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可沒有那般的不自量力呢!當然知道魔尊想殺我千百次。”

宮司野坐在了桌邊,拎起茶壺為夜幽冥補了茶水,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不過現下不能,我們要合作,聯盟。”

夜幽冥望着被宮司野倒成滿杯,他一端就會灑的茶杯。

宮司野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挑釁着夜幽冥,但又還忌憚着他幾分。

宮司野繼續道:“得到消息,君懷陵與仙界盟主見了面,在商談合作的事宜,仙界本就與鬼界結盟,若是再與那個修為高深莫測的人界國師君懷陵,那個堕神結盟,那麽你我必須要抱團了,所以魔尊現下可不能殺了我呢!”

夜幽冥微微斂眸,“君懷陵清高,一向目中無人,從不将仙界放在眼中,速來不與仙界往來,這回怎生忽然就與仙界商談結盟的事宜?”

說着,夜幽冥掀起眼皮看宮司夜,“你不覺得這事有蹊跷。”放慢語調,“甚至是他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嗎!”

宮司野糾正,“是引起你的注意。”轉瞬又道:“妖魔兩界,一直都是你獨大,所以我認為他是在你向你傳遞什麽信息?但又不想太明顯了,就拉上我妖界來湊熱鬧了,混淆視聽。”

夜幽冥似是已經想明白了君懷陵的真實目的,他微微嘆息一聲,“可他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只是一句話,本座亦是可以答應他的事情!”

很顯然夜幽冥是猜到了君懷陵為什麽要做這件事,但卻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做。

“你去給君懷陵送個消息,他選個時間地點,本座與他見面。”

“什麽?”宮司野擡手指着自己:“你真是把我當成了跑腿的了!”

夜幽冥不鹹不淡的道:“不然呢!”

宮司野哭笑不得:“我可是統治妖界的堂堂妖皇。”

夜幽冥帶上幾分挑釁,“這些年你一直都做本座的小弟,什麽時待你打過本座,再與本座談論這些罷!”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宮司野修為武力值都沒有夜幽冥高,就要被他壓着。

所以宮司野只能受着。

似是找到了刺激夜幽冥的事情,宮司野挑眉譏诮道:“堂堂魔尊這次怎麽還讓君懷陵選擇時間地點見面了,莫不是你怕自己打不過他,所以在讨好他。”

夜幽冥輕蔑的瞥他一眼,“尊老愛幼。”

宮司野恍然,“我都忘記了君懷陵可是一頭萬年的老王八啊!”

還是不忘要刺激夜幽冥:“嗜殺成性的魔尊居然知道尊老愛幼,到底是沒忘記在仙界時,朱顏的教誨啊!”

夜幽冥臉色當即變得很不好,“滾出去。”

宮司野從不放棄任何一次能打擊到夜幽冥的機會。

“哎呀,抱歉呢,戳到你的痛處了。縱使現下你再想千般萬般聽朱顏的教誨,也不可能了,因為他死了!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是你尋到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可那也不是朱顏呢!”

“轟”夜幽冥一掌擊了過去。

宮司野躲避及時,“夜幽冥你可別忘記了我們可是合作關系,君懷陵那裏你總是要防着的些,所以現下還不到你卸磨殺驢的時候呢。”

“滾,驢。”夜幽冥平息了怒意,“一只狗,想要做驢,都是畜生,本座就成全你,”

突如其來被夜幽冥罵了,宮司野額上的小青筋跳了跳,“冷血的爬行動物。”

言畢,離開了。

夜幽冥起身到床邊,将枕頭底下那一支白玉發簪拿了出來,放在手中,一遍一遍審視着。

良久,他想起昨日霁真修對他說過的話,他留在仙界的物品被霁真修放到朱顏住的顏清峰,同朱顏的遺物放到了一起。

夜幽冥換上衣裳,将白玉發簪握在手中,出了卧室。

“咳咳咳……”楚連華用方帕捂口,輕輕咳嗽着。

夜幽冥站定在他面前,望見了楚連華咳到雪白方帕上的血漬。

楚連華将帕子收了起來,擡頭望他道:“我有事與你說。”略頓“不會耽擱太多時間,是有關于……”

“本座有事,沒時間。”夜幽冥生冷的聲音将楚連華未說出口的“朱顏”二人打斷了回去,他看了一眼天色,“子時在城郊斷崖等本座吧。”

他去仙界,待回來時,便路過城郊斷崖,楚連華若是有什麽非要與他說的事情,便在那裏等着他。

言畢,夜幽冥一縱身,飛遁離開。

楚連華又是一陣咳嗽。

正在此時有腳步聲傳來,楚連華尋聲望去,是霁真修。

他來到楚連華近前,噙上恭敬,“連華尊者身體不舒服,弟子去将仙醫找來。”

“不必!”楚連華颦眉:“何以要囚困谷兒,又對他說出那一番龌龊的話語?”

原來靈谷已經将霁真修對他的種種惡行,都講給了楚連華聽。

霁真修收起表面的僞善,“我心悅朱顏,可是朱顏已經死了,那只小靈狐又與朱顏長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想要他。”

楚連華隐忍着咳嗽,神色肅重,“當年朱顏與夜幽冥之間的種種不愉快,以及當年發生在夜幽冥身上的那些事,也與你有關,是你嫁禍于他!”

霁真修冷笑一聲,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已經承認了,他道:“連華尊者,以我現下在仙派中的地位,你的處境,沒人會再相信你了,只能認為你是被那只妖狐迷了心智,與其同流合污,捏造事實,污蔑我,甚至會認為你與夜幽冥是同黨。”

他頓了頓,眼中射出陰毒的精芒,“畢竟你喜歡妖狐,而妖狐眼中心中都是夜幽冥,他求了你, 用肉體與你交換了什麽,讓你幫助夜幽冥……”

“唰”一聲,楚連華抽出腰間佩劍,指向霁真修:“別以為我不能殺你!”

“我已經對守在青倌樓外的衆多弟子說過了,倘若我死在了裏面,定是被妖狐殺了。到時靈谷的處境,我想連華尊者可比我清楚了。”

說着,霁真修指尖一點點推開楚連華指向他的劍刃。

“雖然靈谷沒有本事殺我,但畢竟這青倌樓中,有好幾個人被他迷惑住,可以替他殺了我,而我來這裏,是抱着一顆純善的心,來勸妖狐和連華尊者與我回仙派,不會被人産生絲毫懷疑了,還要被一衆弟子仰慕尊重,我不畏懼生死勸慰連華尊者回頭是岸,勸慰妖……”

“卑鄙。”楚連華收了劍,轉身離開。

霁真修“哈哈哈”笑了,眼中布滿陰狠。

靈谷捧着綠綠在與他聊天。

在沒回魔界之前,靈谷想與綠綠再相處些時間,便沒将綠綠留在楚連華身邊。

靈谷用小手指戳着綠綠肉呼呼軟綿綿的身體玩。

綠綠可不樂意了。

“你那指尖好長,應該剪掉了,否則別是一不注意戳破我了,我的皮膚那麽薄,被你傷了,我可能就沒法化蛹成蝶,還可能被你戳死了。”

靈谷停住了戳綠綠身體的動作,眨巴眨巴眼睛。

“原來你是可以化成蝴蝶的毛毛蟲啊!”不明問道:“連華不是已經給你渡了修為,你快要化形成人,同我一般了嗎?”

綠綠抖了抖兩只小觸角,“我也不明白,可是我已經感受到了,我很快就要化蛹了。”略頓“可能你我體質不一樣吧,所以我們化形成人的過程有所區別。”

靈谷還想說話,房門被推開,宮司野行了進來。

綠綠忙爬進了靈谷的袖口中,探出兩只小觸角偷偷瞧着宮司野。

經過這一段時間接觸,和發生的事情,靈谷不再懼怕宮司野。

畢竟宮司野是真的對他很好。

尤其這裏是夜幽冥的地盤,楚連華又在這裏。

靈谷想宮司野不會逼着他交配。

他想的沒錯,宮司野的确沒有想強迫靈谷與他交配,但是……

“你要做什麽?”靈谷望着正在解腰帶的宮司野登時慌了,“我喊人了!”

宮司野眼底彌散着情.欲的紅,“小東西別怕,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只是想看着你,發洩的能痛快一些。”

說話間,宮司野已經将腰帶解開。

伸手掏出那燃燒着欲望的……

*了起來。

原來這位是想看着靈谷意.淫。

靈谷忙用兩只小手捂住了眼睛,然後從指縫中瞟着宮司野。

綠綠已經忘我的将身體伸出來半截,定定瞅着宮司野做現場直播。

這畫面太勁爆了。

靈谷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情。

做狐貍時,他沒有手指,可以握住。

化成人後,他不知道可以這樣。

靈谷好奇,小手悄麽麽摸了摸那裏,可是那裏軟趴趴的,有點像一坨爛泥。

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的好像是個豆丁。

綠綠搖了搖蟲身,待他變成人就有那個東西了。

宮司野可是個豪放浪蕩的淫妖。

被一狐一蟲如此盯着瞅,非但絲毫不拘謹不赧然,興奮的快意還節節攀升。

随後化作一股滾燙,傾瀉而出。

同時伴随着一聲舒爽的悶哼聲。

卧室瞬間被那股子濃重的腥膻味萦繞着。

宮司野擦幹手,将衣裳穿整,挑花眼底還氤氲着沒有洩幹淨的淫.靡,望向靈谷道:“味道有些大,那是因為憋的太久了。”神色噙上幽怨,“小東西可害苦我了呢!險些沒有讓我憋的爆體而亡。”

靈谷一咧嘴,忙捂住口鼻,連鞋子都來不急穿,就跑走了。

夜幽冥來到了朱顏生前住的顏清峰,這裏距離主峰極遠,自朱顏死後,便沒有閑雜人等來過這裏。

不過這裏雖然荒廢了很久,但卻很整潔,幹淨,花草整齊生長的,室內也一塵不染,一看就是有人經常來打掃。

而經常打掃的也就那兩個人,一個是楚連華,一個是霁真修。

這裏有着太多美好的記憶,也有着太多痛苦的回憶。

夜幽冥在客廳靜靜坐了許久後,便走去了朱顏的卧室。

推開卧室的門,裏面的擺設與朱顏生前一般,沒有變。

夜幽冥指腹一一劃過朱顏用過的桌椅,茶具,香爐,最後定在衣櫃上。

這裏裝着朱顏的遺物。

夜幽冥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擡起手……确定了半空中。

一顆心跳動的既快又亂。

三百年間,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的緊張,恐懼過。

他想看他那一支白玉發簪,可又害怕看到那一支白玉發簪。

夜幽冥閉上了紅瞳,

直到那舉在半空中的手臂酸疼,他方才睜開紅瞳。

不再做絲毫猶豫,伸手去打開櫃門。

“吱呀”一聲。

發出許久沒有打開的櫃門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