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想到此,墨北吐了一口氣,“靈谷,我有急事要去辦,就不能陪你難受了,你自己慢慢在這裏難受吧!”
言畢,人轉身飛速從窗戶飛躍出去。
墨西想了想問靈谷,“你剛才說的身世都是真的?”
靈谷點頭,認真道:“是真的啊!”
墨西捂住嘴,做出一副震驚,“你原來是朱顏同母異父的雙胞胎弟弟!”
說完,人也從窗戶躍走,跟着墨東離開。
靈谷眨巴眨巴眼睛,望墨西離開的方向,有些發蒙的喃喃自語,“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是朱顏上仙同母異父的雙胞胎弟弟?”
擰着眉頭想了想,“咦?‘同母異父’的‘雙胞胎’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勁啊?”
靈谷思考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所幸就不想了。
人又躺在床榻上,睡覺了。
室外,靜安峰和仙派間隔的懸崖之間,一道白色身影正在忙碌着。
從夜晚漸漸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色,他都未曾休息片刻,額前碎發已經被汗水浸濕。
………………
夜幽冥手撐着下颌,慵懶的半躺在雕刻着巴蛇紋的玉椅上。
他面色是慣常的沉郁,渺渺如霧的鳳眸輕輕的阖着,鴉羽一般的睫毛在眼臉下投下一片陰影,一縷暗紅的發絲垂到高挺的鼻梁上,顯得皮膚越發的蒼白,整個人透着一種華貴暗黑的氣韻。
尤其眉宇間因為微微蹙攏,更是憑添幾分憂郁與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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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沉靜的如幽潭中止水,平靜的帶着神秘,隐隐噙着危險,又被無盡的孤獨和寂寥萦繞。
這一刻,夜幽冥耳廓微動。
聽到有腳步聲停在了寝宮的門前,緊接着傳來敲門的聲音。
“進。”夜幽冥緩緩的睜開雙眸。
紅瞳沉冷又妖異。
與此同時,魔女來到他面前,施禮道:“魔尊,我已經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将鬼界的忘憂橋毀了。”
夜幽冥微微點頭,示意魔女可以下去了。
可魔女并有走的意思。
“還有何事?”夜幽冥問道。
魔女“嗨”了一聲,一副坦白從寬的道:“我去仙界看靈谷了。”
夜幽冥早有預料,更是沒想去追究。
只是擺了擺手,讓魔女回吧,他想一個人靜靜的。
然,魔女卻還是沒有走。
夜幽冥也不再問她,端起矮幾上酒樽,慢慢品嘗着裏面香醇的酒,等着魔女自己說。
“谷子化形成人了,是朱顏上仙的模樣……”
“啪嗒”一聲,夜幽冥手中的酒樽沒拿穩,落地,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把魔女吓了一跳,沒再敢繼續說。
此刻,夜幽冥正身坐起來,薄唇緊抿,一向沉靜的神色,已經有了情緒,但眼底滿含冰雪,震驚卻沉穩不亂,顯然他很确定自己剛剛沒有聽錯話語。
看夜幽冥的神色,魔女開始擔憂起來她非但幫不到靈谷,反而還害了靈谷。
畢竟夜幽冥性格陰晴不定,難以讓人琢磨透。
“是楚連華助他化形成人,還成了……朱顏的模樣!”
夜幽冥一雙嗜血的紅瞳眯起危險的弧度。
他隐在袖管中修長的指尖在細細顫抖,是無法克制的那種。
一開始那只小畜生的的出現,決計不是偶然間,楚連華到底要做什麽?
要刻意将他變成朱顏的模樣,另有……
他到底有多相像朱顏?
夜幽冥幽暗的紅瞳望向魔女,六界當中,每一個生靈對同一個物相都有不同的辨識度,所以是不是魔女太誇張了!
在夜幽冥眼中,魔女一直都是個很容易将事情誇大話的小魔頭。
正在夜幽冥思忖間時,寝宮的門再次被敲響,緊接着響起墨東的聲音,“主上,屬相下有很重要的事情向您彙報。”
“進。”夜幽冥目光凝去推門進來的墨東和墨西二人,似是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進到寝宮後,墨東沒見到墨南的身影,眼中升起疑惑,遂先說道:“主上,墨南沒有回來嗎?”
墨東從靈谷那裏離開後,路上遇到了墨北,知道墨南離開仙派的準确時間,遂這個時間點,沒有意外,墨南早到了魔宮,然而他卻沒有看到人。
“說你要禀報的事情。”夜幽冥聲音沉冷,顯然對墨南的事情絲毫不關心。
墨東雖然有些擔心墨南,但他不敢違抗夜幽冥,忙道:“主上,靈谷化形成人了,是朱顏上仙的模樣。”
一旁墨西又道:“靈谷說他與朱顏上仙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只不過他比朱顏上仙晚出生了幾百年……”
“你可拉倒吧。”墨東着實聽不下去墨西在哪裏無中生有,“朱顏上仙的狐父狐母并未修仙,遂早早便死了,幾百年怕是連骨頭渣子都爛沒了,還用什麽來生靈谷啊!”
墨西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夜幽冥說道:“都出去。”
說完,夜幽冥閉上了雙眸,似要小寐。
墨東與魔女很是默契的對視一眼——他這是何意?
見狀,墨東忍不住問道:“主上,靈谷那裏該如何處理啊?”
魔女與墨西均是看向夜幽冥,等着他回答。
夜幽冥眼也未睜的道:“不變。”
什麽?不變!那不還是要殺了靈谷。
墨東像是提醒一般的又道:“主上,而今靈谷已經化形成人,還是朱顏上仙的模樣啊!”
魔女和墨西均是在一旁點頭附和。
夜幽冥緩緩睜開紅瞳,淡淡瞥墨東一眼,這一眼卻蘊含着寒霜淩冽的震懾力,“莫非你想為本座做主?”
“屬下不敢。”墨東被吓的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夜幽冥閉上了眼眸,“滾出去。”
魔女吐舌頭,這是都挨罵了,旋即三人灰溜溜的離開。
出了夜幽冥的寝宮後,魔女唉聲嘆氣的為靈谷擔憂着,“我們該怎麽辦,可以救谷子?
墨東眉頭攏的極高,“只能期望楚連華可以護他了。”眼中升起濃重的憂慮,“墨南怕是出事了!”
…………
陰暗的沒有絲毫光線的室內。
“嘩啦啦”猙獰的鐵鏈聲,在黑暗的室內是刺耳的突兀。
墨南失魂落魄的依在床角坐着,潔白清透的腳腕上被粗重的玄鐵鏈牢牢的纏繞着,鎖在堅硬的金剛石質的床腿上。
任憑他用盡修為法力,也無法掙脫。
正在此時有細微的響動傳來,墨南猝然擡眼,盯着室門的方向。
下一刻漆黑的鐵門被推開,從門外傾洩而進的光亮刺的墨南眼睛一痛。
來者背光而站,臉隐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然,墨南望着來者身體卻狠狠的一顫,他發絲淩亂,眼為泛着薄紅,透着脆弱殘破之美,聲音嘶啞的道:“你還要折磨我到何時?”
“三百多年,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君懷陵墓地欺近墨南,手指像鐵鉗捏起墨南的下巴,擡高,逼着墨南直視着他的眼睛,聲音如古琴般的低沉,又浸着滄桑之感,“你欺騙了本尊三百年之久,讓本尊傷心了三百年,本尊去地府,甚至去六界之外的混沌空間找尋了你的魂靈三百年,本尊也死了無數回。”
說到此,他曬然一笑,“可是本尊不老不死,死了也會重生,是無數次的重生,死與活只是一種循環,所以夙鳳,你妄想逃脫,本尊會讓你永生永世都守在本尊的身邊,你若是死了,本尊會尋到你魂靈,讓你恢複記憶,休想擺脫忘記本尊了。”
說罷,君懷陵陰陰沉沉冷笑不斷。
墨南瞬間崩潰,失聲嗚咽了起來。
“為什嗎?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
君懷陵深邃立體的臉龐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為什麽?這句話應該本尊來問你,當年本尊對你如此好,縱使欲望蓬勃,也極力的忍受着,怕你的肉.身承受不住,等你修煉的肉體可以承受了,再同你合.歡,可你又是怎麽做的?”
他捏着墨南下巴的手指因為心中的恨意,又施加了力道:“你卻欺瞞我炸死,在外面逍遙快活。”
墨南額上冷汗簌簌下落,忍受着下巴上傳來的劇痛,吃力的說道:“你對我的羞辱,什麽沒有做過,也就只差那一步……”
君壞陵打斷了墨南的話,“好,你既然如此說了,本座便将那一步好生補上了。”說罷,他如鐵鉗一般的雙手,粗魯的将墨南按在了床榻上。
“撕啦”扯光墨南的衣裳,悉數把自己刺了進去。
灼熱滾燙對上粘膩嬌柔。
百轉千回的撕裂貫穿。
墨南被折磨的不知昏死過去多少次,卻反複又在那種疼痛中醒來。
………………
靈谷一腳睡到天明。
他坐起身來,扯了扯自己的眼皮,“怎麽眼皮一只都在跳呢!”
想了想又道:“魔女說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
靈谷赤着腳下了床,邁着晃晃悠悠不穩的步伐來到銅鏡前,對着鏡子看自己,“我這邊是左眼皮,還是右眼皮呢?”
是了,靈谷不分左右。
正在靈谷辨別自己此刻跳的眼皮是左邊還是右邊時,卧室的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