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師尊!”靈谷心疼的忙去攙扶夜幽冥。

不過,他單薄清瘦的小身體又豈能扶住昏死過去的夜幽冥,直接被夜幽冥壓在了身下。

靈谷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卻顧不得後背碰到堅硬地面的疼痛,忙想去将壓在身上,夜幽冥沉重的身軀扶起來。

然,還不待他去扶,下一瞬身體上的重量陡然一輕。

“猜到了這家夥傷的不輕,卻沒有猜到他傷的這麽重。”宮司野将夜幽冥的身體從靈谷的小身體上扶開,盯着夜幽冥蒼白的臉色看了幾息後,道:“貌似不是傷重引起的,應該是他的病!”

說話間,宮司野已經将靈谷也扶了起來。

靈谷忙去看夜幽冥,将躺在地上的夜幽冥抱進懷裏。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滾落着,“師尊你不要死了啊,不要有事啊,剛剛是我錯了,不應該氣你,我一點都不想離開師尊的,只是沒了辦法,才說出了……唔唔唔……”

“他死不了,但我要殺死他。”宮司野摩挲着下巴,望着靈谷懷裏昏死過去的夜幽冥,“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宮司野看似一番漫不經心的話語,卻已經顯露殺機。

這一刻,他是真的想殺了夜幽冥。

可是……

“你殺師尊,我無法阻止,但我可以同師尊一起死。”靈谷已經将那一枚白玉簪子緊緊攥在手中,抵在了玉雪般白嫩的脖頸,“師尊一次又一次救下我的命,我無法報恩,就只能與他同生共死。”

靈谷這一番話說的堅定又決絕。

宮司野蹲在靈谷面前,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拂開靈谷抵在脖頸上的白玉簪子,“他救你,皆是因為朱顏,難道你不知曉嗎?!”

這一句話,無非是在靈谷的傷口上撒上一把鹽,靈谷心中已經很清楚夜幽冥自始至終只把他當成是朱顏的替身。

宮司野接着道:“他可曾對你有過一絲一毫的尊重!”

他頓了頓有道:“方才連一只蟲都不準許你留在身邊,你那般苦口婆心的去求他,他卻都是無動于衷。你不是要離開他嗎?你不知道靈狐谷在哪裏,我可以告訴你在哪裏,他就在藍水城臨城蒼梧城出城那座深山……”

“他是我師尊,更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你說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他。”說着,靈谷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有血絲從傷口泌出。

一個人若是想死,你一時可以制止的住,可你是阻止不了一世。

最重要的他還是你無可救藥愛上的人。

宮司野苦笑,“好吧,我不殺他了,我要看着你好好活着,更是不會放棄将你從他身邊搶過來的。”

說完,宮司野垂下頭去,妖治的紅唇湊近靈谷的唇瓣,聲音又柔又輕,帶着哄誘:“你嘴中有血,我為你舔幹淨了。”

靈谷向後仰着小臉,躲避着宮司野。

宮司野頓住,挑起眼梢,慢悠悠說道:“小東西,你不想讓夜幽冥死,那可就要求我了呢,你根本無法背動他,是療傷,還是回魔界,你都無法做到,楚連華他能幫助你,可是他遠水救不得近火。”

說着,宮司野瞟了一眼不遠處的角落,壓低聲音,弄出一副緊張氣氛對靈谷說道:“我發現那個叫霁真修的仙界弟子,一直藏在暗處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想要做什麽壞事呢!”

靈谷神經登時緊繃起來,神色明顯升起害怕,一只小手把上了宮司野的手臂,“你要幫我,不能讓他傷害到師尊,我也不想被他捉走。”

宮司野輕佻淫色一笑,“求人可是要拿出誠意的呢。”

他擡手指了指自己惑人的紅唇,“親我,親我便救你的師尊,還不會讓你落在那個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

靈谷垂眸看去懷裏昏迷中的夜幽冥,轉瞬又擡起眼看他,“只是親親,就可以救我師尊嗎?”

“也可以不親,直接與我交配,為我生一窩狗崽子。”

靈谷頭搖着如撥浪鼓,“我不要,我親你。”忙又道:“你可不要讓我師尊知道我親了你,他不讓我随便親旁人的啊!”

真是又笨又可愛,宮司野忍着笑意道:“小東西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師尊知曉的。即便哪天你想開了,與我交配,我也不會讓他知曉的,畢竟一直跟一個人交配,就沒有新鮮感了,我不介意當你的後備軍,為你填滿甜蜜幸福。”

“我不要。”靈谷眉毛擰成麻花,不再浪費時間聽宮司野胡謅八扯,“開始吧。”

說完,靈谷揉了揉還在泌血的丁香小舌,撅起小嘴,就朝宮司野的唇瓣緩緩湊了過去。

遠處角落裏,霁真修怒目切齒,賤人!待你落在我手中時,看我如何教訓你的。

“啊嗚~”靈谷小嘴被狠狠堵住。

鋒利的牙齒加深了他舌尖上的傷口,開始吮.吸起來。

清甜的血液滋潤着幹澀的喉間,迅速減輕了魂靈反噬對夜幽冥造成的疼痛。

不過這血,像是将夜幽冥內心深處的邪靈喚醒了一般,想要得到更多的血滋潤。

甚至那處也想要得到粘稠腥臊滋潤。

被嬌嫩的窄道緊緊咬住,包裹着,得以安撫,補償這三百年多年間的孤獨。

此刻,就見夜幽冥血紅着眼瞳,狠狠的吮.吸着靈谷的舌,一只手去扯靈谷的腰帶。

這種刺激的畫面,讓宮司野這種游戲在肉.欲中的老手,都為之錯愕住。

不過,他馬上回神,忙去救靈谷。

他很清楚向夜幽冥這種擁有兩個巨物戰鬥力的人,尤其是在此刻神志不清的瘋魔狀态,對靈谷做這種事,絕對是在要靈谷的命。

“你這樣,沒輕沒重的小東西會死在血泊中的。”宮司野擡手,要把靈谷從夜幽冥身下扯出來,卻被夜幽冥一掌劈開,倒飛了出去,狠狠撞到了牆面上。

這裏是大街,靈谷先不想自身安危,也不想在這裏被夜幽冥強入。

靈谷雖然是一只笨笨的小狐貍,但他卻在成長,漸漸懂得了許多的事情。

更是懂得自己可以用另一種辦法讓夜幽冥恢複神情,不再瘋魔。

他一口咬破自己的手腕,緊接着鮮血滾滾而出。

清甜的血香味頓時彌散開來,萦繞在夜幽冥鼻息間。

他收回扯靈谷腰帶的手,淡色薄唇尋覓到靈谷的手腕處,落下唇去。

“嘶~”靈谷躺在地上,忍受着體內的血液被吸.吮走。

他目光看向起身要來阻止夜幽冥的宮司野,輕輕朝他搖了搖頭。

他在救師尊。

“可是他會吸幹你的血。”宮司野望着小臉變得蒼白的靈谷。

靈谷因為虧血,聲音變得虛弱:“不會的。”

“我不信,夜幽冥與衍與衍他是一條冷血的蛇。”宮司野已經向着夜幽冥走來,手中黑光一閃,脫手向着夜幽冥後心甩去。

夜幽冥一個旋身,避開了宮司野的攻勢,轉瞬将地上的靈谷扯了起來。

此時,夜幽冥雖然還是魔相,但眼瞳已經變成暗紅色,深邃幽暗,顯然已經不再瘋魔,神智恢複清明。

聲音沉冷的對宮司野道:“靈谷是本座的,本座要怎麽對他,就怎麽對他,你管不得,也沒那能力。”

宮司野也知道夜幽冥恢複正常,更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深深看了小臉蒼白的靈谷一眼,隐身而去。

夜幽冥眸光落在地上那只白玉發簪上,或許他應給去查一查,朱顏是否也……擁有一支?

思及于此,他俯身,将白玉發簪拾起,插進靈谷的發髻上,責備道:“如此的不知珍惜!”

靈谷啓唇欲要去解釋,霁真修卻行了過來,靈谷忙躲到夜幽冥身後去。

“何事?”夜幽冥道。

霁真修回道:“我方才想起來,當年魔尊離開後,魔尊的一些物品,我并沒扔掉,一直好生收着,将它們與師尊的遺物放到了一起,就在師尊生前住的顏清峰,他的卧室中。”

他改變了主意,要讓夜幽冥知道一些事情。

“不需要了。”夜幽冥目斷落在靈谷還在滴血的手腕上,指尖紅光彈出,為靈谷止了血。

“謝謝師尊。”靈谷道。

夜幽冥無視霁真修的存在,目光又移到靈谷蒼白,又瘦了一圈的小臉上,“你需要休息。”

“師尊?”靈谷揉着肚子,“我餓了。”

夜幽冥想起來,靈谷一直都沒有吃東西。

“去吃些東西吧。”夜幽冥提步向着前方走去,靈谷怕霁真修,忙跟在夜幽冥身邊。

兩個人似乎都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但似乎又都記在了心上。

畢竟綠綠的事情,還不知道最終要怎麽處理。

霁真修望着遠去的兩個人。

夜幽冥,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恨你,毀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所有美好!

墨南知道了夜幽冥已經找到了靈谷。

此刻,他坐在一處茶樓中歇腳。

似是想起了什麽,他拿出醫館醫生給他的那瓶說是調養身體的藥,倒出一枚服了下去。

目光望着樓下的風景。

見到一處賣酸梅的。

忽然食欲上來,特別想吃酸梅。

遂人下樓買了些酸梅,又坐回茶樓中,很有胃口的吃了起來。

暗處,君懷陵目睹着墨南的一舉一動。

他身旁還站在一個人,是之前醫館中為墨南把脈的那個醫師。

“國師大人,太子孕胎不穩,有流産的跡象,我給太子開了最好的保胎藥,過了這一個月危險期,太子孕胎便安全了。”

君懷陵目光一直落在墨南身上,“無論你使用什麽辦法,鳳兒腹中的胎兒必須安然無恙的到生産,否則你的下場,本尊相信你是很清楚的。”

周堯很是無奈,他道:“國師大人,您真是難為我了,我雖然精通孕産這方面,但以往我都是對女子,這可是我第一次對男子,他還不是那靈狐一族的身體構造,即便是公種,也可以正常生産,他沒有産道,生産是很難,有極大性命之憂的事情。”

“一萬年前,貓妖楚籬就為上仙沈清方産下一名男嬰,并且父子平安,那貓妖楚籬也同鳳兒一般,皆是喝了魔界子嗣泉的水,他能安全誕下孩子,鳳兒為什麽不能,尤其鳳兒體內有鳳羽神族,鳳凰之血庇護,若是有意外,便是出自你的原因。”

周堯哭笑不得,“國師大人,這孕産之事,是與個人體質有很大的關系,不能将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啊,我行醫幾百年,從無出現過産婦死在我手上的事情啊!”

他說着,看向正在吃酸梅的墨南,“他的身體狀況着實不适合孕育,尤其他現下還在魔界魔尊夜幽冥身邊當差,都是些打打殺殺,飛檐走壁危險的活計,國師大人那麽在乎他孕育,為何不将他收回在身邊,好生的看護着。”

君懷陵望進墨南清俊容顏上,積存下來那些許憂郁的韻致,“他自小在本座身邊長大,卻恨本尊,怕本尊,一心要脫離本尊的掌控,尤其每每一見到本尊情緒波動都很大,失控,如此是非常影響安胎的,那麽這一個月的安胎期,怕是要徹底失敗了。”

的确這一個月的危險期,情緒好壞決定成功與否。

聞言,周堯道:“國師大人的意思是要等太子過了這一個安胎期,再把他‘接’回來?”

君懷陵不置可否。

周堯皺了皺眉頭,“可這一個月也不見得他可以将胎安好了,他是魔尊夜幽冥的護法,他的本職工作可就是打打殺殺啊! ”馬上又道:“當然我一定拼盡所能去為太子安胎,但凡事都是有個意外啊。”

君懷陵目光未曾離開墨南身上過,“本尊會想辦法讓他這一個月在外,無需打打殺殺的,好生将胎安好。”

茶樓中,墨南擡眸掃去對面。

心中莫名不安,總感覺有人在窺看他。

墨南放下手中的酸梅,“我又是在疑神疑鬼了。”

說完,他精神倦怠的趴在了桌面上,想要閉目養神。

想是因為太過于疲憊,墨南居然就那麽睡了過去。

茶樓也随之安靜了下來,其他的客人都速速離開了。

華袍曳地,蔥白指尖劃過墨南臉頰,有靈光從墨南眉心鑽入,控制住墨南不會中途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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