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宮城政變風雲起
皇上病了，太子朱成、太子妃醉心向皇帝請安之後，二皇子朱權與朱妙姬便去了皇帝寝宮請安。與他們擦身而過的朱權與醉心面上不動聲色，本想拉住醉心的朱妙姬也不敢多加放肆随着自己哥哥朱權進了皇帝的寝宮。
“父皇！孩兒給您請安了。”朱妙姬憂心忡忡的說道。
“都坐下吧。不必多禮。”皇帝說道。
“父皇，可探出了是什麽病？”朱權道。
“這變天變得厲害，所以也只是染了些風寒罷了。不礙事，不礙事。”皇帝慈愛而笑。
“那些不中用的禦醫竟讓父皇染上風寒之病，定要治他罪。”朱妙姬氣憤道。
“呵呵，是父皇老了，不中用了。”皇帝笑道。
“父皇不老，一點都不老。”朱妙姬鼻子一酸，眼中泛起淚光說道。
“你有着這般心思，父皇安心啊。”皇帝為朱妙姬擦掉眼淚。
“妙姬，父皇需多加休息，你莫做出讓父皇擔心之事。”朱權說道。
“父皇，孩兒知錯了、知錯了。”聽了朱權的話朱妙姬忍住眼淚道。
“好了，我們便不多打攪父皇歇息。父皇，孩兒明兒再來請安。”朱權說道。
“好，你們去罷。”
朱妙姬與朱權退下，朱妙姬心傷，朱權叫朱妙姬到自己府中去，朱妙姬允了。而朱成與醉心到了寝宮之後，朱成顯出一絲的疲憊，朱成躺在床上，将頭枕到醉心的腿上将自己的頭埋入醉心的腰中，聞到熟悉不已的味道，朱成的心漸漸安下。
“殿下，七公子已至京城了。”醉心為朱成揉着頭說道。
“嗯，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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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七公子會拿整個常家拿來賭。自己最終還是連累了好友，而七公子沒有棄自己而去這也讓朱成高興，也讓他痛苦。他不想七公子在日後恨自己。
若自己輸了，常家危矣。
朱成痛苦，他恨不得自己就這樣死去，然一旦有這般想法立即磨滅。那樣的想法讓他害怕得顫抖，他逼自己不得去想那樣事情。
醉心看着埋在自己懷中的男人不禁為他感到心酸，他的命便是他們的命。自認為的她從未愛過這個男人，也從未對這個男人心懷感激。可這個在人前強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竟是脆弱得一敗塗地，這時候，醉心只感到心酸罷了。生在帝王家，不得不去為那個位置而争鬥，而身為太子的朱成對皇帝那意味不明的姿态做着隐忍。醉心不知為什麽，但從太子最近的舉動而看太子定是知道了什麽。這座宮廷牢籠逼得他變成一只孤獨隐忍的野獸。從太子身上的痛苦深深的傳入了醉心的心底。
太子、太子，你的痛苦究竟深到何種境地。
深深的憐惜之情連醉心也不曾意識到。
這樣的深宮之中已到了讓人無法呼吸的地步。
十二月五日，小雪。寝宮殿外，幾只飛镖将來人置于死地，醉心說道：
“收拾幹淨。”
一聲“是”便消失了，那些染血的雪顯得觸目。
已是第五批了，難道二皇子真是等不及要坐上那個位置了。皇帝的病在這十日并未好轉，反而加重。朝中悄然傳開皇上不行了，有人死谏要廢太子，那人被打入大牢等候發落。而這時宮廷禦醫查出了皇上并不是染上風寒那般簡單而是有人要毒害皇上，宮中人人變色。
何等之人竟要謀害皇上！
但此時不知名的手推動朝中直指太子頭上。皇帝震怒要押下太子，恰時七公子趕到宮中祈求觐見。皇帝不允。七公子臉色一陣發白。
“要殺太子的不是二皇子，而是皇上！”
聽了七公子的話，劉文夏與白無面無人色。
“可皇上為何要殺太子！”劉文夏抖着手問道。
“不知，恐怕只有太子知曉了。”
皇帝未将太子押入牢中而是軟禁住。醉心小心翼翼的照顧好太子，衣食住行都要檢視一遍才安心。
毒害皇帝之事再朝中沸沸揚揚，兵部尚書左思斐率衆朝中官員逼皇帝廢太子立二皇子為太子。皇帝臉色鐵青，在自己知曉自己并不是染上風寒這般簡單之後，那毒随着天氣變化越發嚴重。到春日來時自己必死無疑。皇帝将二皇子朱權召到寝宮之中，冷聲問道：
“讓左思斐煽動朝中官員廢太子是你所為！”
“嗯。”二皇子道。
“你竟是那麽想當上皇帝！”
“是，父皇。只要讓我當上皇帝那太子哥哥便不會死了。”
“你知道我要殺太子！”
“知道。”
“從什麽時候開始！”
“從三年前開始。”
“那我問你，這毒，可是你下的！”
朱權未回答。皇帝雙目充血怒目而視。
“父皇，這你不能怪我，你若不想殺太子哥哥我便不想殺你了。即使太子哥哥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即使知曉您最終将皇位傳給我，但是我卻還要保護太子。”
“你！！！”皇帝氣得吐了一口血。
“父皇，你太心急想要殺掉太子，我不知您為何那麽早殺掉太子，我這也是被你逼的。”朱權從容道。
皇帝臉色蒼白，他想到太子那張和那人越來越像的臉，想到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為的就是那人。現在不僅僅是當初自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連自己的兒子也要背叛自己。便是那張臉，讓自己痛苦餘生，每次看到那張臉，自己心中恨不得千刀萬剮。
“這二十多年來，我觀你兄弟二人從未有任何交集。你又為何為了他而殺我！”皇帝厲聲道。
“為什麽……”朱權恍惚的想到年少之時得罪了皇妃躲到了容皇後的寝宮之中，那個溫柔的女人為自己辯謊，那個孩子牽住自己的手悄悄的将他藏起來免得受到嚴厲的懲罰。從那之後自己便常常去尋朱成，他知道朱成便是太子哥哥，他會叫他哥哥，但朱成不以為意，朱成會不時将自己所愛東西與所愛的吃食給予他。那笑那麽真，可這一切在知曉他便是二皇子的時候變了。變得疏離與陌生了。冷了心的朱權不再與他有任何瓜葛。若幹年之後本對皇位無任何意思的朱權在揣摩皇帝那不明心思之後便調查當年皇後之死，在知道太子不是皇家血脈之時朱權腦中一片空白。
他知道，皇帝的意味不明便是動了殺意。朱權左右為難不已，但是朱權還是選擇了要成為皇帝，要坐到那個位置上，只要坐到那個位置上便不會讓朱成有任何危險了。這樣，皇帝殺不了朱成，知道這個少之又少秘密的人自己會滅口。
可這朱權的心思朱成又怎會知道。朱成只知曉自己一但成不了皇帝那麽前面等着他的便是死亡一條路罷了。他只是在保命。
可，這眼下，自己就要輸了。
“醉心，你離去吧。”朱成蒼白着一張臉說道。
“殿下，天下之大，已無醉心的容身之處。”醉心說道。她并不怕死，不管是宮中還是宮外的天下，這對醉心來說沒有什麽不同。
“醉心，皇帝要殺的是我。”朱成說道。
“這又如何。”醉心冷笑。多少年過去了，便是那個人将他們一行七人殘害。
朱成沉默了，多少年前，在向皇帝将他們七人讨來的時候存的是可以利用的一番心思，唯獨沒有想到的是能夠陪在自己最後的便是他們其中之一。
朱成突然笑了，他道：
“謝謝你，醉心。”
當夜，皇帝出動的那批錦衣衛在太子宮殿前與白募痕和襲風厮殺成一片。
這夜，風雪大作。掩住了萬物之音，遮住這場殺戮。迎着風雪殘殺的人忽掉了離開廂房之中的太子朱成與太子妃醉心。
醉心跟在朱成身後，她知曉朱成要去坐上什麽。既然如此那就讓我陪着你走最後一遭吧。
七公子未曾跟随而去，這些事只有讓太子去做，旁人已是不可插手了。
風雪殘掃着天地，在這冬日最大的一場雪之中，在天下不同的角落之中發生着不同的事情。
或許，明日武林又是一番新的變換。
或許，明日天下易主。
又或許，明日只不過在大街上發現一具不知名的屍體。
在這風雪之夜，有人哭泣，有人安睡。唯有那些為未來之人未曾沉睡，踏入那一張又一張的虎口之中保命。
這一行錦衣衛一共二十餘人。在明日，這地上躺着不是這二十餘的屍體便是他們三人的屍體了。
