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沒關系,你不需要道歉,重要的是這是你深思熟慮以後的決定。”

“我,”茜雪對朋友感到很抱歉,“我有點,有點害怕,你責備我膽小或者沒用都可以,我想我還是沒有勇氣面對過去,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別想太多,既然準備放棄,就忘了這件事吧。”

“對不起!”茜雪又鄭重的道了一次歉。

察覺到茜雪的沮喪和自責,惠美感到自己有必要給她打氣,“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重新開始吧,加油!”

“我知道了,謝謝!”

“那我挂了。”

“好的,再見!”

“再見!”

兩個人同時放下話筒,茜雪在床上又坐了一會兒,接着像個老婦人似的慢慢站起來,到雜物間繼續收拾。

而惠美卻立即又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鈴聲只響了一次就接通了,話筒裏傳來木村低沉的聲音:“是你,什麽事?”

惠美直截了當,“她不去了。”

電話那邊木村聽見這個話一陣沉默。

“對不起,”惠美平靜的道歉,“也許這是命運吧,而且我認為那樣的治療方法未必有效。”

木村聲音失落的,“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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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

“還是謝謝你,再見!”他放下電話,神情憂傷的望着滿天的星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低下頭。

會再見嗎二

第二天上班,茜雪努力打起精神,但是她知道自己心裏永遠會為這件事感到不安和後悔。

不經意的時候她就會想:“也許我應該去,可是……”

她來到千代的病房,千代正在做化療,她的臉色發青,整個人比起同年齡的孩子仿佛小了一圈,睡的正熟。

千代的母親從病床前站起來向她點頭致意,茜雪連忙還禮。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是悄悄地。

千代母親臉色也不好,想來已經在這裏陪了一個晚上的緣故,有些焦慮的對茜雪說道:“這個藥昨天才用,她說很累,總是想睡,不要緊嗎?”

茜雪看了看點滴架子上藥品的外包裝,又看看病床前的記錄,安慰她:“這是最新的藥物,副總用比較少,這樣的情況很正常,你不用擔心。”

千代母親點點頭,她的眼圈紅紅的,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剛才哭過,“松本教授說,其實藥物治療已經沒有希望了,這一個月是關鍵,如果還沒有合适的骨髓,就算以後有機會,她也沒有體力和條件移植了。”

茜雪呆住,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千代的母親終于還是忍不住,拿了張紙巾捂住臉……

茜雪向她深深鞠了個躬,心裏壓抑的難受,退出病房。雖然做為護士,她早已看盡悲歡離合,但仍然還是無法釋懷。

有很多人能夠冷靜的面對這一切,像近藤或者山口那樣,至少表面上每次都很平靜,但茜雪就是做不到。

她到頂樓的天臺上喘口氣,轉過水塔,發現木村已經站在那裏。茜雪不想和他說話,想回頭離去,但是木村叫住她:“等一等。”

茜雪停下,她發現木村今天和平時很不一樣。平時的他給人很精神很愉快的感覺,因為有了花花公子的先入為主的印象,茜雪總覺的他是個對什麽都無所謂的人,但是眼前的木村神情憂傷的望着自己,因為這個表情使他的臉顯得很誠懇,甚至有點憨厚了。

“請等一等。”木村又說了一次,他的聲音一向比較低沉,平時聽上去挺性感,今天聽上去卻有一股心酸的味道。

突然,木村腳步沉重的,一步一步向茜雪走過去,然後一把将茜雪整個擁在懷裏。

茜雪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她過了很久才想到掙紮,但是剛有動作木村就說到:“別動,我有話想對你說。”

茜雪感到從木村身上傳來的男性特有的氣息,她不由自主的皺眉,但木村把她摟的更緊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木村深情的回答:“我們結婚好不好!”

茜雪猛的推開他,睜大眼睛,激動的嚷嚷:“你開什麽玩笑!”

就在這一瞬間,木村恢複了原來那種有點調皮,有點可愛的笑容,“你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

茜雪的眼睛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瞪得這麽大過。

惠美在機場和茜雪通電話:“……沒關系,一個人旅行也很不錯,況且我聯絡了導游,和你那年去北京差不多……對,對,時間允許的話我也會去……,知道了,才一個小時,根本沒有什麽時差問題,你比我媽還啰嗦……那麽就這樣,你好好睡覺,多吃點飯,再見!”

放下電話,一個男子向她走過來。

惠美有點驚訝的望着他,“怎麽是你?”

“我申請到南京參加一個研究會。”

“可是……”

男子無奈的一笑。

南京第一醫院 婦産科診室

在這個醫療資源十分匮乏的時代,能夠挂上第一醫院婦産科李教授的號,說明你要麽是很重要的,教授十分親近的人物,要麽就是提前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十個小時在醫院門口也許冒着寒風也許頂着酷暑整夜排隊中的一員。

施美雲靠着院長兒子老同學宋成宇的關系,在星期六早晨第一時間見到了頭發花白,身材瘦小,表情嚴肅的李教授。

在婦産科領域,男醫生在外科手術方面有一定的優勢,他們普遍在體力和耐力上都超過女醫生,但李教授是個例外,她創造過連續值班五十四個小時的無人能比的記錄,在這五十四個小時裏,她做了四例剖腹産手術,兩例宮外孕手術,搶救了兩個危重病人,幫助十一個病人生下健康的孩子,并指導實習醫生給所有婦産科住院病人做了超聲波影響檢查,一個一個的教他們分辨宮內血腫和子宮肌瘤的區別。

更強大的是,休息了七個小時後她又回到了工作崗位。

“我看了你寄來的檢查資料,”李教授開門見山,“恕我直言,情況很不樂觀。你的第一次宮外孕手術非常失敗,如果當時拿掉子宮的話,也許你可以少受一點苦。”

美雲平靜的誠懇的說道:“當時醫生說,可以拿掉也可以不拿掉,所以……”

“現在你的情況是:左側輸卵管早已切除,右側輸卵管堵塞,子宮內膜炎的情況比較嚴重,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拿掉它是上策。”

美雲的嘴唇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我明白,只是……”

教授同情的望望她,“很多人都難以接受,為你今後的健康着想,我個人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案。”

“也許你願意在我們醫院再檢查一次。”

美雲搖搖頭,“不必了。”雖然做足思想準備,也知道不太可能出現奇跡,美雲仍然感到難以言喻的失望和悲傷。

她想做最後的努力:“您看如果吃中藥的話……”

教授微微一笑,“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做有點安慰的話,也無所謂。”

美雲沉默了一會兒,做出決定:“您是否可以為我動手術。”

“可以,但是醫院現在床位緊張,恐怕要一個星期以後才能進行。”

“那就說定了,我一個星期以後再來。”美雲站起來,動作緩慢但優雅的向教授鞠躬致意,“謝謝您。”

教授連忙站起來安慰她,“放心吧,并不是很危險的手術,我主刀的話,成功率幾乎百分之一百。”

美雲再一次向她致意,腳步沉重的走出診療室。

蘇梅在走廊裏等她,關心的問:“怎麽樣?”

美雲覺得臉上緊繃的厲害,很不舒服,她揚揚眉毛,向老同學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蘇梅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輕松的說道:“來吧,到我家吃午飯。我約了劉雨晴和王越,加上趙家明,你們正好揍一桌,下午多玩一會兒,晚上我開車一起去。”

“我不想去了。”

蘇梅并不生氣,笑着說:“你這是過河拆橋。”

美雲沒有笑。

“至少見了成宇再走,你們也好幾年沒見了。”

美雲黯然,“我不想見他,我不想見過去的任何人。”

蘇梅知道,今天無論怎樣的話題都不可能讓她振作起來,于是這拍拍老同學的肩膀,“那飯總是要吃的,我的手藝最近有特大進步,怎麽你不賞臉?”

美雲沒有說話,最後她還是上了蘇梅的車,按照這位老同學原定的安排度過接下來的時光。

蘇梅的親戚正好是高級飯店的一個主管,訂到了可以看到美麗夜景的最好的包間。

當年班上一共四十二名學生,來了一半還多,已經是很不錯的結果,這得歸功于蘇梅的好人緣和交際手腕。成宇走進會場的時候,看見兩桌麻将,一桌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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