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了

誰稀罕你的花!”

袁叢茉不依不饒地将花從他的手上搶過去,再狠狠地擲在地板上。

縛着花束的繩子松開了,裏面的花掉落一地,花朵與根莖分離,看上去慘不忍睹。

這一下徹底把他給惹毛了,他拂袖離去。

一直到吃晚飯,兩人也沒有重修于好。

丁亦同原本打算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再加上她有身孕,不想再跟她吵下去。

但是江雯雯去喊她吃飯的時候,她仍然不肯走出房門。

他說:“随便她,不要再去喊她了,她都已經是個大人了,要吃飯喝水,難道還要我們去服侍她不成。”

江雯雯給孩子喂奶:“她總是個大肚婆,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跟她斤斤計較嗎?”

“你以為我想啊。我以為她跟何……我前妻的脾氣總歸是兩樣的,想不到女人結了婚是一樣的。”

“那也要看女人去的好伐。你看我脾氣不也挺好的。”

他擡眼望了一眼她臉上狡黠的笑容說:“你不一樣。”

“那有什麽不一樣的。不過她現在懷着孕,荷爾蒙激素影響,你不要再惹她生氣了。”

“她要生氣我有什麽辦法。哄都哄不好,買花送給她都不行。唉,只可惜我買回來的那束花變成了垃圾。”

“你肯送她花算不錯了。現在很少有結了婚的男人像你這樣給太太買花的。”

“唉,我有心無力,有什麽用。人家不領我這個情呢。”

“丁大哥,我悄悄問你一件事。”

“你說。”

“就是你那兩天跟誰一塊去散心,在哪裏散心啊。”

看她一臉神秘兮兮地問自己,他不由地警覺起來:“為什麽問我這個?”

“你別怕嘛。我又不會說出去的。”

“你為什麽這麽問?”

“女人的直覺啊。一個大男人去散心,怎麽會孤孤單單的去散心。想想都不可能啦。"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想不到你這個人也挺八卦的。”

“我本來就是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嗎?告訴我吧,你是不是跟別的女孩子一起出去散心?”

看到她擠眉弄眼地靠近自己,他不禁往後退了一步,還縮起了身子:“別問了,問了也不會說。”

“好啊,你竟然背着……”

江雯雯笑着指了指身後緊閉的房門。

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江雯雯收起嬉皮笑臉的嘴臉,捺低了聲音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你現任太太。我認為她配不上你。”

他立刻板起面孔,作出一副威嚴的表情:“你在我地方說這種話就算了,在她面前可不要亂說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江雯雯說着乖乖地閉上嘴巴。她先把喂飽的孩子放到房間的床上,再出來跟他吃飯。

到了晚上,他走進房間。躺在床上的袁叢茉正在偷偷地吃餅幹,一見到他進來,立刻丢下吃了一半的餅幹,繼續在床上躺屍。

“我都看到了。你要吃就吃,何必躲躲藏藏。”

他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袁叢茉躲在被子底下不出聲。

他坐到床邊說:“你要跟我生氣,那就沖着我來。你餓着自己,餓着我們的孩子,算怎麽回事。”

“你還想到我有孩子麽?”袁叢茉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地哼了一聲。

“我好話都說盡了,你油鹽不進,有什麽辦法。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不用你的虛情假意。""你看看你,我哄也哄了,花也送了,你都不領情。“

他無奈地長嘆一聲。

“難道你前妻懷孕,你也這麽對她麽。跟她吵架,害她心情不好跑回娘家去!”

“我沒有跟你吵架,都是你在跟我吵。”

他話音剛落,被子底下傳來嗚嗚的哭聲。他拉開被子,看到哭得滿頭大汗的她。

“行了行了,別哭了,我向你賠不是,你別再折騰我們的孩子了行嗎?”

“說來說去,你還是只關心孩子!”

袁叢茉氣得一躍而起,動作比誰都迅速。

“你要去哪?”

他大吃一驚。

袁叢茉拉開衣櫃,從裏面拿出一只小行李箱來,将衣架上的衣物一古腦兒地往裏塞,嘴裏亂七八糟地喊着:“我媽讓我別跟你發火,跟你服個軟,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可這日子怎麽過呢。你從來不包容我,都是我在遷就你!”

他哭笑不得:“我什麽時候不包容你了,什麽時候沖你發過脾氣了。你不要這樣了行不行?有什麽不滿你就直說。”

“說,還有什麽好說的!我們性格不合……”

她話還未說完,臉色就變了,緊接那張臉唰地一下就白了,眼睛也發直了:“我肚子痛,好痛的……”

她說着,那高大的個子蹲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肚子鬼哭狼嚎起來。

他震驚到了,上前扶起她,發現細密的汗水已經從她的額上掉下來:“怎麽了?你到底是怎麽了?”

“肚子好痛啊,快送我去醫院。”

她捂着肚子痛得五官都扭曲變形了。

他慌忙地打急救電話,車子一來,他沒讓江雯雯跟着,自己陪着袁叢茉上醫院去了。

袁叢茉進了搶救室。

一送進去,他就預感不妙。在救護車上,袁叢茉就已經流血了。盡管他不是女人,但這點常識也是有的。

何況袁叢茉那血像小河似的流下來。他心想自己的孩子就快沒了。

他有點可惜,又有點慶幸。雖然慶幸這個詞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但他擋不住自己心裏的真實反應。

一個小時之後,袁叢茉就出來了。醫生跟他說孩子沒了,想保胎也沒來不及了。

他給袁叢茉訂了單人房,務必在物質上讓她好過一點。

他辦完手續之後回到病房裏,袁叢茉正在啜泣。

他走向她,她的臉雖然還是慘白,但比剛才好了一點。

“別哭了,我們還年輕呢。沒關系,很快會有的。”

哪知袁叢茉驟然推開他,指着他的鼻子大罵:“都是你!害得孩子沒有了。”

在這種場景中,丁亦同明白,此時跟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講道理,是沒用的,說不定兩人在病房裏還得再幹上一架。

于是他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坐在病床旁邊的沙發椅上對付着過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袁叢茉的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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