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3 嚣張 火中取栗,向死而生
九天之上趕來的白色身影,應該也沒有料到阿筝竟然會突然間選擇下死手。
他在虛空之中微微一晃,整個人驟然消失。
下一秒,其身形便在無數敬畏的目光中,浮現在那風龍爆破之處,抓住了管胥初的肩膀。
然而還沒等他拉着管胥初撤走。
炸裂的罡風便直接将兩人吞噬其中,整個長空之上,盡是肆虐游走的恐怖風靈力!
阿筝臉色漠然的看着這一幕。
既然這人來了,今日之事必定無法輕易了結。
但巧了,她也不想就此息事寧人。
穿進修仙文裏一個不能修煉的凡女,這等地獄模式,不玩一把狠的,如何破局?
今日最壞的下場,也無非就是一死。
但只要她不死,在場這些垃圾,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好好活着!
洗劍峰外。
諸多禦劍而來的劍宗修士,看向半空中因風龍爆破後産生的恐怖畫面,無不頭皮發麻。
“剛剛那恐怖的攻擊,是阿筝出的手?”
“可她不是凡女嗎!”
“管胥初死了沒?”
“有大師兄在,應該能保下他一條命吧。”
在一衆劍宗修士的注視下。
洗劍峰上空的罡風靈力緩緩消散,最後露出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模樣神俊冷洌如谪仙般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長身玉立于虛空之上,周身氣度非凡,整個人恍若星辰般耀眼。
他便是劍宗當代首席弟子,目前修仙界公認的年輕一輩第一人,車潛。
然而,當看到車潛現身以後,洗劍峰外無數修士都震驚的瞪圓了眼。
因為此刻車潛左手正提着衣衫破裂、滿臉是血,顯然已經遭到重創的管胥初。
有眼尖的修士更是驚駭的看到,車潛那永遠幹淨出塵的白色衣袍上,竟沾染上了斑斑血跡。
那是管胥初的血!
很顯然,方才車潛在風龍爆破中救下管胥初,并沒有想象中那般輕松随意。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在場無數修士倏然轉移目光,看向洗劍峰前同樣站立在虛空之上的阿筝,只覺得茫然又震撼。
一招險些殺死管胥初,甚至讓關鍵時刻趕來救人的車潛,都沒能安然護住他。
這阿筝……當真是凡女嗎?
渾身是血的管胥初,給衆人的沖擊力實在過于巨大。
是以,此刻整個天地間都靜悄悄的,無數道目光看向那身穿紅衣的明豔少女,沒有出聲。
車潛當然也瞥見了自己衣袍上的血跡。
他微微蹙起眉頭,周身有劍光乍現,那些礙人眼的血跡,就這樣瞬間被絞殺成虛無。
做完這一切後,車潛擡起頭來,看向遠處的阿筝,目光奇異。
印象中的阿筝性格柔弱,行事溫和。
他倒是不曾料到,這女子竟然還有如此剛烈強硬的一面。
當然,這不重要。
一個替身凡女而已,車潛并不關心她有幾面性格。
聽話便夠了。
但今日,這凡女顯然不夠聽話。
既然不聽話,那就得教訓。
是以車潛蹙眉淡聲道:“無端生事,殘害同門,你可知……”
然而,還沒等車潛把話說完。
紅衣少女寒着一張臉,直接打斷他的話,劈頭蓋臉便是一番訓斥。
“廢物,你還知道回來!堂堂劍宗首徒,竟然這般無用,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要你何用!”
阿筝沖着車潛一陣斥責,接着将目光放在他身側渾身是血的管胥初身上,嘲諷般勾了勾唇角,絲毫不掩飾自己話裏的惡意:“但你這廢物沒死,可真是令人遺憾呢。”
嘩!
聽到她這嚣張到極點的話,在場衆人無不嘩然。
今日先不論劍宗大陣是如何被啓動的,但阿筝當衆殘害同門,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勢必要被宗門處罰。
大師兄已經趕到,在場還有諸多劍宗前輩看着,她憑什麽還敢如此嚣張?
而且……這個阿筝,她竟然罵大師兄是廢物!
瘋了嗎她!
就連車潛聞言都臉色沉了下來。
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凡女滿眼都是他的溫柔樣子,如今直接被對方當衆謾罵訓斥,一時間竟有些怔愣。
“咳咳咳!”
而聽到阿筝這般惡毒的話,被車潛提在手中的管胥初終于從劫後餘生的恐懼當中回過神來,可惜他一張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濃稠殷紅的鮮血随着他的咳嗽從嘴角噴湧而出。
咳嗽了好一陣,管胥初才算是緩過一口氣。
他猙獰着一張臉,怨憤的看着阿筝向車潛告狀:“大師兄,今日劍宗大陣啓動,完全就是因為這阿筝擅自動用陣眼杵導致的,她這人心狠手辣,竟然還想殺我,你可千萬莫要與這樣的女子成婚啊!”
什麽?
饒是心有準備,衆人聽到管胥初的話,仍舊覺得十分震撼。
剛才劍宗陣啓,那般聲勢浩大的陣仗……難不成還真是眼前的凡女一手造成的!
“我等弟子可以作證,就是阿筝所為!”
“她一定是動用了什麽邪修法門。”
“大師兄,快收了她的陣眼杵,将這妖女押送去戒律堂審問!”
“您可千萬不能這這樣的女子結為道侶啊。”
眼看着管胥初告狀。
洗劍峰殿前的裴曦等弟子終于反應過來,紛紛開始指責阿筝。
“看來往日是我太過于慣着你。”
聽到諸位師弟的話,車潛看向阿筝,蹙眉道:“你這次,鬧得過了。”
阿筝見狀冷笑一聲,就要晃動陣眼杵。
然而車潛卻就這麽輕輕一拂衣袖,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手裏的陣眼杵便被輕易繳走!
說到底,一個不能修煉的凡女,和劍宗首徒之間,實力天差地別。
陣眼杵被繳走的瞬間。
洗劍峰沖天而起的光柱緩緩消散,被開啓的護山大陣就此關閉。
不好!
而失去陣眼杵的陣法加持,阿筝只覺得眼前一黑,在無數道幸災樂禍的目光中從虛空墜落。
關鍵時候,還是小劍侍綠茉拖着傷殘之軀,堪堪接住了墜落的阿筝。
“阿筝姑娘!阿筝姑娘你可還好!”
綠茉将阿筝抱在懷裏,秀氣的臉上滿是淚痕。
車潛瞥了一眼被綠茉接住的阿筝,一雙眼睛毫無波動,未見半點憐惜。
他攙扶着管胥初落回地面,歉然道:“管師弟且放心,今日之事,師兄定當給你個交代。稍後,我會帶阿筝去戒律堂認罪。”
聽到這話,管胥初等人目露狂喜。
就連諸多圍觀的劍宗同門,神色都跟着放松下來。
大師兄之前執意要娶阿筝,誰都攔不住。
但這次阿筝自己作死,不僅擅自動用陣眼杵,還傷了管胥初,就算車潛也護不住她!
她甚至還猖狂的當衆辱罵大師兄。
這凡女,要完蛋了!
再說從高空落下的阿筝。
陣眼杵被繳,神魂之力消耗巨大,她此刻終于遭到反噬,只覺得頭疼欲裂。
然而,阿筝還是強撐着疼痛,從綠茉懷裏踉跄着站了起來。
就在剛剛,她差點從高空墜落摔死!
車潛這個廢物,當真以為她還是原主那個任人宰割的好性子。
今日這份憋屈,她必須當場還回去!
是以站起來的同時,阿筝冷臉接過了綠茉手裏的劍。
她瞥了一眼面色惶恐的綠茉,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的。”
綠茉現在确實很害怕。
阿筝姑娘動手傷了管胥初,大師兄看來是準備‘大義滅親’了。
一旦進了戒律堂,那些恐怖的刑罰,阿筝一個凡女如何受得住!
所以聽到阿筝這話,綠茉只當她是在逞強,哭着不停搖頭。
阿筝沒有過多解釋。
和綠茉說完話以後,她提着劍在諸多劍宗弟子的注視下,徑直走向了車潛。
紅衣少女穿着大紅色的嫁衣,雖說面色稍微有些蒼白,但模樣仍舊豔光逼人,美的晃眼。
看其五官,确實是和死去的徐凝珑有幾分相似。
只是凝珑師姐清冷矜貴,眼前這女子,卻妖冶妍麗,渾然是兩種不同的氣質。
瞧着走來的紅衣少女,衆人都在等着她向車潛認錯求饒。
就連車潛也是這麽以為的。
然而,阿筝沒有。
她神色從容的在車潛面前站定,片刻後冷笑道:“我剛剛罵你廢物,你不服?”
什麽?
都這個地步了,她不認錯求饒,竟然還敢這般猖狂!
“不過你既然來了,那也不是沒有補救認錯的辦法。”
不顧衆人震驚的目光,阿筝提劍指向渾身是血的管胥初,冷聲沖着車潛命令道:“現在,戳瞎他的眼睛。”
瘋了!
這個凡女,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即将面臨何等可怕的懲罰。
竟然還妄圖戳瞎管胥初的眼睛。
何其可笑!
“咳咳!”
沒等車潛開口,管胥初最先怒道:“你區區一介凡女,也配罵我大師兄是廢物?真是可——”
“可什麽?我讓你這個腦殘廢物開口了嗎?”
然而,面對管胥初的嘲弄。
阿筝臉色驟然一收,在無數道震驚的目光中,揚起手中的長劍,直接朝着管胥初的臉上抽了出去。
啪!
管胥初被風龍炸的奄奄一息,早就沒有了躲避的力氣。
以至于阿筝手中的劍,就這麽直接硬生生抽到了他臉上!
那長劍拍到臉上的聲音,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
“啊啊啊!”
鋒利的劍身劃過管胥初臉上的皮肉,疼得他直接發出凄厲的慘叫。
現場衆人一片震驚。
然而更讓人震驚的是。
阿筝抽了管胥初之後,冷臉看向車潛,寒聲道:“車潛,你這位同門好師弟,一邊口口聲聲鄙夷我是凡女,另一邊信口雌黃說我催動了洗劍峰的護山大陣,這等荒謬的說法,你也信?”
什麽意思?
難不成,方才洗劍峰的護山大陣,并非阿筝所為?
衆人瞪大眼睛。
不知道是該震驚于阿筝一言不發便動手,還是震驚于她此刻所說的話。
“我沒有信口雌黃!護山大陣就是你拿着陣眼杵開啓的,我和師弟們親眼所見!”
管胥初先被炸的渾身是血,如今又被阿筝當衆抽臉,可謂面子裏子都丢盡了,氣的渾身發抖。
這人啊,生氣的時候就會失去理智。
是以,管胥初此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了阿筝的話語圈套。
“看不上我的時候,我是區區凡女,栽贓陷害我的時候,我就成了開啓劍宗護山大陣的妖女!那你們劍宗的護山大陣,可真夠垃圾的,随便一個凡女就能開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陷害我,大可找個像樣的說辭!這般污蔑劍宗護山大陣,要是傳了出去,也不怕你們劍宗淪為笑柄!說不定劍宗修建陣法的前輩,也會被你氣的從墳頭裏爬出來!”
阿筝冷笑一聲,先發制人将管胥初壓制住。
不等對方反駁,她又質問道:“你說我開啓了護山大陣,那我來問你,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別人看到?為何陣啓之時,你帶着戒律堂十幾個弟子來到了洗劍峰?”
“我……”
管胥初被質問的呼吸一窒,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洗劍峰殺阿筝的吧。
但就是這麽一個停頓,讓阿筝有了可乘之機。
她一甩長袖,寒聲道:“答不上來是吧?那我來替你回答,因為就在方才,你帶着戒律堂弟子來到洗劍峰,意圖攻山搶奪陣眼杵,叛變宗門!卻不曾想被陣眼杵自行啓動反殺!你叛變宗門在先,惹得護山大陣啓動在後,如今還敢颠倒黑白潑髒水給我,當真無恥至極!”
不就是潑髒水嗎?
巧了,這招我也會呢。
“你!”
管胥初本身就帶着傷,如今被阿筝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潑髒水,氣的渾身發抖。
他不明白,怎麽會有人敢這般颠倒黑白,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什麽我!”
阿筝見狀冷笑一聲,回頭問道:“綠茉,你來說,管胥初到洗劍峰的時候,我正在做什麽。”
“在……”
綠茉顯然是被此刻急轉直下的場面驚住了。
她花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顫聲道:“管師兄帶人來洗劍峰的時候,阿筝姑娘正在殿內沐浴更衣,但是他們直接砸爛了洗劍峰的殿門。”
嘩!
聽到這話,再看看洗劍峰被砸爛的殿門,場衆人終于意識到……簍子捅大了。
就連方才一直神情淡然的車潛,此刻眸光也有些深沉。
“這群腦殘垃圾,在你即将過門的未婚妻子沐浴之時,強行砸門而入,這就算是放在尋常凡人男子身上,都是奇恥大辱!更遑論你這劍宗首席大弟子!”
阿筝看向車潛,目光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怒意:“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現在,我說你廢物你可服氣?”
紅衣少女此刻沒有半分曾經的溫柔,渾身都是戾氣。
車潛方才還不解,怎麽她像是突然間換了個性格。
但現在,他大概懂了。
“不,大師兄,我雖然砸爛了洗劍峰的殿門,但我沒有……”
瞧見車潛的表情變化,管胥初終于慌了。
“閉嘴!”
阿筝再次強行打斷他的話,看向車潛冷聲道:“管胥初背叛師門,搶奪陣眼杵,還敢當衆颠倒黑白污蔑于我,該如何懲罰他,那是你這個劍宗首徒的事情。但現在,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妻子的丈夫,我要你現在戳瞎他那對狗眼!”
然而,阿筝這話說完,現場衆人都目露嘲諷。
雖然她和管胥初現在各執一詞,但車潛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輕易去戳瞎同門師弟的眼睛呢?
不出衆人所料。
車潛沉默片刻,對上阿筝那雙滿是怒意的眼睛,竟罕見的放緩了語氣:“此事還需要再議……”
然而,聽到這話,阿筝直接揚起了手裏的長劍。
車潛以為她要親自動手去戳瞎管胥初的眼睛,目光冷了下來。
只是下一秒,車潛那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竟出現了一抹震驚。
周遭的劍宗修士們也都驚呼出聲。
因為阿筝直接揚起手中的長劍,沒有沖着管胥初,反而朝着自己脖頸刺了下去。
是的,刺向自己。
她沒有任何留手,就是沖着自殺去的!
穿進一個修仙世界,成為一個不能修煉、還被男女主虐的死去活來的凡女,這等地獄級別的劇本,誰愛要誰要!
既然我将來注定要被你們虐死,那不如現在我選擇自己了結自己,好歹死的舒坦些。
劇本太爛,姐姐決定掀桌子,不陪你們玩了!
但,車潛如何舍得讓阿筝去死呢?
此方修仙界的飛升天梯,早在數十萬年前,就被斬斷了。
不管再如何驚才豔豔的修士,到了渡劫境,全都會被天雷劈死,身隕道消。
更可怕的是,修仙界的靈力在緩緩潰散。
或許再過幾千年、幾萬年,這方世界就會靈氣枯竭,進入末法時代。
劍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自然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經過數十萬年的研究,劍宗某位宗主在死去之前,終于算出了飛升大道的那一絲契機,創造出一部無上心法——無情道。
只是這無情道,修煉起來兇險至極,無人敢輕易嘗試,就算嘗試了也未曾成功。
而因為女主徐凝珑的死,車潛誤打誤撞,竟然修成了無情道。
于是,車潛便理所當然成為了劍宗的未來。
他的使命,便是帶着整個劍宗,破開天道束縛,攜領宗門離開這方即将靈氣枯竭的小世界。
修成了無情道,就要在将來破道之時,殺妻證道。
而阿筝,便是劍宗為車潛選的妻,也是他獨一無二的、最完美的應劫之人。
用原書當中的話來說,便是:
這是女配與男主與生俱來的命運羁絆,唯有他捧着一顆真心交付于她,來日再親手将這顆真心碾碎,将她斬于劍下,方能解開這理不亂的糾葛。
換個簡單點的說法就是,劍宗飛升靠車潛。
而車潛飛升,靠阿筝。
是以車潛怎麽舍得阿筝就這樣死去呢?他要留着阿筝,日後殺她以證道心的!
當看到阿筝竟然毫無緣由選擇自殺。
瞬間的震驚過後,車潛再也按捺不住,一個晃身出現在阿筝身側,拍飛了她手中的劍!
對此阿筝沒有半點意外。
火中取栗,向死而生,這便是她今日的破局之法!
你需要我和你成親結下因果,将來殺我證道,那在殺我之前,你就得确保我好好活着。
在這場所謂的命運羁絆中,我一個凡女是弱者,身處食物鏈底端,一條命握在你手中。
但當我連命都能豁出去不要的時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就從弱者變成了強者!
這修仙界,比的就是誰更狠!
誰夠狠,誰就能笑到最後!
所以,在手中的劍被拍飛以後。
阿筝一甩長袖,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指向管胥初,寒聲道:“車潛你這個廢物還在等什麽,還不趕緊把他那雙眼睛給我挖了!今日要麽我死,要麽他瞎!”
車潛的身形微微一頓,始終淡然出塵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壓不住的怒意與掙紮。
但下一秒。
就聽‘铮’的一聲,龍淵劍從其腰間飛出,來到了神情驚恐、不停搖頭的管胥初面門之前。
在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龍淵劍何其鋒利,寒光一閃,便帶起一道血線。
血灑長空之際,整個劍宗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衆人看着這一幕,震驚的吶吶無言。
大師兄,他真的聽了阿筝的話,挖了管胥初的眼睛!
瘋了嗎這是!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再接着,管胥初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洗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