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內讧
封印被沖破之後, 猩紅暴躁的能量作用下,涅凰印被完全激活,陸竹生的一切行動皆為本能, 理智只能起到很小一點引導作用, 但這點理智,已經足夠她分清什麽是務必要做的。
她扼住亦崖的喉嚨,鳳鳴之聲直接灌入他的腦海, 他眼前似看到一只金色的火鳳,刮起一陣熾熱的風, 讓他整個人陷入火海之中, 熊熊烈焰吞沒了他的靈識,讓他的魂魄跟着燃燒起來。
“啊啊啊……你在做什麽?!快停下!”他嘴裏發出凄厲的慘叫,燒灼的疼痛漫過四肢百骸,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疼痛中劇烈顫抖,如果陸竹生不肯松手, 那麽他的魂魄肯定會在這火焰中化作灰燼。
下一瞬, 陸竹生果然停下了火焰的攻勢,令那些懸浮的魂力所成的火焰盤旋在亦崖四周,讓他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熱, 甚至隐約還有身體被燒灼的痛苦,但是比剛才鋪天蓋地的火焰吞噬他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他身上的疼痛稍稍減緩,但不等他松口氣,陸竹生便欺近了他:“還有一個是誰?”
陸竹生死死凝視着他的眼睛, 似乎要透過他的瞳孔看透他的每一分隐晦的情緒。
亦崖有一瞬間沒有明白陸竹生這句話的意思,但陸竹生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在他愣神的瞬間,陸竹生收緊了掐在他喉嚨上那只手,幾乎擰斷了他的脖子。
疼痛越發洶湧,火焰像是有自己靈智似的,在陸竹生的憤怒與逼迫中更加熾熱。
體內的魂力在鳳鳴的壓制下幾乎完全派不上用場,亦崖動彈不得,在巨大的痛苦中,他終于明白了陸竹生這句話的意思,陸竹生在問他施展毒血封魂的術法除了鬼煞和他,另外一只厲鬼是誰。
他艱難吐息,嘴裏卻發不出聲音,連痛苦的死後都被淹沒在他的喉嚨裏。
可他看着陸竹生的眼睛,忽然就懂了自己的結局,就算他坦白相告,陸竹生也不可能放過他,就像他如果拿了涅凰印,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陸竹生一樣。
火焰還在吞噬他的身體,他的四肢已經消失殆盡,不論如何,陸竹生都會讓他消失。
既然如此,他斷是不會叫陸竹生如意。
他咧了咧嘴,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說嗎?”既然注定要消失,那就徹底消失,即便陸竹生遲早也能查到最後一個人的身份,在此之前陸竹生所感受的憤怒與焦灼,也算是他收取的利息。
成王敗寇,既然他敗了,那他沒什麽好說的。
陸竹生只沉默短短一瞬,亦崖聽見她鼻間溢出一聲輕哼,随即火焰如浪濤一般洶湧而來,在亦崖臉上露出錯愕之色的瞬間,頃刻間卷過他的身體,将他籠罩在熾熱的火舌中,甚至不等他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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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竹生垂下眼眸,将鳳凰火焰淨化後的魂力納入身體,體內猩紅力量在封印破碎後喧嚣澎湃,加之塑造封印時,莊一如引入她體內屬于葉牧歌的魂力,三種力量在她體內沖突,讓她沒由來生出一股困倦之意。
先前吸納的鬼煞魂力也還未完全煉化,她需要一些時間,消化自己體內駁雜的力量。
陸竹生閉上眼,身體懸浮于空,四肢舒展,任由血海灼熱的氣息撲騰在她的臉上,她沒有刻意疏導自己身體中的力量,任由它們彼此沖撞,相互吞噬,再被涅凰印同化。
她的身體随着空氣中氣息不斷翻騰,随即在一雙鳳眼睜開的瞬間,意識漸漸沒入黑暗。
蘇绾青被蘇家老祖扣在祠堂罰跪,同時蘇氏派了許多高手圍住盛放魂瓶的小祠堂,設下重重陣法,蘇氏家長,也就是蘇绾玉的父親蘇岳屠,試圖與亦崖商議,讓亦崖将先前收進魂瓶中的小鬼放出來。
可惜無論他如何請示,魂瓶內的亦崖始終沒有回應。
蘇家老祖與蘇氏長輩齊聚一堂,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非常沉重。
上首位坐着蘇氏已經幾十年不曾出面主事的蘇氏老祖,他已經活了一百三十歲,一張老臉上滿是皺褶,看起來似已老态龍鐘,但他半垂的眼睑睜開,渾濁的灰色眼瞳中卻還藏着銳利的精光。
蘇岳屠一臉羞愧,老祖宗垂眼看他,兩手扶着龍頭拐棍,冷冷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等蘇岳屠主動開口,他身旁便有人嗤笑一聲:“還不是三弟養的好女兒绾青,她帶回來的魂核是绾玉二十五年前留在外面的孽種,此女前段時間意外死了,但涅凰印在她身上,她和绾青串通一氣,将涅凰印投入了亦崖大人的魂瓶,呵,當初就說了這個小娃娃留不得,早些将涅凰印收回,大哥卻當耳旁風。”
出聲之人是蘇家家主一輩的四個兄弟之一的老二,蘇岳屠的弟弟蘇岳睦,他口中的三弟名喚蘇岳遠。
老祖宗立時睜大眼,厚厚的眼袋随之顫了一下,目光冷冽地瞪着蘇岳屠,質問他:“阿睦說的可是真的?”
蘇岳屠無法辯駁,只能鐵青着臉認了“是”,他咬碎了牙,急急辯解:“當初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我們不是沒有派人去找過涅凰印,也讓人一直盯着陸竹生,可陸竹生從未顯露修煉跡象,我們也一直沒有找到涅凰印,現在涅凰印卻突然出現在陸竹生身上,難道不奇怪嗎?”
說話間,他懷疑的目光掃向蘇岳睦,随之冷冷哼了一聲。蘇岳睦怒從心起,冷嘲熱諷道:“若不是蘇绾玉做出如此寡廉鮮恥的事情,怎會造成如今這等局面?”
“你!”蘇岳屠一張臉成绛紫色,咬牙切齒,正要辯駁,卻聽老祖宗震了震手裏的拐棍,哼道:“夠了!”他眼裏的震怒與不滿傾瀉而出,冷冷地掃了蘇岳睦一眼。
方才與蘇岳屠針鋒相對的蘇岳睦在接收到老祖宗冰冷的目光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慌忙承認錯誤:“我失言了。”
他毫不避諱地開口無疑當衆打蘇岳屠的臉,一時痛快,卻枉顧蘇家顏面,若再說下去,恐怕要遭老祖宗責難。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不舒服,只寫了一點點,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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