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十年懸案舊事現
李銘烽将信中內容看後冷笑幾聲道:
“兩位刑堂大人不會信了此等之事吧?”
“這……”左右刑堂對望一眼。
“此信我也過了一次,想必在場的之人對信中內容好奇。信中只不過是道了十年之前武林中名門望族鐘離氏一族慘死之事,道出滅門兇手便是在俠客莊上。此信想必便是聖娘送予左右刑堂大人吧。”七公子道。
“啊……”
“兇手在俠客莊上?”
“此等之事,怎麽可能!荒謬!”
“既然信中未曾道出兇手是誰,今日聖娘與左右刑堂大人在俠客莊上拿不出兇手,我蕭憐君勢必要為老俠客讨回一個公道。若是聖娘和左右邢堂兩位大人拿不出,也請給老俠客和諸位一個交代!”蕭憐君肅穆道。
“蕭盟主說得極是,若是你們三位拿不出兇手,我們武林同道是不會輕易讓三位踏出俠莊了!”天山派掌門附和道。
“諸位稍安勿躁,我兄弟二人來此也是帶着這疑惑,若是俠客莊上未有什麽兇手,我們兄弟二人定會好好向李大俠賠罪!”左右刑堂道。
十年前,鐘離氏一族慘死于亂刀之下,那慘不忍睹的屍體讓人望而怯步。不知何人對鐘離氏恨之入骨,将鐘離氏上下老小給砍得血肉模糊,當年的辦案大人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此案在那位大人離任之後不了了之。當年左右刑堂大人未受任,所以也接不到此案。
如今此案被提起,左右刑堂大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置之不理。
鐘離氏是武林名門望族,此案發生之後,有不少武林同道調查此事也是查不到任何事出來。
“各位都知,十年前,鐘離氏一族全部慘死于亂刀之下。鐘離氏在江湖上聲名顯赫,作為武林世家,他們不與人結怨不與任何人做對手。一個與世人無冤無仇的家族怎麽就會招惹了小人對他們恨之入骨?”聖娘掃了一圈停在李銘烽臉上,李銘烽冷哼一聲,聖娘繼續道:
“世間小人多,那人刀法普通,無任何長處。而鐘離氏怎可能抵擋不住?除非此人對鐘離氏一族下藥,然後将其砍死!”
“不可能,當年老夫也查看過鐘離一家的屍體,沒有任何毒!”華山派掌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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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掌門要不要試試我藍蓮教的毒?”
華山派掌門臉色一變,未吭聲。誰不知藍蓮教四蓮座之一的聖娘是制毒高手,且可殺人于無形。
“不過鐘離氏确實未曾中毒。鐘離氏只不過中了一枚針!”聖娘道。
“針?什麽針?”華山派掌門忍不住問道。
“針灸。鐘離氏上下被針灸刺于此處。”聖娘指了指百會穴。
“确實,任誰看到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也不會找到得到屍體上的細針。”右刑堂道。
“刀功看起來是普通人之間的砍殺,當年接此案的大人便是尋着這條線索尋找兇手。如今十年已過,兇手未找到,人卻離任了,新上的大人卻不想理會此案。當年鐘離氏一家慘遭毒手,誰不知鐘離氏在江湖上沒有任何恩怨又怎會有市井恩怨?以鐘離氏夫妻的武功竟毫無防備的慘遭毒手,除了是自己最信任、最靠近自己的人之外誰能殺得了江湖排行榜上的鐘離氏夫婦!”
“照聖娘如此說來,最親近鐘離氏夫婦的那豈不是他們自己那兩位兒子!可據我所知鐘離恨與鐘離鳳也是慘死那日。”李銘烽道。
“李銘烽李大俠怎麽知道他們兄弟兩慘死在那日,如果沒死呢?”聖娘狡猾的說道。
“鐘離氏上下二十七俱屍體擺着,誰不知鐘離氏上下全死于非命!”李銘烽冷哼一聲。他繼續道:
“若是沒死,他們不可能不報仇!”
“誰說他們不報仇,現在不是來報仇了麽?”
聽了聖娘的話,衆人一驚雙目不自覺的掃到在場之人身上,在場上唯一陌生之人便是襲風。但是以襲風的容貌也不可能是當年鐘離氏之子,即使是隔了十年,一個人的容貌也不可能變化那麽大,在場之人大都拜訪過鐘離氏夫婦,也見過鐘離氏的兩位公子。大公子鐘離鳳那年十八,算起來,若還活着現在也滿二十八了。而小公子那年才十四,放在現在也是二十四。這襲風看起來和鐘離恨的年紀接近,但是絕不可能是鐘離恨的。
李銘烽掩飾住自己臉上表現出來的失态。看到衆人臉上的表情,聖娘大笑。七公子道:
“聖娘這是要繞糊塗衆人了。”
“這也不枉我到蜀川來一趟了。”
“聖娘何必打啞謎,你今日打翻了李前輩的金盆,想必這十年陳案李前輩也是知情者。”
“難道七公子要聽信這魔教讒言?”李銘烽不滿道。
七公子溫和笑道:“不是聽,而是眼見。在我朝,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
“此案,我兄弟二人今日一定要弄個明明白白!”右刑堂說道。
李銘烽臉色鐵青。
“李銘烽可認得這個。”聖娘将一支簪子射向李銘烽,李銘烽臉色大變。
“此簪子是我死去的夫人的,你從何得來?”
“李銘烽,再裝下去就不好玩了!你夫人未死,怎麽咒自己夫人已死!”
此話一出鎮住了在場所有的武林豪俠。
李銘烽的夫人在當年可是聞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可惜美人薄命,在十一年前就死了。而現在聖娘竟然說出李銘烽夫人未死之說,這消息實着震撼人心。
可是這李銘烽夫人與鐘離氏之死有何關系,而且天下人都知道李銘烽夫人與鐘離氏關系匪淺,相交甚深。
衆人皆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這時,有房門大喊:“崔大人到!”
這竹山縣縣令崔大人怎麽到了?
“大人怎麽來了?”左右刑堂迎上去。自家縣令為何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了?還帶着那個關押了有一定年頭的犯人來此,這師爺怎麽就不阻止一下!左右刑堂瞪了一眼自己在一邊涼快的師爺。
“不是你們兩個要我來的麽?”崔笙道。
“我們沒”
“是我讓崔大人來此的!”聖娘道。
崔笙臉上一抽,年輕的臉上皮笑肉不笑:
“這是何事?讓我來若是讓蜀川總督知曉定要砍掉我腦袋,我倒要看看是何事竟然如此興師動衆!”崔笙找個位置舒服的坐下。
“崔大人可好。”
“你是?啊!七公子!”崔笙慌張的站起來行禮卻被七公子壓下坐下;崔笙明了。
“這又是何事?”李銘烽簡直就是忍無可忍了。
“讓大人過來抓犯人,鐘離氏乃竹山縣人氏,定然要他們的父母官到此見證。”
“那帶上這人又是為何?”有人忍不住道。
這犯人一頭亂發,長滿胡子渾身惡臭。
“要此人指出當年殺害鐘離氏的真兇。”聖娘道。
“啊!難道他知道誰是兇手?”
“告訴衆人,誰是真兇!”聖娘走到囚犯面前對着他清亮的雙眼道。囚犯不言不語手擡起直接指向李銘烽。
李銘烽臉色蒼白:“胡說八道!以鐘離家與我李家的交情我怎麽可能會去殺害鐘離一家!”
“絕不可能是李前輩所為。”衆人道。
“拿出證據。”有人道。
“我沒說是他殺的啊。”囚犯開口,竟是一個極其年輕的聲音。
“我想說的是他知道兇手是誰。”囚犯說道。
李銘烽渾身顫抖,大罵:“你是何人,竟然污蔑老夫!老夫若是知道誰是兇手早就将此人千刀萬剮了!”
“李伯伯,我是鐘離恨您的侄兒啊!伯母呢?”
“胡說八道,鐘離恨早就死在那場屠殺之下了!”李銘烽大聲道。
“李伯伯,以前我不知道伯母為什麽要殺害我一家,我們家人死都死了您卻還要用刀将我家人砍得血肉模糊。這些以前我都不懂,但是後來我懂了,我想了十年。想着想着,對你們我就不恨了,師爺常常和我說,何必帶着仇恨,冤冤相報何時了。今日我殺你,他日你兒子殺我。子子孫孫這樣下去是多麽一件可怕的事情啊。只是,你們畢竟殺了我的雙親,見不到您和伯母,我不會報仇,可是現在你和伯母就在我的眼前,這仇我要報。但是不是要殺了你們,而是讓我朝律法來審判你們。”
聽了鐘離恨的話,大家恍然。沒有想到一代大俠竟然包庇自己的夫人行兇。
“可是,李夫人不是十一年前死了麽?”華山派掌門道。這怎麽說都不對。
李夫人十一年前死,這是衆人皆知,而鐘離家是十年前慘遭滅門,這如何對上?
“她沒死。”師爺開口道。
他的話引得崔笙瞪了一眼,原來這師爺什麽都知道,而自己這個縣太爺卻什麽也不知道。
“罷了,相公。不必為我包庇,這麽多年我心中煎熬。以為這次你退隐江湖,我便遠離此事,只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了,這件事還是大白于天下了!”一名長相驚人的婦人進入。她臉色蒼白,确實滿面憂愁。李銘烽贏上去扶住自己的夫人:
“夫人……”
李夫人罷手。
“恨兒,我只想知道,你沒死。而那個被我殺死的究竟是誰?”
“伯母,那個被您殺死的,是您的兒子映寒。”
聽了事實的真相,李夫人忍住沒有暈倒,只是渾身發抖流下眼淚,雙唇顫抖道:
“報應啊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