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恐怖游輪
項小雨在食堂南面找到一個絕佳的好位置，把幾袋零食擺在桌子上，對着中央的平板電腦非常滿意地拍了拍手。
按照劉子烨制定的雙人國慶行程規劃，把清單上的沙漠旅行、自習和運動項目逐一完成打勾後，迎來了休息日——電影日。
他們今天打算看的是一部原聲的動畫電影《瘋狂動物城》。
項小雨接過劉子烨遞來的耳機，乖乖戴好，非常自然地靠着他的肩膀，去看電影制作公司的小片頭。
劉子烨其實已經看過了一遍，因為覺得情節生動有趣，所以推薦給項小雨，打算跟她一起再看一遍。
項小雨完全被劇情所吸引住，視線無法從屏幕上離開，不住地感慨朱迪又可愛又堅韌，尤其是當她懷揣着夢想坐上了前往動物城的列車，在音樂聲中新奇地張望。
食堂的無線網絡似乎有些卡，畫面經常會突然停住，藍色的圈圈緩慢地旋轉好一會兒才消失。
劉子烨并不着急，非常耐心地等着它緩沖，就着中間的一次次空檔逐漸把項小雨摟在懷裏，摟得更緊一些。然後在項小雨嘆着氣，等得不耐心了的時候，低頭去吻她。
項小雨被親得有些暈頭轉向，向後撤了撤去推劉子烨的肩膀，起勁的某人才肯放開。
撕開一包薯片，項小雨看着在零點幾水平上下跳動的網速，苦惱地說：“要不換一個電影？朱迪和尼克确實很好，但是一卡一卡地看，我确實有點難受。”
劉子烨從項小雨背後伸過胳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用親昵的姿勢開始檢查平板裏的資源。
查找完成後，劉子烨點開了一個緩存的離線視頻文件，貼着項小雨的耳朵說：“實在不好意思，裏面只緩存了這一個電影。”
項小雨看着文件名字的縮寫kbyl，拼寫了半天也沒拼寫出來，有些好奇地擡頭仔細去看畫面。
一雙女人的眼睛突然放大在屏幕裏，項小雨整個人凝滞了起來，在有些詭異的音樂中突然品味出來，他剛才含着笑意的話是什麽意思。
項小雨的聲音有些顫抖，在問：“這是恐怖片嗎？”
劉子烨把頭從她的肩膀上擡起，向後靠在椅背上回答：“準确的說，是驚悚懸疑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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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小雨看着屏幕的視線瞬間凝固了。
“你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抱着我，我當你的人形抱枕。”
劉子烨邊說着，還邊張開雙臂，一副“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的樣子。
項小雨凝視着劉子烨很久，還是為自己的恐懼低下了頭，伸手抱住了劉子烨的腰，有些膽戰心驚地繼續去看屏幕上的畫面。
劉子烨像是很滿意現在被抱着的感覺，搭着項小雨的肩膀補充：“這個電影我也看過很多遍了，如果你抱着我還是害怕，必要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劇透。”
“不行！”項小雨堅定地擡起頭來看劉子烨，“劇透可恥！”
沒看多久，當女主角在昏暗的游輪走廊上迷失，背景音樂變得陰沉而詭異，項小雨還是沒有辦法戰勝內心的恐懼，伸手按下了暫停鍵。
“接下來會死人嗎？女主會死嗎？”
劉子烨看着項小雨認真害怕的表情，笑着打趣：“你不是拒絕劇透的嗎？”
項小雨重重嘆了口氣：“可是你不劇透的話，我是真的不太敢看下去了。”
“放心！堅持看完這一段，後面就不會很恐怖了。”
項小雨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但還是按不下播放鍵，趴在劉子烨肩膀上有些無助地說：“你點播放吧，我先不看畫面，只聽聲音，等你說不恐怖了我再看。”
劉子烨寵溺地拍了拍項小雨的肩膀，按下了播放鍵。
詭異的音樂很快就結束了，劉子烨示意項小雨可以繼續看下去。
整個影片的節奏非常簡練，沒有鬼神論，确實應該歸為驚悚片的類型。又因為故事邏輯非常燒腦，項小雨的小腦瓜子拼命轉着，幾乎是伴随着女主的情緒在同步起伏。
直到影片尾聲裏，與開頭幾乎一致的，女主又一次睜開眼睛，決心重新踏上游輪。
看完很久，項小雨都沉浸在一種惘然裏，說不出什麽話來。
等到項小雨緩和過來，就開始熱烈地跟劉子烨讨論裏面的邏輯動線和循環輪次。劉子烨在一旁笑着看着她，配合她梳理思路。
逐漸靠近飯點，食堂上方的燈亮了起來，在為正式開餐做着準備工作。
劉子烨見項小雨還在皺着眉頭思索裏面的漏洞，有些後悔帶着她看了這部燒腦的影片。
劉子烨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扔下六個字：“回去再看影評。”
項小雨點了點頭，釋然又抱歉地對劉子烨笑了笑，她好像又有點太過較真了。
周遭突然又變得安靜了下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項小雨玩着劉子烨衣服上意外粘上的小絨毛，把它放在指尖輕輕吹了一口氣，漂浮在空中。
中午的陽光正好打進來，映照在空氣裏，漂浮着大大小小的顆粒塵埃。
劉子烨用手捧着項小雨的臉龐，從額間吻到鼻尖，在唇邊缱绻了一會兒，才試探着去吮吸她的小舌頭。
項小雨一直很喜歡他吻自己的方式，每一次她都會有錯覺，似乎她是他珍藏許久的珍寶，被溫柔和小心地對待和舔舐。
每次吻完，在分開前，劉子烨都會習慣性地再親親項小雨的唇，再抱她一下。
項小雨聞着劉子烨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不禁笑了起來。
劉子烨也帶着愉快的微笑，問她：“在笑什麽？”
“我以前吧，特別不喜歡膩膩歪歪的情侶，就是在食堂在宿舍樓下卿卿我我的那些，”項小雨說着說着，也有些羞赧，“現在才印證了那句話，長大後我就成了你們，算是真正理解了他們。”
劉子烨聽完也笑了，聽明白她的意思是學校這麽大，能容納情侶膩歪的場所其實不多。
“我聽說，圖書館以後要開辟一個情侶自習區，就是每張桌子兩個座位，用小擋板隔起來的那種小空間。”
“宋媛之前在宿舍提過這件事，她說她在學生會上強烈抗議，理由是學習影響談戀愛，情侶吵架增加、單身狗即将揭竿起義，校園和諧将遭受嚴重破壞。”
劉子烨想，這話确實很有宋媛的個人風格。
劉子烨擺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瞥了一眼來電的姓名，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項小雨。項小雨非常自覺地把自己調到了靜音模式，用手勢示意他可以放心講電話的，就差捂着耳朵說“我不聽我不聽”了。
劉子烨猶豫了幾秒，但還是接了起來，先喊了一聲：“媽。”
項小雨剛準備捂耳朵的手垂落了下來，非常驚訝地聽着劉子烨發出一串單調的單音節。
“嗯”、“好”、“知道”。
項小雨聽見聽筒漏出的窸窸窣窣的說話聲，但因為是講的方言，她聽不太懂裏面實際在說些什麽內容。憑借着只言片語，推測大概是吃好喝好的日常關心。
把關心講完後，母子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項小雨以為電話快要結束了，卻聽見阿姨和善地來了句。
“小雨在你旁邊嗎？”
這句話仿佛驚雷般炸在項小雨耳邊，她終于聽懂了完整的一句話，因為阿姨特地說的中文，但簡簡單單幾個字讓她整個人瞬間緊繃了起來。
劉子烨試探地觀察了下突然正襟危坐的項小雨，笑着應了一聲，又跟他媽媽說了幾句，把手機遞給了項小雨。
劉子烨捂住收聲孔，低聲跟項小雨解釋：“我媽媽想跟你說幾句話。”
項小雨木然地接過來，乖巧地沖着電話說了句：“阿姨好！我是項小雨。”
“你好你好，”劉子烨媽媽聲音溫柔知性，帶着笑意，“我聽你在小烨旁邊，就想跟你打聲招呼，沒吓着你吧？”
項小雨搖了搖頭，又後知後覺阿姨看不到，趕緊說着：“沒有沒有。”
“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們家裏玩，做做客，旅旅游都不錯的。你把電話記一下，小烨如果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肯定給你做主啊。”
項小雨瘋狂點頭：“好的，謝謝阿姨！”
“那我就先挂電話了，下次再見！”
“嗯嗯，阿姨再見！”
等着劉子烨媽媽把電話挂斷後，項小雨才舒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到桌子上。她覺得背後有些冷飕飕的，一摸才發現都被冷汗濕透了。
劉子烨一直在旁邊托着腮，有趣地看着整個過程，仿佛世界與他無關。
項小雨有些氣惱地抱怨：“你怎麽都沒告訴我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劉子烨摸了摸項小雨炸毛的小腦袋，解釋：“我不怎麽跟我媽說話，那次她随口問起來，我就告訴她了。我給她看過你的照片了，她非常喜歡你，更何況愛屋及烏，她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項小雨思索了一下，得出結論：“看來長得可愛乖巧一些，還是有點好處的嘛。”
劉子烨笑着摟住項小雨：“當然了，我的西楚小霸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