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覺到了,翻了個身背對他,又由着他插入,再一番翻雲覆雨。

阮捷幾乎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也有一瞬間的念想,他是不是不舒服,但下一刻就被另一番激動的情緒壓下去了。在滾燙的腸道內射完精,鄭北林也射了,床單濕了一塊,滿屋都泛着腥。阮捷匍在他背上休憩了一會,再睜開眼,被眼前的一幕驚住。

鄭北林左邊乳尖破了皮,鎖骨上有塊充血的吻痕,腹肌和人魚線也被掐得青紫。和阮捷被他爸抽出的一身傷倒是相配。腿根還沒合攏,穴口略微翕張着,下面床單上都是流出的精液,也好在只有精液,不見血絲。

想起鄭北林主動時候又是親又是哄的,連內射都掐着次數,阮捷眼眶嗖一下紅透,給鄭北林翻了個身,圈住對方的脖子,頭埋進對方頸窩裏絮絮叨叨地念着對不起。

“哥。”

吵架時候改回“北林哥”,這會又是“哥”了。

鄭北林一只手攬住他的腰,揉了揉他眼圈:“像只兔子。”

抱了沒多久,鄭北林解開他纏着自己脖子的手,下床去了洗手間。阮捷一顆心懸在喉嚨口,想動又不敢動的。鄭北林不揍他,他倒是想回家讓他老爹再抽他一頓。床單潮得有些紮眼,他換了張床發呆,聽着浴室裏的水聲,像是經歷了一場爆炸,那些紛亂的雜物、粉塵總算落定,思緒漸漸有了條理。阮玉輝的話,顧筱的話,鄭北林的話……

他的确是個混賬,一心只想着鄭北林鄭北林,卻不見媽媽的眼淚。

鄭北林說過的,他們的日子還很長,把父母的心傷透了,就真的無法挽回了。如果阮玉輝和顧筱昨晚氣出什麽事來,他這輩子恐怕都無法原諒自己。

鄭北林穿着貼身毛衣和休閑褲出來,頭發已經吹幹,走回原來的床上躺下,正在扯被子,阮捷從幹淨的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道:“你睡這邊吧,我不困。”

鄭北林盯着他看了一會,下床躺了過來。

阮捷坐回剛才那張床上,像只受驚的動物,不敢靠近,就這麽靜靜地注視着鄭北林。

鄭北林側躺着,背對窗戶,整張臉藏在陰影裏,阮捷感覺他呼吸漸漸均勻,才起身蹑手蹑腳地攢過去,在床頭蹲下,湊近看他的睡顏。這麽好的人,無論從內到外都近乎完美的存在,對他連個不字都舍不得說的人,他怎麽就能對着他犯渾,惹他生氣,讓他傷心呢?

手指剛剛噴到鄭北林稍稍蹙起的眉心,對方就醒了。

阮捷沒料到他睡眠淺到這個地步,像小狗做了壞事讓主人發現,兩只耳朵都耷拉下來,爪子卻忘了收回去。

“我錯了。”阮捷道,“你別不理我……我回去就搬,我會争氣,你要等我。”

鄭北林眨了眨眼睛,從被窩裏探出一只手,指腹揉捏着他的耳垂,“下學期有很多事要做,你把心放在學業上。我去做我媽的思想工作,再讓她親自和顧阿姨談談。”

阮捷“嗯”了一聲。

“別怕。”鄭北林托住他的後腦勺往懷裏摁,呼吸略沉,“這次是我沒協調好,讓我媽做出這種事……顧阿姨說你以前都挺聽話,怎麽昨天就轉不過彎?”

阮捷悶聲道:“我不怕。控制不了,我就是沒控制住,就是聽不得他們說你不好……”

鄭北林低頭吻他頭發,“晚上和顧阿姨道個歉,她很傷心。”

阮捷道:“好。”

鄭北林又道:“阮叔叔說重話,也是被你氣急了,你這些日子別給他添堵,高高興興過個年,我再讓我爸和他交流。給他一些時間,這種事不是誰都能很快接受。”

阮捷點頭。

鄭北林道:“如果在十年前,我一定帶你走,兩個家都不管了……”話音打住,他已經說不下去。阮捷看他胸口起伏越來越大,只當他是傷心加上給自己氣的,貼着他的胸口不住地道歉,“我都聽你的,你都為我好……”

鄭北林加了些力氣把人往懷裏揉,懷裏熱烘烘的身體把他整個心口都捂熱了,情緒漸漸平息下來,他忽然又覺得,只要能讓這個小孩永遠這麽幹淨,其實什麽都是值得的。

将人摸夠吻夠,鄭北林才打發阮捷去洗澡,阮捷比以前還聽話,幾乎是讓他跨兩米他不敢跨一米九的,洗澡也尤其認真。再出來時候鄭北林已經睡着了,阮捷給顧筱打了通電話,然後就一直等鄭北林醒。到了晚上七點多鐘一起去退房,吃飯。鄭北林只請了一天假,要連夜趕回去,阮捷把他送上出租,才回了家。

阮玉輝虎視眈眈,直到确定只有阮捷一個人回來,臉色才稍微好轉。

阮捷記着鄭北林的話,沒擺臉色,坐下和家裏談了租房子的事。又坦白實習已經結束了,過完年才會找新工作,現在不用急着找地方住。阮玉輝看他心平氣和的,态度也溫和下來,讓他先把東西搬回宿舍,然後回家待給鋪子裏搭把手,或者看看書,年後再去C市。

這麽一聽,阮玉輝是又為鄭母的話不舒服了,連行李留到年後都不願意,好像又占了什麽便宜。

阮捷給周彙趙宜他們打了通電話,又和鄭北林協商好,由他們幫忙,他就不再跑一趟。

在家第一個禮拜不是耗在老爸鋪子裏就是被鄰裏呼來換去地修電腦、裝軟件,再順便教小孩做題。白天不比實習時候閑,忙起來也就沒閑心想些有的沒的,最難熬的是晚上,沒了鄭北林很難适應,加上想起那天犯的渾,更是煩躁。

陸之瑤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

“矛盾宜疏不宜堵,你那麽鬧,阮叔叔能不火冒麽?就欠抽的你。”

阮捷不說話。

陸之瑤那邊沒了聲音,阮捷聽見打火機頻繁按下的咔噠聲,蹙眉道:“你學抽煙了?”

陸之瑤道:“玩呢,那次李和安落下的,忘了扔。”

阮捷琢磨不出是真忘了還是裝忘了。

咔噠聲停止,陸之瑤忽然道:“如果鄭北林以後真不要你了,我去他們家鬧個底朝天。”

阮捷繃不住臉,大笑:“不會的。”

陸之瑤沉吟良久,道:“我說真的,鄭老師應該考慮養條狗,他很有天賦。”

阮捷:“……晚安再見。”

人在家裏,和鄭北林通話的機會不多,語音也不方便發,只偶爾打字聊聊,鄭北林說話簡潔,又不用表情和顏文字,聽不出語氣,兩人說着說着就沒話了。阮捷更多時候都和陸之瑤在聊,半個多月過去,也多虧有陸之瑤,總算能睡個好覺。

老同學逐漸回了家,每天的活動項目豐富了些,一幫年少時候的夥伴在外面野夠了反倒比以前團結。随時一起壓壓馬路,泡酒吧,唱唱K,聊聊考研、工作、女神、女朋友。某天趙宜給他打電話聊畢業設計,随口說起女朋友,說攢了實習工資給對方買了只鉑金戒指,畢業後就考慮結婚,阮捷說太急了吧,趙宜道:“确定合适就沒有急不急的說法,再晃悠,她讓人搶了怎麽辦?”

阮捷想說她要是真能被搶走結婚也并沒有什麽卵用。

這個想法蹦出來,自己也驚到了,分開這段時間沒煲過電話粥,沒見過面,他也不懷疑鄭北林跟別人有點什麽。直至現在,他依然是近乎崇拜神明一樣崇拜着鄭北林。

信他說的所有話,他會回來。

39

年二十九,高中同學聚齊了三十幾個,自帶“家屬”,半個晚上都在KTV過的。

這麽多年,陸之瑤已經被默認為阮捷的家屬,不用請也跟着來了。她是年二十五結束實習回的家,睡了三天懶覺,今天才肯出門,阮捷差不多一個月沒見到她,好像胖了一點,沒敢說出口。

老班長深情款款地唱《分手快樂》,到一半時候被阮捷從唱臺上拽下來了,指揮陸之瑤給他點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一手拎着啤酒唱得手舞足蹈,臺下又是口哨又是尖叫的,有人還湊近陸之瑤問你們家阮捷這是愛你愛到受不了一點點刺激啊,心理素質不好。

阮捷這個月來已經踹下不少唱這首歌的人了。

別的還好,就是聽不了這兩個字。

那天晚上在路上像是要把胃都給吐出來,陸之瑤問幾個跟他來往多些的說這段時間他是不是經常這麽喝,幾個人肯定地說沒有,還開玩笑說多半是她回來把他高興壞了。陸之瑤沒敢馬上送他回家,帶他在公園椅子上坐下吹冷風,阮捷胃裏吐幹淨了,躺在她腿上什麽也不說,陸之瑤恐吓他:“給你半小時,走穩了給我回家,別吵醒叔叔阿姨。”

阮捷睡了半個小時,乖乖回去了,沒提任何人任何事,陸之瑤倒有些意外。

年三十阮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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