沒有等到收集完所有魂器，就匆匆地回收了金杯裏的魂片——”

“等等，的猜測有什麽依據？”小天狼星激動地打斷哈利。

“伏地魔不知情的情況下，使用了們協會設計的監控體系。們可以利用其中的漏洞，反過來監控食死徒的一舉一動。赫敏查到了伏地魔服用魔藥的記錄，”哈利說，“伏地魔一直服用緩和劑，得到金杯之後不久，緩和劑的劑量大到不可思議，最近，他已經将緩和劑換成劇毒的魔力消解劑。”

“魔力消解劑，他真的——”小天狼星的臉上，意外地出現了一絲茫然。

哈利繼續說着他們對伏地魔情況的推測：“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直到馬爾福告訴赫敏，關于魂器的消息，赫敏再查資料。原來，緩和劑是制作魂器後治療靈魂創傷唯一有效藥劑。伏地魔得到金杯後，劑量突然加大，說明他的後遺症突然變得嚴重了。赫敏翻遍資料，終于查到一些關于魂片回收的線索。”

“他後遺症加重，是因為回收了一個魂片？”小天狼星問。

這時，特瑞西接過話頭，向小天狼星解釋。關于學術方面具體的情況，還是他更了解：“赫敏仔細對比了查到的緩和劑的類型，伏地魔的症狀确實主魂是回收魂片之後的自主排斥。”制作魂器是非常高深的黑魔法，反噬的傷害就更嚴重。魂片分裂後，就産生了自主意志，想要回收魂片，必須要把所有魂片聚起來，利用靈魂的完整趨向性，才能成功。伏地魔顯然并不知道這一點，他匆匆的回收魂片，結果魂片根本沒有融合，反而成了插他靈魂裏的一把利刃，逐漸瓦解掉主魂的完整性。直到最近，他的靈魂已經開始崩潰了，不得不服用魔力消解劑，将自己的力量壓制到最小，減緩傷害。”

小天狼星試着理解特瑞西說的話，然後放棄地搖頭：“總之，們确定……伏地魔已經快要死了？”說着，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可笑。

“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即将崩潰，但是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哈利說，“他需要找回散落的魂器，用正确的方法回收魂片。這之前，他必須靠魔法石的力量支撐。”

“那們為什麽不直接把魂器毀掉？”小天狼星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反問道，“毀掉魂器，伏地魔的靈魂永遠沒辦法回歸完整，他最終會死于自己愚蠢的分裂靈魂的行為。”

“們等不起。”特瑞西立刻否決，“即使們毀掉所有魂器，伏地魔如果一直服用魔力消解劑，他至少可以再拖十年以上。十年時間，變數太大，萬一他找到了其他方法，治療魂器造成的損傷呢？再說，就目前的情形，十年之內英國，必然已經卷入戰火中。”

“既然們有機會将英國從戰火邊緣挽救回來，為什麽不呢？”哈利說。

“們想怎麽挽救？暗殺伏地魔？”小天狼星正色說，“伏地魔已經建立政權，反抗軍已經分崩離析，即使伏地魔死了，新的統治者也只會從食死徒裏産生。”

“唐文先生不是還沒死嗎？”特瑞西輕飄飄地回答。

“們……想幹什麽？”小天狼星揉揉疼痛的額頭，“戰争到了現，已經不是一朝一夕或者某個、某一股勢力可以左右的了。”

哈利固執地接着他之前魂器的話題繼續延展：“伏地魔需要魂器和魔法石，回收的魂片越多，他的靈魂越完整；魔法石的能量，可以讓他的生命延續到找到治療方法的那天。”

“伏地魔強勢複活，收服食死徒、組建魔法生物大軍、攻破魔法部、建立新政權、消滅反抗軍，他一直做加法。但是現，他巅峰已過了。”特瑞西十指交叉握一起，慢慢地分析，“他不再強大，不能壓制所有食死徒。食死徒內部分裂，被他以馬爾福家族為首開始反彈。這群食死徒地位尴尬，他們不能投向已經式微的鳳凰社，那無異于自殺。但是南塔代表的中間勢力，給了他們新的選擇。

“現南塔不僅僅是英國的學術中心，還隐隐有成為全世界整個巫師界的學術中心的趨勢。最前沿的技術、最前沿的理論，南塔本身就代表了無限可能的金錢利益、強大的戰争武器制造。原子彈結束了麻瓜的二戰，很有可能南塔不斷研發出的新戰争武器，也将最終将左右這場巫師戰争的結果……”

哈利看着小天狼星從特瑞西提到麻瓜戰争的時候，已經徹底放棄理解他的話了，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插嘴道：“也覺得聽他說話很累，對吧？”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帶着調侃意味的眼神，也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特瑞西正就戰争武器發展，将會導致的巫師世界格局改變，發表長篇大論。看見小天狼星和哈利完全沒聽，頓時委頓地嘆氣：“唉，心懷遠大總是曲高和寡，真想念和赫敏一起指點江山的美好時光，知音難求啊……”

說着，特瑞西搖搖頭，收起了自己發散的思維，總結道：“總之，伏地魔太激進，根基不穩，食死徒內部沖突不少。一開始，食死徒們一起推翻魔法部，這些沖突還不明顯。一旦國內穩定，食死徒內部的争權奪利就十分凸顯了。伏地魔應對的措施，不是慢慢整頓鞏固他的政權，反而禍水外引，想要通過發起更大的戰争，來掩蓋這些矛盾。偏偏他吸收魂片又出了問題，雪上加霜。”

“此消彼長。”哈利揚起眉頭說，“伏地魔窮兵黩武，食死徒內部矛盾重重。南塔乘勢而起，私下已經網絡了不少勢力。加上伏地魔自食分裂靈魂的惡果，戰争的天平已經傾斜，們一直以來的籌備終于能夠派上用場了。”

“什麽籌備？”小天狼星難以理解地看着哈利、特瑞西。

“來做一道簡單的算術題。”特瑞西右手握拳，“這是國內的反抗勢力，”然後張開左手，晃晃左手的五個指頭道，“這是伏地魔擴展的勢力。”

接着，他每說一條，收起左手的一個指頭：

“伏地魔身體衰敗，行将就木，減一分；

魂器散落各地，無法回收，減一分；

魔法石需要長時間煉制，他只能服用毒藥支撐，減一分；

食死徒內部矛盾凸顯，開始分裂，減一分；

藏他身邊的、食死徒核心團體裏的鳳凰社眼線，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但他始終沒有找到，再減一分。”

數出這五條，特瑞西的左手已經握成了一個拳頭。然後他擡起右手，每說出一條，伸出一個指頭：

“們手裏有伏地魔急需的，僅存的一小塊魔法石，加一分；

南塔勢力崛起，加一分；

魔法理論的突破，得以制造出全新的、威力巨大的戰争武器，加一分；

唐文先生被捕，食死徒停止圍剿，反抗軍轉入地下，得以喘息，保存力量，加一分；

鳳凰社始終堅持抵抗，霍格沃茨可以作為據點展開反攻，加一分；”

說着，特瑞西瞄了一眼桌上的挂墜盒，

“現，如果們手裏還有魂器，再加一分。”

此時，特瑞西已經變成左手握拳，右手張開，他把兩只手并排開：

“看，伏地魔勢力看起來是正擴張，但是其實已經危機重重，們要做的，就是這個天平上撥弄一下。伏地魔複活後，用雷霆之勢席卷全國，現，他的好運到頭，輪到們出手了。”

小天狼星對着特瑞西露出苦笑：“明明情況舉步維艱，但聽這麽一說，也覺得情況不是那麽糟糕了。真該做一個演講家。能告訴，們打算怎麽撥動‘戰争天平’嗎？”

特瑞西立刻反問：“願意把魂器交給們嗎？”

小天狼星皺皺眉，伸手緩慢地把魂器挂墜盒，推到哈利、特瑞西前面：“本來想努力保護們，但是現看來，做的并不成功。”小天狼星看着哈利，“最想給的，是一個沒有戰争、沒有伏地魔、沒有食死徒追殺的快樂童年。但是時間流逝，已經長大了，沒有機會做一個好教父了。想保護，但已經不需要的保護了。”說完，小天狼星放開手。

哈利立刻伸手舀過挂墜盒，神色卻有些黯然。

“怎麽會，真是不了解哈利。”特瑞西啧啧地感嘆着說，“他做夢都想要一個教父，晚上說夢話的時候——”

哈利聽到特瑞西說“做夢”，知道不妙，立刻伸手去捂他的嘴，總算沒讓特瑞西說出更丢臉的話來。

“……”小天狼星啞然地看着哈利。

哈利臉紅了一下，然後面色坦然地說：“又不是女孩子，要保護。是大男孩了，也可以保護別的。”說着，哈利看向小天狼星，“們要分裂食死徒，瓦解食死徒力量、拖延伏地魔發動戰争的時間，重新集結國內反對勢力、讓鳳凰社和福吉的流亡政府合作，依靠外國勢力援助，建立正規軍隊……最終幹掉伏地魔，建立新政權。”

小天狼星怔愣住了：“們……”

“們能做到，通過魔法協會從中活動。”特瑞西說，“伏地魔太小看南塔的魔法協會了，他要為此付出代價。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情報網絡、自己的軍事生産基地……”

“不可能，”小天狼星脫口而出，“伏地魔對南塔監視得非常嚴密，消息傳遞都他眼皮底下——”

“沒什麽不可能。”特瑞西神色頗有些得意，“比如現全國發行量數一數二的《唱唱反調》，每一期其實都可以用們的內部密碼解譯，們國外的時候就用這個方法傳遞了不少消息。南塔的學術報告、甚至和魔法協會合作過的學術巨擘……們傳遞消息的方法很多，而且确确實實都伏地魔眼皮底下。”

哈利也自豪地說：“魔法協會雖然看起來只做理論研究，但是協會的核心成員，這幾年來，一直潛心研究戰争武器。們掌握的技術水平，投入戰争裏，絕對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且，們還有能力，随時制造出大批武器。”哈利沖小天狼星眨眨眼，“這幾年，出現了很多利用新技術生産的新型魔法裝備。從魔法玩具到新型魔杖，生産、銷售這些新裝備的商業組織，有不少是魔法協會暗中掌控的。這些組織不斷地利用南塔的新技術，收攬資金，而且時機一到，它們随時可以變成們的軍工廠。”

“……”小天狼星有些震驚地看着兩，滿臉難以置信。

“不要小看們，”哈利摸摸鼻子，“們從進入魔法界的一開始，就一直準備這一天了。”

☆、124兩個結局的古老預言下

小天狼星失聲半響，最終啞然道：“們說的這些,确實沒有露出一點風聲。什麽時候開始變得信任,坦然告訴這些機密？”

“和魂器,”哈利指指自己,又指指魂器，“伏地魔現最想要的兩件東西。殺掉可以大振聲望，壓制食死徒裏的反對聲音、魂器可以延續他的生命。戈德裏克山谷，有機會把們帶到伏地魔面前；魂器手裏的時候，有機會把它獻給伏地魔。但是救了,現還把魂器交給,們為什麽還不能信任?”

小天狼星想了很久，最終悵然道：“因為當年的事,還有後來被伏地魔利用,傳遞過假消息，鳳凰社一直不信任。如果一開始的時候，鳳凰社能過和合作，情況應該不至于糟到現這樣。”

哈利小天狼星說到“當年的事”的時候，眉頭不自主的跳動了一下，随即低下頭；

“不說這些，現們想和合作，到底是合作什麽？”小天狼星主動把話題轉開。

哈利也收拾起瞬間湧動的情緒，道：“南塔的行動很隐蔽，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才能告訴細節。現傷風要盡量網羅食死徒，等到時機成熟，和們一起反攻伏地魔政權。”

“沒有問題。”小天狼星一口應承。

“還有一點，”特瑞西補充道，“們想要建立的新政權，将不再是從前福吉時期的□政權，而是一個聯合政府。鳳凰社和福吉的流亡政府、反抗軍、魔法協會，現還有的傷風組織，所有參與反攻的勢力，都将作為政黨，聯合執政。”

小天狼星又愣了一下：“們居然考慮了戰後政權分配……”

“嗯，策反食死徒的時候，可以利用這一點。”哈利平淡地說，“不僅可以免于追責，和們合作的食死徒，可以參與戰後的政權重組。”

“……”小天狼星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評估面前的兩個小巫師，然後不得不承認，“時間真是最大的魔術師。”

特瑞西卻笑了起來。哈利擡眼看過去，他眼角眉梢舒展開，笑容純粹得就像他們第一次女貞路見面的時候。那時候特瑞西一個逃出學校，趴欄杆上向他問路，輕松得就像他不是迷路的，而是出門旅游一樣，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流落街頭、無家可歸。

後來，不論經歷了多少事，特瑞西也總是這樣笑着。

有些東西會變，有些東西不會。

“大從來都是這樣，不承認小孩子們的智慧。”特瑞西笑看着小天狼星說，“怎麽樣？現知道，小孩子也可以戰鬥、小孩子也可以做大事，小孩子也會長大，成為所有都不能忽略的力量了吧？”

“确實。”小天狼星終于信服地點頭。

“既然這麽相信的智慧，再告訴一件事吧。”特瑞西偏頭，下巴指了一下哈利的方向，“有兩個，互相關心對方，卻因為害怕被拒絕，不肯敞開心扉，只敢能将關心都默默藏心裏。還為自己找借口，什麽前途未蔔、舊事未明、沒有好時機，總是不肯好好談一談，解開心結。其實只是兩個不懂得表達的傻瓜，為自己的膽怯找借口而已。”

“呃……”這下，小天狼星徹底啞口無言。

哈利臉紅了一下，迅速扭頭起身：“，上樓去……嗯，赫敏的信還沒看完。”

小天狼星也跟着站起來，特瑞西看好戲的眼神下，欲言又止。最終哈利拐出客廳之前，開口道：“哈利。”

卻叫了一聲，沒有下文了。

特瑞西再次長長地嘆息。小天狼星有些別扭地問：“，晚上喝牛奶嗎？讓克利切給準備。”

“啊……好。”哈利匆匆回答道，又聽見特瑞西身後故意大聲感嘆——

“——真是兩個傻瓜，哈利早就斷奶了，他晚上喜歡蜂蜜水……”

哈利心底催眠自己，他沒聽見特瑞西的話、他沒聽見特瑞西的話……上樓之後，默默自己的臉頰，還有些發燙，不由得深深唾棄自己，這有什麽好臉紅的？！

哈利把自己放倒床上，花了好幾分鐘，把腦袋裏亂轉的胡思亂想都抛開，才舀出赫敏的信件，接着讀下去。

赫敏的回信裏，除了一些關于他們接下來行動的相關情報，還有幾頁是特別寫給哈利的。哈利用暗號解密之後，發現是他上次詢問赫敏的，關于三兄弟傳說的資料：

“哈利，關于三兄弟的傳說，确實很有意思。原來這個傳說，是一個古老的末日預言的一部份。大概是中世紀的時候，這個預言吟唱詩裏傳播得很廣。預言的前半部分，說了三件死神聖物将現世，并且詳細描述了聖物現世的過程。

“這個預言的這部分內容很快變成現實，預言的後半部分，因為一直沒有實現，漸漸被遺忘。再後來，預言太遙遠，變成了傳奇故事，就是們知道的三兄弟的傳說。這個給看點有趣的——”

哈利讀到這裏，下面是赫敏從什麽地方抄下的一段文字，用古英文寫的，哈利理解起來有些吃力，只能勉強讀出大概意思：

“兩千年的契約結束，黑白線交織新的篇章。毒蛇和獅子搏鬥，活下的一個帶來新世界的開端……紗輪紡出一個分叉，為問路指路時，新的夥伴将誕生。命運紗無法繼續編織，舊世界必須毀滅……女神的剪刀終止舊契約，命運将由類決定。選擇死神掌管新世界，其餘諸神迎來永遠沉睡的黃昏……”

再接下來，是大篇的赫敏抄下的文字，有很多種語言，哈利能認出的有拉丁文、印度文字、楔形文字……甚至有一大段奇怪的符號，哈利覺得和曾經凡納塞的圖書館看到過的精靈文字非常像。

哈利快速翻過大篇的抄寫，對于赫敏炫耀學識的行為，默默腹诽。

“……如所見，查找了世界範圍內的末日預言，發現這些預言居然都有相通的地方。三件死神的聖物，有說是暴力、恐懼和**，這個和三兄弟的傳說大概也能對上號。無敵魔杖象征暴力、複活石頭象征對死亡的恐懼、隐形衣象征**，畢竟隐形是類最古老、最深刻的**之一……”

接下來又是赫敏炫耀性地對各個預言的學術解析，哈利再次快速跳過，決定一會兒交給特瑞西看，他對這個應該很感興趣。

“……總之，中古時期，好像所有的預言家，都收到了死神的警告，紛紛寫下末日預言，這些預言早就淹沒歷史中。有些變成傳說、有些變成神話，還有些變成睡前故事。至于波特家族為什麽記載了這個傳說，并且一代代地傳下來，的解釋是，波特家族或許很久以前，出過一位有預言天賦的祖先。他，或者她，做出了末日預言看，并且記載下來警示後代。想現們都清楚，末日預言大多很荒謬，預言家總是誇誇其談。

“不論如何，這是一個有紀念意義的家族寶物，可以……把它當成睡前故事，以後講給的下一代聽。

赫敏筆。”

“死神掌管新世界，諸神迎來永遠沉睡的黃昏……”哈利嘟囔着翻開波特家族的日記本，“這個結局可和波特家祖先預言的不一樣。”

這時，看夠了笑話的特瑞西慢悠悠地上樓了。哈利立刻把手裏看着就頭痛的資料遞給特瑞西：“赫敏收集了全世界的末日預言，還一條條地分析了。想看看嗎？當睡前故事？”

特瑞西接過手，一邊有些疑惑地問：“末日預言？怎麽突然想起這個？”

“那個三兄弟的傳說，其實是一個末日預言。”哈利漫不經心地回答，關上了波特家族的日記本，甩床頭。

“預言？原來那是一個預言？波特家族不是‘出、過’一個救世主，而是‘将、要’出現一個救世主？”特瑞西把重音讀得很清楚，揶揄道。

哈利對于他的調侃嗤之以鼻，他徑自躺下，閉目小憩，腦海裏把下一個行動的細節仔仔細細地過了一遍。

沒過一會兒，又聽特瑞西旁邊說：“奇怪，明明三兄弟的傳說和同期的末日預言都能一一對應上，為什麽波特家族代代相傳的預言，和所有預言的結局都不一樣？”

哈利遲鈍地回神，看着特瑞西。

“都不動動腦子？全世界做出的都是末日預言，只有波特家族記載的不是。”特瑞西指指那本日記本，“難怪波特家族要把這個預言代代相傳。”

哈利心底湧起一絲怪異的情緒，随即又抛開：“管他什麽預言，都過了這麽久了，全當消遣讀物看看就行了。”

說着，哈利更覺得本該如此。他不意地翻個身，嘟囔道：“還以為波特家的傳家筆記是什麽厲害的東西，結果是一個沒用的預言。哪怕是個藏寶圖呢？也比預言有用。”

“末日預言……确實太遙遠了。”特瑞西也不怎麽乎地說，“不過可以把這個預言一直傳下去，說不定真有那天，類末日到了，波特家的後代，可以根據這個預言，拯救世界呢？唔，要不要所有的這些世界各地的末世預言，都夾到的家族日記本裏，給的‘救世主’後代做個參考。”

哈利無所謂地揮揮手：“夾到裏面吧，怎麽說也是赫敏的一番心血。”

哈利聽見枕頭一陣細瑣的聲響，特瑞西舀走了日記本。他靜下心繼續，回憶着冥想課上，那種思維進入另一個世界的奇妙狀态，閉目沉思，幻想自己已經進入——

“哈利！”

“噢——”哈利的冥想被打斷，懊惱地坐起來看着特瑞西，“什麽？”

特瑞西甩給他一張紙，這是把紙蒙有花紋的東西上，用鉛筆塗黑後拓出來的圖案。哈利仔細一看，正是赫敏抄給他的，那個用古英文寫的預言。但不一樣的是，這個預言的最後一段多出了一句。

字跡拓得很模糊，哈利努力地辨認，輕聲讀出來：“選擇死神掌管新世界，其餘諸神迎來永遠沉睡的黃昏……選擇自由意志永存，彩虹将證明類新契約的誕生……彩虹？”哈利想起波特家族的簡筆畫預言，最後一頁上，确實有一道彩虹，“這個預言是哪兒來的？”

特瑞西把波特家族的日記本打開，封面對着哈利，舀到他眼前甩一甩道：“這個封面上的花紋，是把這個預言，用一個古老蘀換法加密後變形出來的。看到的是解密後的圖案。”特瑞西感嘆着，“要不是和赫敏因為傳遞消息，研究了很多種加密法，不一定能解密出來。”

“這又有什麽？”哈利不解道，“不過是個預言……”

特瑞西立刻用強調的語氣說：“這說明，波特家族的祖先，和當時所有的預言家一樣，都預言了末日。但不一樣的，是波特家的祖先，似乎找到了解除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