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49

此處據點設立在市中心的高檔會所內。

就是那種會員制, 加入需要熟人介紹還得足夠有錢,供特定圈子裏的人消遣娛樂用的設施,內有賭場偶爾也會舉辦拍賣會。

這裏雖然是組織出資建造經營, 但人多眼雜難免會混進條子,琴酒很少會把碰頭地點定在這裏, 方才穿行過紙醉金迷達官顯貴之間,被門童引進包廂時真人還詫異了一下。

這房間模拟酒吧環境, 除了吧臺後沒有擦拭杯子的酒保, 燈光昏暗不是很适合。

真人坐在卡座沙發上,機械翻頁也壓根沒有看進去。

只聽到對面琴酒姑且解釋完那研發團隊的重要性, 而後說:“渡邊遙今天跟其父來參加拍賣。”

怪不得定在這, 原來目标就在這裏。

雖然不懼為任務犧牲, 真人身心還是強烈拒絕,麻木地給系統發郵件:【我在警視廳待得挺好,要不幹脆辭了公安的卧底工作專心向着警視總監的位置努力吧!】

當然這只是口嗨,如果真的叛變黑衣組織的報複就夠喝一壺, 還受劇情自我修複能力限制不能直接端了。

系統在他快翻完履歷時回複。

【發生什麽了?】

真人嚴辭控訴黑衣組織包辦婚姻的惡劣行徑:【烏丸蓮耶那老家夥居然讓我去跟制藥公司大小姐上演一見鐘情的戲碼!】

【……】

系統沉默了一下以表無語,聽他說完具體後道:【直接拒絕, 全部甩給貝爾摩德吧。】

畢竟當初精神鑒定報告結果,“伊藤誠”就不是個能正常交流的人, 讓他扮演失蹤多年經歷成謎的真田鸠見性格大變沒問題,但讓他去撩妹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那位大小姐也不是只看臉的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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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久以來還沒用過苦艾酒這枚被收服的棋子,真人也想過這個解決方案,但他有些擔憂自己的名聲……

【新婚之夜呢, 貝爾摩德連那玩意也能易容嗎?】不會僞造“真田鸠見”其實是個女人造他的謠吧。

【…你不用操心這個, 這是她要困擾的事。】

說着紙質材料也翻到最後一頁。

包廂門打開, 有個身材火辣穿兔女郎服的銀發女侍應生輕巧帶着推酒車走進來, 調酒動作娴熟像是會所的專業員工,分別給二人倒上一杯酒。

擺在藍發青年手邊的是烈酒杜松子,銀發黑衣男子面前的則是君度橙酒。

見兩位客人沒有動作,女侍應生愣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誤,随即将二者位置調換。

雖然認不出臉,但看小地圖光點标記就能知道這人是貝爾摩德,見無人配合她的角色扮演端起酒杯飲用,她也不在意,顧自在一側空位坐下。

真人放下手中履歷,直接說:“讓苦艾酒代替我去。”

琴酒應該也有這個意思才帶貝爾摩德來的。

貝爾摩德将他扔到桌上的東西重新翻開,欣賞了一下應是取自早些年大學時期的照片,遺憾道:“渡邊小姐模樣可不錯,說不定會是你中意的類型呢?”

真人淡淡掃了她一眼,合上雙眸裝作閉目養神。

貝爾摩德也不再多廢話,從推酒車隔層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道具開始換裝易容,不消三分鐘整個人大變樣。

她推門離開時真人掀起眼睑看了看,發現對方跟此刻的自己從容貌發型到服裝都幾乎一模一樣。

剩下真人跟琴酒也沒什麽好說的,潛伏警視廳的任務報告幾乎每周都有發過去,他們就在包廂裏無聲等待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貝爾摩德回來了。

女人最懂女人,她出手自然沒有拿不下的可能。撕下易容面皮一撩長發,從西裝胸前口袋抽出張記錄電話號碼的邀請函。

兩指夾着遞過來,似笑非笑地說:

“遙小姐邀請您明天一同參加米花中央大廈的珠寶展,真田警視長記得赴約。”

真人:“……”

這不是中森銀三白天說怪盜基德發預告信的地方嗎!

有怪盜基德在現場肯定不乏媒體,他立刻問系統參加那種場合會不會太顯眼了,近期平行線頻繁失效,可能會被原著人物在電視屏幕裏看到。

系統好像還在忙,過了一會才回答說不礙事。

真人等了兩秒沒看到解釋,猜測對方會上線替自己屏蔽,停頓有些長先回答貝爾摩德。

他沒接那張鎏金紙邀請信,只是平靜地問:“幾點?”

銀發女人笑意未達眼底:“上午十點。”

黑羽快鬥的預告信上寫【中午十二點會來取走「蒼空寶石」】,跟“α”預告信時間相同,但他們兩個不可能有關系,多半是巧合。

展覽是全天的,那位渡邊遙小姐犯不着這個點去湊熱鬧,大概也是怪盜基德的粉絲。

真人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明天到點時間來警局交接身份。”

可以選擇直接在約會地點碰面,不過他想貝爾摩德應該還要開車去接渡邊遙以表紳士和重視,借此刷一波好感,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

從組織據點離開。

真人惆悵了一陣自己居然馬上就要結婚,這戀愛還不是親自談的,坐進車裏呼叫系統上線。

真田鸠見明天要出現在米花中央大廈,自然就不能去綜合體育館跟“α”做捉迷藏游戲了,得提前将人解決掉不留後患。

系統報完連接成功提示音,馬上查到通緝犯所處位置在光屏上顯示指引。

“這個‘α’倒是挺會享受。”

真人嘀咕一聲身體探向後座去拿放在袋子裏的衣服,換掉身上的正裝,穿上款式簡單的深色連帽外套完成喬裝,随後踩下油門行駛出去。

熟能生巧,這麽久真人已經不用按F鍵進入駕駛模式也會開車了。

很快來到通緝犯所住豪華酒店,這地方安保措施非常好,想潛入還不太容易。

當然前提是系統不在。

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輕松避開保安,監控攝像頭也仿佛徹底瞎了全部無視他的存在,總控制室的屏幕裏壓根沒有這個人出現。

甚至因為目标人物住在高層,嚣張地乘坐了電梯。

整條走廊都鋪着長毛地毯,腳步聲被吸收消音,一路上沒遇到其他人,暢通無阻地來到某扇總統房門前。

不需要裝作客服服務,這樣只會打草驚蛇。

面前除非房卡打不開的門發出細微嘀鳴,随即如同歡迎他登場般自覺朝兩側打開。

真人擡步走進,門又無聲自動閉合上鎖。

總統套房內燈火通明,歐式蠟燭水晶吊燈墜在天花板上,燈光偏向橘調,灑在地板上像鍍了層金。小型會客廳中央嵌入式液晶屏幕正放着美洲西部電影,伴着主題曲歌詞畫面中有兩個牛仔對立決鬥。

音量沒打開,那兩人很快在風沙中雙雙倒地。

房間很講究的熏了香,茶幾上還準備着精致夜宵,觸碰還是溫的,現在不到十二點,主人顯然沒打算那麽早睡。

光屏地圖上顯示“α”正在浴室洗澡放松,真人也不催促打擾,就這樣坐在對方為自己準備的真皮座椅上等待。

沒一會浴室門打開,“α”擦着頭發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闖入房間的身影。

他極度警惕就連洗澡也帶着槍,立刻取下栓在浴袍腰帶間的武器,打開保險對準只能看到椅背後冒出的半個頭顱,不會日語用英文問。

“誰?”

“你不是要玩捉迷藏嗎?”

真人不為所動站起身,将身軀完全暴露在槍口下。

黑衣組織是國際不法勢力,活動地自然不會局限在日本,只是最近在這裏比較活躍,他語言上是過關的。

看了看光屏上的時間,真人繼續對已經認出他身份滿眼驚詫的通緝犯說:“索性已經到【明天】了,現在就做個了斷吧。”

“α”笑得癫狂,“日本警察知道你——”

通緝犯自以為事情還在掌握中,自信的調侃戛然而止。

在看到目标掏槍的一剎那他立刻扣下了扳機,他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那子彈必然命中眉心立即斃命。

為什麽真田鸠見還能動?

甚至不緊不慢地進行瞄準。

這讓“α”能清楚看到那根食指是怎麽施力壓動月牙狀零件,子彈又是如何迅速朝自己撲過來,甚至預判到他試圖躲避的角度。

胸口中彈死得不會那麽快,“α”倒在冰冷地板上,進行過很多次殺戮與解剖因此對人體無比了解,能精準判斷鈍痛蔓延開的中心位置是左心室。

沒救了,這具身體的生命在随着血液流出不可逆的逝去。

“α”筆直注視着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從下往上的角度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沒錯,這個人毫無疑問是日本警視廳刑事部部長,但他此刻顯然不是以這個身份進行行動的。

“你…咳,究竟是誰?”

真人擡手在額心撫過,接住被身體排出的子彈,注視對方見到這違反常理畫面猛烈顫動的瞳孔,緩慢道:“連這都沒搞清楚,就敢來我的國家鬧事?”

“α”費力大笑幾聲,徹底咽了氣。

目标解決。

真人将手裏子彈随手抛了抛,上面沾染的紫色血液已經完全蒸發了,在通緝犯舉槍後系統就幫他把痛覺調低了,剛才那一下跟被戳眉心差不多。

他看看地上的屍體思索怎麽處理,同時問:“能添一個橫過來開槍的動作嗎?”

真人說着手背朝上舉槍,模拟了一下自己想要的姿勢。

系統滿足他的要求,[這樣後坐力會減弱嗎?]

“不會啊。”

彈匣裏還有子彈真人沒真扣下扳機浪費,只是模仿着輕微抖了抖槍身:“我就是單純覺得這樣子比較帥。”

系統:[……]

難得想罵人,又覺得宿主一直保持這樣挺好的。

通過真人的大腦看着他所見畫面離開套房,去雜物間找了個清潔工用推車回來,将通緝犯屍體搬上去一路運走。

數據流組成的系統半晌嘆了口氣。

堅持這麽久,終于還是撐不住了。

值得慶幸的是它已經推演了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并為此做好萬全準備——

第二天是周六。

警視廳由于“α”東京天空樹裏那張新暗號卡氣氛緊張,按理說這個關鍵時刻刑事部真田部長必須坐鎮,但這位年輕且敬業的司令官竟然一早就到上司那請假去了。

問他是有什麽要緊事卻又沉默不語。

真人終于在一衆讓他自閉的問題裏聽到一條工作相關,是公安上司黑田兵衛:“阿爾法的新暗號有頭緒了嗎?”

時間緊迫話題回到恐怖分子身上,真人點頭報上答案。

“中午十二點,綜合體育館。”

樸素會議室很大,能容納百人,白板上貼滿通緝犯的信息資料,會議室內一片嘩然。

“綜合體育館最近舉行全國大賽,會有近萬人啊!”

“條件跟昨天一樣,不能提前疏散群衆嗎?”

“這個點體育館開放了嗎?”

有孩子就在那裏參賽的警官看了眼時間,心情沉重地回答:“最早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只能進行基礎避難,為避免造成恐慌踩踏事件,這件事不能告訴場內群衆。體育館場地太大不知道炸彈會安裝在何處,抓捕到那位通緝犯才是關鍵。

此時他們可靠的部長分析指出目标很有可能就藏在最危險的體育館內部,刑警們迅速行動起來。

會議在緊張的氛圍裏結束,真人看着沒有起身打算的黑田兵衛知道他有話要跟自己說,也坐着沒動。

等人都離開會議室只剩下他們,上司像是極了解他。

問:“你已經把人解決了?”

真人知道他指的肯定是通緝犯“α”,并未隐瞞點頭。

黑田兵衛了然是對方昨晚離開晴空塔後的行動,在收到情報提前解決掉巨大危害可以理解,但昨晚大部分刑警通宵今天卻又缺席,這行為放知名勞模身上很違和。

“請假是那邊的任務?”

這指的肯定就是黑衣組織了,真人默了一下開口:“是的。”

黑田兵衛因他回答前的片刻停頓稍感奇怪,本打算止口離開,又多問了一句:“在什麽地方?”

真人的回答逐漸不情願起來:“米花中央大廈。”

“怪盜基德?”

每次都刊登在報紙頭條想不知道都難。

真人安靜兩秒,自暴自棄直接攤開了講清因果。

公安這不得看在他付出那麽大的份上提高工資!

貝爾摩德在九點多的時候發信息說自己到了,真人下樓走進車庫,不一會看到等在他座駕邊已經易過容,只是稍微遮擋了一下外貌的人。

盯着相同容貌衣着的人站在對面,照鏡子一樣奇妙的感覺。

真人将車鑰匙甩給她,苦艾酒深有受制于人的自知,沒有多餘動作乘上真人的車與他完成交換。

車裏沒放什麽要緊的東西,優秀卧底從不留下破綻。

真人只提前将喬裝衣物拎了出來,他還有一輛備用車也停在警視廳車庫。

鑽進車裏換上昨晚那身衣服,省事進入駕駛模式往綜合體育館開,跟還要去接他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的苦艾酒不是一個方向。

很快來到目的地。

現在已經禁止出入不過真人也沒打算走正門。

他一言難盡地回頭看了眼高聳的建築,避開警察視線從某個隐蔽備用安全通道進入。

警方不知道通緝犯的長相,為了證明其身份,他昨晚把“α”的屍體運到了這裏面。也是去放屍體時才驚覺,米花中央大廈後面不遠處那卧着的低矮扁圓建築就是綜合體育館。

一時這城市一角幾乎聚集了絕大部分警力。

為了避開吉野順平,真人挑的是遠離劍道賽場的位置。

來這裏除了确保屍體以及證物被警方發現,也有私心想看看二侄子的比賽,同時距離不遠不近,也方便監視着扮成自己的貝爾摩德的行動。

在知道自己未來就是“真田鸠見”後,他還是挺在乎名聲的。

昨晚系統離開前,特意讓它在對方随身設備裏留了點小東西。

與此同時。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校舍建築前。

“那個笨蛋到底在搞什麽,還沒起床嗎?”

熊貓讓等得不耐煩的真希稍安勿躁,但勸解的水平不亞于火上澆油:“悟他就沒守時過嘛。”

狗卷棘發出意義不明的飯團餡音節:“鲑魚。”

乙骨憂太抱着太刀站在一旁稍顯無奈,提起任務地轉移話題,“這次的詛咒等級很高嗎?”

真希像是被提醒了,招呼大家不再等待直接出發。

“綜合體育館我們去年去過,也是獨自解決的,才過去一年強度怎麽也不會高得離譜。”

終于一年級衆人轉身要走時,帶隊老師才終于姍姍來遲。

“久等了——”

五條悟今天穿得很休閑,花襯衫配松垮長褲,用一般人戴上等于半盲的純黑墨鏡取代了繃帶,乍一看像是要去度假。

見同學們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繼續往前走,他舉高手提議:“任務完成後帶你們去看寶石展出怎麽樣!”

“那去游樂園玩呢!”

“都不感興趣嗎……只好出絕招了,去吃神戶牛肉!”

前頭幾乎看不見人影的臺階下有人忍無可忍回頭吼了句。

“還去不去了別磨磨蹭蹭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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