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撿來
這邊才挑明關系的兩人自是濃情蜜意,就連希伯恩上前線抗敵都如同吃了猛藥一般,不複從前的淡然無謂,沒事堅守陣地力争成為一名盡職盡責的工作狂,現在則是兇狠淩厲的迅速解決完對手,便立馬趕回駐地,同心上人寸步不離的守在一起,這讓原本習慣了希伯恩将官做事手法的下屬們苦不堪言。
說好的審問戰俘、通宵加班、巡視前線呢……大人竟是直接一次性将敵軍清掃幹淨,以絕多餘的事務出現,然後面無表情的快艦飛回,好趕上和那名人類共進晚餐的時間。
方餘最近幾日都在研究自己記憶裏的價值,而且拜托蟲族那邊和遠在外星球的父母通訊上,詢問先前的一些往事,因為情況特殊,說明白了很有可能造成父母的恐慌以及擔憂,方餘便避重就輕的看似随意問了下出生後不久的情況。
不料方母一聽就開始抹眼淚,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方父倒是大方,錯以為方餘知道了點什麽,開始對生世産生了懷疑,暗想此時孩子長大,有些事情想要知道倒無妨。
于是方餘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前提下,給告知自己其實是從垃圾桶撿來的。
還是被抛棄到荒無人煙之地的廢棄垃圾桶。
據說如果不是那個曾經供應于旅游景點的垃圾桶質量堅固,百蟲不侵,可以擋風擋雨,又能保持一點溫度,小屁孩早就凍死在某個冬日,遠不能像現在這般充滿生命力。
“爸……您……”方餘在知道父母對自己的養育之恩,竟是完全沒有夾雜半點血緣關系後,頓時百感交集,上天如此恩賜,讓他遇到了這樣好心的夫妻,一個美好的童年和成長以來的點點滴滴,足以消磨掉那點微不足道的血緣之分。
“和媽說,如果你們還認我這個兒子,那我一輩子都是你們的兒子!”方餘聽見電話那邊傳來母親的哭泣聲,心知敏感的母親一定是多想了,他是腦子進水才會和父母劃分界限。
“小餘啊,不是媽想粘着你,是實在舍不得,我的小餘,嗚嗚嗚……”
親生的都未必能盡心盡力養大,更何況自己是個撿來的,方餘好一頓安慰好父母,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沒有受到傷害,不會出現情緒激動、心律不齊等症狀,直到方母破涕為笑,方父也倍感欣慰後,才挂掉通訊器,抱着腦袋陷入沉思中。
方才是打算問下父母有沒有見過一枚死蛋,現在倒是好,不小心知道了驚天秘聞,見證了垃圾桶之崽的一生。
希伯恩從浴室出來時,就被方餘抱到了床上,在聽完對方面部糾結的敘述完這番電話造成的後果後,便用自己的身好好安慰了下,再怎麽說也略受到一點刺激的人類。
希萊被硬塞入運輸艦上,希伯恩的部下将運送回到蟲族本星,同赫拉關押在一起,他在牢獄裏,看着昏睡在自己身邊的這名虛弱亞雌,不禁悲從中來,難道自己也要像對方一樣,被拷問和審訊麽,從來都被衆人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希萊,此時慌亂起來。
希家也不馬上提審,而是就這樣晾他幾天,仍由其胡思亂想,自己吓自己,覺得差不多了後,才把瘋瘋癫癫,一個勁嚷着不要殺我的雄蟲給帶到審訊室內。
一問就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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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蟲帝和蟲帝他雌父想要抓到方餘,把那個人類獻給某位隐藏在幕後的大人,原來之前種種針對方餘的事件,都是早有預謀,皆處于赫拉的手筆,他們幾個就是一夥的。
希伯恩的父親把此事告訴了希伯恩,并同他細細叮囑,既然天伽族想找這人,蟲帝也想要這人,那到手了就要認真負責,可別吃了不擦嘴,那可不是希家的傳統。
“你也趕緊加快速度,雖然沒什麽經驗,可男人總是會心軟的,你多費費心,誘惑誘惑就是了。”希伯恩的雌父也在一旁幫腔,他實在看不得自家的蠢兒子就這樣放着肥肉不吃,硬巴巴的幹吃齋。
憋久了可是能把蟲子給憋壞的。
希伯恩一臉淡然,“不用擦,渣都不剩了。”早已吃幹抹淨的寶貝,絕對不可能讓旁人奪去。
希伯恩的雙親:“……”這蠢兒子,下手居然這麽快?!
關掉和雙親的通訊後,回頭希伯恩就把希萊的供詞告訴了方餘,他拍着對方的肩膀,語氣輕緩的安撫道,“勿慮,萬事留心即可,有我在你身邊。”說罷打探了下男人的神情,擡起一條腿蹭了蹭他的腰部,試圖把人勾過來。
方餘沒想到連蟲帝都惦記着自己,多大仇,難不成他一個人類還有什麽實驗價值,天伽族便算了,蟲帝也對那枚死蛋有興趣麽……思來想去,除掉那段記憶,似乎沒有什麽東西只得別人大費周章了,關鍵是自己還真給忘得一幹二淨,心下嘆氣,雙眸卻将雌蟲的小動作給收入眼底。
他輕笑道,“這個距離,是不是太近了點。”
回答他的是雌蟲柔軟溫熱的雙唇,緊緊的貼着交換彼此的氣息。
結束這一個親-吻後,方餘拉住對方一路往下,準備脫掉自己外袍的手,撫弄了下希伯恩垂在額前的散落發絲,把雌蟲給攬入懷中,“我不要緊,反而是你,前線作戰,多加小心。”
盡管先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跟着希伯恩上戰場,卻被不斷駁回,方餘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該郁悶的好,情人對自己照顧有加,關心備至,他感恩至極,可把他當成一個瓷器娃娃般輕拿輕放的,就不能比對一下自己在床上的勇猛程度麽。
好歹也是一條硬漢。
希伯恩紅着臉頰,微微颔首,人類竟是關心自己麽,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為本身的安危多說幾句,而是開口就讓自己小心,雌蟲将外袍除去後,渾身不着一絲衣物,下邊空蕩蕩的,他進入卧室前特意沒有穿裏衣,就是為了方便人類動作。
不少雄蟲都好這一口,尤其是被剝得光溜溜的雌蟲,沒有了任何防備,就這樣躺在那裏,露出私-密之處任君享用,俊美的容顏帶着一絲隐忍,輕易的就能挑起雄性的征服欲。
方餘沒料到希伯恩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會挑逗了,上面腦袋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憑借本能把對方壓在了床上,進入那濕漉又溫滑的緊致之內時,幾乎有種想将雌蟲連皮帶骨的吞下。
占有欲有時候往往很可怕。
一夜之後,方餘的思維已經從自己不上戰場以免給雌蟲造成負擔,順利轉換成,既然自己萬衆矚目,不如和雌蟲保持距離,以免敵人動手時誤傷。
事情總是往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沒等方餘想好要怎麽解決掉被人盯上的這種心腹大患,就得知希伯恩在前線作戰時受了傷,這讓他差點就直接沖到了前線去。
好在沒有發生被俘這樣狗血的事情,雌蟲的确夠彪悍,硬生生的從敵軍中一路厮殺回來,連帶着他那一群傷痕累累的下屬們,總算熬到了駐地邊緣,被巡邏衛隊發現後立即帶回,送完醫療室進行急救。
但方餘連續三夜未眠,熬得雙眼通紅時,希伯恩已經渡過最困難的死期,沒有生命危險,得到這個通知後,方餘在手術室外松了口氣,雖然自己也會一些急救的知識,和醫療的手法,但既然有專業人士在此,也可以很好的處理希伯恩的傷勢,就不要沖進去說什麽萬事有我,旁人退散了。
他腦袋還沒有自戀抽風的征兆。
等希伯恩醒來後,第一反應是心疼男人一臉的疲憊,他并未隐瞞此次受傷的經過,他沒有東西需要瞞着對方,而是将所有的資料遞上後,還描述了當時的場景。
“小股敵軍騷擾,原以為是散兵,沒料到對方的王也在其中。”雌蟲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們故意混淆視聽,并設下埋伏。”
方餘卻是瞪大了雙眼,竟是遇上了天伽族的王?!
希伯恩在沒有絕對防備的情況下,能活着回來已是不易,畢竟王身邊的可都是軍部的精英級別人物,希伯恩帶去的人裏面雖然有不少好手,但也比不上天伽族王的貼身護衛隊,而且估計錯誤,被打個措手不及,再加上而後出現的埋伏,更是雪上加霜。
方餘光是想象就能感受到當時的情況危急,命垂一線,這種明知對方陷入險情自己又無可奈何的感覺,不想再嘗試多幾次了。
“下次帶上我。”他語氣肯定的說道,這點兩人必須達成一致。
雌蟲注視人類半響,還是緩緩搖頭,“不能讓你涉險。”
“所以才要帶上我。”方餘輕輕握住對方垂在身側的手,蒼白無力的手指顯示出雌蟲此時的虛弱狀态,他不禁有些心疼,“人類有句話,生不同時願死能同穴,你出了事情,我不放心,你在外面,也不能保證駐地就一定安全,不如兩人并肩作戰,到底有個最為忠誠的依靠。”講道理,他在行。
希伯恩眼底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亮光,片刻後,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好,我答應你,至死相随。”
方餘:“……”他的重點不是在這個方面,為何擺出一副你若死了我一定殉葬的嚴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