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股孩子氣,令他整個人徹底柔化,緊挨着的幾張桌子合并在一起,年紀跨度大概有十幾歲的桌子上傳來歡呼聲,雲鷹微微轉過臉看過去,一個和他年歲差不多的青年臉上帶着酒後特有的紅暈歡樂的笑着。

發現雲鷹轉過去的視線,青年馬上帶着笑容舉起酒杯走過來,他的腳步非常穩,雲鷹目光閃了閃,确定這是一場豔遇。

“今天是我生日,一起喝一杯吧。”青年有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臉型很柔和,帶着融融笑意貼近雲鷹,他故意做出腳步不穩的樣子靠在沙發靠背上彎着腰貼近雲鷹的耳朵說話。

帶着甜酒的香氣從耳際傳到雲鷹鼻梁,他側過身握住青年的手臂拉着他坐在了自己的沙發扶手上,低沉緩慢的說:“如果你請我一起吃水果,我會欣然赴約的。”

青年眼睛馬上眯成了一道彎彎的弧線,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揚聲道:“給我們加一盤草莓。”

“坐吧。”雲鷹指了指自己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松開了握住青年的手掌。

青年笑眯眯的蹭過去,毫不見外的端起雲鷹放置在一旁從沒碰過的甜酒自我介紹:“Ellis。”

雲鷹從善如流的說:“生日快樂。”

看着隐去了自己我介紹的雲鷹,自稱Ellis的青年咬了咬嘴唇,露出一個有些委屈的眼神,他垂下頭咬着玻璃杯壁,将自己泛着光澤的嘴唇壓在上面,顯出十足的肉感。

“林城。”

“許郢。”雲鷹毫不在意的說出早已廢棄的名字,林城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這時候服務生端上果盤。

雲鷹做出體貼的架勢叉了一顆草莓遞到林城面前,他馬上張開嘴咬住水果,雙眼水汪汪的看了雲鷹一眼。

雲鷹掏出皮夾壓了幾張人民幣放在桌面上,握住林城的手臂走出酒吧,兩個人都明白接下去會發生什麽,在酒店開了房間幾個小時的翻滾之後,雲鷹放開昏睡過去的年輕身體,洗去一身暧昧的味道和痕跡後,直接離開了付錢離開。

不夠,往日放松後能夠得到的滿足感,今天卻少些什麽。

雲鷹坐在車內向家中駛去,他的襯衫扣子只系上了最底下的兩顆,濕潤的頭發也随意散在耳邊未經梳理,掩飾用的眼鏡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裏。

回到家中,半夜不睡覺的公主果然興致勃勃的蹲在門口等着他出現,雲鷹抱起柔軟的幼貓走進卧室,他的床上躺着睡熟的男孩,過長的衣擺早就卷到胸口,寬松的褲帶也順着長空的翻滾而蹭到了胯部将将挂住,柔軟而微微帶着肌肉的腹部坦露在雲鷹眼前,甚至能夠隐隐約約看到被褲帶遮掩住的細軟毛發。

Advertisement

雲鷹面色陰沉的站在床前,像是看着仇人一樣惡狠狠的盯着睡得無知無覺的長空。

作者有話要說: 長空:【淚目看】剛開篇,你就出軌,渣攻!

雲鷹:【冷臉】找你後媽說去,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

☆、<番外>七夕快樂

2012年8月23日23點23分,長空窩在機艙內反反複複的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臉上焦急的神色逐漸遮掩不住,他翻來覆去的蹭着座位,就像是一個暴躁的失眠症患者。

“請問您有什麽需要嗎?”一名空姐帶着甜美的笑容接近這位剛剛獲得世錦賽冠軍的漂亮少年,殷勤的詢問。

“請給我一杯冰……不,溫牛奶,謝謝。”長空剛要說出口的決定被他自己轉瞬之間推翻。

空姐利落的将一杯溫牛奶遞給長空,看着少年眯起一雙圓滾滾的貓眼捧着玻璃杯喝牛奶的樣子,不由得跟着笑彎了眉眼,覺得他真像是一只滿足的大貓。

空姐轉身離開,沒看到長空放下玻璃杯的臉頰上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他垂下頭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略顯甜蜜的想起雲鷹繃着一張臉在他去比賽之前的叮咛。

“不準喝冷的東西,你胃腸不好。”

“不準碰教練之外的人遞給你的食物和水,很危險。”

“不準晚上一個人跑出去看夜景,你方向感不好。”

“不準和隊友住在一個房間,你睡覺穿的太少。”

“不準、不準、不準……”

每一句叮咛都透出霸道,而霸道的管束之中是雲鷹對他滿滿的關懷之情,長空忍不住再一次翻了個身,看向黑洞洞的窗外,除了朦朦胧胧的夜景,他在高空什麽都看不清楚。

長空掏出手機再看了一次時間,上面清晰的寫着“七夕”,可是時間已經走到了11時36分,長空不由得遺憾的嘆了口氣,看來時間不夠他回到家中和雲鷹一起慶祝這個特別的日子了。

“長空,你睡不着嗎,想誰呢,滿臉的惦念。”隊友揉了揉長空的短發,笑眯眯的問,眼中滿是探究。

“沒什麽,睡不着而已。”長空直接支開了話題,把內容轉向安全的方向,“我在想這次得到的獎金,又會被我爸媽找什麽理由拿走呢——畢竟我還沒滿十八歲。”

雖然只是推脫之詞,長空說着說着,情緒不免更加低落,隊長同情的攬住長空的肩膀,忍不住安慰到:“我和教練說說去,讓他對你父母撒個慌,就說獎金都到退役的時候統一發放算了。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親生的,你爸媽怎麽能對你這麽差勁。”

長空感激的點了點頭,握住隊長的雙手鄭重其事的說:“謝謝你,林隊長。不過還是算了吧,我還剩下一個月就要滿十八歲了,這估計也就是最後一次了。”

林隊長沉浸掐了掐長空軟綿綿的包子臉,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下次喊‘林哥’,說了多少次了,總是這麽見外。我也就再帶你們最後一年了,等到明年奧運會結束,我就該退役了。”

“……奧運會?林哥,你到時候就看不到我了,我的成績估計不夠。隊裏大概會派兩個全能型選手跟着你們出賽,再說,我年紀也還小,教練大概不着急吧。”長空羨慕的看向林隊長,充滿了祝福的說:“能讓我做替補出席,跟着看看也好啊,之後可以自費在那裏玩玩,我會給你們加油的。”

“還小什麽?體操選手能有幾年運動生涯,我還是覺得你上的可能性最大,別小看自己,就算只有一招鮮,也是能吃遍天下的——就沖着你在跳馬和單杠上難度高、發揮又穩定,我怎麽看都有你一份。”林隊長說着掰開手指算了起來,“我是吊環、鞍馬、雙杠,秦池的雙杠、吊環剩下一項随意,反正他很全能;張默的自由操、單杠,剩下缺少的顯然就是跳馬、自由操和單杠,都算是你的強項,你很穩。算了,我們收拾一下吧,馬上要落地了。”

林隊長分析還沒完成隊內的情況分析,機艙內響起了落地的提示,他順手揉了揉長空的短發,替男孩扣好安全帶。

沒幾分鐘之後,摩擦地面的聲音提醒着長空他已經回家了,隊員們乘坐着機場的大巴順利走出機場,深夜也不能降低體操迷們的熱情,他們早就等在機場上了,教練帶着選手們一走出機場立刻得到了英雄式的歡呼和贊美。

好不容易突出重圍,長空在門口看到了一輛看起來低調無比的騰輝停在機場門口,一身墨綠色軍裝的男人挺拔的站在車廂外,他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根未點燃的香煙,夜風吹拂着他的短發,整個人透出一股凜冽而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美感,仿佛懸崖絕壁中生長着最蒼勁的松柏。

雲鷹的目光和長空在空中相接,冷冽逼人的氣息瞬間消失無蹤,雲鷹嘴角勾起柔和的弧線,深邃的眼中透出點點星光,他整個人的氣質竟然溫和得猶如三月的春光。

“我回來了。”長空拎着背包向教練說了一聲,就跑到雲鷹面前,可他除了這句話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雲鷹主動拉開車門把長空讓進去,自己也回到車內,直到關緊了車門,雲鷹才看向長空,他伸出手掌無比細致的描繪着着長空五官,用近乎嘆息的口吻說:“瘦了,你一定又挑食了。”

“……國外的飯都很難吃,隊裏又不肯讓廚師跟出去。”長空之前的思念之情一掃而空,只剩下赧然。

長空就知道,只要有機會,雲鷹絕對不會放棄調侃他的機會的!

“我很想你,晚上睡得一直不好。”雲鷹仍舊沒有啓動汽車,而是握住長空的下巴一點一點接近少年的臉頰,眼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不能睡你,讓我晚上根本休息不好。”

“七夕快樂。”雲鷹緊接着剛剛情/色意味十足的話後,突然遞給長空一只保溫杯。

長空馬上笑逐顏開,他興奮的擰開保溫杯,香濃的雞湯味道充斥着車廂,與此同時,雲鷹啓動了汽車,離弦的箭一般的沖了出去。

雲鷹開車,長空喝湯,氣氛和諧無比。

當長空滿足的放下保溫杯,雲鷹的汽車也已經穩穩的停在一幢陌生的二層小樓庭院中,位置非常的偏僻。

“雲鷹,這是哪……嗚、嗯~”柔軟的嘴唇堵住了長空的未境之語,雲鷹已經迫不及待的拉開他的外套拉鎖,拽着背心扯離長空的胸膛,一雙大手順着起伏的肌肉摩挲。

“我們還在車上,會被人拍到的。”長空終于奪回了口腔的控制權。

雲鷹漫不經心的将手伸向後方扯掉三層褲子後,慢悠悠的說:“這裏前後左右都沒有人煙,我在農村承包的藥材地,你怎麽叫都沒有關系。”

“飽暖思淫/欲,收到了禮物,就該懂得還禮,別抵抗了——我知道你有一周的賽後假期。”雲鷹露出了最終目的,他的手指在長空身後充滿了威脅性的蹭了蹭,咬着少年的耳垂說:“不對我說節日快樂嗎?我以為你一直很期待的。”

“……節日快樂。”

“那麽我不客氣的拆分禮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晨匆匆忙忙趕完了BG的榜單,就出門了。

才回家,更新晚了,大家見諒。

還有點事情,要是有蟲子,麻煩大家有空幫我挑揀一下【鞠躬】

感謝蒼穹妹子的地雷x2 =3=

☆、<10>包養?收養?

長空無知無覺的翻了個身,臉頰蹭着松軟的枕頭,蜷縮着身體的姿态像是一個缺少安全感的嬰兒,雲鷹品拍了拍肩膀上的公主,公主充滿了靈性的起身跳到地板上,悄聲無息的離開了雲鷹的卧室。

雲鷹更換好睡衣爬上大床,他輕柔的放下長空根本沒碰過的薄被把他一起裹進懷裏。

夏日的夜晚本就稱不上涼快,長空只覺得自己被送進了一座火焰山,渾身都炙烤得難受,他蹙起眉頭從鼻腔中發出抗議的哼哼聲,手腳不自覺的推拒着覆蓋在身上薄被,讓它們離開自己的身體。

雲鷹疑惑的看了看長空,他也知道晚上蓋被子會有些熱,可是年幼的孩子不蓋被子,難道第二天不會壞肚子嗎?

搖頭無聲的嘆了口氣,雲鷹幹脆順着長空的動作撤下被單,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長空抓在懷中,讓男孩的背部緊貼在他懷中,一雙溫暖的大手扣在長空腹部,輕輕閉上了眼睛。

長空睡覺很老實,雖然偶爾會翻個身,卻不論怎麽都不會離開自己睡覺的一小塊位置,随着時間的推移,燥熱褪去,夜晚反而有些涼了,身後的熱源引誘着長空不由自主的鑽進雲鷹懷中,他臉頰磨蹭着雲鷹的脖頸,雙腿也擠進雲鷹長腿之間尋找溫暖的庇護。

雲鷹睜開眼睛,裏面幾乎沒有一丁點的迷茫,他伸展手臂将長空抱進懷中,看了看被扔在一旁的被單,最終沒把它扯過來。

雲鷹輕輕閉上眼睛随着長空的呼吸聲進入夢鄉,直到厚重的紗簾透出淺淺的橙色光芒,雲鷹才睜開眼睛,他看了一眼緊緊攀在自己身上的長空,輕手輕腳的挪開男孩的四肢把自己解放出來。

雲鷹随意梳洗一下就走進廚房,他看了看冰箱中放置的存貨,又想卧室瞥了一眼,幹脆取出黃油、雞蛋和白糖,微微燒熱電磁爐,雲鷹直接把揉進酵母的面盆坐在上面快速催化,做好了這些前期工作,他才不緊不慢的調拌着費事的奶黃餡。

将餡料調拌均勻,雲鷹架着蒸鍋把它放進去,每十分攪拌一會,三次之後香甜軟糯的味道就充滿了整間廚房,取出正好的奶黃餡,雲鷹向卧室再一次确認長空還沒起床,他嘴角含笑的取出小盆直接放入冷水盆中快速冰鎮,幾次反複後,快速的将搓成圓團的奶黃餡包入擀好的面餅中,還沒降溫的蒸鍋再次冒出溫暖的蒸汽。

“長空,起床去洗漱了。”雲鷹看着蒸鍋上汽的時間向卧室喊到,比長空更先出現的是公主,它費力的擠進沒關緊的廚房門內,讨好的在雲鷹雙腳之間來回穿梭着磨蹭,一雙剔透的藍眼睛對着剩餘的一小塊奶黃餡時刻不離。

“要好好吃早餐知道嗎?”雲鷹雖然這樣叮囑着,卻還是捏出一塊餡料放進公主的食盆中,白絨絨的小貓馬上就把主人抛之腦後,對着它的零嘴兒表達愛意去了。

湯鍋中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雲鷹最後将剩餘的蛋液打入其中,簡單的早餐立刻完成。

長空仍舊穿着那身寬大的睡衣,他磕磕絆絆的走出卧室,帶着水珠的臉上還挂着一道紅彤彤的枕頭印子。

雲鷹不動聲色的眼角上挑,直接把長空按進座椅中,一人一碗碧色的菠菜蛋湯,桌面上只簡單的放上了一盤外表平淡無奇的“饅頭”。

“吃飯吧。”雲鷹也沒給長空多餘的提醒,直接拿起一塊奶黃包開始進食。

長空看起來仍舊有些不清醒,可是當甜糯的奶香在口中泛濫開的時候,男孩的大眼睛裏面一下子亮了起來。

雲鷹用餘光撇着男孩雙頰鼓鼓囊囊像只好吃的松鼠一樣嘴角都沾上了乳黃色餡料的模樣,心情突然愉快了許多,這頓簡單的早餐竟然讓雲鷹打破了以往的食量,多吃了不少。

同樣的飯後一杯茶,已經被雲鷹換成了香片,不善此道的長空根本區分不出來各種茶葉的區別,只覺得在口味偏甜潤的早餐之後,喝着馨香的茶水非常解膩。

廚房還炖着什麽,微微苦澀的味道從裏面飄蕩着房間中,長空忍不住想起來探着目光看了看,雲鷹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起身從藥鍋中倒出小小一碗褐色的藥汁擺放在長空面前,命令道:“喝下去。”

長空看着這碗聞起來都知道苦到沒邊的湯藥,決定對此敬而遠之,臉上不經意的就帶上的抵觸的表情。

雲鷹臉色一沉,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嘭”的一聲吓了長空一跳,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雲鷹沉下來的臉色,顯得有些瑟縮。

“喝下去!”雲鷹重複了一遍,順手把藥丸推到長空面前,看着長空有些擔驚受怕的眼神,緩了緩語調,“對你有好處。”

長空惴惴不安的看着這個小碗又擡起頭眼睛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雲鷹重新變回冷漠的眼睛,最終向惡勢力屈服,他幾乎是擰着內心掐住鼻子才有勇氣把藥汁送進口中,味道果然極具震撼力。

既有一種苦得冒涼風的驚悚感覺,同時還夾雜着酸澀到牙龈都疼了的怪異味道,一入口,長空漂亮的臉頰就皺成一團。

一杯溫水被雲鷹遞到面前,他對此反應很是平淡:“習慣就好了,漱漱口吧。休息二十分鐘,我們準備出門了。”

雲鷹起身的同時極其無良的安慰到,他還不忘記告訴長空這碗“對身體好”的湯藥以後就成為了他的日常飲食之一。

看着雲鷹就連洗碗都帶着美妙韻律的動作,長空郁悶的搓着自己的臉頰做到客廳坐下,這麽難喝的湯藥他要喝到什麽時候是個頭?

而且,這碗湯藥裏面到底有什麽,他還沒說不喝呢,就已經惹得雲鷹情緒失控。

不、不對,這些都不是重點,為什麽雲鷹要拿出一副對待“害怕吃藥的笨小孩”的眼神看着他,還故意吓唬他!

難道他只是在雲鷹家裏借宿一晚,第二天清早地球的轉速都發生改變了麽……

“門口的袋子裏面有幹淨衣服,別穿昨天的了。”雲鷹一邊打開衣櫃換下家居服,一邊向長空囑咐。

拎着微微散發着酸味兒的T恤,長空的手一頓,聽到這話臉上不由得露出驚喜的笑容,他昨天驟逢許多變故,往日勤勞的好習慣忘得一幹二淨,早餐的時候也是因為不好意思換上帶着汗味兒的髒衣服才一直套着不合身的睡衣,沒想到雲鷹竟然連這個都給他想到了。

長空捧着裝了一套新衣服的牛皮紙袋子,看向雲鷹的眼神感激再度攀升,他飛快的抽出衣褲,一團卷在裏面的小物卻掉了出來。

一條純棉內褲這個時候看起來簡直白的刺眼——打從昨天洗完澡,長空的睡褲下面就沒有內褲這種東西的存在了——長空臉色瞬間爆紅,他垂着頭不敢再看向雲鷹了,只是背過身把幹淨衣服從頭到腳更換到身上。

雲鷹走到長空身後,順着男孩的動作拉着他剛挂在腋窩下的背心幫他抻平,還不忘記對自己挑選衣物的能力做出肯定:“挺合身的。純棉比較舒服,而且不會過敏。”

雲鷹話落在長空臀部輕輕一拍:“沒買小就好。”

長空紅着臉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雲鷹的話才能不尴尬,他幹脆閉緊嘴巴飛快的将上衣和長褲套在身上。

兩人一路無言,雲鷹開着車把他載到一間從沒來過的體育館內,裏面已經聚集了不少帶着和長空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男女都有,而他們身邊都跟着自己的教練,只有長空跟在明顯不是運動員或者教練的雲鷹身邊,看起來異常的紮眼。

“長空,這裏!”陳柏良竟然也帶着幾個學生出現在這裏,他一看到臉色紅潤還穿着幹淨衣服的長空就露出笑容,看也沒看雲鷹的臉色,直接把長空拉回到體校的隊伍中。

只不過,剩下的幾個學生看着長空的表情就不是非常和善了,他們擠在一起明顯和長空分出一段距離。

見到學生們的反應,陳柏良臉上馬上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他拉住一個學生,用力在頭頂拍了一下教訓起來。

“都想什麽呢,你們!有那些個小心思平時好好訓練,偷懶耍滑有你們,現在還大發了,會排擠同學了!都給我老實一點。”

“切,昨天他被人帶走,我們都看到了,裝什麽,陳教練,你也太偏心了。他那個叫什麽……哦,對,叫潛規則!”一個看起來就很有些直愣愣的少年把這話脫口而出。

陳柏良臉上一僵,瞬間變得氣急敗壞,他掐着少年的耳朵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什麽叫潛規則你明白嗎?就潛規則也潛不到運動員身上,你們有那個臉蛋和身材嘛!手腳都粗的不成樣,誰有興趣潛規則你們!下次說話在這麽不注意,老子回去練死你們!”

長空站在陳柏良身邊,一點都沒有感受到被排擠的壓力,他的思維不由得飄向了從昨天遇見雲鷹開始的種種事情,心中暖融融的覺得自己這個與其叫做“潛規則”,還不如說自己是被雲鷹“收養”了更貼切。

“長空,鑰匙給你,我先去上班了。晚上等我回家吃飯,回去的時候記得跟我父親的車走。”雲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長空身後,他把自己的家門鑰匙遞到長空手中,揉了揉他的短發就轉身離開。

剛剛還吵鬧的體育館中一下子靜了下來。

“時間到了,一會按照名字開始,大家準備一下。”雲少将冷冰冰的瞥了一眼轉身離去的雲鷹——兒子用他做人情,自己卻最後一個知道的味道真不怎麽樣——宣布開始的口氣透出了一股嚴肅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去打包行李,錯字挑的不是很賣力,晚上回來再改=3=大家看文愉快。

-------20.32捉蟲完畢

☆、<11>選拔賽

雲少将此話一出,滿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雖然十一二歲的時候國內就會有少兒競技體操選拔賽,但是經歷過這場比賽的人到底是少數。

在場的大多是沒有什麽臨場經驗的孩子,而能被自己教練帶到這裏的人,即使在自己的隊伍中通通都算是出類拔萃的,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

私下的選拔一般不會做得像大賽一樣正規,可惜,眼前是軍隊親自先來選人,運動場中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股凜冽的殺伐之氣,不少孩子都顯得非常惶恐。

“就按照隊伍來吧。”雲戴口氣平淡的說,他身邊的勤務兵馬上組織人開始整理參加比賽的隊伍名單,極其有效率的在十幾分鐘內就把十幾支隊伍的全部人員名單報了上來。

雲戴雙手交握、支撐在桌面上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簡單但是明确的宣布:“這是軍隊第一次組建體競技操隊,我在這裏,較遠的位置還有其他軍區的人負責,男女各選六個人。達到标準的辦理入伍,退役後會按照你們個人的意向送你們去學校學習或者辦理轉職,如果你們以後能夠做出成績進入國家隊,軍隊也不會攔着你們,只要國內比賽的時候按時歸隊就可以了。待遇非常優厚,大家努力吧——但是,有本事就上,沒本事立刻離開,不要怨其他人!”

雲戴這句話說完,意有所指的向長空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霎時浮現一抹冷笑,不論是剛剛向長空發難的幾個孩子,還是長空心中都有些緊張。

“小張,劉軍帶評判組來了嗎?”雲戴轉過頭看向身邊的随行人員詢問。

被稱為“小張”的張慶立刻回到:“劉教練已經來了,他帶着人一起幫忙擺放器材呢,說我們這個太野路子了,比不出真實水平。”

雲戴臉上微微一僵,低聲說了一句:“廢話,要不是怕被人忽悠了,我喊他來幫忙幹什麽。行了,完事就開始,叫他快一點,我下午上班的時候還有個會要開。”

“是,我馬上去催催劉教練。”張慶一溜煙的向後面暫時未開放的場地跑去,雲戴坐在位置上恢複了高深莫測的樣子。

大概三分鐘後,張慶又跑了回來,他輕輕在雲戴耳邊說一聲,雲戴就點了點頭直接起身向賽場走去,張慶在雲戴走進賽場後高聲宣布入場,這種“臨時抽查”的感覺讓趕來的隊伍都一陣詭異的沉默。

小選手們不管參加哪裏的選拔賽都習慣提前入場熟悉器材,這種突然進門就開始比賽的事情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讓人有種混混沌沌的怪異感覺。

雲戴已經跟着一群借調過來的裁判和教練們坐在了一起,長空在裏面掃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跟昨天省隊選拔賽幾乎有一半重疊的人員,這讓長空的心情放松不少,比起在場其他選手,長空的心理壓力不是一般大,這幾乎是他的背水一戰。

雖然柳晴把戶口本扔給了他,但是戶口本這種東西柳晴是肯定不會允許長期放置在他手中的,如果長空不能夠給自己找個“出身”,那等到柳晴把戶口本要回去的時候,就是他開始重新被掣肘的時候。

軍隊真的是長空目前一勞永逸解決後患的好去處。

長空不停深呼吸調整着心理狀态,陳柏良已經指揮着帶來的幾個孩子還是做熱身了,他走到長空面前拍了拍他的後背:“別緊張,好好發揮,這個機會不行還有下一個,省隊的劉教練也很看好你,你有天分,自己再努力,在哪都能有個好結果的。別給自己太大心理壓力,……回不了家,還有你陳叔叔我呢。”

長空感激的用力點了點頭,握住陳柏良的手掌:“我知道了,陳叔叔,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我其實挺有把握的。”

“行,那熱身去吧。”陳柏良說完這番話,也不再啰嗦,轉過身催促着幾個學生趕緊活動身體。

長空向其他幾名同學看了看,随即抛開心思,他的記憶之中後來從沒有這些人,可見他們與自己并沒有成為朋友,這些人不搭理也沒有什麽。

長空反反複複的做着熱身運功,将筋骨拉開、讓身體出于興奮狀态,他向寬敞的運動場內看了看,确定了各項比賽的場地後,松了一口氣——除了自由操的位置能夠看到整個場地,剩下的位置幾乎都是背對着其他項目的,徹底分隔開的區域既能夠保證選手不會因為其他項目分心,也能讓得分消息不被公布出去。

“開始了,長空,過來坐着。”陳柏良招呼了一聲就幹脆帶着帶着他的學生們聚集到準備開始的項目前。

“陳叔叔,我想看看咱們隊的比賽順序。”長空看向陳柏良,陳柏良馬上指了指已經被畫出比賽順序的白板。

“都在那裏,你去看看吧,不過我們最先開始的是吊環和雙杠,你……呃,一定別緊張。”陳柏良有些擔憂的瞥了長空一眼,長空理解的點了點頭,他快步走到白板錢看着上面分配的順序。

看到上面寫的內容,長空反而松了一口氣,六項運動幾乎是按照着他的習慣,由不擅長到擅長的排列的。

如果是從最擅長的開始到最不擅長的結束,長空也許還會心理壓力巨大,可是他本來就不是全能型的選手,只要前面保存實力,等到最後兩項好好發揮,成績一定會不錯。

長空嘴角勾起笑容,眼中透出快樂的光暈,今天的事情絕對是運氣給他幫了大忙,等到長空回到場地的時候,選拔正好開始。

軍隊的小戰士站在場地邊上一絲不茍的喊着選手名字,臉上的表情比小選手們還嚴肅幾分嗎,憑空帶出了好笑的味道,讓長空心中最後幾絲緊張消失無蹤,他坐在座位上看着別人的動作,心中評估着大概的得分。

“桑長空。”

長空的名字被喊出來,他走到雙杠前,陳柏良扶着長空的腰把他托上吊環,确定長空抓穩了,才松開手站到了一邊,長空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張開眼睛,之前含在眼中的溫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極具攻擊性的堅定光芒。

屈身上成飛機、壓上成倒十字、屈身上倒十字、本肩成飛機再壓成十字、前去兩周後擺水平……長空感覺到自己的雙臂力量已經快到支撐到極限了,吊環繩子也抖動的厲害。

長空立刻理智的放棄了後面應該出現的一連串動作,他努力屏住呼吸做出向後大回環兩周直體成直角的動作,然後飛快的做了一個簡單的落地動作,氣息不穩的落在地面上舉起右手。

沒有掌聲、沒有鮮花、也沒有鼓勵,這不是一場比賽,但是長空眼睛裏面卻閃爍出明亮的光輝。

桑長空重新回到賽場了!

長空擦着額頭滴落的汗水走下場地,陳柏良迅速把毛巾和礦泉水遞給長空,欣慰的在他頭頂揉了一把。

“不錯,你表現成這樣就挺好,雖然抖繩抖得厲害,不過沒掉下來就不容易了。”好好一句安慰說的都像是損人,長空笑着接受了陳柏良中肯而善意的評價,他對自己的發揮已經非常滿意了。

幾個同學緊接着上去做動作,他們雖然有些比長空做出的難度要大,而且成功堅持完成了全部動作再下環,但是抖繩和摔落之類的錯誤時有發生——一次定生死的比賽方式非常考驗心理承受能力,純粹的孩子在這一點上很難和長空相比。

“行了,下一項去吧。”陳柏良一個個的揉着孩子們的頭頂,讓他們從垂頭喪氣的狀态恢複走向雙杠。

這一次長空就沒有吊環那麽幸運了,從後上一百八開頭、緊接着的後上大回環、挂臂團身兩周挂的動作一處,他直接摔着躺平在了地面上,落地的一瞬間長空被壓得眼前出現了滿天星光,下一刻,他看着體育場的棚頂竟然挺高興的笑出聲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事的,我可以繼續嗎?”長空看向裁判席看了一眼,幾個人點了點頭,長空重新爬上雙杠。

大回環屈兩周、大回環一周半一百八,随後馬上進入一個一又四分之一前空翻,完成了剩餘的部分,長空選了後屈兩周落地,落地的動作非常穩。

長空笑眯眯的露出自己的兩顆小虎牙,笑得很是開心,完全看不出從雙杠上直接滾到地面上的擔憂。

長空在完整的享受着比賽的樂趣。

坐在裁判席的劉軍一直跟着長空的比賽來回走,他作為總負責人完全可以不坐在原地一直傻呆着。

看到長空失誤後的表現,劉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側過身向雲戴說:“這孩子心理素質很好,迅速從比賽失利的情緒中掙脫非常不容易。”

雲戴不以為然的用眼角瞥了長空一眼:“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選拔賽而已,難道他還缺軍隊給的那點工資?”

“雲鷹沒告訴你,這個叫長空的孩子為了繼續訓練已經被家裏趕出來的事情嗎?”劉軍奇怪的問到。

雲戴臉上一僵,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