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44

系統提前上線, 真人只能悻悻回家打游戲。

因為有兩天沒玩,他的積分排行掉到了三名,花了一下午重新刷回首位。

排行榜上還是沒見魔法師【姬】的名字, 可見大忙人五條悟沒功夫花費時間在這種肝大于氪的活動上, 不能跟他争奪第一名獎勵。

這天晚上真田家餐桌上氣氛有些微妙。

真田賢人已經懷胎六個月的妻子也來了, 還多了已經殉職的二哥空位。真人本以為只是難得齊聚, 但之後早紀與他閑談時話題總圍繞某方面, 讓他感覺意有所指。

“想來你這幾年沒跟神戶家的小姐聯系過, 要不要約個時間見一面?”

“她一直在等着你呢。”

平行線新版本13.0已經更新完畢, 系統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聽到這裏時貼心調出那位神戶小姐的個人資料:

[神戶美和子, 來自知名大財團,早些年師從真田弦右衛門學習劍道,兩家交往甚密……]

腹诽這個大小姐等自己什麽,真人讀下來覺得眼熟靈光一閃想起來, 不可思議道:[那個七大財閥之一的神戶?]

系統肯定:[是的,就是被你敲詐勒索名下子公司總計三十九億円的神戶財團。]

真人:[……]

他沉默了一下,果決開口推拒了約見。

回到房間後。

估算時間差不多真人趁着洗漱的空擋從格子空間拿面膜敷上, 邊吹頭發邊履行跟辻彩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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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打理起來麻煩, 他試着剪短過,但很快就長了回來, 奇妙發現這居然是身體的一部分,不過這具身體新陳代謝極其緩慢, 平時紮起來也不容易弄髒。

将使用過的面膜扔進垃圾桶,記下存貨不夠需要抽空去趟藥妝店補充, 真人的手機接到了一條短信。

是安室透發給他關于第三條線的任務通知。

時間就在今晚, 地點以及部分注意事項。

真人看着安室透有關那夥人奇怪行動的描述, 也覺得其中有詐:[系統, 幫我查查。]

他說完開始換衣服檢查裝備彈藥,把槍放到方便取用的位置。

三秒後,光屏上彈出系統極有效率收集的詳細資料。

今晚的任務又是一場交火,可惜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

誰能想到真人昨天随手揍了的百貨商店老板,會是第三條線的成員,那家店當然不是做小本生意的,而是作為幌子經營着地下賭場。

偶然被警察審問出這個情報,端了他們好大一條收入來源,又面臨搜查整改,幾乎相當于被砍掉了兩條手臂。

不只掌握到詳細證據交易鏈的第二條拐賣線要涼,他們也距離上層被收監,崩潰解散不遠了。

不妙的是人員密集,那天商店裏轟動造成的有些大,加之“真田鸠見”容貌辨識度高,偶然得到黑衣組織即将來交易的線人照片後,第三條線誤以為這一切都是政府的陰謀。

他們将資金撤離的同時,留下大批人手埋伏交易現場,想将計就計反打回去,怎麽也得咬下口肉來。

這條線顯然也無法與組織達成合作了,真人将信息與安室透同步,他們兩個人顯然對付不了包含異能力者在內的幾十人,商讨對策最後決定借他人之手——

橫濱最大的黑惡勢力港口Mafia。

讓系統傳遞假情報,輕易就把大名鼎鼎的重力使引了過來。

真人跟安室透待在高層酒店頂端,遠觀那邊熱鬧非凡的景象好不自在。

高樓風吹得衣擺獵獵作響,這次任務對于卧底的他們來說,現在的結局是最好的。

“這兩次事情鬧得那麽大,之後橫濱恐怕不會再有勢力敢與黑衣組織合作了。”

“是啊。”

真人彎起眼睛贊同,第三條線算是黑色勢力中頑固的,能在港口Mafia壓迫下掙紮那麽多年,有實力也必然不甘,接下黑衣組織橄榄枝未嘗沒有想要借此翻身的意思。

系統還查到第三條線接到“真田鸠見”情報,背後就港口Mafia插手。

是黑衣組織派遣他們的行動暴露,遭到港口黑手黨設計破壞。

真人津津有味看了一會狗咬狗,掏出手機邊詢問安室透:“我給琴酒聯系彙報?”

“我來吧。”

安室透看着真人猶豫了一下,說:“你可以借口受傷,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

真人沒答應也沒拒絕。

任務圓滿落幕,回真田宅途中他路過藥妝店批發面膜。

一個倉庫格子同類型物品能放置數量還是挺多的,百八十片不成問題,真人拎着袋子走到無人監控死角,把東西放進倉庫,包裝袋随手團成團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這時腦中忽然響起系統的嘆息。

真人側頭疑惑道:[怎麽了?]

[幫助吉野順平可以……]

[系統——!]

話才起個開頭就被宿主驚喜打斷,看着後臺瞬間情緒高漲的數據,系統暗道果然他一直很在意。

雖然白天放棄了,它也相信宿主不會在自己離開後沒事找事,況且有效平行線的存在也會因為各種偶然遇不到,沒它的幫助宿主找那些欺淩吉野順平的人不容易。

系統讓他消停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真人早就想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我是想等你消氣之後,給吉野順平推薦一些幫助平臺。如果能教訓那些家夥讓他們改過自新就最好了!]

系統搜索目标完畢之後停頓一下:[現在他們大部分待在一起。]

[什麽,這麽巧?]

[吉野順平也在,就在隔壁街區。]

真人意識到什麽,握了握拳頭,[我能去嗎?]

早知道他是個能自覺融入人民公仆身份的爛好人,長久安靜之後系統妥協道:[不能讓吉野順平看到你的臉,我不想再賒一張記憶修改卡了。]

看到光屏上浮現路線指引,真人熱淚盈眶哽咽。

[系統!你真好!]

[哼。]

昏黃路燈下飛蛾盤繞,在地上投出雜亂的影子軌跡。

鼻尖是水泥地面樸質的灰塵味,由于趴跪的姿勢膝蓋頂住胸腹,呼吸很艱難。

吉野順平想擡起頭,剛動作就被面前名牌球鞋的主人一把抓住後腦勺壓回地上,恥辱和痛苦讓他控制不住發出類似垂死掙紮的悶鳴。

旁邊的施暴者卻以此為樂。

有人踹了他一腳說着風涼話,那聲音仿佛隔着重巒疊嶂。

他聽不清,也無法理解。

額頭磕在粗糙地上,吉野順平怕母親發現擔心沒包紗布,有灰塵沙粒鑽進還未愈合的燙傷,刺痛得眼睛幹澀。

如果此刻有一枚可以讓他們徹底從世界上消失的按鈕,他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吧?

吉野順平為了轉移注意力,迷迷糊糊地想着衣服又弄髒了,要怎麽解釋晚上出門買飲料用這麽久,忽然壓住他頭的力量一松。

“看什麽看?”

伊藤翔太像是受到了冒犯,旁邊幾個跟班也放出狠話恐吓。

“滾一邊去!也想挨揍嗎?”

“怎麽,要替他出頭!”

疑似過路人的回應相比他們情緒激烈、言辭充滿攻擊性的話顯得輕描淡寫,只是發出疑問輕輕地說。

“你們這樣不好吧?”

周圍的聲音像褪去那層隔閡,傳入耳中又清晰起來。

吉野順平睜開一只眼,撐起身體努力去看站在自動販售機旁邊的人。

一身黑衣包裹嚴密,戴着普通醫用口罩似乎感染了風寒,墜感很好的外套帽子遮住剩下半張臉,身形遠不及其他人結實……

渾身社會氣息的伊藤翔太不像是個高中生,手指一松煙頭掉落,他熟練地撚滅,而後招呼那個像是路過買飲料的人走近些。

吉野順平看到那人察覺不到危險似得,沒有遲疑走了過來。

然後伊藤翔太擡起手臂鎖住對方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地上的自己,表情恐怖地問。

“那你來代替他?”

吉野順平對上帽檐陰影中的眼睛,忽然意識到對方也在看他。

接着有聲音從口罩下傳來:“好啊。”

在場幾人沒想到他走近看清地上那人狼狽慘狀後,居然會一口答應,氣氛凝固兩秒後,頓時嘲弄地笑起來,一時充滿簡單快活的氣息。

就在這風雨欲來的愉快氛圍裏,來人竟蹲身脫離手臂鉗制,接着将地上的吉野順平扶起。

并且無視其他人存在,将人帶到路燈旁長椅上坐下。

伊藤翔太臉色更加吓人了,陰沉得好像能滴下水來。

“你小子——”

吉野順平怔怔望着黑衣服走向那些面目猙獰的人,從這邊只能看到他并不寬闊卻不可撼動的背影。

他聲音安靜地敘述:“為了讓自己更好地活着,有時其實可以采取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

一場單方面碾壓的混戰開始了。

局面是一邊倒的,伊藤翔太等人沒什麽能力,只有欺壓弱者的本事。

不消五分鐘,黑衣服站在位置颠倒,蜷縮呻|吟的施暴者之間,忽然想起什麽回過頭補充:“當然,是在不觸犯法律的範圍內,殺人是不好的。”

“你也看到了,是他們先動的手,這屬于正當防衛。”

對方聲音停了一下,吉野順平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在等他回應,對現實沒實感的他胡亂點了下頭。

突然看到後面有人爬起來,手裏握着什麽閃爍寒光的東西,他整顆心揪起:“小心——”

但似乎根本不需要他提醒,那個人強得可怕,側身避開反手扣住偷襲之人的手腕卸掉關節,還有閑心繼續講解。

“他們有武器,我手無寸鐵……”

一身黑衣的青年在周圍尋找了一圈,最後挑中不遠處分量敦實的垃圾桶,兩手輕而易舉地抱起來,走向伊藤翔太。

接上後半句話:“這實屬無奈之舉,不算防衛過當。”

“不!不要!你——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伊藤翔太嘶聲叫喊,惶恐畏懼痛哭悔恨等等豐富情感重填滿那張扭曲的臉,仿佛在上面打翻了調色盤。

真人忍不住嗤笑出聲:“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沉悶巨響在空曠夜幕中尤為清晰,這一錘落到身上,垃圾桶裏亂七八糟的東西跟着灑落滿身滿地。

罪魁禍首生死未明地癱軟着,重物被輕巧放到一邊,發出接觸聲響,留手只是傷筋動骨要躺幾個月的跟班們卻宛如驚弓之鳥,害怕得同步瑟縮一下。

真人心滿意足地朝他們笑了笑,雖然表情藏在口罩下看不見。

他稱得上和藹地說:

“別害怕,只是以襲警罪名逮捕你們。”

暖色燈光灑在身上,光影交錯間遠處街景與霓虹彷如擡手就能觸及。

視線被淚水阻斷,吉野順平捂臉痛哭出聲。

他被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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