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概聽家明說起過那個女人的事情,我一提他就答應了。你趙伯伯經驗豐富,和法官們都熟悉,而且是自己人。”
美雲心裏暗自抱怨趙家明哪張大嘴巴。
“公司呢?”施老先生現在才說道重點:“你還是辭了工作到公司上班吧。”
美雲眼角瞥見繼母從廚房向這裏探頭探腦,想了想回答:“我會考慮。”
“會計是我的老朋友了,不會讓徐立得到便宜的,不過這兩天得有人到公司坐鎮。我不行,你如果一時還不能決定的話,叫你媽去,她應該比較清閑。”
美雲點頭:“我也這麽想。”
“別太怨恨徐立,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施老先生這麽說,仿佛有點為自己過去開脫的意思。這裏繼母端出柚子,親自一瓣瓣的剝好請美雲品嘗。美雲實在受不了她的熱情,沒有吃飯就告辭了。
回到家,她母親王女士正在繡一件衣裳,見到女兒回來,放下針線問:“那邊怎麽說?”
“請了趙叔叔幫忙。”
“我問的是公司。”
“讓你到公司坐鎮。”
做母親的微微一笑:“他算盤倒精,信不過其他人,只有我從來沒有從他那裏得到過什麽,你阿姨這次又要失望了。”
“他以為得到爸就得到了他的財産,真是天真,現在哪還有掙錢給女人花的男人,我離婚還要倒貼給徐立先生呢。”
“聽說在農村還是吃丈夫的。”
“條件是你得和他同甘共苦,他到城裏一有錢就養情婦扔掉糟糠妻,而且還得非生兒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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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士嘆息了一聲:“好像有這麽一句話:‘吃虧的總是女人。’”
美雲笑笑:“我現在也想開了,該來的總是要來,我有錢又有健康,父母俱在,才剛過三十歲,幹嘛要因為徐立這個混蛋長籲短嘆兼自暴自棄。”
“如果有人背後說些什麽……”
“誰人背後不說人呢,我就不相信沒有人說徐立先生,如今大家都是各自過日子,除非有利益往來,誰吃飽了撐的管別人的事情。”
“這倒是,你能這麽想就好,我去給你熱點飯,再把那些叉燒切一切。”
美雲皺皺眉:“誰吃那個!每次都殷勤的讓我帶回來,扔掉又可惜,真是糟蹋東西。”
做母親的了解的一笑,“剛才不是想的很開嗎?怎麽現在又這麽在意起來。”
美雲也笑笑:“在自己家裏誰還高興演戲,這些叉燒幫我包起來,晚上我拿去給大嘴巴趙家明同志,順便和趙伯伯讨論些事情。”她放松的躺在沙發上,難得感到心情好一點。
我是不是太沒有心肝,她想:要離婚了居然還覺得松一口氣。
“喂!,你怎麽啦?”成宇看見茜雪猛的往他懷裏一到,焦急的一把抱住她,偏偏這裏是宿舍門口,連張椅子也沒有,只得伸手按住她的脈搏先測心跳。
就像上次一樣,只過了幾秒鐘,茜雪已經清醒過來。她勉強笑了笑,扶着成宇站直身體,“我沒事,”她望着成宇焦急的臉,“最近有時候會這樣。”
“沒有睡好嗎?”
“也許吧。”
“壓力很大嗎?”
“如果你指的是恢複記憶這件事,其實我并不很擔心,過去無論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可能只是水土不服。”
成宇看看手表:“我們去吃午飯吧,現在已經快一點了。”
“這麽晚了!”茜雪也看看自己的表,确實已經一點差五分左右,她活動了一下身體,覺得一切都很好。
“我們去吃這裏最好的館子,今天我請客。”茜雪笑嘻嘻的,剛才暈倒的似乎是別人。
“你知道這裏最好的館子在哪裏嗎?”
“當然!我在飛機上仔細研究過旅行指南。”茜雪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本小冊子,“從這裏走大約十五分鐘就是著名的《綠柳居》,我記得從前一直想去,可是作為學生的我是沒有那個能力的。”
“從前?你記得?”
“你看,”茜雪俏皮的眨眨眼睛:“多好,我的記憶是跳躍式的,用的着的時候就會出現。”
一瞬間,成宇發現茜雪還是從前那個學生時代的,活潑美麗的茜雪,仿佛時光并沒有溜走。他心情有些哽咽,點點頭,“那我們就去《綠柳居》吧,不過這裏過去不是走路十五分鐘,是坐車十五分鐘。”
惠美看見木村從醫院門口出來,連忙迎上去,笑着招招手。
木村和旁邊一起出來的中國同事道別,向她快步走過去,看見她手裏拿着一束花,笑道:“看來你的魅力已經超越國度了。”
惠美微微張大眼睛,“你以為是別的男人送給我的?這次錯了,這是我專門買了用來賄賂你陪我吃午飯的。”
木村看看表:“我恐怕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下午還要開會。”
“放心吧,我已經找到飯店,而且還訂好了位子。”
木村考慮了一下,“好吧,我怎麽可以拒絕那麽漂亮的女士請客。”
惠美俏皮的撇撇嘴巴,“這話留着對茜雪說去,不過我要強調一點,除了今天,從前以及以後關于花朵的猜想都是對的。”
木村假裝鄭重的點頭:“我明白了。”
兩個人同時笑起來。
餐廳裏成宇和茜雪拿着菜單正在研究。
成宇說:“我們互相點菜好不好,不管對方點什麽都要愉快的吃下去。”
茜雪點頭:“這個提議好,不過你要吃虧了,你應該記得我愛吃什麽,我可是一點都記不起來。”
成宇微笑:“如果我惡作劇,盡點一些你不愛吃的呢?”
茜雪故意皺皺眉:“是嗎?你敢這麽幹!那我也要報複一下,點些奇怪的東西,啊,我看見了,”她指着菜單:“這個叫什麽蛇羹的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成宇的臉色有點變了。
茜雪望着他的臉忍住笑:“放心吧,我會點你最愛吃的鲈魚和牛肉湯。”
成宇現在已經不怎麽吃驚了,只是問:“你記得我愛吃魚和牛肉湯。”
茜雪點頭,“有點奇怪是不是,我也一樣,就像那篇作文,突然間就知道了。有些人忘記了一切,可是知道吃飯、刷牙、認識字,可以看書、讀報、去電影院,我的情況好像差不多,也許我不是想起來了,而是根本就知道。”
成宇笑了笑:“那麽我要謝謝你,你知道很多和我有關的事情。”
茜雪低下頭看菜單,聲音有點茫然:“可能我沒有忘記,只是從前不去想而已。”
成宇轉移話題:“那我點些什麽呢?你從前愛吃什麽——”他故意把菜單翻來翻去:“給你點螃蟹和蘑菇湯吧。”
茜雪假裝很失望的,“我最不喜歡蘑菇湯,螃蟹吃起來又太麻煩。”
成宇又跳來跳去的磨蹭了一會兒,總算放下菜單,叫來侍者,點了茜雪最喜歡的糖芋苗和粉蒸排骨。
茜雪知道成宇為什麽拖時間,剛才經過這裏的都是男侍者,而到他們這裏點菜的這一位,是總算走過來的女侍者。
她為成宇的細心感到高興,但是又感到自己不配他這樣對待。
另一間飯館裏,一點中文都不會說的惠美和只會幾句簡單日常用語的木村對着菜單發愁。
惠美半真半假的埋怨:“我看不懂情有可原,你可是在這裏留過學的,居然也不知道。”
木村放下菜單:“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并不是什麽留學,只是交換到中國學習幾個月而已。”
“那你和茜雪怎麽談的戀愛?”
木村有點不甘,又有點失落的:“她沒有愛上我,當時她喜歡的是宋成宇君。”
惠美笑眯眯的:“這都怪你沒有學好中文,不然宋成宇君哪裏是你的對手。”
“其實茜雪小姐當時的日文已經說的很好,雖然發音還有些需要改進,但幾乎都能夠聽的懂。”
惠美點頭:“她第一次走進班級的時候用日語介紹自己,我還以為她那是大阪口音的緣故,後來才知道她來自中國。那個時候她不怎麽說話,別人和她說什麽也很茫然的樣子,我們都以為她日本不怎麽好,後來才知道她只是害羞,而且對自己沒什麽自信。”
“現在她也是這樣,一點也沒變,”木村想起茜雪總是微笑臉但也總和別人保持距離的神情,“她是少數幾個學生時代和現在并沒有什麽改變的人。”
“所以那個時候我們總是欺負她。”惠美想了想又解釋:“不能說欺負吧,只是想逗逗她。”
木村很感興趣的,“是麽,發生了什麽?”
“說起來很不好意思,那是高三下學期的事情,要考試了,大家都焦頭爛額的。她轉來不過三個月,可是居然要報考醫學院,我們都覺得她太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